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之一胎三寶 第三十三章你們誰才是我們的爹

作者 ︰ 何俊樺

自從瑞夜和三個孩子被關進密道後,在里面來回轉悠了一整天,然後才終于把隧道兩條通往的地方給搞清楚。

一條通向皇宮皇帝寢宮的方向,另一條則是通往城郊皇家狩獵場的最外圍的一條小河道那里。

由于三皇子為了防止他們逃跑,便在狩獵場的外圍,駐扎了眾多官兵層層包圍,硬是連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見到此種情況,瑞夜明白,如果走後面這條路通道出去,在沒有他信任的人前來接引的狀況下,出去只能是白白送死。

而通往皇宮皇帝的那條通道,看似危險,卻要比通向城郊的那條通道安全得多。

很明顯的一個道理,燈下黑。

三皇子很明顯知道這條通道是皇帝挖掘而成,那麼,通道一定和皇帝的住處某處相通,最為有可能的地方,便是皇帝的寢宮,因為這樣更加便于皇帝隱藏他的行蹤,不出瑞夜的所料,三皇子在皇帝寢宮里里外外都駐扎了不少皇宮侍衛,就等著守株待兔。

可是,事實卻恰巧截然相反。

通道的出口,卻是通往皇宮皇帝專用的御膳房,這是誰也料想不到的,皇帝居然會把出口連接到他自己的專用御膳房後面的小池塘中的一塊假山石塊下面。

考慮再三,想到墨兒身上還有傷,三個孩子受了這麼多的折磨,小身子也受不了長時間的不吃不喝,最後瑞夜把三個孩子帶到通往皇宮出口的下面,然後趁著夜深人靜之時,第二次跑去御膳房偷拿了不少吃食。

由于墨兒胸口傷的並不是很重,之前侍衛也給墨兒上了藥,瑞夜自己身上也隨時備有金創藥,傷口恢復的很好,也沒有什麼大礙。

在通道里面,他們已經整整呆了五天了,五天不見天日的日子,單調的令炎兒都快要發狂了。

在這幾天里,三個孩子幾乎把瑞夜以及輕淺所有家人的祖宗都翻問了一片,徹底的滿足了幾個小家伙的好奇心,但這五天里,該問的也問完了,該知曉了也知曉了,此刻三孩子只想趕緊走出這個狹小的空間,然後出去和娘親呆在一起。

這是他們三個長這麼大以來,和娘親分開時間最長的一次,所以他們特別的想念此刻在外面已經肯定急的都要發狂了娘親。

炎兒連一向最愛吃的雞腿也不吃了,啪的一下仍在地上,然後對著瑞夜吼叫道。

「你究竟想好了沒有,咱們還要在這里面呆上多久啊!娘知道我們不見了,一定急的快要瘋了……」

本來他們的食物就是不算充足,而且每次出去,這個他們雖然嘴上還沒有承認的父親,都是冒著生命危險給他們找回來的,也不敢一次拿太多,就怕被別人發現,看著大哥發脾氣把雞腿扔掉,墨兒頓時生氣了。

「大哥,我們也很著急,不想出一個周全的對策,咱們就算出去了還不是等在被抓,然後被三皇子給殺了,就算再氣,你也不能拿如此珍貴的食物來糟蹋啊!他這一天可都沒有吃什麼東西,就算你不吃給別人吃也好啊!保存好了體力,還等著他帶我們出去呢……」墨兒嚴厲的出聲呵斥道。

炎兒回過頭冷冷的憤恨瞪了瑞夜一眼,心頭不爽的對準了墨兒發飆。

「你現在這是什麼意思,居然偏幫起一個才認識幾天的外人來了,你要知道,我是你哥哥,別用教訓的口氣對我說話,他不吃那是他自願的,又不是我不讓他吃,來,都拿去吃,小爺早就已經吃飽喝足了,不稀罕你找來的這些玩意……」炎兒嘴硬的反駁著。

說完之後,還把了另一只手上剩下的半只雞猛的扔向瑞夜的懷中,雖然他剛才說出話語里盡是刻薄傷人的話,可是,舞兒還是察覺到了大哥眼中陰寒著的擔憂和關切。

看著大哥和二哥那一唱一和,拙劣的表達關心的方式,舞兒很是無語的懶洋洋靠在牆土上,沒有出聲阻止。

瑞夜看著炎兒那不耐煩的神情和刻薄的話語,以及墨兒那不帶絲毫感情的解釋聲,他不僅感動一陣心酸和難過,難道他這一生,和孩子的關系,又要重復他和父皇之間的那種相處模式嗎?

他不想,他真的很不想也不願讓這種父子間的痛苦,在下一代的身上延續,可是,他卻不知道該如何來彌補挽救曾經犯下的過錯。

雖然明知道他錯過了陪伴孩子們的成長,更是曾經對他們的娘親做那樣過分的事,孩子們不接受他也是情有可原的,可那種明明是自己的孩子在眼前,卻不被孩子們接受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瑞夜一言不發的沉默著,雖然他沒有任何難過的表情和言語,可是,三個孩子此刻卻都能明顯的感受到,其實眼前這個冷酷的男人,沉默的背後,內心其實是孤寂愧疚和難過的,他被剛才他們的話給傷到了。

