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兼祧 第七回韓束獻錦囊之計傅澤明郎心有意(一)

作者 ︰ 才下眉頭

康敏除了留下了花羨魚瞧上的幾個人,康敏後來又點了幾個,最後還留了個少婦。

那少婦長得十分嫵媚艷麗,都說是不能有什麼正經的。

花羨魚也是不解得很,問康敏,「這樣的,怎麼能留?」

康敏卻只笑也不說緣故,便打發花羨魚和花玄魚回去歇著了。

這還不算,還有更奇怪的。

事後,康敏竟將這少婦留在花羨魚和花玄魚身邊了。

既然把人分派到身邊了,花羨魚就冷眼瞧了幾日,也算是看出幾分少婦的品行來了,便叫了來問出身的。

少婦叫麗娘,原是湖廣人士,家里父母只拿賣女兒為事,麗娘□□歲時被賣到一大戶人家。

先時在那戶人家老太太跟前服侍,後來就被老太太指派過去服侍少爺了,大了因著模樣招人,那家少爺便求了老太太給麗娘開了臉成了通房。

麗娘不但樣子招人,也是有些手段的,在那家少爺成親後,舊日里服侍的人多少都被新少女乃女乃給打發了的,卻只她被留下了。

可就是那家的少爺對麗娘百般護持,到底不能時時刻刻放眼前的。

只一日,少爺出了趟遠門,那少女乃女乃後腳就把麗娘給賣了。

所以麗娘這才流落到這千里之外來。

說罷,麗娘掩面抽泣而起,口中不住地念叨︰「就不知……少爺他是否還安好。」

花羨魚听說後幽幽念了一句,「悲歡離合總無情。」但隨後又听聞了麗娘的難舍與牽掛,怒其不爭的冷笑道︰「舊的去了自有新的來,如何能不好的。也只你這舊人還在念著他的平安了。」

麗娘听了花羨魚這話,哭得越發不可收拾了。

花玄魚不禁問花羨魚道︰「你這是怎麼了?天下間也不都是無情無義的多。你又何必這樣刺她?」

花羨魚卻不再言語,只呆呆地望著窗外。

這節便先到此,再說旁的事兒。

只說康敏將園子里頭的桌椅床案,花鳥魚蟲,一概都照著素日楚氏喜歡的收拾擺放。

楚氏是個面慈心軟的,康敏自己也知道,那怕是用心了但凡事難免有個疏忽,若是因自己的一時不周全讓楚氏受了委屈,怎麼是好的。

且依楚氏的性子,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是個不會說的,事後更不會去追究。

這豈不是越發不能讓人知道了,讓做兒孫的心里如何過意得去。

所以康敏讓顧媽將調*教好的金梭,分派到楚氏身邊去服侍,並囑咐金梭,「我留下你,便只看中你是個口齒伶俐的。」

金梭听了,忙跪地磕頭,「太太大恩,奴婢緊記在心。」

康敏也沒讓金梭一時便起了身,道︰「如今打發你到老太太跟前服侍,平日里你要多為老太太想著些。老太太該要什麼,該添什麼的,你直管來問我要就是。」

金梭道︰「是。」

康敏又道︰「別應得輕快,日後若是讓我知道,你只管圖省事兒,老太太該得的東西一概不齊全的,我只拿你是問。」

金梭忙應,「奴婢不敢。」

只待這些□□皆齊全了,一家子恭恭敬敬歡歡喜喜將楚氏請到園子里居住了。

楚氏見金梭是個討喜的,十分喜歡,給金梭改了名,叫鴻禧。

隨後,花景途夫妻便搬到原先楚氏所住的上房。

花淵魚和韓束也換了居所,到原先二房的院子里住了。

原三房的那進院子,就成花羨魚和花玄魚姊妹的閨閣了。

這些都安頓好了,這家才算是妥當了。

康敏便同花景途商議,因他們家雖說算不得是新宅入伙,但到底擺上幾桌宴請幾家要緊的親朋才是禮數。

花景途也以為然,便寫了帖子親自給花晉卿、傅老爺子等人送去。

康家自然也在邀請之列,只是他們家是康敏帶著花羨魚姊妹一塊去送的請柬。

去時,花羨魚身邊除了珠兒,女乃娘唐嬤嬤等這樣的老人外,麗娘也帶上了。

所以康老太太同康敏說了一會子話後,便問起了麗娘這人來。

康敏一一回了。

康老太太听了點點頭,「罷了,也是再過個兩三年就用得上的人。可見你也是同我一個心思的。」

康敏怔了怔,後笑道︰「可是娘也……」

康老太太抿嘴笑了笑,「傅公子是個好的。」

康敏忙近前同康老太太道︰「可不是,最難得的是他的為人,我是越瞧越滿意的。眼下若不是他還有孝在身,我也不怕別人說我是挾恩圖報的。」

康老太太道︰「我也是這主意,所以前番在寺里見到他們家老太太,我沒有不打听的。只是他們家老太太以為我是為你兩個佷女打算,多有推搪的。待我說是羨姐兒時,他們老太太才給了我準話,說到底只看傅澤明他自己的。」

