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已蒙塵但卻依然清亮 第二章 小姨是個清麗的女子

作者 ︰ 容易將故事寫成散文的人

小古的媽媽是個勤快能干的女人,獨自一人常年四季侍弄著十多畝的莊稼,那個年代的農村女人能想到的就是努力經營莊稼,攢錢蓋幾間新房,因此她一個人種了好幾畝的棉花,因為忙所以小古就經常被送到鄰村的外婆家。外婆育有四女一子,小古的媽媽是老三,大姨二姨當時都已嫁做他人婦,隔三差五也不回次娘家,因此童年里最親密的玩伴要算是小古他小姨了。

小姨是個清麗的女子,在那個物質匱乏一根麻花也算是稀罕零食娛樂活動少得可憐看場電影也要翻山越嶺走上幾里地的年代,她也總是想方設法將自己拾掇得清爽干練。小姨是個高挑婀娜的女子,據說小姨跟媽媽晚上翻山越嶺去公社其他村看電影回來每次最害怕的就是走夜路了,每當這時候都是小姨穿著件軍大衣豎起衣領摟著媽媽倆人一聲不響忐忑不安著回家。小姨是個愛笑的女子,逢人未語先笑,好看的貝齒亮晶晶著,竟似能溫暖人的心田。回憶到這里,小古似乎能明白為什麼童年里的記憶大都空白一片了卻始終忘不了自己圍著被子坐在外婆炕上的那一幕。因為就是那時那可愛的小姨用自己可愛的方式將同樣虎頭虎腦地可愛的小古用被子圍成一圈坐起來的。

小姨當時已經從公社初中畢業了,在家幫著外公干些地里的農活,順便做著她那個年齡每個女孩都會做的對未來的美好憧憬的唯美的夢。跟女伴在一起的時間很短,因為小姨當時有了比這更快樂的事,就是能多一些時間跟自己那個還在襁褓中不會言語卻星如點漆的小外甥在一起了。

小姨趴在炕沿上,修長的腰肢一伸,就能用手夠到小古那圓圓的臉,一邊俏皮地輕輕刮著,一邊跟小古說著些他根本就不懂的話語。她不需要小古回答,卻又是那麼熱切著希望小古能早些學會說話,這個清麗的女子,只是看著外甥那亮如點漆的滴溜溜轉的眼楮就已經很開心了。

時光荏苒,小古已經是個活蹦亂跳生龍活虎般的小男孩了,正是貪玩的年紀,越發清麗的小姨就算下地干活也要帶著她虎頭虎腦的小外甥。炎熱的夏天,時近黃昏,狂熱依然不減。給莊稼打完農藥的小姨,汗水浸濕的秀發有些微亂。她輕拂秀發,一手提著藥管,一手拉著雖沒干活卻也是滿頭大汗的小古,循著青草間被人踏出的小徑,來到井房的池塘邊。塘中青苔一碧如洗,小姨跟小古嬉笑著洗了把臉,將腳放進池水里,開心地說著些在旁人听來索然無味而他們自己卻沉迷此間並樂此不疲的話語。

池塘很淺,小姨依然用手將小古輕輕著緊緊地環抱在自己腰間,一大一小兩雙腳丫撥弄著那幾尺方圓的水潭,看著西天那一抹夕陽慢慢著落入了西山。她的秀發在夏日的輕風里微亂,亂得竟有著說不出的美感;他的短發狂亂,在輕風里始終那樣地豎立不變。日暮西山,在他們的心里,沒有一絲的失意,卻有著數不盡的春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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