墨兒撿起地上那根還沒有吃的雞腿,吹掉上面的塵土,然後連同瑞夜掉在地上的雞肉撿起來,塞進瑞夜的手中說道︰

「既然大哥不吃了,扔了也挺可惜的,你趕緊吃飽了咱們等會再合計一下,商量商量晚上的具體行動,然後好逃出這個鬼地方。」

瑞夜看著墨兒的舉動,心中頓時好似從寒冰地獄瞬間飛上了天空之中雲彩上了一般。

「哼……愛吃不吃,這麼大個人了,難道還要別人喂不成……」炎兒看著發呆中的瑞夜,頓時冷哼一聲。

墨兒見此便松開了手,轉身走到舞兒的身邊坐下。

瑞夜這時才從兩個孩子的舉動之中探查出,剛才這一切,其實就是這兩個孩子用別扭拙劣的方式來表達對他的關心,想到這里,瑞夜便坐下,拿起手中的雞肉,慢慢的吃起來。

雖然雞肉上還沾著塵土,可是,他卻好似在品嘗什麼人間美味一般,快速卻又不失優雅的吃著,依然冷酷的臉上,嘴角卻時不時以不易察覺的微微向上勾起。

一刻鐘過後,瑞夜終于吃完了手中的食物,掏出絲巾擦了擦嘴之後,這才冷聲的說道︰

「等會你們到通往城郊外的小河出口處去等我,前天,我已經在父皇的寢宮留下些蛛絲馬跡讓他們發現,現在他們的防守重點,一定是在皇家獵場的暗室口那里以及父皇寢宮這兩處,城郊小河道那里的人馬,現在估計應該已經撤離了,就算沒有撤離,估計也不會太多,等會我再出去父皇的寢宮一趟,引起他們的注意,然後趁著混亂,我會快速的回到通道中來,趕上你們然後從河道逃出去……」

墨兒沉默了一陣,然後抬起頭正色的問道︰

「成功的幾率有多高?」

「七成把握能逃出去。」瑞夜肯定的說道。

「那行,賭一把吧!」墨兒猛的站起來。

「太好了,終于可以走出這個暗無天日的該死地道了……這五天不知道娘都急成什麼樣了。」炎兒興致勃勃的說完後,便很快情緒又低落了起來。

「好了,別想太多,等會就可以回去找娘親了。」舞兒拉著大哥的手安撫道。

「對于走出通道後,你是怎麼打算了,提前和我們說說,我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墨兒再次出聲問著瑞夜。

一貫做事嚴謹的墨兒,當然要問個明白,要不然貿然出去什麼計劃都沒有,那就太被動了,尤其是現在他們幾個四處被人搜尋逮捕的情況下。

瑞夜很是欣賞的看著墨兒,這孩子還真是個心思縝密的小家伙,居然能料想到他還有後招。

「外面如今的行事對我們很是不利,出去之後,要想順利的逃出三皇子人馬的追殺,就一定要找到能靠得住,可以信任的人掩護咱們,咱們才能真正的擺月兌三皇子的人馬追殺。

出去之後,我會把你們帶到一處偏僻的小樹林里的山洞之中藏起來,我裝扮成乞丐前去找端木浩將軍相助,然後再找人來接你們。」瑞夜開口說道。

听到這里,墨兒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

「你把出去後要找的人都說給了我們听,難道你不怕我們出賣你,把你行蹤賣給三皇子嗎?」墨兒略微好奇的問道。

瑞夜望著墨兒,篤定的肯定說道︰

「我相信,你們不是那樣的人,而且更加不會與三皇子那樣的卑鄙之人合作的。」

「好吧!算你猜對了,不過,我覺得你說你親自前往端木浩將軍府一事,危險程度太高了,這可不是個好主意……」墨兒聳了聳肩,認輸的說道,說完之後,便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炎兒和舞兒听到這里,頓時來了精神。

「我去吧!我裝扮成小乞丐,總比一個成年男乞丐比較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炎兒毛遂自薦的站起來說道。

「還是我去吧!就你那一頭異于常人的火紅色頭發,還有你那眼珠子的顏色,怎麼低調得了,這還是得要我舞兒出馬才成……」

「你們兩個都別爭了,一個是脾氣火爆,容易壞事,另一個是一個小女孩,出去可不怎麼安全,我覺得還是我親自去一趟比較靠譜。」墨兒打斷了兩人的爭執,然後決定道。

瑞夜看著三孩子爭著想要前去完成如此危險的任務,頓時冷著一張臉,厲聲的對三孩子說道︰

「如此危險的事情,小孩子家的參合什麼?又不是出去玩耍,爭什麼爭,你們都听好了,到時候乖乖的在山洞里等我找人來接你們。」

英俊的臉上,冷酷的神情布滿了堅定的拒絕之態,還別說,除了輕淺,三個孩子還從來沒有被誰用這種態度對待過,一時之間,三孩子都直愣愣的盯著瑞夜看。

繃緊了俊臉的瑞夜,臉上的寒冰終于在三個孩子的視線里,開始逐漸繃不住了。

「咳咳……我不是故意凶你們的,實在是這件事非同小可,關系到你們的小命,由不得胡鬧知道嗎?」

瑞夜假咳嗽幾聲,然後嚴肅的說道。

看著瑞夜此刻的表情,三孩子心中忍不住暗笑了起來。

雖然被這個冰塊似的的父親凶了一頓,可是,他們卻能感受到這個冰塊男人冷峻的面容之下,對他們的那顆關切愛護之心,從來都沒有享受到父愛的三個孩子,心中一股莫名的暖意和情感,在三個孩子的心中開始生了根。

就在這時,舞兒掰起手指頭,開始給眼前的兩小一大說教分析了起來︰

「大哥二哥,你們難道還不相信我嗎?你看看你們兩個,大哥出去外貌最是打眼,老遠就認出來了,二哥的眼楮顏色也十分的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而你,你想想看,在這個關鍵時刻,三皇子一定會在朝中保持中立或者站在你這一方的官員們家宅外面布置眼線的,就算你喬裝打扮偽裝了,一個乞丐莫名其妙的跑去大將軍門外,那些眼線怎麼可能不起懷疑之心。

而我就不一樣了,首先,我是一個小孩子,而且還是一個小女乞丐,我裝著餓慌了的樣子,帶著一群小乞丐先到那些京城里面最為摳門的官員和商人那里去乞討,結果討到的東西一定不會很多,那些大一些的乞丐就絕對會來搶我的,然後我在餓慌了的情況下,走到了大將軍府,我相信大將軍府的後門守門人,應該不只是單純的守門人吧!只要拿著你給我的信物給對方看,並且不和他們說出了要飯之外的話和身體接觸,那些眼線誰能想得到,我這個小乞丐會是給對方送信的人……」

听到舞兒的話,三人雖然心中都明白舞兒這一番話說的很在理,也是最安全的辦法,可是三人誰也不贊同讓舞兒去。

其實一早瑞夜也就最清楚,前去送信的人,最合適的就是舞兒這個小丫頭。

炎兒雖然也很聰明,可是外貌上比較引人注意,而且脾氣也比較火爆,就怕萬一遇上什麼事,炎兒的火爆脾氣會壓制不住爆發了,那可就糟糕了。

墨兒就更不行了,他的眼珠也十分引人注意,而且,他身上還有傷。

而他自己本人,就如同舞兒小丫頭分析的那樣,是這里面前去危險最大的,可是,即便如此,他也只能冒險前往,總不能讓他一個大男人,更是孩子父親的他讓孩子們冒險前去,來保護他吧!

