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影出邪 第七十一章 道統

作者 ︰ 懶月慵香

那少師啟道,「人都說只要尋到兩位道祖的墓葬,便能夠知曉道君消失的秘密,若是有人能夠有那般機緣,這世上還能再出一兩個道君也說不定。網WWW」

那時遺老人搖頭道,「想尋道祖的墓葬,談何容易?兩千年來,尋墓之人如過江之鯽,又有誰能找到?……哎,說遠了……你們應該知道,從道修至道後,道術、武學為一脈相承,道修時期,天道三分,分別為仙道、魔道以及人道,而時至今日,你們可曾想過,為何卻變了四道出來,那仙道不見,卻多了一個正道與邪道?」

那藍心道,「我正道便是道修時期的仙道之遺,如何能叫仙道不見?」

那時遺老人道,「那邪道呢?」

眾人相顧愕然,都自疑惑,心道,「是啊,怎麼會多出了一個邪道來?」

那時遺老人道,「你正道是仙道之遺,魔道與人道也是那時的魔道與人道之後,那邪道呢?邪道又是哪里來的?」

那小寒道,「會不會……是他們自創了一道?」

那時遺老人笑道,「若有能自創道統的大能,你覺得在這道後時期,那邪道還會淪落至這般落魄的境地麼?」

那小寒細眉一皺,道,「那你說是為何!難道他們在道修時期也是有道統的不成?」

那時遺老人沉默半晌道,「不錯。」

眾人皆驚,那藍心道,「這不可能,道修時期前輩也說了,天道三分,為仙魔人三道,如何會多出了第四道來!而且也從來未見過有任何史料記載過這‘邪道’二字!」

眾人點頭,明顯也不相信邪道會在道修時期存在道統。

那時遺老人道,「我剛才施的人驅之法,你們可有覺得,未免不仁?」

眾人不言,雖然心中有所念,可哪敢實話實說。那時遺老人道,「你們不說,我自清楚,不過,你們有沒有覺得,我這魔道法術,跟如今的四道里,有一道很像?」

那一直默然無聲,冷眼旁觀的陌緩行,忽然開口道,「邪道。」

眾人訝然看他,可仔細一想,均是點頭,那邪道之所以被正魔兩道排斥,便是因為其門徒為了練功,幾乎無所不用其極,殘忍無道,令人發指,與那人驅之法,倒是有極相似的地方。

那時遺老人听陌緩行開口,也是點頭道,「不錯。」

那少師啟道,「前輩的意思,便是說邪道的道統,便是道修時期的魔道了,可如此想來,那我魔道又算什麼?難道,我們才是自創的一道,而且還偷了別人的道統,揚自己的威風?」

那時遺老人搖頭道,「這世上無憑空生來之法,萬事萬物皆有源頭,如今魔道,在道修時期也有道統,想必你該是能夠想得出來,只不過,看你願不願意罷了。」

少師啟心中一動,那邪道武學與魔道法術,確實可以看出有莫大的聯系,然而反觀自己的魔道,卻全無那般的不仁不道,反是更像道修時期的仙道,也講大仁大義,正氣清明。只不過因為與正道區別,故此極少提到一個「正」字。

想到這里,那少師啟雖然不願相信,可依舊說道,「難道,前輩說我魔道,其實乃是仙道之遺?」

旁邊藍心卻駁道,「瞎說!我正道才是仙道之遺,你魔道扒不上魔道的褲腿,便來模我仙道的鞋子,休想!」

那荀慵卻點頭道,「其實仔細想來,這魔道與我正道,真的差別不大,雖然水火不容,但……」他感受一道殺人的目光射來,當即便閉了嘴。

那小寒奇道,「如果說如今的魔道也是仙道之遺,那為何卻給自己冠上了魔道的稱呼,而且還跟同是仙道之遺的正道,近千年來都打得不可開交?」

眾人都望著那時遺老人的背影,這次他沉默了許久,卻只嘆息了一聲,並不說話。

那少師啟問道,「前輩?」

那時遺老人道,「有些事情,告訴你們其實全無意義,只因今日听你一番肺腑之言,句句不離魔道,覺得有些諷刺與悲哀罷了,故此才說了這許多廢話,一千多年了,魔道便魔道罷,跟正道相爭,也不算錯。只是,有些東西,有些人,必須得死,如若不死,你正道和魔道的爭端,便永無止境!」

少師啟等人听得心中一跳,那小寒和荀慵對視一眼,也有些莫名,那陌緩行問道,「什麼東西?什麼人?」

那時遺老人不答,反是問道,「少師說你是陌緩行,天齊劍的傳人,那也就是鬼樂幽丘的掌門?」

眾人一時不解,這時遺老人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來。

只听他道,「少師的話,還是可信的,既然他說你是,那我便送樣東西與你,畢竟,雖無實際關聯,但名頭上,你跟我也是有些淵源,而且,魔道亂了,于我來說,也不算好。」

說著他手上一拋,一枚尖頭玉牌便飛到了陌緩行的面前,陌緩行抬手接過,渾身一震,滿臉驚訝道,「前輩?」他這開口,全不似剛才,說話不僅氣血不足,還略帶冷意,而這一聲前輩喊的,卻是底氣厚足,哪里還像一個重傷之人的語氣。

那小寒驚喜道,「阿帖,你傷好了?」

只听那時遺老人道,「那玉牌里,有能助你重新奪回掌門之位的力量,只不過,能否得到那力量,便全靠你自身機緣,若是沒有緣分,那也只不過是一塊極普通的石頭罷了。」

陌緩行緊了緊手中玉牌,隨即又松了松,神色復雜,嘆口氣道,「多謝前輩。」

那少師啟听了時遺老人的話,心中疑惑,跟陌緩行有淵源,這是什麼意思?

忽听那霧歌道,「未曾請教,閣下……」

突然,那時遺老人的釣竿顫了顫,只見那墨綠色魚線被拉得筆直,如同一根被繃緊的弦。只見他站起身來,一臉凝重,道,「你們快走,不然,靈境開啟,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眾人聞言皆驚,那少師啟听到靈境,不禁問道,「前輩,這里,果真是三十六通天奇景榜里的弱水麼?那這弱水通天,卻是通到哪里?」

只見那釣竿彎成道殘月,那時遺老人凝神望著深坑下面,已無暇答他,那水面上的朱文功等人噗通幾聲都掉到了水里,眾人只听那深坑下面隱隱傳來幾聲低沉的哞叫。

那小寒奇道,「這大坑下面,果真是有魚麼?」

那少師啟面上作難,那時遺老人叫自己等人快走,肯定沒錯,可是,他如何能夠甘心出去?

忽然,那時遺老人大喝一聲,只見他身周騰出九團墨綠色的火焰,每個都有人頭大小,他雙手握竿,渾身一抖,道,「給我起——!」

接著便見他手中釣竿被他高高拔起,細如發絲的魚線,完全想象不出會有怎樣的東西吊在下面!

忽然,只听一聲響徹整個洞穴的哞響,地動山搖一般,連一向平靜的黃泉弱水也是劇烈地顫抖起來,無數的水花躍起,仿如被瓢潑大雨砸中一般,少師啟幾人站立不穩,面上都有些驚嚇,他們可以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壓迫感從那深坑下面沖出來,而且越來越近,越來越強,有什麼東西,就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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