戀愛日記之愛上小丘 2013年5月27日 星期一(3)

作者 ︰ 曉

公寓一樓大廳

「呀,小姑娘你的手是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要不要報警啊?」臨時來看門的老爺爺看見我手上的傷,展開了豐富的想像力。

「有沒有繃帶之類的東西?」

「啊,沒有!我只有一件要丟掉的衣服。」

「那也行,只要能夠讓我先止住血就可以。」

「嗯,我想一下,明明就是放在這里的啊。」老爺爺彎著腰在櫃台下面找了起來,不一會兒在一個紙箱子里面找出一件布滿灰塵看起來像古董似的衣服。

「這個……」

「沒事的,我抖幾下灰塵就沒了!」老爺爺說著真抖了起來,頓時整個大廳灰塵密布。

「綁在手上,您確定沒問題嗎?」

真是後悔開口問他要繃帶了,這種東西綁在手上感染細菌讓傷口嚴重的可能性更大。

「沒問題的,你放心好了!」老爺爺利索地咬住衣領,扯下了一塊條狀的布條,看他伸出手的動作估計是想幫我綁上。

「啊,不用了!我突然想到我口袋里有創可貼!」我將手藏在了身後。

「哦,是這樣啊,那我這布條先留在這兒,萬一你的創可貼不夠用,我再給你。」善良的老爺爺笑眯眯地說道。

「好!知道了,謝謝您啦!」

「要出去嗎?」

「是啊。」

「可是手不先包扎一下嗎?」

「我邊走邊包扎就可以了。再見了,爺爺!」

不想再和老爺爺無止境地聊這些無聊的話,向他鞠躬行禮後便逃也似地走出了公寓。糟糕透頂,我現在的樣子一定只能用這四個字來形容。臉上到現在還是火辣辣的疼,這個時代真不能夠以外表看人,像這種看起來瘦弱的家伙力氣一個比一個大,和身軀完全不符。

手上的傷真是自討苦吃,別人沒有讓自己這麼做,可我偏偏卻有一顆爭強好勝的心,竟然殘害自己的身體。沒辦法,自己種的果就得由自己來承受。還是先回學校到保健室讓老師幫忙包扎一下比較好,不然老媽看到,了解到這邊的情況,她一定會像個潑婦一樣沖到公寓撒潑。

梆~!運氣背透了,我就站在原地發呆的時候,有人沖過來與我的腦袋相撞。不知道這個沒長眼楮的家伙是誰,但在這個時候惹我他是死定了。

「喂!!!……旭益,你怎麼……?」

「譚娜跑來你們學校,我怎麼想都覺得不妥,現在你就搬去和我一起住,不可以再和那個陰險的女人住在一起。」旭益越說越激動,扯住我那只受傷的手,一用勁本來已止住的血又往外冒了出來。

「旭益……呀……」我疼得直叫喚。

「怎麼?」旭益被我的尖叫聲嚇得頓住了腳步,視線也跟隨著我一起看向了只鮮紅的手。「這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乘著旭益松開了手,我把那只被他捏疼的手收了回來。

「都已經流血了,還說沒什麼……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這個……不小心走路撞上了電線桿。」

「電線桿?你以為我是傻瓜嗎,雖然這種事情發生在你身上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可是你的神情告訴我不是。」旭益果然不是好糊弄的,從我有些躲閃的目光中看透了我的心思。

「真的是撞到了電線桿。」

「想找打嗎?」

永遠只懂得用暴力說話的旭益,雖然是關心可還是完全不知道該如何用溫柔的話語。

「誰?」旭益兩只眼楮冒著火,一副讓我知道真凶他就死定了的恐怖樣子。「樓上是林家三兄妹,和譚娜……譚娜不會那麼傻,當著其他三人的面傷害你,林毅翔也不會……那麼……林美奇!」

好厲害!一下就猜中……等一下,只有一樣猜中而已,手傷明明是我咎由自取。

「那麼就是林美奇……好,林美奇,你死定了!」旭益機靈地發現了我臉部微妙的變化,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不是的!」

