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雞下凡 第3回1回 顯神威戲弄返工 開玩...

作者 ︰ 顏公上

次日上午,劉大漢安排公上、王大華、毛濤他們去挖另一幢房子的地基,剛上班不久,王、李兩位施工人員來了。走在大華、毛濤及其他人面前去看了一下,然後走到公上面前。公上不願她倆個看見自己做工的樣子,便撐著鋤把站著,雙眼看著她們,王施工看著公上,叫道︰「嘿,哈兒,啷個不做了呢?」

公上也望著她倆說︰「瓜婆娘,有你們在這兒,我就不想做活路。」

李施工趁機說︰「哎呀,這個崽兒好壞啦!」意思是想看她們。

公上臉一紅,知道她們會錯意了,便說︰「好壞,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你們就喜歡壞男人噠。」

兩位姑娘未置可否,王施工站在公上挖的地基上面,問道︰「顏崽兒,你是重慶哪點兒的?」

公上本想說實話,轉頭一想,說︰「九龍坡。」

王問︰「哪個廠的呢?」

「建設廠。」公上對答如流。

王又問︰「好久下的鄉?」

「前年。」

王又問︰「你啷個不干農活,跑出來干這個呢?」她的意思是知青當農民還有點地位,而干這又髒、又累、又苦、又下賤,連名字都沒有的活與公上是極不相稱。

公上說︰「啷個。不出來做這些活,連煙錢都沒有!」

王又說︰「你寫信叫你父母寄 。」

公上說︰「命苦,從小父母雙亡。」這句是實話。

王施工若有所悟地點點頭,又問︰「那你什麼時間能回城呢?」

「難說,恐怕這一輩子都只有當農民,我無親無戚,又沒有關系,找不到後門,你說現在沒有後門開,能回城嗎?」

王施工點頭認可,若有所思,公上說道︰「你倆個叫啥子名字,我只知道姓?」

李施工搶著說︰「我叫李玉,她叫王秀。」

公上嘴里念著說「鯉——魚,好——臭。」突然叫著說︰「鯉魚,好臭。」意思是「李玉,王秀。」

王秀和李玉听出公上給她倆取了個別名,抓起地上的泥土,便向公上身上打去。公上避開了一些,身上中了一些。大華和毛濤及其他人都站著看著他們笑。

公上一下又站著認真地問︰「我听劉大漢說,你們搞施工的,很霸道,一般施工隊都要討好你們,是不是?」

李玉說︰「你還才曉得哈?任何包工頭對我們都是必恭必敬、前呼後擁的,只有你這個崽兒才頑固不化。我們想到劉大漢這個人比較對,加上看見你是老鄉的份上,才沒叫你們這個組返工,嚴重的除了返工還要罰款呢!」

公上諷刺道︰「哦.喲.喲,你以為你們權力好大,隨便可以返工,人家做好了,罰什麼款,返什麼工?」

李玉說︰「你說得輕巧,吃根燈草。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哪個施工隊不出問題?出了問題要罰款,要返工你又怎麼樣?錢是我們單位掌握的,你不接受,直接在工錢里扣了就是,好稀奇?」

公上似乎懂了,想了一下忙說道︰「嘿,我想叫你兩個丕婆娘去捉弄一下劉大漢,開他一個玩笑。」

王秀好奇地問︰「開啥子玩笑?」

公上站上來說︰「你們去很嚴肅地找劉大漢,你們搞這一行的,隨便找個借口,叫他返工和罰款,他給你們求情你們不要理他,他必然來找我給你們說情,你們就假裝給我個面子,叫不返工,不罰款就是了。」

王秀不解地問︰「為啥子呢?」

公上說︰「不為啥子?給他開個玩笑,嚇他一嚇。」

王秀說︰「開這種玩笑好不好,有啥意思?」

公上罵道︰「歪婆娘,有啥子不好呢?一來可以樹立你們的權威。二來又可以加強工程質量。三來我們又可以取笑劉大漢。有啥子不好意思的?」

李玉高興地說︰「要得,這麼久還沒有給劉大漢出難題,今天給他點顏色看,今後他才更加買帳。」

王秀高興地站起身來說︰「好嘛,只要你歡喜,我們就去演場戲。」兩人走了。上午無事。

吃了午飯在工棚里,公上把要捉弄劉大漢的事給大華和毛濤說了,叫大華和毛濤不要聲張,等著下午看笑話。

下午出工,這大漢反操著手在工地上東看看,西看看。走到大華身邊,大華笑著遞了一支煙給他,他笑納了。毛濤埋著頭苦笑。公上干活很上勁,使勁地在挖地基。劉大漢見大家干活很上勁,高興地走了。

