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玄挑眉,一臉笑意的望著她,「呦,看來你很關心他嘛。『**言*情**』」
上官淺撇嘴,懶得理他,抱起小錦向屋子里走去。
「哎,你就這麼走了?」薛玄扯了扯嘴角,一臉的無奈,「丫頭,歐陽錦病了,你不去關心關心他?」
上官淺停住腳步,轉頭看向薛玄,語氣帶著幾分平靜,「我又不是太醫,我也不會醫術,拿什麼關心他?」
「好像也是。」薛玄望著走進院子里的上官淺,臉上透著幾分笑意,「真的不關心嗎?」
安和園內——
薛玄將醫藥箱放在一旁,先是看了看謹妃的面色,繼而問道,「謹妃可是受到了打擊?」
站在一旁的李風逸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謹妃除了受到打擊倒沒有多大的事兒,我給開一些養神靜心的藥吧。」薛玄刷刷的開了單子,放在一旁,「丹鳳郡主的事兒我也听聞了,只是沒想到謹妃如此的重感情。」
「丹鳳是在府上長大的,母妃自然上心。」
薛玄笑了笑不再說話,背起醫藥箱,語氣平靜的開口,「派人照看好她就行。」
「薛太醫,之前母妃曾經說看到白影,听到有人在她耳邊哭泣,不知」
薛玄嗤笑了一聲,抬頭看向李風逸,「三皇子,薛玄是太醫不是神棍,那些事情薛玄不懂。」
「薛太醫誤會了。」李風逸將一個藥囊拿起來,眼神里帶著懷疑,「薛太醫可否查看一番這藥囊里有什麼別的藥物嗎?」
薛玄的眼神一閃,將藥囊拿過來,解開,將里面的花草倒出來,仔細的聞了聞,搖頭,「這些都是舒緩呼吸的草藥,並不會使人產生幻覺。」
薛玄眼眸幽深的望著那些草藥,語氣中帶著幾分嚴肅,「這些藥緩解謹妃的病有一定的功效,不知道是誰如此的有心,對謹妃如此照顧?」
李風逸听到他的回答似乎松了一口氣,微笑著開口,「只是一個小丫鬟做的而已。」
「噢,小丫鬟。」薛玄嘲諷的笑了笑,背起藥箱直接離開。
李風逸望著散落在一旁的草藥,心底松了一口氣。
說不懷疑上官淺是假的,畢竟謹妃是他的娘親,總不該為了一個外人而懷疑娘親。
而且謹妃經常看到幻覺,听到有人哭泣,他懷疑是上官淺的藥囊里摻雜了什麼。
所以讓薛玄鑒定了一下,既然沒有摻雜藥物,他的心底倒是放心了很多。
夜幕降臨,謹妃緩緩的睜開眼楮,眼神里充滿迷離,掀開被子向窗外走去。
推開窗子,語氣帶著幾分溫柔,「丹鳳,你來了,快到為娘的懷里。」
「不要走,丹鳳,不要走。」
「你這個壞女人,你怎麼又來了?你怎麼又來了?」
謹妃在屋子里??子里大聲喧鬧著,直接拿起一把剪刀,再空中亂刺著。
門彭的一聲打開,李風逸大步迎上來,去搶謹妃手上的剪刀。
「母妃,你清醒一點!」李風逸擔憂的嘶吼道。
剛才謹妃在屋子里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也證實了根本不是有人故意要嚇謹妃的,而是謹妃自己鬧出來的!
「你是壞人,你還我女兒,還我女兒!」謹妃眼楮里透著狠色,狠狠的刺向李風逸。
李風逸皺著眉頭,一掌拍向謹妃的腦後,但是因為閃躲不及,還是被剪刀刺到了。
血瞬間流了出來,他顧不上包扎,抱起謹妃放在床上。
「三皇子,你的胳膊在流血。」追風一身黑衣站在門口,好心提醒。
李風逸低頭看了一眼胳膊,嘆了一口氣,「冬雪!照顧好謹妃!」
躲在角落里嚇得顫顫巍巍的冬雪連忙點頭,李風逸這才走出院子。
大步來到自己的書房里,熟練的將傷口上藥,又用布綁好。
「查的怎麼樣了?」
追風站在一旁,有些局促的低頭,「沒查到。」
「沒查到?」李風逸的眉頭皺起來,臉上更是帶著幾分溫怒,「一點線索都沒查到?」
「是!」追風點頭,語氣低沉,「看小玉跟車夫的死法,應該是斧頭砍得,但是實在不知道江湖誰用斧頭。」
李風逸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語氣冰冷,「該死的,居然一點線索都沒有?可是太子黨做的?」
太子黨一向跟他們作對,暗中陷害他也不是沒可能。
但是太子黨的人怎麼會對李丹鳳跟一些無關緊要的人下手呢?
