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兩個人
燦爛的金色發絲,如海一般美麗的藍色眼眸——是那個從醫院里偷跑出來的少年!
良好的記憶力讓槿衣一下子想起了他的名字——簡•;;史密斯,槿衣莞爾一笑,還真是有緣呢。
「又見面了。」槿衣說到。
「是啊,又見面了。你認識這個病房里的人?「簡指的是幸村所在的病房。出于經驗,槿衣看出了他眼中的復雜,然後又解釋道︰「不算認識,這次來是因為公事。」
不知道為什麼要向一個才見過一次面的陌生人解釋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大概是一個人太過寂寞了吧。槿衣心想道。
簡听了槿衣的解釋後,明顯松了一口氣,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然後又若無其事地岔開話題︰「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可愛的女孩。」
可這句話卻又讓槿衣一陣恍惚。
藍堂……
他也曾說過相同的話,可是現在……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了。此刻槿衣真正地感覺到了自己的蒼老。
「穆槿衣,我的名字。」槿衣的聲音極淡極淡,更像是一種喃喃自語。
「木槿?那不是一種花的名字嗎?」簡故作驚訝地問道,「難怪長得和花仙子一樣美麗。」
「噗!」槿衣笑了,「史密斯先生,謝謝你的好意,不過真的不用這樣。」
「木槿還真是敏感啊。對了,叫我簡就好了,史密斯什麼的我已經很久沒有听到別人這個叫我了。」他的臉上依舊笑得燦爛,絲毫沒有沒揭穿的任何尷尬,「不知木槿有沒有空,一起去吃個晚飯怎麼樣?」
「你的眼……當然有空,相逢便是緣。」拒絕的話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因為她想到了她的能力——至今未使用過的「術」,能治愈一切的「術」。
呵……還真是可悲啊。她能治愈一切,卻唯獨治愈不了那個她所愛的他。槿衣在心里自嘲道。
她又一次產生了輕生的念頭。
***
「一杯藍山咖啡,一杯紅茶,謝謝。」
在一間名為「兩個人」的小店里,槿衣和簡面對面而坐。店內放著舒緩的音樂,空氣中洋溢著咖啡的醇香。一切,安靜而又溫馨。
「木槿經常來這里喝午茶嗎?」簡抿了一口咖啡,問道。
「算是吧,簡不是英國人嗎?」
「你知道的,我是網球教練,經常滿世界跑。」簡頓了頓,「住院這麼多天了,凱賓那家伙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連個人影都看不見。好歹我也是他哥哥啊。」簡不滿地撇撇嘴。
「可能是他太忙了吧。」槿衣笑了笑,「今後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網球教練肯定是做不成了。」簡懊惱地低下了頭。
「要不要來我的公司上班?」槿衣建議道。
「還是算了吧。你知道,我這人散漫慣了的。」有那一剎那,簡就要答應了下來,來陪伴這個看似淡然實則哀傷的女子。但也只是那一剎那,冷靜下來之後,他發現自己似乎並沒有這麼做的理由。他撓了撓頭,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沒有關系,就算不來我的公司上班,我們不也還是朋友嗎?」槿衣看著他有些孩子氣的動作,不免有些失笑。說到底,他也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孩子呢。
「嗯,我們還是朋友。」簡傻傻地笑了笑,「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你確定?」槿衣的嘴角上揚,漆黑的眸里反射著戲謔的光芒。
「好吧,作為一個僅見過兩次面的朋友來說,是我唐突了。」簡行了一個標準的紳士禮,然後目送槿衣漸行漸遠。
直至槿衣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見,他的右眼開始沉寂下來,怎麼他今天有種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覺,是錯覺嗎?簡皺了皺眉頭,然後背對著離開。
良久,在兩人分開的路上,幽幽地傳出一個聲音︰「你不後悔嗎?「
「那是我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回答的,是一個極為沙啞的聲音。
「嘖,還真是痴情啊。要是當初雅冶對我能有你對穆槿衣一半的好,我今日也不會落得如此。」
「……」
無人的小路上,傳著人們听不見的對話——
暑假保持一星期一章。因為還要寫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