走到另一個約二百米遠攪混凝土的工地處,他見王秀和李玉站在工地上指手劃腳,地上的工人抬著頭,對二人又是說又是笑的。二人的態度好像不是很好,他立馬過去,給二人打招呼。李玉見到劉大漢,指著混凝土說道︰「劉大漢,你們攪拌的混凝土標號和比列不夠,全部返工。」

劉大漢見二人很嚴肅,他在衣袋里模到煙,模到出來後才想到二位不抽煙,便又馬上放回衣袋里,苦笑著說︰「李施工,我們是按圖紙標號和比列和的,應該沒有問題?」

王秀听了後,雙眼看著劉大漢︰「哦,這麼說來是我們故意刁難你喏?」

劉大漢苦笑著說︰「不是、不是,我不是這樣意思。」

李玉雙目一直,說道︰「你不是這個意思是啥子意思?我們剛剛兒看了他們摻的比列,明明就是偷工減料,你還說是按圖紙拌的。這樣,你們先停半個月的工,等我們拿去化驗了才復工,如果是化驗出來不合格,不僅要全部返工,還要罰款。就這樣。」這完二人便要走。

劉大漢人高馬大,伸出雙手擋在二人面前,求道︰「二位等一下,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王秀秀眉一怒︰「沒啥子好說的?必須返工!」

劉大漢見二人油鹽不進,側頭給一個工人嚕蘇了一下嘴,意思叫他去找包工頭劉癩子來。工人會意,馬上跑回工棚把劉癩子找來。

劉癩子氣喘喘地跑到工地,見二位也一個勁地笑,喘著氣喊道︰「王施工,李施工,出了啥子事?」

李玉用手一指︰「你們拌的混凝土要不得。比列不夠,返工!」

劉癩子是老江湖,他不敢得罪施工員,回過頭來對著劉大漢罵道︰「你是怎麼搞的?再三給你們說要保證工程質量。這下好了,返了工你們去喝西北風?」

劉大漢心想︰偷工減料是你喊搞的,出了事又按倒老子來罵。但他嘴上卻說︰「可能是新來的工人不懂?可能就是這一盤的比列有點錯?」

王、李二人不管他們,慢慢地走了。待二人走遠後,劉癩子問︰「是不是你們哪個得罪了她們,按理說她們是不該這樣的?」

劉大漢想了一下,恍然一悟,說道︰「哎呀,是資陽那個娃兒昨天把她們得罪了,老子曉得要出事,現在果真出了,他媽的。」

劉癩子伸著頭問︰「資陽哪個娃兒?」

劉大漢急著說︰「就是你西昌的朋友喊起來的那三個當中的一個呀!」

劉癩子想了一下,想不起來,然後說道︰「我不管你哪個?你自己這個隊出的問題,你自己擺平,這個事可是不得了的,如果是要鼓搗返工的話,不說是賺不到錢,工人的工資拿不到不說,還要蝕本,你看著辦罷!」

劉大漢知道後果嚴重,氣唬唬地說︰「老子去找他算帳。」

下午四點,劉大漢氣匆匆地向公上干活的地方走來。公上低著頭給大華、毛濤打招呼,叫他們穩住笑,有好戲看了。劉大漢在離公上十多米處,大聲叫道︰「小顏,我昨天就給你說,叫你不要得罪這些先人板板,你不听,還認為人家喜歡你,喜歡你個球!你夸了海口,你現在去跟我擺平!」

公上不經意地站起來,問︰「啥子事?我好久說過哪個喜歡哪個?」

劉大漢到了公上身邊,站在地上說︰「啥子事?錘子事!都是你惹的禍。你昨天把王施工、李施工得罪了,她們今天,不,就是剛才叫我們這個班攪的混凝土全部返工,說標號和比例不合格,那麼多混凝土,十天半月都返不過來,不說原材料損失賠不起,僅僅是窩工、待工、誤工的損失算出來,弟兄們不僅做的工錢拿不倒,就是砸鍋賣鐵,賣兒賣女,賣衣服、褲子,啥子賣完都走不了路。」

