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清容心中一怒,面上卻是強忍道,「你說我們窩藏假的陌緩行,那證據呢!你可能拿出證據來!沒有證據就在這里含血噴人,難道憑幾句空話就想把我們淚雪樓壓垮麼!」
那朱文功冷笑道,「證據?證據不就你們樓上麼!如此睜著眼楮說瞎話,你們淚雪樓還真是有夠不要臉的!」
那王清容怒道,「胡說!樓上除了我們師姐妹,就只……」她忽的住嘴,想起樓上男子的面容,眼下盡是驚疑。
那朱文功道,「哦?就只什麼?王姑娘怎的突然不說話了,難道是做賊心虛了?」
那王清容瞪他道,「你……」她怒哼一聲,回轉過頭,卻是望向那樓上的阮清儀,面上盡是焦疑神色。
那阮清儀對她點了點頭,示意安心,繼而一臉平靜道,「我們這里是有一個陌緩行,不過是真陌緩行,而不是假陌緩行!」
那朱文功眼楮一眯,拱手道,「這位想必就是阮清儀,阮代樓主了罷。」
那阮清儀點點頭,道,「不錯,正是在下!」
那朱文功一臉陰沉道,「听說前不久,阮代樓主遇到我哥哥,因為一些誤會發生了一些爭執,結果我哥哥因為身體不適,受到了阮代樓主的一番好好招待,我佐明堂上下,當真是感激不盡!而此刻作為回禮,在下也想請阮代樓主跟我走一趟,讓我們佐明堂也來好好地招待閣下一番,如此一來可以了卻我佐明堂上下的虧心,二來也可以增進你我兩家的情誼,如此豈不兩全其美,皆大歡喜!」
那阮清儀冷笑道,「哼,原來你佐明堂上下卻都是這般的好心,我以前倒都是誤會了!不過回禮就算了,我其實也沒做什麼,不過就是讓你家哥哥當街劈了個叉而已,也談不上什麼好好地招待!若是下次遇上了,待我真的好好招待他一番,那時我再到佐明堂去做客,想必心里也是安定一些,不然的話,小女子可實在是受之有愧啊!」
那朱文功的面色聞言變得極其難看,以他哥哥的身體,那阮清儀竟然忍心讓他當街劈叉,這可比痛打他一頓還要可惡!
而旁人也都是從天鮮樓出來的,自然知道那朱文功的哥哥長什麼樣子,一想到那胖子當街玩劈叉,當即便吸口涼氣,而後又忍不住暗笑了起來,那胖子的表情,當時一定精彩!
那朱文功咬牙道,「原來如此,阮代樓主便是這般招待我哥哥的,很好,很好!相信不久,我佐明堂便要找阮代樓主招待回來!」
那阮清儀道,「隨時恭候!」
那朱文功一臉陰狠,猛的大喝一聲,「阮清儀!還不快快把那正道的奸細給我交出來!難道,你真要叛離魔道,帶你淚雪樓走上絕路不成!」
那阮清儀淡淡地道,「我說過了,他是陌緩行!花鬼蝴蝶前輩的大弟子,鬼樂幽丘的下任掌門!豈容你這般小人肆意污蔑,難道上門之威,你要越級挑釁!」
那朱文功冷哼一聲,道,「若他真是陌緩行,我自然不敢如此!可他連天齊劍都沒有,如何就敢冒充陌緩行之名!說!你淚雪樓勾結正道,指使人假扮陌緩行,究竟是有何陰謀!若不快快道來,我這就帶人抓了你們,綁上氤氳地府,就讓上門的人來決定,到底該如何處置你們這些叛道之徒!」
那阮清儀道,「無稽之談!沒有天齊劍便不是陌緩行,那有天齊劍便就是陌緩行了?!一把兵器而已,如何就能夠定奪一個人的身份!難道你朱文功沒穿衣服就不是人了?!」
那朱文功聞言滿面通紅,羞怒之極,阮清儀自是不知戳到了他的痛處,只因他先才還**著身體,狂奔來著。
那朱文功氣極指著阮清儀道,「你……你……」只听「噌」的一聲響,那朱文功抽出長劍,怒吼道,「今日,我便要收拾了你這個魔道的叛徒!」他飛身一縱,便要上到窗前,而那阮清儀則劍鞘一沖,把他阻了一阻,同時縱身一躍,兩人便就在空中交起了手來。
那樓下佐明堂的人見自家少爺動起了手來,便也向那王清容圍攻了過去,而更有些人想要沖到樓上,卻被淚雪樓的女弟子給擋下,接著躍到樓下跟佐明堂的人戰成一團,而其他魔道眾人也加入佐明堂一邊,幫忙對付淚雪樓的人。
這時樓上還剩了小寒、陌緩行以及那阮清香三人。
那阮清香見自家師姐都下去跟人打斗了,心里也不禁起了下去幫忙的心思,可是轉念一想自己那糟糕的武功,就算下去了,恐怕也只有幫倒忙的份。
