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珊進東宮已經是第三回了,每一回來都略微地不安,進了太子妃的寢宮外,永泰就將錦盒交于子珊手中,由嬤嬤帶致偏殿候著,子珊則跟著小順子一路進了太子妃的內殿。
由于是七月的天氣,宮中如太子妃這般身份的主子內殿都放了巨冰消暑。
子珊一進內殿,便感覺到清涼襲襲。
太子妃因也是來自于現代的緣故,與子珊一樣,並不喜燻香,而是特意令人制了香水,涂染于身上,因此在大殿里並沒有濃重的香氣,只在有靠近太子妃時,才會覺得暗香襲襲。
太子妃一如上次的熱情,子珊一進殿就將她拉至身邊坐下,「知道你是會醫的,怎麼卻把自己也病著了?」
子珊卻是半分不敢松懈,雖說現在太子妃拿她當了現代人,並不拘禮,保不準什麼時候惱了她,她卻又拿了尊卑禮數來壓人。在太子妃身邊時依然只坐了三分,半個身子懸著,面上則是帶了親切如見親人一般的笑,淺淺回道︰「這花天原就是極難預料的,又無根治之法,又不若咱們那一世,提前種了疫苗。好在早前將身子調理得不錯,倒也還算好得快。只是讓娘娘擔心了,臣女卻是十分難過。」
太子妃見子珊始終謹慎,也不以為意,「你呀,真真是枉費了我一番好心,給你的名字給加了上去,如今那宴怕是去不成了。」
子珊也是一幅難過之色,帶了幾分無奈何,「臣女無父無母,本就孤身一人,便是去了,選上的機會也不大。不過,還是感謝娘娘一番苦心。」
說罷,子珊便將錦盒呈于太子妃,道︰「臣女進宮時經過甜品屋,便想著娘娘喜歡吃,便帶了些來。」
「虧你是個有心的。」太子妃笑睨著子珊,看破了子珊的背後身份,也不點明,反正以後能用得上。
介時,太子妃身邊的宋嬤嬤已經看了茶,太子妃也松開了子珊,打開那錦盒,看到里面精致的蛋糕,心情越地不錯。
她原本就喜歡甜食,但宮里做的糕點,吃多總覺得膩,雖說子珊給了她會員,去買蛋糕也不用排隊,但也顧不上時時都讓人去,且子珊今次帶來的又是新推出來的,于是便吃得賞心悅目。
子珊也淺淺地喝茶,偶爾听太子妃說起現代時候的趣事,也附和幾句。
小順子進來稟道︰「太子殿下回來了,宋側妃那邊又犯病了,讓娘娘過去看看。」
子珊心一緊,悄悄拿眼瞅了一眼太子妃,宋側妃的事情她心里清楚,不過癮又上來了。
上一回,芙蓉宴上她推說不知道宋側妃得了什麼病,那時太子妃是不知道她也是來自于現代。
現在太子妃既知道她的來路,又知道她懂醫理,自然也能想到她知道這件事。
宋側妃犯癮原本也不用當著她的面來報,私下里拿了藥粉去就是上,卻偏生又當著她的面報了出來,想必太子妃是鐵了心要拉她下水了。
果不其然,太子妃放下吃了一半的蛋糕,對著子珊笑道︰「那日讓你瞧過的宋側妃又犯病了,你跟我一起去瞧瞧吧。」
「是。」推拒不得,子珊只能應下。
現在還看不出太子妃想拉她下水的目的。
但子珊想,太子妃已經是東宮的正妃,如果太子成功繼位,她就是將來的皇後,如果她將太子也以此方式控制下來,那這大周權力最大的人便是她了。自己一個小小的孤女,不說得她庇護就不錯了,應該沒有什麼能幫得上她的。
反正太子妃一時半會也不會對她怎麼樣,子珊索性放平了心,與太子妃一起去了瑾馥宮。
瑾馥宮雖被下人打理得干爭清爽,但走進去卻給人一種極其壓抑陰暗的感覺,宮女太監都默然地做著自己手里的事情,見太子妃與子珊進去,恭敬地行禮,太子妃也沒搭理,就直接進了內殿。
子珊則是停在了外殿,听見里面太子妃向太子行禮,「臣妾見過太子。」