「別說了,就按照我剛才說的那樣,你們現在趕緊往通道那邊去,我這就出去引起皇宮守衛的注意……」瑞夜再次果斷的專橫拒絕了舞兒的提議。

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墨兒和舞兒打斷。

「你凶也沒有用,我說了最合適的前去的人選就是我,那一定就是我。」舞兒的倔脾氣頓時涌上了。

「舞兒說的對,要是你前去被發現然後被他抓走了,我們三個也很快會被他們找到的,既然如此,還不如就按照舞兒說的去做,我相信舞兒的能力和本事,她一定會很好的完成這個任務的……」墨兒思前想後了半天,然後終于開口說道。

瑞夜听到這里,深知兩個孩子說的很對,要是他被抓住了是小,可要是他被抓住之前還沒有給端木浩報信的話,三個孩子也很快會被三皇子抓住的。

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瑞夜這才輕輕的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開干了。」

瑞夜拍了拍三個孩子的肩膀,示意三個孩子趕緊朝通往城郊的方向前去,而他自己,看到三個孩子逐漸遠去的背影後,然後這才朝著皇宮通道的方向走去。

正午時分

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讓人真是感到昏昏欲睡,雖然在皇帝寢宮守衛的侍衛們一個個都極力的讓自己振作精神,可在連續五天精神高強度的密切注意周圍的一舉一動之下,卻發現五天以來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再加上此刻天氣如此晴朗,陽光如此暖人的時刻,前幾天緊繃的神經,已經開始慢慢的松懈了下來。

雖然一個個還是站的筆直,可是臉上的神情卻並不是那麼的振奮。

三皇子此刻正用完午膳,和慕容曼薇兩人在軟榻上卿卿我我,解決了太子,又籠絡到了宰相為他出謀劃策,三皇子心情感到從未有過的愜意,看在宰相的份上,看在這個女人長得如此美麗誘人的份上,他表現出了五年前所對待曼薇的超好耐心。

而慕容曼薇則是有意的曲意奉承,討好賣乖,在兩人相互的努力下,這幾天兩人的小日子那過的可是一個恩恩愛愛,如膠似漆。

軟榻上的兩人正發展到你儂我儂之時,寂靜的午後,從皇帝的寢宮出傳來了一陣騷動,三皇子瞬間猛的推開懷里的慕容曼薇,然後一邊整理衣服,一邊朝著門外奔去。

留下慕容曼薇在房間里不滿的盯著那道背影。

「怎麼回事?」三皇子急沖沖的趕來,對著趕來的侍衛首領問道。

「稟報殿下,剛才皇上的寢宮突然發出一聲響聲,等我們沖進去時,好像看到了太子的身影,追上去的時候,剛追到這里,便失去了蹤跡……」

三皇子听到侍衛發現太子的話,還沒有來得及竊喜,便瞬間又被打破了他所有的希望。

「趕緊找,一定要把皇宮守衛得嚴嚴實實,一只蒼蠅也別想飛出去,然後皇上的寢宮一一挨次排查,一定要找出通向隧道的大門,要是發現太子,就地斬殺……」三皇子咬著呀果決狠厲的下令道。

「遵命。」侍衛首領暗自打了一個寒顫後,便快速的離開。

望著眼前侍衛不斷晃動的身影,三皇子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然後大步的走向皇帝的寢宮。

看著牆壁上父皇五十大壽之時,著名畫像大師給父皇畫的畫像,三皇子走過去雙手取了下來,鋪在桌子上,右手覆上充滿威嚴的熟悉面孔。

「父皇,我真是想不明白,為何你對同樣是你兒子的我和太子,居然如此偏心,明明你一直就很恨他,為何還要以命相救他,還把皇位傳給他。

你看到了嗎?就算你不把這一切傳給我,我還是能通過我的雙手,全部從瑞夜那個雜碎手中搶過來,你等著瞧吧!很快,他的人頭便會出現在你的眼前,讓你看著你最愛的兒子,是如何敗在我的手里,如何死在你的面前的……」

三皇子手指猛的扣在畫像皇帝的臉頰上,留下幾道長長的劃痕。

過了片刻後,三皇子這才慢慢平靜了下來,然後把畫像掛會了牆壁之上,帶著陰沉的微笑走了出去。

……

真當整個皇宮鬧得雞飛狗跳之時,三孩子已經和瑞夜成功的擊殺了守衛在小河道邊上的五個官兵,把官兵的尸體綁上石塊沉入河底後,舞兒便和瑞夜他們三人分開。

瑞夜帶著炎兒和舞兒躲藏到端木浩每天練功的小樹林里面的山洞里,此刻朝中所有人都知道,那里是端木浩這個‘不舉變——態’的練功之地,誰也不敢擅自闖進去,而曾經皇帝和三皇子以為里面會有什麼暗藏的秘密,也派人來查探過,可是卻什麼都沒有查探到,只是端木浩單純用來練功發泄的地方。

