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紅蓮簫在這里。」
房間外傳入一道雄壯有力的聲音,隨著房門打開,一位老者雙手捧著紅蓮簫,舉止小心,矗立在門外。
歐陽小玲回眸一看,輕輕轉身,微微點頭,一連串的動作尤為恭敬,待目光落在老者的蒼老臉容上,小嘴開聲說道︰「師父。」
「嗯!」老者輕輕點頭,目光掠過坐在床上的少年後,再度逗留在紅蓮簫上,神色復雜,混雜著貪婪與敬畏。思索片刻,搖頭中,輕聲苦笑說道︰「紅蓮簫,火紅蓮的睫所造,引發的火焰隨神脈的等級而提升,一把曠世神兵。」
听聞火蓮簫的簡單介紹,赤寒目瞪口呆,一副難以置信的震驚表情,他曾經幻想過火蓮簫的制造材料,卻萬萬沒想到會是火紅蓮。
火紅蓮,被譽為火之魂者的珍寶。蓮蓬內提升炎之魂力的火蓮子,是眾多炎之魂者窺視的寶物,支撐著蓮蓬的睫,更是眾多炎之魂者夢寐以求的武器制造材料,堅韌的睫身硬如磐石,引發的火焰,傳說最高能達到十二倍這個駭人听聞的數字。
有這樣的威力,采摘的難度當然嚴峻。火紅蓮生長于熔岩內,單純幾千度的熾熱高溫便讓眾多大魂者生畏止步,外加相當于第八重神脈的二十八等級妖獸青鸞把守,想要采摘火紅蓮難過登天。
稍稍定神,赤寒從震驚中抽離而出,恢復至昔日的冷靜,赤家擁有火紅蓮的睫制成的武器並不出奇,熟知赤家歷史的他知曉,歷史悠久的赤家原是一個大家族,前三代族主皆是第十重神脈的超級強者,可惜,三代過後,赤家逐漸出現人才凋狀況,才會淪落到現在這般境地。
歐陽小玲出身名門望族,見多識廣,同樣被眼前紅色長簫的由來所震撼,俏臉上一副詫異神色,全然失去了大家閨秀的姿態,內心翻起了一道暗涌,暗暗驚嘆道︰「即使是白家,也未必擁有這般底蘊,赤家真的不簡單。」
然而,暗涌過後,內心更是掀起了一抹希冀,回眸望著眼皮底下的少年,短暫幾息,卻瞬即恢復至昔日的鎮靜,原來拯救家族的希望根本不存在,一個冰之魂者即使擁有再厲害的炎之神器,也是白費,更何況是一個低級的冰之魂者。
神色變至落寞,歐陽小玲輕輕地搖搖頭,苦澀地輕笑著。
眼看少年神色稍為震驚,似乎並不知曉這支紅蓮簫的具體來歷,老者也不便多講,快步走到少年身前,遞上紅蓮簫。
接過紅蓮簫,赤寒細心查看一番,見紅蓮簫沒有任何損壞,安心呼出一口惡氣。雙眸抬高,凝視著老者,蒼老的臉容上散發出一抹不可侵犯的威嚴,與族主赤鳳天一樣,這是強者特有的霸氣,加上歐陽小玲稱呼,與對紅蓮簫的認識,赤寒十分肯定此人的身份,恭敬地說道︰「謝謝,一宏大師。」
「嗯!」短暫的驚訝,一宏大師恢復一臉沉穩,上下掃視著少年一番,內心輕嘆道︰「簡單的幾眼,便能洞察我的身份,此子不簡單。」
歐陽小玲也是稍稍吃驚,只是單純的思想沒有思慮深入,望著神色轉變神速的少年,眨眼間,瞬即記得赤寒剛才的怒火咆哮,俏臉上露出一小抹憤怒。
赤寒沒有理會兩人的神色,父親的迷縈繞著心頭。無論是歐陽小玲剛才的話語,或是紅蓮簫的由來,種種跡象表明,一宏大師十分清楚自己父親的過往。
渴望的目光落在精瘦的身軀上,仿佛看到一個活生生的答案,神色驟然緊張,心髒急劇跳動,第一次有種欲要沖破體內的感覺,帶著顫抖地聲音,赤寒輕聲問道︰「一宏大師,可否告訴我關于我父親的事跡?」
一宏大師似是有難言之隱,久久不曾開口,陷于沉默之中,若有所思︰「顯然,赤鳳天並沒有告知赤寒關于他父親的事情,也難怪,那個龐然大物,並不是現在的赤寒能夠染指。」
良久,一宏大師感嘆一聲,無奈地說道︰「你父親的事情,我還沒有實力說。」
「實力?為什麼?」期待的心,再一次落空,赤寒不忿地問道。
「等你開通了第六重神脈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的。」一宏大師為難地說道。
「第六重神脈?」赤寒苦笑地說道。要打通第六重神脈談何容易,倘若沒有過人的天賦,連第六重神脈的邊緣也觸模不到。有人修煉一生,只落得堅毅二字,一宏大師就是很好的一個例子,年約七旬,依舊在第四重神脈間徘徊。
即使是再度擁有三年前的修煉潛質,在有生之年想要達到第六重神脈的境界也是微乎其微。赤寒心中暗暗咆哮道︰「難道我就一輩子不難知道父親的事情?啊~蒼天,你為什麼這樣對我……」
歐陽小玲同樣對赤寒的父親感興趣,只是還沒有提及任何事跡,受到的震驚遠比前兩幕要強烈,甚至質疑自己師父所說的話語。剎時對赤寒父親的好奇再度增添幾分。
然而,好奇過後,望見的是著俊臉上的失落神色逐漸顯露出頹廢,心中的那股怒火悄然消失。
原來赤寒真的不知曉他父親的事情,歐陽小玲欲要開聲安慰,話到口中,還是咽回喉嚨,免得越說越尷尬。
房間內,唯獨听見三道沉重的呼吸聲。沉寂片刻,一宏大師還是忍不住開聲說道︰「你先不用這樣頹廢,讓我先看看你的情況再說吧。」
「現在看不看也沒所謂了。」赤寒無所謂地說道。
「你真的是這樣想嗎?我告訴你,覬覦你手中紅蓮簫的魂者多如牛毛,倘若你想把你父親的遺物拱手相讓別人,那你就一直頹廢下去吧。」一宏大師憤怒地說道。
一言中的,赤寒的內心瞬即變得堅定,涌現出俊臉後,輕聲說道︰「謝謝一宏大師的教誨,那麼現在就請大師幫我看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