這也太不合理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罷了,罷了,這件事情放一放,你還要去迎接一個人。」李風逸沉聲道。
追風挑了挑眉,「迎接誰?」
「大瀝的大皇子,上官墨。」
追風的表情變了一下,繼而低頭抱拳,「是!」
夜深人靜,上官淺輕車熟路的從後門溜走,疾步在空寂的小路上行走。
她身上裹了一件大大的袍子,袍子上的帽子將她整個人都埋了起來,看上去就像是一道黑影。
疾行穿梭在馬路上,最後停在城門,將一塊玉佩拿出來,交給看門守衛。
守衛拿過玉佩深深的看了很久,「進去吧!」
上官淺松了一口氣,她還是第一次拿歐陽錦送的玉佩進宮,剛才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索性通過了。
只是才進城門,便被一個人攔住了去路。
「不會醫術,不是太醫的人,來宮中做什麼?」一道調侃的聲音傳來。
上官淺的表情僵了一下,抬頭狠狠的瞪了薛玄一眼,「你不會專門在這兒等我吧。」
薛玄無所謂的聳肩,「反正我也沒事兒,再說了,我不是等到你了嗎?」
她真的是太討厭這個人了,心機太深,而且每次做事兒都猜不到他想了什麼。
這樣的人真的不太喜歡打交道,不然真的怕什麼時候被他出賣了也不知道。
「薛玄,你對這個結果還滿意嗎?」她沉聲問道,眼神里帶著幾分嚴肅,「現在不早了,別再纏著我了。」
「對這個結果」薛玄想了半晌微笑著開口,「還算滿意吧,對了,無色無味的幻迷離可是他給你的?」
「什麼?」上官淺納悶的望著他,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什麼幻迷離?是什麼東西?
「就是無色無味卻能夠讓人產生幻覺的一種毒藥。」薛玄解釋道,「今天李風逸可是讓我查看了一個藥囊。」
也許之前他說的東西上官淺不懂,但是藥囊兩個字卻真真切切的刺激到她了。
李風逸到底還是不相信她,居然讓薛玄查看了藥囊。
一瞬間一股寒冷的感覺從腳底騰升起來,她早就該猜到,按著李風逸謹慎小心的性格,怎麼可能完完全全的信任她?
「你告訴他了?」
薛玄拿起酒囊,喝了一口,沒有醉眼神反而閃爍著清明。
「放心吧,幻迷離這種毒藥,一般的大夫都察覺不到,除非是造詣很高的人。」薛玄自信的看著她,笑了笑,「可惜大燕只有我這麼一個造詣高的人,還跟你是一伙的。」
上官淺听到這兒松懈了下來,語氣卻帶著幾分不屑,「誰跟你是一伙的?」
說完絲毫不給面子走開,那神情仿佛不願意沾薛玄半點。
「這個丫頭!倒是跟歐陽錦一樣。」薛玄眼眸幽深,透著幾分深意。
歐陽錦的宮殿偏僻靜寂,很少有人經過,當然了多大部分的人是不敢經過這里。
所以她也能夠肆無忌憚的在這兒出入而不被現。
宮殿前,幾個燈籠都已經滅了,毫無生氣的宮殿仿佛陷入了冬眠當中。
就像是一座古墓,讓人覺得恐怖,害怕。
上官淺才走到門口,便覺得一個人影襲來,冰涼的東西卡在她的脖子上。
「何人?」
听到聲音上官淺的心才松懈了下來,低聲道,「小勝子公公,是我,上官淺!」
小勝子听到聲音才將刀放下,語氣中帶著幾分怪異,「你怎麼來了?今天不是月初也不是十五。」
「我知道。」上官淺將帽子摘下,看向黑漆漆的宮殿,「我找歐陽錦有要事。」
「國師不見人。」小勝子冷冰冰的拒絕,「你有事兒稍後再說。」
上官淺的表情帶著一分凝重,開始薛玄說的那話她還以為是假的,但是看到小勝子也是如此心底變確定起來。
歐陽錦應該是真的生病了,或者怎麼樣了,而且還很嚴重。
「小勝子,他怎麼了?」
「這不是公主該管的事。」小勝子冷冰冰的開口,「難道公主不覺得自己太多管閑事了嗎?」
「我就是這樣的人,恐怕沒法改了,我一定要進去。」上官淺一臉的堅持,沉聲道。
小勝子臉上帶著幾分溫怒,「公主!你可以接近國師不過是仗著能扛得住霧氣罷了,你以為國師真的把你當回事兒嗎?」
「呵~」上官淺的表情帶著幾分鄙夷,輕聲道,「小勝子公公說的這些我自然懂,我也沒奢求誰在乎我,我現在只想知道他如何了。」
小勝子抬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語氣帶著嘲諷,「公主若是真的關心國師,小勝子不攔著,國師在殿內。」
她點了點頭,向殿內走去,臉上帶著幾分堅毅,小勝子有一點說的不錯,兩人不過是為了互相利用罷了。
她仗著國師的勢力,尋找了一顆遮風擋雨的大樹,而國師也不過是因為她能抵擋霧氣,說到底,除了利用兩個人又有什麼干系?
想到這兒,上官淺真的有些淒涼,只是在還沒有解除相互利用關系之前。
表面總是要做的吧?她又怎麼可能做到不管不問?
似乎是為自己找了個很好的理由,心情也不再那麼沉重了。
推開緊閉的門,大殿內黑壓壓的,讓人感覺莫名的壓抑。
這就是平時國師給人的感覺,太過壓抑,所以總是讓人難以接近,或者他也沒打算讓任何人接近他。
神秘,邪肆,這些詞用在他的身上一點都不為過。
一個處于黑暗里的人,就像是一個從地獄里出來的人,讓人覺得恐怖與害怕。
「上官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