前來查探的幾個人,最後除了放走一個回去報信的人,其余的都被端木浩給當場殺死了。

對此皇帝和三皇子也只能吞下這口悶氣,只要不妨礙威脅到朝廷和他們的利益,他們便會多加干涉,最後皇帝把這個小山頭的樹林賞賜給了端木浩,這里就成了端木浩的私人禁地。

從那以後,這座山頭雖然沒有任何人把守,可是,卻出奇的沒有任何一個人敢闖進來,瑞夜們躲在那里,短時間內是絕對安全的。

此刻的舞兒,渾身都被爛布條綁著,就好似用爛布條綁制而成的衣服一般,亂糟糟的頭發如同鳥窩,從小河溝淤泥里專程弄了點淤泥抹在臉上的小臉蛋,此刻更是髒的看不出本來的膚色。

整張臉,只能看到那一雙暗淡無光的眼眸,宛若幽靈一般的在街道上晃蕩著,只有在看到路邊吃食的時候,那雙呈現死灰色的眼眸,才會發出如同餓狼一般的綠光。

「包子,熱騰騰的包子 ,皮薄陷多,個又大,兩個就頂飽……」一個路邊小攤上的大爺賣力的吆喝著。

很快,有好幾個人便圍了過去,掏錢買上兩個,當場就吃了起來。

正當大爺送走幾個賣包子的客人後,剛要蓋上蓋子,便看到一個大約四五歲的小女孩,渾身散發著惡臭的小乞丐不住的吞咽著口水,雙眼一眨也不眨的盯著他面前的包子,那眼神,就如同餓極了的小狼崽子找到了狼娘親一般,恨不得立刻就撲過去。

雖然小女孩一副餓極了模樣,可是,她卻並沒有開口討要或者強行去搶,也許是出于害怕不敢開口,也許是害怕搶了包子被人追打,可無論出于哪一種原因導致小女孩沒有索要,賣包子的大爺還是被小女孩這可憐兮兮的模樣所打動了內心最為柔軟的那個地方。

「到那邊坐著趕緊吃吧!」大爺身手拿了一個包子塞在小乞丐的手里說道。

小乞丐一愣,直直的盯著手中還冒著熱氣的大白包子,仿佛害怕是錯覺一般不敢相信,過了好半響,小乞丐這才抬起頭,傻愣愣的看了一眼遞給她包子的大爺,然後雙手抓緊手中的包子,轉身朝著一處沒什麼人的牆角處蹲了下來。

拿起手中的包子,在鼻息下聞了聞,然後露出一抹傻傻的高興微笑,正當她剛要往嘴里放的時候,手中的包子不翼而飛。

「丑丫頭片子,在我的底盤來討生活,居然連招呼都不打,膽子還真是不小,看著這個包子的份上,現在暫時就不收拾你,沒想到你還真是厲害,我們這麼多人在那個摳門的包子老頭那里討要了那麼多次都沒能成功的要到過一個包子,而他今天居然破天荒的主動給了你一個,看來你還真是討人喜歡,這一個包子把我胃口都給吊起來了,趕緊再去給老子找點好吃的過來,要不然就讓你嘗嘗拳頭的厲害……」一個看起來十一二歲的男孩子居高臨下的望著小乞丐,一邊說,還一邊美滋滋的吃著剛從小乞丐手中搶過去的包子。

而他身邊大約五六個**歲的乞丐們,則是雙眼冒光,不斷的吞咽著口水,眼饞的干望著。

「就是,老大都發話,趕緊再去討要幾個來,最好是我們這幾個人能一人一個,要不然,我打斷你的狗腿……」另一個長得比其他乞丐稍微強壯一點的乞丐,對著女童乞丐惡狠狠的揮舞著拳頭,威脅的說道。

女童乞丐怯怯的縮了縮身子,然後恐懼的望著幾個比她明顯高大不上的男孩子。

「在天黑之前,要是你不給我們一人弄來一個包子或者好些的飯菜,我們就把你扔進河里去淹死你,听到了沒有?」乞丐老大終于狼吞虎咽的吃完了包子,然後油膩膩的手捏住女童乞丐胸前的衣服,一字一句的狠聲說道。

女童乞丐只得驚恐的點了點頭,然後連滾帶爬的朝著剛才給她包子的大爺那里跑去。

剛才牆角發生的那一幕,包子大爺看的清清楚楚,其實這也就是他不敢輕易給那些乞丐包子的原因,因為只要給了他們第一個,他們便會如同吸血鬼一般,緊緊的纏著你,不僅如此,這個給了那個不給,沒得到包子的人,他們就整天都圍在你的面前,讓你做不成生意,最後勢必讓你再次給他才行。

他也是小本生意,那里經得起一天天被人這麼弄,最後只得硬下心腸誰來都不給,沒想到剛才一時心軟給了這個小女孩一個,卻再次招來一個大麻煩。

「走走走……給了你一回就該知足了啊!我也有家人要養活的,你們這麼弄,信不信我像上次那樣,找衙門的人來狠狠的打你們一頓才甘心啊!」包子大爺對著眼前充滿期待的眼眸硬起心腸說道。

女童乞丐听到這話,前一刻充滿希望發亮的眼眸里,頓時再次呈現了一片死灰色,女童慢慢的轉身離開。

見到女童沒有要來包子,為首的乞丐走過去朝著女童猛的打了一下女童的後背,只把女童打得摔倒在地。

「廢物,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是不是想到河里去喂魚啊!」乞丐老大走過去一腳踩在女童的後背上。

女童頓時驚慌失措的掙扎了起來。

「求求你……別把我扔下河喂魚,我一定會給你們找來好吃的,別打我,好痛啊!嗚嗚嗚……」女童哭喊著乞求著。

乞丐老大見達到了威脅的目的,這才松開腳。

「我……我這就去要吃的……街道上的小販都不肯給我們吃的,我,我這就去有錢的官老爺和大商人家里給你們要來吃的……」女童抽咽著斷斷續續害怕說道。

為首的乞丐一听,頓時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要是以前,他是絕對不敢上那些有錢的大老爺家討要吃的,那樣絕對會被打出來的,要是遇上心狠手辣的主,說不定還會被他們亂棍打死,這個小乞丐不僅小,而且還是一個女孩子,這樣就更加容易博得那些人的同情,說不定還真能讓她給討來好吃的。