太子並不知子珊在殿外,一見太子妃,臉色便不好,直接問道︰「藥呢?」
「宋側妃如今身子越萎頓,太子又何必再浪費藥呢。」太子妃鄙夷地看了眼此刻已經毫無生機躺在床上的宋側妃。
罌粟在這個時代本就不常見,又沒有現代工業,要做出這藥卻是十分艱難,太子妃手上的存貨本也不多,又留有別的用途,如今宋側妃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她又何必再浪費。
太子目光陰鷙一閃,看向太子妃,「別忘了我還是太子,你還是太子妃,你別以為你現在能全權掌控,若哪一日逼急了我,我便是一死了之,你最後也得落個殉葬。」
「區區一個要死的賤人,用得著你拿命來威脅我?我倒看不出,太子殿下原來還是個情深義重的痴情。」太子妃冷嗤一聲,但還是把藥拿出來給了太子。
宋側妃服過藥之後,又喝了水,才微微有了些精神,但形容枯槁,早已看不出當初的綽約風姿來。
子珊在外面听得心驚,看樣子,太子妃如今已然將太子控制住。
若是讓太子知道她在外听了這消息去,只怕她也活到頭了。
這會子太子妃已經從內殿出來,子珊雖然心里百轉千回,但面上卻仍舊常色,笑著迎上太子妃,仿佛不知道內殿的事,從瑾馥宮一出來,便假意地問道︰「宋側妃的病很嚴重麼?」
太子妃也不跟子珊繞圈子,直接就說道︰「你不是早看出來了麼?不瞞你說,在現世我也是那一道上的人,手段雖是狠,卻偏生不如你們這些人的小心思,來到這個世界時,卻沒少吃虧。」
太子妃對子珊說這話,也算是拿她當自己人了,「你不知,我在做這太子妃之前,那宋側妃就已經是太子的側妃了,當初是囂張得很。」
子珊一听這話,便想起宋佳靖來,那也不是一個善主,又仗著自己貌美,第一次在太後宮里見她時,她就給自己下套子。
但想起芙蓉宴上宋佳的表現,八成是對睿王妃的位置很是上心的,而且以她的身份,也是有資格去參加選妃的,只是不知道如果她對上文濤公方會怎樣。
子珊淡淡地听著太子妃的過往,剛穿越過來的那一段日也是很苦的,所以她才會越想得到越大的權利。
子珊想,自己何嘗不是呢?
只不過用的方法不一樣罷了,她選擇的是經商,通過真金白銀讓自己強大起來,而太子妃則是直接選擇了離她最近的至高無尚的權力。
「如今我的事情你都已經知道了。我雖明面兒上我比之你強,但實際上你我都是一樣的。」回到太子妃自己的寢殿內,她才親熱地拉起子珊的手,「以後你要常來我這里走動,能與你說說心事也好。」
子珊不能拒絕,只是心里仍舊有些不安,今日進宮太子妃的意途很明顯,就是要讓她知道太子妃已經將太子控制住。
而這對子珊來說,卻是一個把柄被太子妃抓在手里。
如果哪一日,太子妃要讓她做什麼事,她若不應,太子妃便將此事告訴給太子听,太子必然不會再留她性命。
而且,太子如今地位穩固,要取自己的性命比捏死一只螞蟻還容易。
子珊雖然有意要把生意做大,如今也漸漸參手皇商的事,但終究還是沒有能力與太子對抗。
從東宮出來,子珊心里便郁郁的,這種被人攥在手里任人拿捏的感覺真不好受。
永泰見子珊從太子妃宮里出來臉色便不太好,只能小意地扶住她,到了宮外,上了馬車,永泰才擔憂地問道︰「小姐,你還好吧?」
子珊回神看了看永泰,半晌才點了點頭。
臨走之前,太子妃說原本是因為她生病的原因,才同意由其妹代替去參加選妃宴,如今既然身體痊愈,那只好再讓禮部重新將她名字加上去。
子珊分明看得出,太子妃今日讓她進宮看這麼一出,就是想拿捏她,讓自己以後好為她辦事。
