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角逐 第四十九章 正義何在(二)

作者 ︰ 紅塵別夢

第四十九章正義何在(二)

女乃女乃、大娘素潔和玉英被江娜從學校了趕了回家。

玉英是一言不發,坐在那里只有流淚了,女乃女乃唉聲嘆氣毫無辦法;大娘素潔自顧自地向嘴里灌著熱茶,愁眉苦臉。這也難怪,女人遇到了這種事兒,六神無主,難以自處,也是人之常情,責怪不得。

「要是有個男人就好了,也好在一起想想辦法!」大娘素潔嘆道,「孩子爸也外出打工,離家恁麼遠,回來黃瓜菜都涼了!」

不成想大娘素潔的這句話戳到了玉英的痛楚,就像有一把刀在刮著她的心頭,疼徹肺腑。本來已經忍住的傷心和哭泣,就像一大堆棉絮挨著了火,呼啦就冒起了沖天的烈焰。她嚎啕大哭起來,哭聲淒婉哀怨,聲聲如血聲聲如刀,催人心折。

「我的男人啊,你咋就這樣命短啊,你把我們娘們坑得多慘啊,這以後你讓我們咋活了!自從你死後,我和孩子們安安分分地過日子,只想著幫你把孩子們養大成人,給你留下後根。為了避人閑話,我連人前也不敢去啊,沒成想苟斌這個畜生喪盡天良的,造謠誣陷我,把我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這以後還讓我們咋活啊!我的男人啊,你知道我是多麼難啊!為什麼苟斌這個畜生偏偏找上了我啊,你能不能告訴我啊!」玉英高一聲低一聲嚎啕,緊一聲慢一聲訴苦,婆婆和大嫂忍不住陪著她抽泣。

「這是咋了,娘們幾個哭做了一堆?」娘幾個正哭得心碎的時候,鄧大嫂一腳跨進了院門,離得老遠就喊了起來。

听到鄧大嫂的聲音,大家都停住哭泣,擦著眼淚,向她望去。

「听說你們不是到學校去了嗎?咋就這樣快地回來了呢?還哭得像稀釋喇叭一樣?」鄧大嫂沒有進屋就連聲地問道。

大娘素潔擦干眼淚,望著鄧大嫂說道︰「大嫂,別提了!一言難盡啊!」

「我就不信了,他們還能吃人嗎?」鄧大嫂辦事說話總是大拉拉的,有幾分男子漢的豪氣。

「我們是真的沒辦法,不然哪能在這里流淚啊!」大娘素潔傷心地揉著眼楮說道。

大娘素潔就把她們到學校的親事兒告訴給了鄧大嫂,鄧大嫂听完,說道︰「照這樣的情況來看,苟斌當主任也許是教辦室的鬼,既然學校讓你們到教辦室里講理去,你們就到教辦室里走一趟,問個清楚不就行了嘛!哭,人家就能給你個清白嗎?」鄧大嫂生氣地說道。

女乃女乃不哭了,看著她們說道︰「佷媳婦說對啊!咱娘幾個就再到教辦室走一趟,問問清楚!」

玉英抬起頭,杏眼盈淚,說道︰「到那里能行嗎?」

鄧大嫂看著她們三個,說道︰「不去試試,咋知道管不管呢?」

玉英秀目通紅,看了看婆婆和大嫂,說道︰「這次我自己去吧,娘和大嫂就別去了!我自己丟人,你們就別跟著讓別人笑話了!」

「玉英說的是啥話啊!你被人家作踐,我們怎能旁觀啊,說啥咱也得去吧!再者說我們不幫你還叫人嗎?」大嫂拉著玉英的手安慰著她。

「是啊,玉英,安兒不在了,我們仍是一家人,你被人家欺負,我們咋能不幫你呢!再者說你是個啥樣的人咱娘們能不知道嗎?我們咋能讓苟斌這個挨千刀的亂說呢!」婆婆蒼老而渾濁的眼楮無限愛憐地望著玉英,目光里包含著婆婆的發自肺腑的真誠,而這種真誠就是愛,就是信任,就是對苟斌的憤怒。

玉英站起來,看看大嫂和婆婆,說道︰「要不咱們現在就去吧!不知道能不能見到當官的!」

鄧大嫂見她們就要去,忙說道︰「現在去可以,可是要弄清楚去的目的是啥?」

「不就是找領導討說法嗎?」大娘素潔看了鄧大嫂一眼,疑惑的眼神暴露了她此刻的心里。

江娜的女乃女乃也是大娘素潔一樣的眼神,不解地看著鄧大嫂。說真的,他們只想著討說法,至于要討什麼說法,她們還真沒有合計過。在她們的心中只是覺得玉英受到了誣陷,敗壞了名聲,就得找過來,至于達到什麼結果,這到沒有算計過。這時听到鄧大嫂提到「目的」都求救似的問道︰「啥目的啊?」