女童一邊哭著,一邊用手揉著腰,艱難的超前走去。

乞丐老大一看女童走遠,趕緊招呼小弟跟了上去,然後對著小弟們解釋道︰

「趕緊追上她,要是等會她真的討來了吃食,被她把好的吃完了咱們可就虧大了。」

「老大,我不敢去,那些有錢人家的門房都好凶的,搞不好還會打人,我怕……」另一個乞丐怕怕的說道。

「怕什麼,到時候又不是咱們去敲門,咱們只需要偷偷藏起來,等她要到了食物咱們再出去,就算真的會被對方打出來,那也輪不到咱們的頭上,打也是打那個死丫頭,真是笨死了你……」老大狡猾的說道。

听到這話,眾人這才眉開眼笑的趕緊追了上去。

「你給我記好了,我們可就在你的身後看著你,要是你不努力找來吃的,回頭就讓到河里去喂魚……」乞丐老大沖上去,再次對著女童說道。

就這樣,以小女童乞丐為首,後面跟著五六個十歲左右的乞丐,便一家家前去敲門討要吃食。

一連找了七八家,卻只有兩家的守門人看著小乞丐可憐,給了兩個冷饅頭,其余的開門一看是乞丐,頓時拿著棒子就沖出來追打。

跑得慢的小女童乞丐,更是狠狠的挨了好幾下,而好不容易得來的饅頭,也被老大給搶了過去瓜分了,她連味道都沒有嘗到過。

天色逐漸開始暗下來了,女童邁著不住打顫的雙腿,終于來到了傳說中京城最為恐怖的大將軍府。

跟上來的乞丐老大們,一個個渾身顫抖的躲在一旁的牆角處,偷偷的探出腦袋,望著那個矮小的身影,抬手敲響了將軍府的後門。

「誰呀!」伴隨著一聲蒼老的聲音,後門吱嘎一聲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門口處站著一個滿頭白發,微微有些駝背的老頭望著小乞丐。

小乞丐肚子隨即咕唧的叫了一聲,小乞丐雙手可憐兮兮的用手揉著肚子,然後怯怯的說道。

「我……我肚子好餓……」

駝背老頭低著的腦袋,視線在看到小乞丐肚子上那個熟悉的印章和一張小紙條上的字時,眼色頓時大變,由于他駝背,再加上他是低頭與小乞丐對視,所以,此刻駝背老頭眼中的震驚之色,只有小乞丐看到,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察覺。

一瞬間過後,駝背老頭眼楮恢復了正常,不滿的盯了女童一眼。

「膽子真是有夠大的,居然小小年紀要飯都要到大將軍府來了,看在你如此不怕死的份上,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拿幾個饅頭和主子沒有吃完的剩菜給你……」老頭說完後,便轉身踫的一聲關上門。

等守門老頭一關門,藏在牆角處的乞丐便高興得一個個裂開了嘴,興奮著即將可以吃到大將軍府里主子才能吃到的飯菜,雖然是剩下來的,可是放眼整個京城,又有哪個乞丐能有如此殊榮,居然能吃到大將軍剩下的飯菜。

乞丐老大看著前方那個小不點的身影,心中暗自慶幸果然是他的福星,本以為今天又會在黑暗中餓著肚子醒過來,沒想到卻讓他踫上了這個小福星,看來今後能不能吃飽,就全靠這個小家伙了。

吃的不多,還能討來更多的吃食,這樣的寶貝,他可得好好護好才行,以免被其他團伙的人給搶走了,等一下拿到吃食,看來還是得給她留一口才行,借此好好籠絡她。

就在乞丐老大暗自決定只是,後門再次被打開。

「拿去,這幾個饅頭和剩菜足夠你吃上兩天的了,趕緊走吧!一會可別再來了,要不然,下次來了可就說不好能不能順利的活著離開了……」駝背老頭把手里的用油紙抱著的東西塞進女童乞丐的手里後,便踫的一聲關上了門。

女童餓急的趕緊打開,便看到一塊金黃色的紅燒肉,頓時急不可耐的用手拿著就往嘴里塞。

趕緊沖過來的乞丐首領,眼看著那一大塊肉就進了女童的嘴里,氣得頓時朝著女童就一拳打了過去,女童被打得一個踉蹌的差點跌倒在地,嘴里的肉塊也瞬間掉地,看著氣勢洶洶的幾個乞丐朝她走來,女童嚇得趕緊扔掉手里的剛剛得來的饅頭和飯菜,沒命一般的狂奔起來。

而乞丐首領一伙人看著地上散落的饅頭和油紙上還剩下的幾塊大肉,便放棄了追趕女童,一窩蜂的撲向地面。

女童的身影,也很快便消失在街道茫茫的人群之中。

當天色逐漸暗下來時。

將軍府中的端木浩,雖然坐在椅子上,神色如常的慢悠悠喝著茶,實則他的內心早已焦急不已。

所有人都知道,他端木浩每隔上幾天,便會乘坐馬車到禁地樹林里練功,有時候甚至練到虛月兌了,就在馬車上睡上一晚,有時也會在夜半三經之時,乘坐馬車醉醺醺的回府。

世人已經見怪不怪了,這是端木浩將軍心情不爽的表現,而事實確實也是如此,他每當想念父母之時,就會到父親曾經教導他武功的小樹林里整夜的喝酒練劍。

只是沒有想到,如今卻剛好用這個作為掩飾,救出瑞夜來。

從下午收到瑞夜的消息,他的一顆心便總是不得寧靜,因為只要一刻沒有帶回瑞夜,瑞夜在外面便會多一份危險。

可是,他卻不不能即刻前往,所有人都知道,他端木浩喜歡在夕陽下山之時的這個時辰練功,要是他反常的舉動,在這個敏——感的時刻定會招來三皇子的猜忌和懷疑,所以,他只得慢慢等待夕陽下山之時。