這一頭,又熱心地為她謀親事,卻讓子珊看不懂。
子珊決定,這件事還是與肅仲商量一番,畢竟已經答應了要嫁給他,如今這選妃宴看著已然是推卻不掉,總想再想想辦法。
林子韻原就道子珊是個命大的,她去遼安時,便派了幾撥人去追殺,奈何她身邊一直有高手在保護,終究是沒有成功,還讓她完好無損地回了府里。讓林子芸送了那些東西過去,沒想到不但沒讓林子珊染上那病,卻反而讓林子芸折損了一個婢女。
雖說只是一個下人,沒什麼打緊,但終究還是讓林子韻恨。
看著秋選的日子慢慢臨近,如果她還不能成功成為林府的嫡女,那麼便是她的顏色再好,進了宮也只能從最末端的娘子做起。
林二爺也是十分著急,更讓他上火的是,武都統著人來傳話,遼安折損了幾名韃子,且也是出自于林子珊之手,這讓他不得不心驚,林子珊是否知道了些什麼。
子珊回到林府,就見林二爺正站在二門處,看見她時,目光中隱隱有一簇火苗在燒。
子珊似有感覺,微沉了目,快到二門時,才換上笑臉,進了二門就向林二爺行禮。
林二爺壓下滿目不豫,看向子珊,並不知道是太子妃詔她進宮,便帶了絲責難的意味,「身子才將大好,怎的就出門去了?再嗆了風怎麼是?成心地讓老太爺老太太這麼大把年紀了,還替你操心。」
子珊笑了笑,對林二爺這種口頭里無關痛癢的責難並不放在心上,「今日是太子妃娘娘听聞我病愈,使了人來詔我入宮敘話呢,爺爺也知道的。」
「今日是你舒妹妹回門的日子,你父母都不在了,婆家又是二叔外家,便在盈軒閣里擺了一桌,你一會子也過來用飯吧。」林二爺一听是被太子妃請進了宮,便不在揪著不放,便擺了一幅慈叔父的笑容說道。
「是。」子珊微微蹙了蹙眉,答道。
林子舒怎麼今日回門子?
之前她不在府里,但回來後也听孫媽媽說起過,林子舒自她走後第五日就出嫁了,早也該回了門子才對,怎麼會等到現在才回門?
心中雖疑惑,但面上也不顯,笑著跟林二爺告了辭,便回了落玥閣。
子珊回到落玥閣後,終是頂不住這一身行頭的負重,重新換了一身輕便的常服,又折了頭,讓永泰換了個簡單的吊馬髻,才覺得輕松了些。
「媽媽,你知道為何林子舒今日才回門子?」子珊見孫媽媽得了空,便拉住她問道。
孫媽媽原沒覺得有什麼,且林子舒原本與林子珊雖是親姐妹,但關系也不是太近,便就沒放在心上,此時子珊問起,才道︰「出嫁那日也不知遭了什麼難,錢家只道是嫁過去受了暑,生了病,讓多養了幾日。」
子珊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只是沒想到,二叔今次竟是這樣熱情,要擺席在他那里。」
孫媽媽一听,立刻警鈴大作,「小姐晚飯要去二房用?」
「嗯,她怎麼說也是我的親妹妹,如今父親母親都不在,都說長姐如母,我這個嫡姐怎能不出席?」子珊看著緊張的孫媽媽,自然也知道他們一次次的算計殘害不成,極有能趁著今晚再作謀算,卻還是不能不去。
「媽媽就放心吧,你且看好院子,別再讓小人進來就是。索性我去了那麼小心些就是了。」見孫媽媽這樣為自己擔心,子珊握住她的手讓她安心。
因老太太原就不喜林子舒,又是以這樣的方式出的嫁,林子舒回門去給她請安時,她也只是淡淡地應了,林子舒帶的回門禮老太太連看也沒看一眼,就讓寶錦給收起來了。
林子舒也不在意,反正老太太的心她一直都知道的,也沒在老太太那里呆太久,便又去向三夫人請了安,得知子珊已經病愈,才與三夫人一起來了落玥閣。