眼看著別人人多勢眾,自家師姐招架不及,不刻便有幾位師姐受了輕傷。那阮清香心中著急,忽然看到身邊的陌緩行,便忙拉著他道,「陌大哥,你怎麼可以站在這里,快下去幫忙啊!」
那陌緩行看著下面打斗,面無表情,听到阮清香的催促,只眉眼一低,並不答話。
那阮清香看他樣子好似不願出手,而此刻忽有一位師姐慘叫一聲,她不禁心中更急,抓著陌緩行的衣服搖道,「陌大哥,你不是花鬼蝴蝶前輩的大弟子麼?你不是天齊劍的傳人麼?你不是很厲害的麼?你快下去幫忙啊!不然,不然的話,姐姐她們可都要受傷了……」說著她眼眶里面,已經有些微微的泛紅。
那陌緩行閉上了眼,只低頭不語。
這時,淚雪樓的女弟子們又是接連幾聲慘哼,那阮清香這下可是真急了,緊緊抓著陌緩行的衣服,哭聲叫道,「你到底是不是陌緩行啊?!」
那陌緩行陡然睜眼,眼中厲光閃過,一把掙月兌開那阮清香的手,吼道,「閉嘴!」
那阮清香被他樣子嚇著,眼中本來就溢滿的淚水,一下子便撲簌簌地滾落了下來,她哭道,「你……你……」下一刻便轉身蹲到了地上,嗚嗚地抹起眼淚來。
忽然,只听那朱文功的聲音笑道,「哈哈哈哈,阮代樓主,你看看你口中的陌緩行,連他自己都不敢承認自己是陌緩行,你還要說他是陌緩行?!」
那阮清儀的臉色也變得難看,不答他話,只手上加勁,斗得更加激烈!
這時,忽听一個聲音怒道,「他就是陌緩行!阿帖,下去幫忙!」
那小寒把那陌緩行一推,陌緩行自然就跌下了窗去。那朱文功道,「沒想到你真敢下來,先不管那些婆娘,把那個假陌緩行給我抓起來!」
那佐明堂的人得令,紛紛棄了淚雪樓的人,朝那陌緩行圍了過去。而淚雪樓的女弟子們壓力一輕,有幾個受傷頗重的,趁著機會,便躍回了二樓。
只見那陌緩行在人群中拳打腳踢,就像那街頭的潑皮一般,毫無招式可言,如此雖然踢翻兩個,擊倒三個,可是別人畢竟人多,你再怎麼打,也只有一雙拳頭,一雙腳,而別人加起來,那可是十幾雙拳頭,十幾雙腳,就這麼胡亂的出手,費力不說,還處處都是破綻。
那樓上的小寒看得心煩,不禁大叫道,「阿帖!你怎麼打架的!怎麼不用你在林子里用過的功夫,就這樣打下去,你一定會累死的!」
那陌緩行兀自不听,依舊是那樣亂打,旁邊的朱文功偷空瞧了一眼,笑道,「阮代樓主,你們就找這樣一個人來假扮陌緩行,未免也太小看我魔道的眾英雄了罷,跟個街頭潑皮似的,當我魔道大會是潑皮大會麼?哈哈哈哈……」
那阮清儀眉頭皺緊,喝道,「看劍!」
見那陌緩行左遮右擋,已經挨了好幾拳頭,可是他依舊亂打一通,全不像個身有高明武功的人。
那小寒看在眼里,不覺心中怒起,面上難得的露出了真火來,她表情被那朱文功瞥見,不禁笑道,「小姑娘,我看你也是被這淚雪樓的人給騙了罷!天齊劍的傳人,那是何等的風采!你再看看這個假貨,除了面容相似以外,其余的地方,無論是氣度,風骨,還是武功,哪里能夠比得上那陌緩行!況且,這家伙手中根本就沒有天齊劍,那天齊劍的傳人沒有天劍,還叫什麼天齊劍的傳人!就他這樣,也配做那花鬼蝴蝶前輩的大弟子,天齊劍的傳人?!笑話!阮代掌門,我勸你下次可一定要找個稍微像點樣子的人,就這種廢物,還是不要拿出來丟人現眼的好,要不然,花鬼蝴蝶前輩泉下有知,曉得你們竟然找這種人來冒充他的弟子,那可是要被你們從墳堆里氣得跳出來的,哈哈哈哈……」
那小寒看著陌緩行的慫樣,又听那朱文功這麼一嘲諷,只覺胸中氣悶之極,不由得蠻性發作,一把從淚雪樓眾師姐的安慰中,搶過阮清香,點了其余人的穴道,拉到窗口,一把捏上她的咽喉,狂叫道,「阿帖!你要是再不認真打,我就捏死這個女人!你可別忘了,你是本姑娘的請帖,無論你多麼不願,我遲早都會把你的身份喊得人盡皆知,你再怎麼藏也是白藏!而且還要搭上這個無辜女人的性命,她若死了,便是你的錯!我可不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