「主子,馬車以及兩壇酒都已經準備好了……」將軍府的大管家在院中對著屋子內的端木浩稟報道。

伴隨著踫的一聲,大門被人從里面踢開,只見端木浩陰沉著臉,手拿著一柄寶劍,一言不發的朝著大門外候著馬車走去。

皮鞭一甩,馬兒便吃痛的快速奔跑起來,留下眾多僕人們望著馬車無奈的嘆息搖著頭。

整個情形,和往日里沒有絲毫的異常之處,被三皇子安排守候在暗處觀察的幾個探子,對著端木浩那馬車露出一抹同情的眼神。

畢竟作為一個男人不能人——道,而且還被全天下知曉,這種屈辱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受不了的,虧得端木浩居然硬生生的挺了過來,心中不痛快,找個沒人的地方發——泄一下也是在正常不過的。

夕陽下,一個滿臉寒霜的英俊男子駕著馬車朝著城郊的方向奔去。

大約半個時辰後,端木浩這才到達了小樹林,此刻天已經漸漸快要黑了。

一如既往的吩咐暗衛守住幾處要道會,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去山洞找瑞夜,而是拿起手中的利劍,發瘋似的揮舞了起來。

過了兩刻鐘後,天已經逐漸完全快要黑透了,他這才抱起馬車上的一個酒壇,一邊喝,一邊好似無意識的朝著只有他和瑞夜才知道的隱秘山洞走去。

當端木浩剛剛來到山洞門口時,山洞門口便傳出一道略顯冰冷的男聲。

「老遠就聞到你最愛喝的酒香了。」

此刻天已經黑透,就算兩人站的很近,可根本就看不見彼此的面容,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對方的身影罷了。

「你小子,整整五天都沒有你的任何消息,我都快以為你已經和這個世界徹底說再見了,沒想到你居然還活著,真是不知道你去哪里找到的女童小乞丐,還瞞天過海的逃過了三皇子布置的重重監視,還順利的給我帶來了你的消息……」端木浩走進瑞夜的身邊,一拳頭打在瑞夜的肩膀上,笑著說道。

端木浩的話剛說完,身為習武之人的直覺,他便感到三道火辣的視線不滿的逼視著他。

只見瑞夜的身後,走出來三個只到他大腿高的小家伙來,端木浩還來不及震驚為何會突然間出現三個小鬼在他面前時,接近著,三個小家伙的以及好友瑞夜的話,差點讓他驚得一**跌坐在了地上。

「你才乞丐,你全家都是乞丐……」炎兒頓時不爽的朝著端木浩怒吼道。

「她不是乞丐,她只是裝扮成乞丐罷了。」墨兒用不容反駁的口氣冷冷說道。

「她不是乞丐,她是我女兒。」瑞夜冷酷的聲音里,夾雜著不易察覺的不滿之情,冷聲的對著好友警告道。

「再說本姑娘是乞丐,我讓你有天變成真正的乞丐……」

看到舞兒回來,弄得臉上身上全是淤青的墨兒和炎兒以及瑞夜,心中難過不已,猛一听到端木浩這吊兒郎當說舞兒是個小乞丐時,幾人頓時怒火直冒,第一時間齊齊怒聲不滿的說道。

三個聲音稚女敕小家伙的威脅話語,端木浩雖然震驚,可是這還在他的心里承受範圍,可猛的听到好友對他說這小女孩是他女兒,他真的被驚呆了。

「女……女兒,你沒事吧!是不是發燒了說胡話了,五年前娶了個娘子還沒來得過夜,就被發現新娘子給你戴了綠帽子,還是娶一贈一的那種,你什麼時候多出來個這麼大的女兒啦!」端木浩和瑞夜相處一向隨意,說話也就沒有遮攔,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只是這一次,他運氣不好,撞上了鐵板。

「端木浩,你給我嘴上最好有個把門的,別什麼話該說不該說的都說出來了,給你介紹一下,這倆兒子和這個女兒,其實都是我的孩子,說話注意點……」瑞夜不滿的呵斥著好友。

雖然炎兒長得和好友幾乎一模一樣,任何人一看便能發現,炎兒和端木浩其實是一對父子,可現在這個形式,卻由不得他在三個孩子面前來否認炎兒不是他兒子的事,這樣會傷害到三個孩子。

更何況,他從三個孩子的嘴里得知,他們確確實實是三胞胎,現在沒有找到慕容輕淺這個當時人來證明,瑞夜還真是弄不明白這究竟怎麼一回事,但此刻他還是選擇了去相信這三個孩子所說的話,就算炎兒真的不是他的孩子,那麼,有如此可愛機靈的一個孩子,他還是會把炎兒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看待。

一切,只有等到安全了,單獨和端木浩好好談一談,才能知道真相。

從好友的話語里,端木浩已經知道,好友這並不是在開完笑,而是認真的,此刻,饒是一貫鎮定的端木浩也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得猛的松開了懷里抱著的酒壇。

「你……。你……。」端木浩你了半天,都沒有把一句話說完整,可見這個消息對于他來說,是多麼震驚了他的神經。

想到三個孩子好幾天都沒有吃好睡好,而且此刻舞兒這小丫頭還渾身是泥的裹在身上,又冷又餓又不舒服,瑞夜只想趕緊離開這里,讓三個孩子好好的洗漱一番,然後吃點東西美美的睡上一覺。

