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在條帶區(thestrip)呆了一個多星期了,我的下一站應該去中心區(doetohorseshoe,canihelpyou?(馬蹄賭場酒店歡迎您,我怎麼可以幫到您?)」
「車呢,車呢。(china)」我故伎重演。
「sir,english,please。(先生,請講英語)」
「no,no,車呢,車呢。」
「sorrysir,haveaniceday。(對不起,先生。希望您今天過的好。)」她掛斷了電話。
這下完了,出師不利。我之後的秀該怎麼演呢?我總不能打個的過去吧。我陷入沉思。
馬蹄賭場酒店是個老古董,他們不會連個講中文的公關都沒有。我打通了也在中心區andy的電話。我每天都和他有聯系,全是關于報賬的事,也不知這個難題他有什麼好辦法。
他听了我的遭遇哈哈大笑,建議我打個的士過去吧,但進了酒店就一句英文不講,把問題留給他們。
我想也只能這樣了。
拉斯維加斯的的士很爛,車舊的老掉了牙,座椅的皮革都已經開裂,車內散發著說不清的臭味。這和我之前兩次的加長版天壤之別,我這個vip怎麼受的了這個。
馬蹄賭場酒店到了,這里沒有寬闊的街道,酒店之間也沒什麼空間,好像幾個酒店堆在這中心區(doent,sir。(先生,請稍等)」
「車呢,車呢(china)」我「肯定」沒听懂她說的。
她好像看懂了我的意思,轉身拿起了電話。
「有個可能是來自中國的客人在前台,一句英文不會,找個會講中文的過來下。」
我感到奇怪,這里的大堂怎麼會沒有中文公關呢?
過了好一會兒,走過來個胖乎乎的中年亞洲男子,也是西裝革履,但這西裝不是公關特有的筆挺帥氣那種,也不是賭場樓面經理所用的制服式那種,它顏色灰黃,邊角有些褶皺,領帶格調不高還略顯陳舊。這人是誰?
「你好先生,有什麼事?」他微笑著用閩南口音的中文問,但眉眼間露出一點對我英文無能的嘲笑。
「你是這兒的客戶經理嗎?」
「不是。您是要住店嗎?」
「你們這兒有講中國話的客戶經理嗎?」
「有一個,他現在不在。我們這里中國大陸來的客人不是很多。」
「你是干什麼的?」我問這個胖子。
「我是這里中餐館的經理。」
「先幫我開個房間。」
「好的。」
開房間很容易搞定了。但開戶呢?
「帶我開個vip賬戶。」我雖「舟車勞頓」,但卻不能回房間先歇歇,趕緊趁他在這兒,幫我把我的vip身份搞定吧。
「麻煩你幫我開個貴賓戶頭。」
「不好意思,這個我不懂。」
「這兒和澳門的賭場不一樣嗎?每次在澳門我都是開房開戶一起開的啊。」我到現在才表明我是個由澳門過來的北京客。可在這兒還有用嗎?
「我沒去過澳門,不清楚。」
「那你快幫我找個貴賓廳經理來吧,幫我做個翻譯也行。」
「王先生,您還是回房間歇歇,休息好了再慢慢弄。」他的語氣有點兒不耐煩。
我「大字」不識一個,「大話」听不懂一句。現在不搞定,什麼時候能開工?我從包里掏出兩個信封往櫃台上一拍。原本我只要用一個就夠了,但為了加大我的需求力度,我亮出來兩個,每個里邊都裝有十萬美金。
「我總不能抱著這錢到處跑吧?」我發火了。
前台的服務生和這個胖翻譯都被這一幕驚呆了,他們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胖翻譯掏出手機,直接打到了貴賓服務部,要求派個經理過來。
「您把錢裝好,我陪您在那邊的沙發坐會兒,客服經理一會兒就來。」他的態度突然緩和了,殷勤地幫我提著行李向大堂休息區走去。
我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支煙。麻煩,整個馬蹄賭場就一個會講中文的公關,人還不在。這里是不是也沒有講中文的荷官啊?未來的幾天我在這兒天天都要和他們打「啞謎」。而這「啞謎」很難打,他們肯定听不懂我的要求;我能听懂他們說的一切,卻要裝成自己一點兒也不會英語。
我現在只能靜觀其變,隨機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