全身怒氣勃發的旭益,對準旁邊的一棵樹就是一陣狂踢。這棵樹好像是上次我不小心把毅翔內褲掉下來掛住的那棵,沒想到這麼有緣,只是上次你幫了我,這次我卻害你挨打十分抱歉。听說樹都是有靈性,但你可不要來找我報仇,要找就找這位脖子上暴露出青筋的家伙。

「跟我來!」旭益收回了腳,不容我多做解釋,把我拉進了剛才艱難踏出的公寓。

真是諷刺才剛離開幾分鐘,沒有任何人挽留,我又自己返回來了,而且身旁還多了這麼一個凶神惡煞的旭益。

我一直還算愛惜的門,被旭益一腳踹開,屋里的四個人都被旭益的開門方式嚇了一跳,在下一秒鐘恢復原狀。小奇仍像往常一樣,吃著晚餐看著卡通。美奇沒有多大的反應,繼續同小奇一樣吃著晚飯,不同的是手上翻閱著一本雜志。毅翔則正細心地為譚娜包扎傷口,看見這一幕我的心刺痛起來。我的手也受傷了,卻沒有得到原本該屬于我的關懷。

屋子里是那麼的平靜,仿佛什麼也沒發生。但有一個細微的東西,被我敏銳的捕捉到。那就是毅翔看我和旭益握著的手時,眼中流露出的失落,連同我的心也一起哀愁起來。可能只是幻覺吧,看看他此時此刻一心一意只關注在譚娜受傷的手的樣子,哪有半點的失落感。這種情形看來,譚娜更像是他的女朋友,而我只是一個被嫌棄的涼花菜。

「林美奇!你是因為譚娜才動手打奕軒的嗎?」

美奇沒有作聲,繼續看她的雜志社。

「混蛋!」旭益三步並做二步沖上前,將瘦弱的美奇從地板上拽了起來。對著她的臉蛋就要揮下去,一旁像局外人的家伙,這才伸出了他的手臂。

「不要太過份了!」

「我過份?你知道心疼你的妹妹,難道我就不心疼我女朋友了?……林美奇,你再敢打奕軒試試,如果不怕我把氣撒在譚娜身上的話。」

「看來你確實就是如此……」毅翔艱難地張開了嘴巴,他的手緩緩從旭益的臂腕滑落,可是這句話明明是對著我說的。

「喂,說話的話,要看著人才會有禮貌。」旭益不滿地說道。

毅翔則完全沒有要理會他的樣子,反而移動腳步向我靠近。我不由地向後退了兩步,因為他冰冷的眼神,讓我感到害怕。

「一有什麼事情就會去找葉旭益,這就是你!」

「不是的!毅翔,那個……」該怎麼跟他解釋,我和旭益只是在公寓門前遇上的呢。

「做你的男朋友真的讓我感覺很累!」

「毅翔!……」

「我們分手吧!」

滿天繁星預示著次日晴朗的好天氣,我的心里卻是烏雲密布。毅翔的話尤如晴天霹靂,對準我的心狠狠霹了下去,將那顆已是傷痕累累的心霹成兩半。 當!成了無數小碎片散落在地上,我要怎麼去把它們拼湊起來?

「什……什麼?毅翔,你在講什麼?」我勉強把臉部支撐起來,露出一個本世紀最難看的虛假微笑。

「分手吧!既然覺得旭益比較適合你的話就和他交往吧!」

我最後一點小小的期望也被他給破滅了。

「我們才交往……」我不敢相信,讓我怎麼甘心,和他交往還不到三天就這麼分手。

「你們兩個智商比較合得來吧!」

「臭小子,你說什麼?」旭益對毅翔帶有瘋刺的‘智商’二字極為敏感,像只發了狂的野狗沖毅翔吼了起來。

「真的就這樣了嗎?」我用挽留地口氣問道,再給他一次改口的機會就最後一次。

「是!」

毅翔走到我的身邊將我推開,走向門口沒有回頭,徑直向電梯走去。那孤單寂寞的背影,讓人看了不由地心生憐憫。

「真的就這樣了嗎?!」我不死心地沖到門口,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喊了出來。

毅翔用沉默回答了一切,他的腳步繼續向前跨去,就連電梯關上門的那一刻,他都始終沒有把臉朝向我。或許是怕被我看到他眼中掛著的淚珠,我大膽的猜測,而這個猜測又馬上被我否定。分手是他提出的,他的心中才不會像我這麼痛,他才不會理解我現在的心情。