「別廢話了,趕緊走吧!三孩子好幾天沒有吃好睡好了。」瑞夜對著端木浩沒好氣的說道。

說完之後,便不再理會好友,反而轉過身蹲在舞兒的面前。

「干什麼?」舞兒後退一步的防備說道。

「跑了一整天,又沒有吃東西,上來我背你。」清冷的聲音在寂靜的也空中響起。

舞兒猶豫了好一陣,然後才慢慢的爬山面前那寬厚的後背。

「抱緊我的脖子,別掉下去了。」瑞夜轉過頭對著舞兒小聲的提醒道,說完之後,便一把抱起站在身邊的炎兒。

墨兒看到妹妹和哥哥都被父親抱著或背著,唯獨剩下他一個站著,心里頓時難過起來。

暗自猜想著為什麼父親唯獨不喜歡他,就在他胡思亂想之時,那道清冷的聲音卻再次在他耳邊響起。

「墨兒,你胸口上有傷,我不方便抱你,就讓這個端木叔叔抱你好嗎?這里離馬車還有一點距離……」瑞夜輕聲的解釋著。

前一刻還感到失落的墨兒,頓時忍不住翹起了嘴角。

「嗯。」雖然只是嗯了一聲,可是,瑞夜卻能從墨兒這一聲中察覺出墨兒內心的愉悅。

沒有征得他任何同意的瑞夜,就這樣讓他當了這孩子的女乃娘一般,端木浩感到十分的憋屈,可是卻不得不照做。

這麼多年來,他還從來沒有抱過任何小孩子,一時之間,他還真是不知道該從何著手。

「快點,他們都走好遠了。」墨兒不滿的催促道。

幸虧此刻是漆黑的夜里,要不然,墨兒一定能看到端木浩此刻尷尬紅了的俊臉。

拼了吧!端木浩在內心為自己打氣的說道。

考慮到墨兒胸口有傷,于是,端木浩便如同僵尸一般,雙手筆直的朝前伸著,把墨兒抱進懷里,快速的朝著瑞夜追了上去。

此刻,原本還渾身僵硬的舞兒和炎兒,在感受到那寬厚溫熱的後背和胸膛時,緊繃的身體便忍不住想要靠近,于是,舞兒慢慢渾身放松的靠在瑞夜的後背上,感受著臉頰上從後背傳來的熱度。

而炎兒也全身放松的把小腦袋靠在瑞夜的胸前,感受著踫踫有力跳動的心跳之聲。

兩人都覺得,這種感覺讓他們覺得的很安心,很安全,和娘親給他們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在一搖一晃中,兄妹兩舒舒服服的進入了夢鄉,而原本瑞夜為了照顧墨兒,特地讓端木浩一個人抱有傷的墨兒,此刻卻猶如躺在會移動的堅硬木棍子上,那感覺,真是說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你還是放下我吧!被你這麼抱著,真是太痛苦了,我還不如用走的。」墨兒鄙夷的說道。

本來心不甘情不願的端木浩此刻被一個小家伙給鄙視了,頓時不服輸的倔 了,硬是不放墨兒下來。

墨兒沒法,只得慢慢的傳授這個被他定位莽漢一類的漢子,如何抱他才是正確的姿勢。

在端木浩一次次被墨兒教訓鄙夷後,在快要到上馬車之時,這才終于找對了手勢,把墨兒放到馬車上後,端木浩不僅查了查額頭上的剛剛急出來滴細汗。

而瑞夜早已經把熟睡的炎兒和舞兒放到了馬車上,馬車上,也沒有任何照明的東西,趁著漆黑的夜色的掩護,一行人朝著將軍府奔去。

馬車直接從後門進入,然後瑞夜抱起舞兒,端木浩抱起墨兒,管家抱著炎兒朝著將軍府的端木浩書房後面的密室走去。

當進入密室,在燭光下,管家看到懷里的孩子的長相時,頓時嚇得一驚,但是看到自家主子都沒有說話,他便只得裝著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有看到。

「趕緊去弄三桶熱水來,再準備干淨衣服,對了,還有熱飯菜來。」瑞夜對著管家毫不客氣的吩咐道。

由于端木浩最先進入房間放下墨兒後,便一**坐在椅子上,根本沒有心思去關注這三個孩子長得是圓是扁。

他只想趕緊弄明白,瑞夜剛才說的那一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管家趕緊點頭出去準備,瑞夜為床上三個孩子熟睡的孩子蓋好被子後,這才轉身,輕手輕腳的走到端木浩的身邊說道︰

「咱們找個安全的地方,我有事要問你?」

「這里不就是最安全的嗎?」端木浩翻了個白眼說道。

「是關于這幾個孩子的事情,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更何況,這事還和你有關?」瑞夜耐著性子說道。

「關我什麼事,他們又不是我的兒子和女兒……」端木浩鄙夷的望了一眼好友。

瑞夜一言不發,硬是拉著端木浩來到床邊,讓端木浩自己親眼看看。

這一看,本來還一臉漫不經心的端木浩,視線在對上最左邊的那個孩子的臉上時,頓時驚得差點失聲尖叫,幸虧瑞夜眼疾手快的用手捂住了端木浩的嘴巴,把端木浩朝密室外拖去。

「別吵,咱們出去說。」瑞夜在端木浩耳邊輕聲的說道。

端木浩趕緊急切的點了點頭,然後兩人打開通往另一間密室的門,進入了另一件密室里面。

瑞夜松開端木浩的手,坐到椅子上,對著此刻被震驚得呆傻的端木浩說道︰

「現在說說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怎麼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是你帶著一個長得和我幾乎一模一樣的孩子來到我面前,你還問我怎麼回事,我他媽怎麼知道?」此刻心煩意亂的端木浩,頓時莫名煩躁的對著瑞夜吼道。

對于端木浩此刻的反應,瑞也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你說一個原本‘不——舉’了二十多年的男人,突然間冒出來一個長得好他一模一樣的孩子,是個男人都會在第一時間感到無措和驚慌。

瑞夜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試圖讓好友平靜下來。

深深呼吸了好幾口氣的端木浩,狂亂的心,這才逐漸慢慢的平復下來。

「把你知道的都說了吧!我現在卻是是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你給個提示先……」端木浩望著瑞夜說道。

于是,瑞夜便把在狩獵場暗室里面發生的一切以及三個孩子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

「事情大致就是這樣樣子的,三個孩子也十分的肯定,他們是一胎三胞從一個娘親肚子里出來的,可是奇怪就奇怪在一胎生出來的孩子,其中兩個卻分別和你我長得一模一樣,這正是不知道該從何解釋這個現象,所以我才來問你,五年前,你究竟有沒有和別的……別的女人發生過關——系,而那個女人又是誰?」瑞夜盯著好友的表情,無比嚴肅的問道。

五年前,這麼就的事情,誰他媽還記得,端木浩絞盡腦汁的不斷回憶五年前有可能和別的女人弄出個孩子來的片段,可是想了很久,都沒有一絲線索。

畢竟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最為清楚,他對女人根本就起不來了任何反應,怎麼可能生出個孩子來,可現實卻又實實在在的提醒著他,那孩子是他兒子的可能性足有十成十。