三夫人因有了身子,越豐腴了些,營養又補充得充足,氣色也很不錯,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
林子舒臉上則是蓋了厚厚的一層粉,穿了一身簇新的衣裳,略後一些跟著,與三夫人一道進了門。
因為子珊知道二人都是有孕在身,于是便讓永泰準備了些鮮果汁端上來。
三夫人感激子珊心細,便笑著接了,喝了一口,卻是笑眯了眼,「這果汗是如何做的,味道卻這樣濃?」
「這個是永泰做的,她原就是在羅國公府里伺候茶水的,對這個倒是有些想法。回頭讓她教一下嬸母身邊的丫頭方式就是。」子珊笑道。
這邊林子舒也接了果汁,捧在手里卻沒有喝。
子珊看向林子舒,只覺得林子舒有些不正常,卻又說不出什麼來。
林子舒臉色小心翼翼,生怕被子珊看出什麼不妥來。
三夫人萬氏又道︰「前些日子听到你得了那樣的大病,若不是有了身子,真是想過來照顧你的。」
子珊對于萬氏這樣的虛話只是回以淺笑,「這樣的病,嬸母來看望過子珊,子珊已是感激不進,豈能讓嬸母再操心,如今嬸母的身子才是最要緊,這也是三叔的第一個嫡子,總要好生將養才是。」
「哎……確是不能再有什麼閃失了。」萬氏感嘆一聲,如今這府里信得著的也就是子珊這個晚輩了。
自懷上身孕這些日子,她日夜都防著二房那邊與三房的這幾個姨娘,就連平日里喝水也是小心試過才敢喝。
子珊將萬氏的感嘆看在眼里,尤其是林二爺對她都是如此,更不用說她現在肚子里懷的這個又極有能林府的嫡長孫,豈會毫無作為?
看來,她離開的這些日子,萬氏日子也不好過。
「索性現在外面的生意還算維穩,三叔如今都呆在府里,也能幫著護住嬸母。」子珊笑著安慰道。轉頭又看向林子舒,「舒妹妹出府也有些日子了吧,听說你過錢府後身子也不大小,不知現在大愈了?」
「嗯,好了。」林子舒微微一頓,扯出一絲笑容。
子珊怎麼看都覺得那笑容很勉強,也知道那樣子進的府,錢夫人自然是不會給她好臉色看,當初自己也跟她說過,路是自己選的,既然選了就得承受結果。
所以,林子舒也沒有打算訴苦,雖然錢夫人對她不怎以樣,但錢裕軒卻是待她真心的,錢府雖是小門小戶,她卻堅信錢裕軒一定會闖出一道條路來,不會讓人給看輕了。
「好了就好,永泰去告訴孫媽媽,從小庫房里拿些滋養身體的補品給舒小姐。」子珊點頭,看著林子舒這身子就像是受了大虧的,雖然不知道是生了什麼病,但總覺得不好。想著,如今父親總算還在的,到底是親姐姐,也沒真做出過什麼傷害她的事情來,便對她道︰「這些補品都是這些日子收來的,索性我身子也大好了,府里的吃食總不比你在外,你且多拿些回去。」
想了想,又道︰「你那婆婆也不是個省油的,這些東西你莫要拿回去只當是孝敬她的,虧了你自個兒的身子。」
林子舒哪里會想到,子珊會這樣真心待她,她立即就紅了眼圈,起身要謝,許是坐得太久,身子虧損又大,竟是沒站住,腿腳就軟了下去。
永泰眼疾手快,一把將林子舒扶住,才免了她被摔。
子珊目光一凝,「不是都說好了麼?又只是一個中暑,身子就虛成這樣?」
二話不說,子珊便一個流星步過去抓起林子舒的手,一搭脈,才現她的脈象虛浮,且喜脈消失不見,立即就寒了目。
林子舒此刻卻不敢作聲,只是咬唇不言,這府里別人都不知道,但林子珊卻知道她有孕之事,此時見子珊變了臉色,生怕林子珊將她流產之事捅出來。
古人最忌會的便是這個,流產之人如果未滿月就進別人家,會給別人家帶來不吉利,尤其是三夫人萬氏此時也是有孕在身,若是捅出來,萬一萬氏的胎有個三長兩短,老太太只怕就是沖進錢府,也會要了她的命。