「我們走!」

旭益拉住我的手,徑直朝電梯走去。可是電梯已經被毅翔佔用了,另外一部修理中。旭益對著電梯一陣狂踢,轉而我們向樓梯走去。旭益的腳步越來越快,仿佛這棟公寓對他來講是地獄,此刻只想要趕緊離開這鬼地方。可是對我來說這里有著許多美好的回憶,從第一天搬進來,雖然霉運不斷,是個我曾認為有倒霉鬼附體的房屋。和毅翔的一切全部在這里,那些是我最寶貴的回憶,也是我唯一希望一直延續下去的幸福。如今幸福的日子還沒有來臨,卻已經破碎。樓下的樹枝繁茂,我和他的愛情樹卻已經凋謝。

我的腳變得無力起來,哽咽的聲音和漸漸被淚水模糊的視線,讓我無法看清前面的路。一個蹌踉我摔倒在台階上,比起心中的痛這一點點皮肉傷簡直就是九牛中的一毛,完全沒有感覺。無力感頓時讓整個身體沒有了支撐點,就連坐著的力氣都沒有,更何況是要我重新振作繼續和旭益走完下一段該走的路。

旭益默默地將我從地上抱了起來,沒有一句關懷的話語,可是這就是我所想要從毅翔身上得到的東西。究竟是老天太會捉弄人,還是我的心做錯了選擇。和旭益在一起或許我會更幸福……他有在為我改變,沒錯,是在為我而改變……

「▔╴▔ 找死!!!」

「 ╴ 叫什麼名字?」

他們兩個與我見面時,不同的表情說著不同的話語,從一開始我就沒有對旭益公平過,他凶狠的樣子讓我不敢靠近,更不可能產生其他微妙的感情。還有八年前的情人節,我遇上的……雖然一開始沒有記起來,但現在記憶好像逐漸清晰,那個被我誤以為離家出走的小子——毅翔!也許在八年前的那一天起,我和他就注定被一根紅線牽搭住。因為當時的我遞給了他一塊我親手做的巧克力……這是一個秘密……

就在到達大廳的轉角樓梯處,旭益的身體突然失去平衡,他的膝蓋突然彎曲下來,被他抱在懷中的我,被摔到了站在大廳像是剛和某人起沖突的老爺爺身前。

「哎呀,小姑娘怎麼又是你啊,你怎麼……如果是感謝我幫你罵了那小子的話也不用行這麼大的禮啊,還以為只有老一輩的人才會這麼有禮貌,沒想到連這麼年紀輕輕的學生們中也有如此懂得尊重長輩們的女孩啊,你快起來吧!」

我的眼淚仍沒有因為老爺爺的誤會而感動好笑停止住。

「哎呀,不用感動成這個樣子的,快把眼淚擦擦。」老爺爺有些慌了手腳,伸手遞給了我什麼東西,抬頭一看又是之前要給我包扎手指的布條。

「老爺爺,您剛才說……罵了誰來著?」

「就是那個和你住在一起的男學生啊。你們是吵架了吧,那男學生流著眼淚,我關心兩句他竟然沖我大吼大叫。我想起你手上的傷,估計是被他給弄的就教訓了他一頓。所以說嘛現在的年輕人怎麼可以在這麼小的年齡同居嘛。」

「您說……他也流淚了?」

「可不是嘛,他還以為我年老眼拙看不清楚呢,其實我的眼楮比誰都厲害。」

毅翔哭了,他真的哭了。既然也會傷心難過,為什麼要殘忍地提出分手。

某位被遺忘的家伙終于登場了。

「奕軒,你沒事吧?」旭益三步並做二步走上前,關心地問道。

「怎麼會……」我的大腦與世界隔絕全然听不到外界的聲音。

「剛剛我只是……對不起,沒想到會把你摔下來。」

「年輕人這麼說來剛才是你把她給摔下來的?我說小女孩怎麼會對我行這麼大的禮呢。哎,我說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呢?」老爺爺替我打抱不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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