「那便是妥了。」康敏笑道,但隨後一想,又嘆了口氣,「日後他定是要認祖回宗的,只可惜他生在那樣的家里。那樣的人家表面上瞧著是世家,多少風光無限的,只看他叔伯那樣的手段,便知那里頭還有多少不清楚的腌事。雖說以後若嫁了人,外頭的事兒也輪不到做媳婦,兒媳婦的來管,但後宅內院屋里的事兒,也不見得是容易的,阿羨也是個傲氣的,我就怕阿羨小瞧了那些人,反把自己給折在里頭了。」

康老太太又點了點頭,「嗯,是啊,就是你娘我當年也險些在那些人上頭載個跟頭的。」

康敏知道她母親是又想起了陶姨娘,那個小意奉承的女人。

其實在康敏頭上,除了康舅父外,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

這個二哥就是那位陶姨娘所生的。

康老太太在都中之時,多少王孫公子,青年才俊都不能入她的眼楮的,臨了卻被家里逼著嫁康老太爺這樣一個商人。

一則康老太太也是心高氣傲的,二因對娘家的安排不滿,自然對康老太爺難和顏悅色。

等到有了康舅父,康老太太便越發不肯多和康老太爺親近了。

那時康老太爺也是年輕氣盛,于是便有了陶姨娘。

這陶姨娘在康老太太眼里,品德才情一概沒有,唯獨相貌好些,康老太太便沒把她放眼里。

陶姨娘是粗俗鄙陋,目光短淺,沒見過什麼世面,但她卻比康老太太清楚,在康家唯有籠絡住丈夫的心,才能有前程。

所以就算陶姨娘是上不得高台盤的,但有一樣讓康老太爺十分喜歡,就是陶姨娘不會居高臨下的百般挑剔,對康老太爺更是敬仰萬分,奉若神明。

慢慢的康老太爺對陶姨娘便上心了。

再加之陶姨娘的肚皮也爭氣,頭一胎便為康老太爺添了一子,令康老太爺待她就越發不同了,處處同康老太太比肩的。

因著康老太太心里沒康老太爺,所以丈夫和他的小老婆如何,康老太太也不在意的。

可就算康老太太心里無意與誰過意不去,卻耐不住有人貪心不足,想要被扶正的。

也是康老太太太過大意,竟讓謠言紛起,傳言康舅父並非康老太爺親生。

若不是婆婆是個明白人,康老太太只怕早被沉了海,康舅父墳頭上的草亦不知多高了,更別說能有康敏的出世了。

那之後,康老太太才幡然醒悟。

康老太太是什麼人,在娘家時便是個有手段,之前是沒在意才讓陶姨娘處處佔了上風,此番警醒過來後,如何還能讓陶姨娘得手的。

就在康老太爺和陶姨娘都以為康老太太這番緩過氣來,頭一個定是要作踐為難陶姨娘的,這二人沒有不處處防備的。

只是康老太太那里是他們這樣的短淺之人想得明白的。

事後,康老太太並未同陶姨娘在任何一處起沖突,以前如何待的陶姨娘,還是如何對待的。

讓陶姨娘以為康老太太是個色厲內荏的,懼怕了她,眼見的越發張狂了起來。

多少人都不明白康老太太為何還要這般忍耐的,康老太太那時只淡淡道︰「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在陶姨娘肆無忌憚最盛大之時,康老太太以雷霆之勢,將陶姨娘僅六個月大的兒子,抱到自己房中。

陶姨娘知道後,仿若一下被人捏住了命脈。

也是狂慣了的,听聞康老太太抱走了她兒子,陶姨娘那里肯依的,大肆到康老太太面前大吵大鬧。

這回康老太太可不留手了,以陶姨娘不敬為由,當場拿了陶姨娘便打發到廟中思過。

康老太爺回來見愛妾沒了,自然要去同康老太太分證的。

只是康老太太一來沒動陶姨娘半根毫毛,二則康老太太雖不得寵,卻到底才是正經的妻室。妾的敢對妻不敬,別說只罰去思過,就是給一頓好打再發賣了也不為過的。

所以就是康老太爺再偏心,也說不出康老太太的不是來。

而說起溫柔小意,惹人憐愛的,誰能比得過揚州瘦馬。

所以待陶姨娘從廟里出來,發覺不但兒子不能自己養了,丈夫還被另一個女人給迷住了,一點依仗都沒了。

依陶姨娘那樣的狂性兒,自然是不能看著自己就這麼敗落,只會奮起同揚州瘦馬相爭的。

康老太太只需把揚州瘦馬拿捏在手坐山觀虎斗,最是清靜不過的了。

然,康老太爺便再沒個安生舒坦日子過了,慢慢便遠了陶姨娘她們,回康老太太上房去。

康老太太也知夫妻生隙,讓人有機可乘,自己有大錯。

再想到康舅父,為母者不為自己,也要為兒子的。康老太太便漸漸放段與康老太爺和睦了,也這才有了康敏的出生。

陶姨娘最後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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