公上關心地說︰「她們說要不得就要不得嗎?總得還有個啥依據,標準。」

劉大漢氣憤地說︰「你懂個球?不懂裝懂,臉泡皮腫。上數**大,下數施工員歪,不是她們說要不得就要不得咋的?未必你還敢拿去化驗,一化驗肯定問題更多,更大!混凝土全部是人工和的,沙、水泥、卵石比例全部是估計的,拿去化驗還拾得到便宜?」

公上感到錯不在他,說︰「既便是這樣,關我啥子事?你怎麼來找我發氣呢?」

劉大漢在地上邊轉邊氣憤地說︰「關你啥子事?你說得輕巧,當真吃根燈草。這麼一個多月來都沒有一點事,唯獨昨晚上你把她們得罪了,她們今天就找岔子。我千說萬說,求爹爹、告女乃女乃,連劉癩子出面求情,她們兩個都是鐵板釘釘,寸步不讓,非要叫返工和追究責任。這麼大的事,你還以為小了嗦?」

「我昨晚上哪里得罪她們了?」公上指著大華和毛濤說︰「你們都是親眼看到的,不是後來很好嗎?今天上午她們兩個施工員還在這里耍了來。退一萬步來說,即便是因昨天得罪了她們,那是我個人和她們之間的事,她們豈能公報私仇,而且不在我們這個組報仇,跑到與我無關的另一個組去報復,這太說不過去吧?不能說出了問題,就活生生的把我扯進去,以昨晚上的事為理由來怪我?」

劉大漢更加激動,說︰「你少給我兩個搶嘴,啥子不公報私仇?這些先人的城府深得很,她找你的岔太明顯了。所以她們便不露聲色地找我們這個班的漏洞,給人感覺她工作認真,公事公辦!而實際上她們就是要公報私憤,你就明明曉得,你也拿她沒有辦法!」

公上撐著鋤把問︰「那你來找我的意思是啥子?是想罵我一頓,還是有其它……。」

劉大漢說︰「罵你一頓,這麼輕松?這牽涉到弟兄們養家糊口,飯碗的問題,罵你起啥子作用?你昨晚不是夸了海口,出了事你去找她們擺平。現在我就是來喊你去擺平的。」

公上望著他問︰「怎麼個擺法?」

劉大漢生硬地說︰「怎麼個擺法?去喊爺爺、女乃女乃、爹爹、媽媽、老祖宗都行,去求叫她們饒了我們,就這麼個擺法。」

公上說︰「劉大哥,有些話我要說在前面,既然是我們班出了問題,我願意出面試一試,但不能保證能擺平,我盡力而為就是。但不管擺不擺得平,這個事跟我昨天和她們的事沒有關系。不能沒有擺平就說是我惹的禍,這樣對我不太公平。否則的話,我就沒有必要去找她們說情。」

劉大漢見公上給他講條件,氣得雙腳一蹬,說︰「好、好,我的小祖宗,小先人,現在管不了這麼多!只要能成就行,快去,快去。」

公上不慌不忙地站在挖好的地基槽內,沒有「快去」的意思,她看見王秀、李玉已在里面工地出來,邊走、邊說、邊笑。公上說︰「這樣吧,你去叫她們到我這里來。就說我要找她們。」

劉大漢氣得發紫,說︰「你架子不小,你去向她們求情,還喊她們來找你?世界上哪里有這本書賣?」

大華和毛濤一直在一邊干活,一邊忍住笑。大華指著劉大漢背後說︰「劉大哥,她們兩個來了。」

劉大漢轉頭一看,馬上給公上說︰「快起來,我兩個一起去。」

公上說︰「不消,你一個人去,她們自然要來的。」

劉大漢見她們要到了,公上仍不動身,只好一個人陪著笑臉去迎接她們。在離兩人一米外遠,只見劉大漢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王秀和李玉像沒看見似的。劉大漢接到她們後,與她們並排走過來,只見劉大漢手勢不斷,蹬足捶胸,說話帶著痛苦的表情,兩人理都不理。

