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時,一些大膽的村民認為這肯定是有人故意裝神弄鬼。
比之鬧鬼,這種猜測顯然更符合人心。
可沒過幾日,那間屋子里又響起了叮叮當當鑿牆的聲音,回想起女人裹著白布被抬出來的模樣,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于是又由那個去敲了兩次門的村民組織了幾個膽大的青年決定去屋子里看看。
幾人白天進去,卻發現屋子里干干淨淨,一如當初闖進屋子發現女人尸體那般,連門窗都沒破個洞。
先不說鑿牆作甚,光是鑿得拿面牆就讓人奇怪得緊。
幾人狐疑的走出院子,當晚那屋子又響起叮叮當當的聲音。
又是那個敲了兩次門,又組織去屋子里瞧瞧的青年氣沖沖地沖出自家屋子,扛著鋤頭就沖了進去。
誰知進去就沒了動靜,在外頭觀望的幾個漢子等到天亮都沒人出來,實在忍不住也沖了進去,卻發現青年不見了。
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站在一片寂靜落滿灰塵的屋子里,嚇得冷汗都出來了。
青年的妻子趴在屋子前面哭了好幾個時辰,對著屋子里主屋的方向又是燒紙又是磕頭。
迷信的老人常說,死者久久留戀人間,定是有什麼牽掛未了。
而傅之曉覺得,如果真有鬼,這家人唯一的憂愁也是缺錢。
青年的妻子連著燒了兩天紙,三天後,青年忽然從村外回來,嚇得當時提著籃子從縣里回來的幾個婦女當時心髒都快停了。
村民都涌到青年家去,誰知青年卻讓妻子關門拒客。不少村里愛八卦的婦女通過青年的妻子去打听,對方也只嘆氣,道是青年回來話也不願多說,三緘其口。
更奇怪的是,青年回家一直不出門,甚至前後性格差異極大,半個月後,夫妻倆在一個天不見亮的早晨靜悄悄的離開了這個隱蔽于山腳的窮村莊。
爾後幾個村民又稱好幾次在那屋子附近看見一個穿白衣披頭散發的女人,自此,再沒人敢去拿附近晃悠,莫老頭的這間屋子徹底被村民歸為「鬼屋」。
傅之曉听完,只道︰「不管怎麼說,咱們先去看看罷。」
村長除了覺得女人死得不明不白,完全不相信所謂的鬧鬼一說。可听了傅之曉對那房子有興趣,還是有些詫異,不過既然對方沒有關系,他也沒所謂,便道︰「那跟我來罷。」
兩人隨即起身,走到門口,劉桂花見兩人出來,以為是傅之曉怕那鬼屋而談崩了,上前安撫道︰「姑娘也別害怕,不喜歡那個屋子,咱們村兒還有別的地兒。」
傅之曉還沒開口,村長便眉毛一擰︰「胡說八道些什麼!好好的屋子被你們折騰成鬼屋了還瞎鬧!」
劉桂花被噎了一下,隨即看兩人行走的方向,不禁愣了愣︰「村長,姑娘,你們這是去哪兒?」
傅之曉和村長幾乎同時回頭,有些疑惑地看著她︰「去那間屋子啊。」
「什麼?!」劉桂花失聲驚呼。
「桂花!你一驚一乍做什麼!」村長不耐煩地睨了她一眼,「這位姑娘要去看看房子,你要去就一起去,不去就趕緊回去!」
劉桂花瞠目結舌,扭頭看向傅之曉。
傅之曉點了點頭,她是唯物主義者,什麼怪力亂神的言論她自然不信。
劉桂花自然不敢去,只得看著村長和傅之曉往那「鬼屋」的方向而去。
因為傅之曉的到來,不少村民都注意著這一方的狀況,眼看兩人往「鬼屋」的方向走去,都驚愕不已。
「我說桂花!」一個大嬸拉住劉桂花,壓低聲音問道,「那小姑娘作甚啊要去那邊?莫不是那兩口的孩子?」
劉桂花擺了擺手︰「那哪兒能啊,是那小姑娘要在咱村這兒住下,好像是要看……」
「在咱們村住下?」大嬸忍不住驚呼道。
「三嬸!你小聲點!」劉桂花還記著村長說她一驚一乍,忍不住拉了拉大嬸的袖子。
「哎,你說那個小姑娘,一看就是城里大戶人家出來的,怎麼好好的來著?」大嬸又問道。
金苗正好走過來,听了忍不住嘲諷道︰「還能怎麼?多半是被家人趕出來了,或者家里人都死了唄。」
「金苗,話不能說得這麼難听。」劉桂花皺了皺眉道。
「大家姑娘都是別人伺候她的命,別說進廚房了,這柴米油鹽幾斤幾兩也許都弄不清楚,到這里來,如果哪天餓死了,算誰的?」金苗冷哼一聲道。
「金苗,我看小姑娘老老實實,挺乖巧的。你也別把話說這麼難听罷,什麼餓死不餓死的。」三嬸有點看不過去了。
在她看來一個小姑娘獨自一人來這麼遠,若非是有什麼麻煩,哪里會來這窮山村住著?
金苗又是冷哼一聲,瞟了傅之曉的方向一眼,又慢悠悠扭著腰往回走,一邊道︰「還不知道這個姑娘出不出得起銀子呢!」
劉桂花愣了愣,和三嬸面面相覷。
的確,村長家有個很是惱人的婆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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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傅之曉一路跟著村長來到了那間所謂的鬼屋。
一到大木門有些破爛,門上好幾道豁子,村長解釋說這是當初那個青年用鋤頭劈的。
而推開門,屋內似是很久沒人來過,滿滿的灰塵落葉鋪地,一院子頹敗感。
但屋里大部分物件十分完好,除了灰塵落了好幾層,傅之曉也沒發現什麼異樣。
而且院子非常寬敞,青石板鋪的路面十分整齊,房子修葺得十分牢靠。
傅之曉轉了一圈,走回來,對村長笑道︰「這房子不錯,我要了。」
村長瞧了傅之曉幾眼,在傅之曉說要來看,他便知道傅之曉鐵定會挑這地兒。
畢竟這房子當初莫老頭修得真很好。
他長長呼出一口氣道︰「你一個姑娘家,我也不訛你,這房子,我看……」
「老頭子!」剛說了一半,門外一個焦急地女聲響起。
「恩?」村長詫異了一瞬,隨即扭過頭。
從門口疾步走來一個老婦,雖然頭發花白,卻看起來十分精神,一雙蒼老的眼隱隱泛著精光。
傅之曉瞧見老婦人來,微微眯了眯眼,那婆子長了張精明臉,一看,就讓人忍不住心生警惕。
「老頭子!」婆子將村長拉到一旁,「你要賣房子?」
村長淡淡應了聲︰「小姑娘要買,我自然就賣嘍。」
老婦人挑了挑眉,視線在傅之曉身上停了停︰「老頭子,你要了多少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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