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癮 第8章

作者 ︰ 故事後來都變了

溫存當著整個大教室人的面跑了出去,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她一直憂心忡忡,在課堂上也听不下去,不如到外面透透氣。

現在是網絡發達時代,這條新聞發出半天未到,在網上已卷起旋風大浪,溫存打開電腦,鋪天蓋地的消息便席卷而來,她一條條看網友們的留言,越看越絕望,大多說得是不堪入流的話,也有很多人表示對他很失望,本以為他會是個好市長的。

而且,據媒體最新爆料,江律還未正式出面回應這事,市政府大樓和他家周圍都已經被記者堵住,希望借此可以查出這個情人的真實身份。

溫存握著手機,想要不要打個電話給他,雖然昨天他對她說得話很殘忍,但這事畢竟有一半是她責任,打電話問下具體情況也是應該的吧?

她號碼還未撥出,倒是先接到家里電話,父親第一次對她發怒,「溫存,網上傳出的那張江律照片里的女人是不是你?」

溫存知道,單憑那條紅裙子父親就可以判斷出來,「爸爸,你听我解釋……」

「你先回答我網上傳的江律照片里的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你?!」溫天成又問一遍。

「是。」溫存不敢撒謊,只能誠實回答。

「你真的被他包養過?」

她听得出來父親的聲音已有些顫抖,手心里都是冷汗,連自己都找不到自己的聲音,「是。」

電話忽然被母親奪過去,她撕心裂肺地問,「存存,你怎麼這麼傻啊!」

母親在哭,她也哭,她拼命解釋,「不是的,不是你們想得那樣,因為喜歡才願意跟他在一起的。」

溫天成壓根不听她解釋,「你現在在哪里?」

「學校。」

「我讓司機去接你,馬上給我回家,以後不準踏入陌市一步!」

溫存搖頭,「我不要回去,爸爸,我在陌市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溫天成說完直接掛了電話,大約二十分鐘後,便有司機到陌大門口打電話給她,告訴她如果她現在不回去,溫先生會親自來帶她。

她知道父親這次是真的動怒了,不敢造次,什麼東西也沒帶,坐車回家了。

到家時已是傍晚,父親母親都坐在客廳在等她,尤其是母親雙眼很紅,而父親則是滿臉怒氣。

她小心翼翼走到他們身邊,「爸,媽,我回來了。」

溫天成揚起手就想往她身上扇,溫存不由的身體一抖,本以為這個巴掌會落下,沒想到半路被母親攔截。

「不要打她。」溫母哀求,「天成,我不準你打我女兒!」

溫父又緩緩放下手,她以為他就忍心嗎?從小到大,別說是打,連一句狠話他都沒有對她說過,只是這麼個捧在手心里的女兒居然去做被人家包養這麼不堪的事,溫家的臉面他可以不在乎,但她的未來要怎麼辦?做了這種事,他還有什麼資格讓葉靜生好好照顧她。

溫存滿含淚目的看著父母,第一次發現,他們好像老了很多,她從來都不是個孝順的孩子,小時候讓他們操碎了心,現在,好不容易一切都熬過來了,她還繼續讓他們操心。

溫母走過去抱住她,「存存,你答應媽媽以後再也不要跟他見面也不要再去陌市,我們重新開始好好生活行不行?」

她想開口答應,嗓子卻像被刺堵住一樣,發不出聲音。

「你難道還想繼續跟他鬼混?」溫母見他不說話,緊張地問。

「沒有,我跟他已經沒有關系了。」溫存輕輕辯解。

溫父在一旁開腔,「江律我是不會放過他的,敢招惹我女兒,他就該想想後果。」

「爸爸,你要對他做什麼?他現在已經四面楚歌了。」她還在無時無刻不為他擔心著。

「這個你不要管,暫時住在家里,哪里也不準去。」溫父氣還沒消,冷冰冰訓完她直接就回臥室。

溫存先到自己房間清洗一下,出來時,溫母正坐在床邊等她。

溫存坐到她身邊,將頭倚在她肩膀上,「媽媽,對不起,我總是讓你傷心。」

「存存,你做他……情婦,是自願的還是他逼你的?」

溫存沉默,母親她明明知道,要不是自己願意誰又能逼得了她。

「上次在陌市你失蹤,回來後抱著我哭也是因為他?」

「他知道了我是爸爸的女兒所以不要我了。」溫存只有一想起那個晚上他說的那些話便陣陣難受。

溫母不懂,「存存,你到底是喜歡他什麼?」

因為自身的原因,溫存小時候特別不容易跟別人親近,尤其是男生,除了葉靜生她見到男生話都不願講,何時也會這麼炙熱地愛一個人。

說實話,溫存也不知道她喜歡他什麼?他對她不好,甚至一再讓她傷透心,可她的這顆心只有見到他才會心跳加速,才會感應到原來快樂是這個樣子的。

溫母見她不想回答,也沒有再逼問,語重心長地和她談心,「存存,以前的事情媽媽不想再管了,不管這次你會不會被曝光,媽媽都會保護你,但請你一定要答應我,以後再也不要跟他聯系,最好陌市也少去,將你交給他,我不放心。」