這時,公上這個組的人全部都停下活來,只有大華和毛濤一邊笑,一邊使勁地干活。三人離公上約十米遠,王秀和李玉給公上做了一個只有公上弄得清楚的眼神。劉大漢帶著一種又恨、又哀求公上的神態,示意公上快起來說情。

公上在地基槽中爬起來。听到王秀說︰「劉大漢,不管你啷個說都不得行,必須馬上返工,否則繼續耽誤一天,你們更加吃不完,兜著走。」

公上面無表情地站在地上不動,劉大漢直給公上嚕嘴巴,公上視若不見。三人離公上三步之遠,王秀說︰「顏崽兒,你有啥子苦水要倒啊!」

公上罵道︰「我听劉大漢說,你兩個丕婆娘因為昨天晚上我把你兩個丕婆娘得罪了,你們兩個丕婆娘今天就公報私仇,叫我們這個班的混凝土班全部返工,還要賠償損失是不是?」

劉大漢在王秀、李玉背後又是舞手,又是蹬足,又是垂胸,又是嘆氣,一雙眼楮恨著公上。意思是哪里有這麼求情的,這樣求情不把事情搞得更糟,更不可收拾嗎?

大華和毛濤在地上笑得打滾。李玉、王秀同時轉過身去,劉大漢還在舞手、蹬足。王秀說︰「劉大漢,你是不是這樣給他說的?」

劉大漢痛苦萬分,找不到較為合適的方式和語言來辯解,便疾口否認說︰「王施工,李施工,你別听他打胡亂說,我哪里敢當面這麼說嘛!」劉大漢也是忙中生亂,不該說最後一句。

王秀雙目逼視著劉大漢,說道「當面敢不敢說是一回事,背後到處亂咬人又是一回事,你背後說我們的閑話是不是?」

劉大漢雙眉緊鎖,雙目無神,氣憤地說︰「我沒有說,我沒有那樣說。」

公上插口說︰「你這兩個丕婆娘,因為一點兒個人恩怨,心里不舒服,便利用你手中的權力橫行霸道,為所欲為,故意找岔子,給我們穿小鞋,泄私憤,圖報復,這成何體統?我恨不得把你這兩個丕婆娘活活埋了。」

李玉轉過來說︰「我們就是要找岔,就是要給你們穿小鞋,又啷個,來嘛,來嘛,你來活埋我們嘛。」她邊說邊抬肩,挺胸,離公上僅一步之遙。

公上詭異地一笑,又嚴肅地問︰「你們準備啷個處理?」

李玉又抬頭挺胸,說「返工,賠償原材料損失。」

劉大漢象斗敗了的公雞一樣,無力地站在李玉身後。

公上見差不多了,便說︰「劉大哥,你過來,我來解決這個事。」

劉大漢雙眼恨著公上,于心不甘地走到李玉側邊,公上認真地說︰「今天這個事情,我提出兩個意見。」

李玉和王秀見公上故意這麼認真,便知道他又有古怪,笑著看著公上。劉大漢倒很認真地要听公上說下文。公上接著說︰「鯉魚,好臭,听倒。」

王秀用腳蹬了公上一下說︰「丕崽兒亂取名。」

公上不躲、不閃、不笑,說︰「別打鬧,認真听。」他賣弄地假裝思考了一下,說︰「第一,今天這個玩笑到此為止。」

李玉、王秀捂著嘴笑。劉大漢還不明所以,還是很不舒坦地看著公上。公上又故弄玄虛,好象很為難地說︰「第二,這個第二嘛,今天這個玩笑結束了。」說完,兩手一擺,又說︰「這個問題就這麼解決。」

劉大漢還站在地上不明所以︰「玩笑,什麼玩笑,怎麼就這樣解決了?」他見兩個施工員笑彎了腰,毛濤和大華也笑得喘不過氣來,公上也跟著在笑,他心情倒是輕松了些,但還是很納悶,問公上︰「這到底是咋回事?」