子珊對這些並不忌會,只是她沒想到的是,林子舒竟會在嫁過去之後流產,而且看這脈象,極有能她自流產後這些日子,錢府都沒有人給她進補過,以至于都過了這麼些日子,她的身子還是這麼虛。
萬氏看子珊神色凝重,以為林子舒也染了什麼重病,臉色立刻也不好看起來。
子珊瞟了一眼萬氏,便道︰「嬸母來我這兒也坐了好一會子了,想是乏了吧?不如嬸母先回去吧,我瞧著舒妹妹這身子還沒好全,別等一會過了病氣兒給嬸母就不好了。」
萬氏見子珊替她尋了借口,忙不跌地就應了,出了落玥閣。
等萬氏走了一會子,子珊又將屋里的人都打了出去,才神色凝重地問道︰「怎麼回事?」
林子舒也不再瞞,只見她鼻尖一酸,便要落出淚來,卻只敢說,「新婚那日確實中了暑,動了胎氣,後來再洞房就……」
說起這事,林子舒臉又羞紅,聲若蚊蠅。
「你那婆婆不知道?都沒有給你補過?也沒找大夫瞧過?」子珊問道。
「婆婆不知道,是我不讓夫君請大夫的,才剛過門,就讓大夫診出流產,以後夫君還怎以做人?」林子舒凡事都站在錢裕軒的立場上想,但心里也終究是不好受的。
子珊沒想到林子舒是個這麼愚鈍的,她恨不得就此不管她,「你知這是多大的事?你才十四歲就經歷流產,又不補養,你婆婆不知道,我就不信錢裕軒沒有告訴他母親。」
子珊真真是恨鐵不成鋼,只氣地道︰「你就繼續這麼著吧,我看你以後是不想要孩子了,看你這麼為你的夫君著想,若你以後生不出孩子來,他給你找幾個小妾回來擺在府里。」
林子舒哪里知道事情有這麼嚴重,當下就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得向子珊求道︰「姐姐,我知道你的醫術了得,你幫我看看吧。」
「哼。」子珊冷哼一聲,本不想管,但看到林子舒期期艾艾的眼神,才又道︰「我給你開個方子,你拿回去讓錢裕軒去宣明街林氏大藥房里抓藥。拿了我的貼子去。」
子珊又寫了張貼子給林子舒,「回去讓下人做些麻油雞給你先平補幾日,再用我給你的補品。你若再不知珍惜自己,你看我以後還管你。」
林子舒哪里還敢不听子珊的話,趕緊將子珊開的單方收起來,同時將子珊給的貼子收好。
兩人又聊了一會子閑話,二房便來了人請她二人去用飯,子珊才看外面天色已經不早,便與林子舒一起去了二房。
林老太爺與林三爺都在,老太太說頭痛沒過來,廚房便把各菜都給送了一份過去。三夫人萬氏也說身子不舒服,沒有過來,而她自懷孕後一直有小廚房里信的過的廚娘做飯,便直接沒讓大廚房送。
其余的,林二爺與錢裕軒也早早地就在了,林子芸、林子韻也都先子珊二人一步進了盈軒閣。
「舒妹妹一回來就到珊妹妹屋里去坐,也不來找我們姐妹,就你們感情好。」子珊二人一進盈軒閣,林子韻就親熱地迎上她們二個。
林子舒也有些不好意思,小聲說道︰「我也是听聞姐姐染了惡疾,才先去探了姐姐,韻姐姐別生我氣。」
「我哪里敢生氣哦。」林子韻即使打趣嬌嗔也是十足溫柔。
子珊此時心里卻沒放在她的打趣上,心里則是謹惕得很,自己的院子這些人插不進手來,能害她的就是這種公眾場合,雖不知會怎樣害她,但總得小心著些。
雖然心里很謹惕,但子珊依然面帶微笑,「十幾日未見韻姐姐,姐姐如今越地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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