溫存想,她怎麼會覺得自己可憐呢?即使他把她當小狗一樣呼來喝去,想丟棄就丟棄,她也是幸運的,她有這麼愛她的父母呢,她丟了溫家的臉,母親連責備都沒責備她。

這一天來,她第一次覺得心暖暖的,「媽媽,以後我就呆在你身邊陪你一輩子吧。」

她這是間接答應了她的要求,溫母揉揉她頭發,「傻姑娘,天天陪媽媽保證會讓膩,等這件事過去,媽媽幫你物色個好的。」

呆在家里,溫存無聊,但溫父不讓她出去,溫母將她的手機電腦都沒收了,連家里電話線都拔掉,說是怕她看到網上消息會亂擔心,其實,看不到她反而更擔心,飯也吃不下,腦子里整天胡思亂想,而且越想越不靠譜。

她唯一可以打發時間的活動大概就是畫畫了,畫窗外的風景,樹干上的鳥兒,地上的小花,全都畫完一圈後,她發現連可以臨摹的東西都沒有了,她又憑借印象開始畫人物像,先畫爸爸媽媽,然後又畫葉靜生,張妍等等,她畫得很快,想著既然要畫就得要把認識的人全都畫下。

她連續呆在自己的畫室里兩天半,給熟悉的人都畫了一張,她看了一圈畫里的臉,恩,得要公平起見,好像還有個人沒有畫呢,說好都給畫一張寄過去的,她不能失言。

這幅畫,她畫得很快,因為早已刻在心里,又畫得很細,因為覺得他是完美的,等差不多完成時,外面天已經黑了,畫室刺眼的燈光照過來,刺得她眼淚都快下來了,她想,一定是長時間盯著畫板才會干澀落淚的,可模模畫像上的臉,心又攪著疼了。

她騙不了自己的,答應過母親會忘了他,也借用畫畫來渙散注意力,可其實這兩天里她一直在擔心他,擔心到自己都快臆想出他會沒事的。

母親在門口喊她,「存存,出來吃飯啦!」

「哦,等下就來。」她迅速將畫從畫板上取下來藏到箱子里,然後微笑的走出去。

吃飯期間,母親和她閑聊,「最近悶壞了吧,你爸爸已經把你的學籍從陌大遷到a大了,再過幾天,媽媽陪你去a大報道。」

早在意料之中,溫存扒著飯假裝不在意,「我還想在家多呆幾天呢。」

「在a大就等于在家了,」溫母高興地夾快排骨給她,「以前你在陌市,我總會擔心,現在終于可以放下心了。」

溫天成沒有說話,卻也掩飾不住的高興。

晚飯要結束時,溫存忽然提出想明天出去逛逛,她好幾天沒呼吸新鮮陽光。

「不行!」溫天成義正言辭地拒絕,「等過幾天讓你媽媽陪你去,想買什麼都行。」

溫存微感不妙,一定是外面出什麼事而父親又不想讓她知道才不讓她出去的,她臉色微白,鎮靜地說,「等過幾天也行,反正我還有畫沒完成。」

溫母感覺到氣氛有些尷尬,立馬轉移了話題,「存存整天在畫什麼呢?有時間讓我瞧瞧。」

「好啊,我還幫媽媽畫了一幅,過會兒拿給你。」

一直維持到進入自己房間,她才緩解口氣,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剛剛是為了讓父母不懷疑她才那樣冷靜,其實心里早亂了,不管怎麼樣,明天,她一定要和外面取得聯系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家有個年紀不小的保姆,是從農村來的,不認識字,以前她在家時,總請她幫忙看她手機響是不是有短信來了,是誰的短信,這兩年,因為她不在家也就沒再幫她看過。

中午,她從畫室出來,見那保姆在陽台上整理東西,假裝一邊揉肩膀一邊和她閑聊,「王媽,你現在手機用得還習慣嗎?怎麼沒讓我幫你看信息啊?」

保姆是老實人,紅著臉回答她,「我怎麼好意思總是讓小姐幫我看短信,我和家里人說過不要再給我發短信打電話就行。」

「不過運營商會定期發給你的,要是你長時間不刪除可能會影響手機容量,沒事的,我幫你看看吧,要是見沒用的我幫你刪掉。」

保姆被她一忽悠相信了,趕緊掏出手機遞給她,「我說怎麼總會听到短信提示聲,原來是運行商發的啊,小姐你幫我全刪除吧。」

「好,」溫存弄了一會兒,又對她說,「王媽,你這個是老式手機不好批量刪除,我得要一條條刪,可能需要很長時間,我回房幫你刪吧,過會兒送給你,你不要告訴我媽呀。」

保姆點點頭,「真的是麻煩小姐了。」

「沒事,」溫存拿著手機回房間,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像是干了什麼壞事,急忙將門保險好。

幸好,她沒有忘記張妍的電話,她趕緊地撥了她號碼,不一會兒那頭就有人接了,「喂。」

「妍妍,是我,溫存。」

「存存,我正到處找你呢!你現在在哪里?怎麼好好轉學了?」張妍顯得很激動。

「妍妍,你先听我說,江律那件事解決沒?他怎麼樣了?」

張妍為難的沉默,溫存被她的沉默弄得心直往下墜,聲音都帶哭腔,「妍妍,你快告訴我,他到底怎麼了?」

「他……不太好,」張妍話一轉,「不過,存存,有一個人要找你很久了,你要見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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