公上邊笑邊說︰「是我喊我這兩個丕婆娘故意開你的玩笑。」

劉大漢恍然大悟,大笑幾聲,便舉起手要打公上,嘴里說︰「你這個狗日的,開這麼大個玩笑……」

在他舉手要打的同時,王秀和李玉听公上說她兩個是他婆娘,加上當著劉大漢的面說穿此事,李玉用腳向公上踢去,嘴里說︰「丕崽兒,哪個是你婆娘。」

公上眼觀六路,見王秀也舉手要打他,避開了李玉的腳,左手伸手來擋王秀的手,就這一瞬間,公上在空中抓住了王秀的手,兩人同時似觸了電的,站在地上一動不動,手仍抓住手,四目相對,含情脈脈,兩手相握的快感象電流一樣在全身愉快而又緊張地流淌,兩雙眼楮同時告訴了對方一切的一切。就在這一刻,鳳雲的影子在公上腦海里一晃,李玉不服氣地蹬了一下腳,嘴里「嘿」了一聲,負氣地離開。劉大漢、毛濤、大華等工地上的人都指著,看著她們。公上反應過來,突然放開了王秀的手,王秀也反應過來,滿臉緋紅,微笑害羞地走了。

王秀走出十多米遠後,劉大漢回過神來,開口說︰「狗日的小顏,你不僅會演戲,還會耍魔術,把王施工也騙到手了,也害了我一下午,低三下四,求情告饒,老子今晚上要罰你喝酒。」

大華和毛濤同時說︰「要得,要得。」

公上笑著說︰「你只罰半斤白酒和半斤雞肉就行了,千萬不要罰我喝茅苔。」

劉大漢說︰「茅台買不到,買得倒的話,我非要罰一瓶給你喝,好了,好了,我不用擔心了,我們這個班的工程質量,有小顏這小子在,就萬事大吉,高枕無憂。我到混凝土組去一下,給他們說一下我遭了汪二,免得他們組還在擔心,也去給劉癩子說一下。」

公上問道︰「喂,劉大漢,你說的劉癩子是哪個?」

劉大漢停步說︰「你還不曉得呀?劉乾坤是癩子,一年四季都戴著帽子,蓋住他那個黃瓜皮兒。」

公上「哦」了一聲,懂了。

六點下班,劉大漢把公上、王大華、毛濤叫到一起,在街上找了一個館子,叫了半邊涼拌雞,一份魚香肉絲,青椒肉絲,每人二兩白酒。劉大漢舉起酒碗,說︰「來,喝一口。」

四人舉碗喝了一口,然後便吃菜,劉大漢夾了一塊雞肉含在嘴里,邊吃邊問說︰「小顏,你給我們傳點經、送點寶看,你是怎樣勾到王施工的?」

公上吃驚地說︰「我哪里勾了她嘛?經過、過程你們都是看倒了的。」

劉大漢想不通地說︰「這就怪了,自古山中只有藤纏樹,世上哪有樹纏藤,當真這個世道變了,陰陽顛倒了,女人追男人,母的追公的了?」

毛濤自個兒喝了一口酒說︰「劉哥,你不曉得,顏哥這輩子帶了桃花運,走到哪里都有女人追他,我和大華親自見到的都有幾個。」

劉大漢驚奇地看著公上,說︰「哦,真的呀?」伸出左手大拇指說︰「不簡單,佩服,佩服。」

公上為難地說︰「哪里嘛?本來我是不想理睬她們的,前天晚上你不信毛濤說的,還說她們不買我的帳,不會听我的話。她們兩個天天在我身邊轉來轉去,我便曉得她倆個是怎麼想的。因為我心里有數,你說的話觸動了的好勝心,為了證實給你看,所以我今天故意叫她們演了一場戲給你看,誰知小王動了真格的了。」

劉大漢又問︰「你開口一個丕婆娘,閉口一個丕婆娘,她們不僅不生氣,反而覺得很有好正常,這是咋回事?」

公上得意地笑著說︰「這是我在我們大隊知青那里學到的。重慶人喊男的,都喊崽兒,喊姑娘家有兩個區別,一個是兩個人不好或不認識,因為啥子事生氣,便罵一句「丕婆娘。」另一種就是兩個關系特別好,很隨便,你喊丕婆娘,她們認為很親切,很正常,但這要掌握分寸,恰到好處。我曉得這兩個婆娘心里是怎麼想的,所以我才敢喊她丕婆娘,她們不僅不生氣,反而覺得很舒服。你們和她們不熟,千萬不要這樣喊,否則她們肯定要跑來跟你們粉月兌。」