「你們找領導,目的是啥?不就是洗淨苟斌潑在玉英身上的污水嗎?要我看,第一必須讓苟斌公開道歉,第二包賠玉英的精神損失費,第三必須開除苟斌教辦室啥副主任的職務!」鄧大嫂劍眉瞪圓,伸出左手掌,右手掰著拇指食指和中指,一次竟然說出三條要求,听得玉英她們不住地點頭。

「大嫂說得這麼好,人家能听咱們的嗎?」玉英顧慮重重地問道。

素潔和婆婆也一同看著鄧大嫂,看得出她們和玉英懷著同樣的想法。

「他們又不是咱干兒,憑啥要听咱的啊!」鄧大嫂笑著說。

玉英、素潔和婆婆也被鄧大嫂說得破涕為笑了。她們同聲說道︰「那你還出這麼個餿主意?」

素潔笑道︰「咱們要是有這麼多當領導的干兒子,還用愁眉苦臉的嗎?」

「大嫂你不是嘴上抹石灰嗎?」素潔有些心灰意冷地說道。

婆婆也跟著埋怨鄧大嫂︰「你啊,你啊……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你還俺娘們窮開心!」

玉英低著頭只有唉聲嘆氣的力氣了。她就像一只被豺狼傷害了的孱弱的小綿羊,只能眼巴巴地等待著乘加在身上的一切不幸,除此之外好像也只有任憑人家的心願了。

鄧大嫂看著她們,埋怨道︰「你們想想女人最拿手的法寶是啥?」

玉英不再嘆氣,素潔和婆婆也都望著鄧大嫂。

「女人最拿手的法寶就是鬧!」鄧大嫂笑著說。

「胡說八道,……咋個鬧法?」素潔問道。

「一哭,二發潑,三上吊……」

鄧大嫂還沒有說完,婆婆通紅的眼楮里滿是不過如此的神情,就說道︰「你啊,你啊,我還以為啥好法子呢!」

「要能做到這,保管行!」鄧大嫂掃視了大家一眼,女人們看著鄧大嫂莫測高深的樣子,靜靜地等著她的下文。

「咋?不相信?」鄧大嫂覺得她們神色好笑。

「說啊?咋個哭法?咋個發潑法?又咋個上吊法?」素潔問道。玉英和婆婆同素潔一樣的心思,想讓鄧大嫂解釋一番。

鄧大嫂說道︰「可別小看了這哭,這可是女人的法寶啊!哭是一種手段,也是一種武器。女人一哭男人就心煩意亂手忙腳亂,沒了章法沒了主意和主見,哄著女人,什麼條件都可以,只要你不哭。有的女人知道男人吃軟不吃硬,要是硬來實現不了自己的目的,所以假裝傷心,很委屈的樣子,讓男人服軟。有些男人就是看不得女人哭泣,女人一哭自己就心軟了。但是要哭就要哭出個樣兒來。使足了力氣,嚎啕大哭,哭他個昏天黑地,哭他個驚天動地,哭他個死去活來,哭得讓他不解決也不行!」

「要是這樣人家還是不答應呢?」素潔同時問道。

「對著別的男人那樣哭多難受啊!」玉英說道。

「要想達到目的,就得這樣!」鄧大嫂看著玉英,「哭得越狠,越顯得咱屈!」

「那,咋個發潑法呢!」素潔問道。

「發潑時就要裝瘋賣傻,除了要卯足了勁大哭外,還要指東罵西,指桑罵槐,摔摔打打,拉拉拽拽,軟纏硬磨……讓他下不了台。剩下了的,他只有給你解決了!」鄧大嫂笑著說道。眼楮直望著玉英,那意思是說,咋樣?你能做到嗎?

「多丟人啊!」玉英說道。

「丟人?苟斌造謠,早就丟人啦!」鄧大嫂說過,又覺得不妥,忙糾正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苟斌造謠誣陷你,影響早就不好了!」

「我明白大嫂的意思!」玉英眼中滿是憂愁和不安。

「上吊的事兒我就不用解釋了吧!那是嚇唬人的,可不能真的上吊啊!」鄧大嫂看著玉英娘們說道。

「要不是為了兩個可憐的孩子,我早就想著死了,好陪地下的男人!總比著守活寡還受人欺負好多了!」說罷,玉英一聲幽怨的長嘆,像巨石一樣從天而落,重重地砸進大家的心里。

「孩子,你可別想不開了啊!」婆婆老淚縱橫了。

「你們說說,我上輩子能造啥孽,男人死了,還要受別人的侮辱!這還不算,還連累得人家高老師受屈!要是不能濤哥說法,我還算是人嗎?」

大嫂素潔也再次哽咽了,說道︰「弟妹,我們都相信你們!天塌下來,咱一塊頂著!」

鄧大嫂也眼楮濕潤了,拉著玉英的手,說道︰「玉英啊,別的啥也別說,從今往後有啥事兒,大嫂一定和你們站在一起!」

玉英泣不成聲,再也說不出話來。

一時間娘幾個摟在一起,唏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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