毛濤始終是打亂石頭的,說︰「現在你咋辦呢?鳳雲在家里等你,這里你又和王施工員絞起了,你要哪一個呢?」

劉大漢搶過話頭,說︰「兩個一起要,男人十個八個不嫌多,舊社會一個男人還三妻四妾的」。

毛濤也搭口說︰「要得,干脆把小李一下搞到算了。」

大華笑著說︰「龜兒毛濤也是,現在是一夫一妻制,哪里準你接兩個、三個的。」

劉大漢又說︰「小顏的福氣那麼好,耍的朋友都是吃國家糧的,不僅不需要養她,她還反而養你,多接幾個你的錢用都用不完,哪里還用得著出來下苦力。」

公上苦笑著說︰「我對小王本來是逢場作戲,嘩眾取寵,我心里只有鳳雲。小王不了解我的身份和條件,還以為我是知青,早晚要回城。如果是她曉得我是農民,單身漢,她肯定是不會干的。她隔一會兒肯定要在我們工棚外面來假裝散步,到時我約她在鐵路上去給她說清楚,了斷一份情債,否則越陷越深,騙了人家,壞了良心不好。」

劉大漢反對說︰「你好傻啊,你千萬不要跟她說實話,等把她睡了,才慢慢地告訴她。在這期間,她肯定要拿錢給你用,你騙財騙色,財色雙收,哪里不好?我沒有你這個福氣,是我的話,我就要這樣做!」

公上抬起頭來說︰「這樣子要得個球?那樣子不是叫壞了良心,害了別個一輩子?我才不干這種缺德事呢!」

劉大漢直到吃完飯都堅持他的觀點,叮囑公上一定要按他說的做。

吃了飯回到工棚門口,三個人都有意識地在那里等著看公上的判斷是否準確。晚上七點三十分,太陽還沒有下坡,李玉、王秀在屋子後面的小路上下來了,太陽照在兩人臉上顯得更加紅潤,誘人。公上給劉大漢、大華、毛濤說︰「你們進去,人多了害怕她不好意思。」

三人分別進屋,公上一個人站在門口,李玉開口問︰「小崽兒你在門口干啥?」

公上看著王秀說;「在這里等你們噠。」王秀低著頭。

李玉又問︰「你等我們干啥子?」

公上指著王秀說︰「我想單獨和她說幾句話。」

王秀紅著臉站著未開口。李玉說︰「哦,那我就是多余的了,我走了,免得障著你們說悄悄話。」說完便走了。

王秀假意對她說︰「我們一起去轉嘛。」

李玉回過頭來,做了個怪相,邊走邊說︰「算了,算了,別假惺惺的。」

王秀笑了一下,側身便往回走。公上在後,由于他心里想到鳳雲,與王秀在一起都覺得內疚,他知道王秀回頭看他幾眼,是想叫他去和她並排走或挽著手走,但公上不敢,故意在離她三步遠跟著走。

劉大漢、大華、毛濤沒有回屋,躲在圍牆大門門縫里看,見公上和王秀上了鐵路,劉大漢站在地壩里說︰「狗日的小顏太凶了,一點都不費力就把女人搞到手了,太凶了。」

毛濤遞了一支煙給劉大漢和大華說︰「我認為不是顏哥凶,不是他要搞女人,而是每個女人想搞他。其實顏哥在女人面前是很正經的,連說話都臉紅。」

劉大漢點燃煙後說︰「他臉紅個球,你看他在王秀、李玉面前膽子好大。」

毛濤右手夾著煙往外劃了一下說︰「你不信,他這次是認為在她們面前很下賤,心里不服氣,加上你挖苦他,他膽子才大的。不過他是搞來耍的,他不會認真,他心里只有鳳雲,他不會听你了。我敢肯定,他今天晚上就是去退王秀的。」

劉大漢說︰「是不是喲,他該不會這麼傻喲?」

大華吐了一口煙霧說︰「顏哥這個人的確很正直,他不會亂來,正因為他正直,加上他樣子又長得好看,就更討女人愛。他答應了鳳雲,就不會和王秀要朋友,不信等他回來看。」

三個人各自抱著不同的想法回屋里去了。

不知公上如何退王秀?篇幅所限,下回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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