「我是真不知道,這麼多年來,我的身體狀況難道你還不清楚嗎?我真的沒有對任何女人起過反應,等等……」端木浩煩躁的對著瑞夜說道,說到這里之時,他腦海里猛的浮現出之前去查探馬賊,在瀑布樹林中遇到的那個女人。

當時他順著風帶來那個女人身上的味道,記得他的沉睡了快三十年的小木浩,當時破天荒的大展雄風站立了起來。

「怎麼了,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瑞夜趕緊問道。

「你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當時偷看我的女賊嗎?那個時候,我在聞到她身上留下的氣息,身體居然起了反應,而且後來在客棧時,更是遇上了母子四人,她們攜帶了大量的現銀,最後查出來是幫人驅鬼得來的,那個時候,我就覺察到那個女人和那晚偷看我的人,是同一個,但是後來被你急急的召回來了,就失去了她們的蹤跡,我敢肯定,當時我遇到的那幾個人,絕對就是外面這三個孩子和慕容輕淺……」端木浩激動的站起來說道。

瑞夜听到這里,得知那個令好友能恢復正常的女人,居然有可能就是他孩子的娘親這個事實,瑞夜的心里真是很不痛快,不是個滋味。

之前他還在好友面前大夸其口,說要把那個女人找出來送到好友面前,此刻他真是恨不得狠狠的抽他自己幾個耳光。

雖然他對慕容輕淺沒有什麼感情,可是,他是一個傳統從一而終的男人,既然慕容輕淺這幾年,由于他的緣故,不僅受了很多苦,而且還為他生下了如此可愛的幾個孩子。

他想要給孩子們一個他一直都奢望不到的溫暖之家,希望能給那個他虧欠了許多許多的女人一個名分。而不是把這個女人推到好友的懷里。

「我被下毒了這麼多年,對所有的女人都沒有絲毫反應,卻唯獨對輕淺有反應,這是不是說明,我曾經跟輕淺發生過關系,可是究竟是在什麼時候呢!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有,讓我在想想,讓我在想想……」此刻的端木浩,已經極度的陷入了興奮之中,一個人在原地不停的打轉,然後一邊自言自語的嘀咕著。

「對了,你是什麼時候和輕淺發生關系懷上了孩子的?」就在瑞夜陷入矛盾的痛苦中時,端木浩無比正色的問道。

這個問題令瑞夜真的很難啟齒,尤其還是他當初對輕淺永強,最後還差點殺了輕淺,可是,他還是選擇了老實回答,因為,只有解開了炎兒和端木浩的關系,他才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五年前,你戰勝歸來的那個晚上,我給你說過,我身邊的人背叛了我,但是卻沒有給你說出具體情況,那晚我被下了藥,被帶進了樓子後,然後逃了出來,在城北一處荒廢的宅子里,遇上了幾個地痞試圖對一個女子用強,我出手殺了那幾個人,然後最後控制不住藥物的驅使,佔——有了那個女子,當時那個女子腦袋上籠罩麻袋,所以我並不知道她就是輕淺,最後……最後在我準備殺人滅口之時,听到了一陣腳步聲就離開了,應該就是那一次讓輕淺懷上了我的孩子……」

端木浩隨著瑞夜的訴說,腦海里便不禁回想起五年前那個月圓之夜,一般每當月圓之夜他都會失去理智發狂,其實發狂的整個過程他都還是能有一絲印象的,只是內心深處不願去回想那些令他感到痛苦的過往,于是便選擇性的遺忘。

此刻為了能找出事情的真相,端木浩已經不在乎那些令他感到痛苦的回憶了,他只想弄個明白,那個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兒子。

端木浩坐在椅子上,閉上眼楮,腦海里不住的回放著五年前的那個夜晚。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端木浩臉上的神情越來越痛苦,額頭上豆大的汗滴直往下落,大約過了一刻鐘,端木浩終于睜開了雙眼,眼中不滿了無比的驚喜之情。

瑞夜看到這里,心中忍不住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果然,端木浩下一句話,便把瑞夜徹底的打擊到了。

「我終于想起來了,終于想起來了,那孩子一定是我的種,一定是……」端木浩激動的從椅子上站立起來,嘴里不斷的重復著這一話語。

瑞夜極力的使他自己的聲音冷顯得鎮定起來,可是,略顯嘶啞和顫抖的聲音,還是泄露了他此刻內心的緊張。

「為什麼如此肯定?」

「當時我從酒樓出來,一個人喝悶酒,不知不覺,就走到城北處的廢宅哪里,當時一陣風吹來,我忽然間聞到了一股略帶腥味的怪異氣息,不知為何,那股氣息令我不受控制的朝著氣息的地方走去,後來,我就看到地上有一個女人,然後,然後我感覺到渾身發熱,不由自主的便朝那個女人走去,再後來,我就……就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端木浩說道後面,臉上紅紅的,很是不好意思的模樣。

听到這里,瑞夜整個人頹然的坐在椅子上。

也就是說,他和端木浩兩個人,居然先後的佔有了輕淺,還讓輕淺就此一胎懷上了他們兩個人的孩子,這,這也太荒謬了吧!

看著瑞夜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端木浩從興奮中這才回過神來,很是抱歉的望著瑞夜。

「我知道你在苦惱什麼?其實當時那個時候,我們誰都不知道會有今天這樣的一個結果,你是知道的,我由于自小就不是一個完整的男人,就偷偷的收集了許多的民間醫藥孤本。

我恍惚記得,在一本書上看到過一個例子,說一個女人先後和不同的男人發生了——關系,最後生下了一對雙胞胎,可是兩個孩子卻分別長得和兩個男人一模一樣,我猜輕淺的這種情況,應該就是和古書上說道的那中情況。」端木浩正色的對著瑞夜分析道。

「可,可輕淺生的是三個孩子,那……那長得像輕淺的舞兒,究竟又是我們當中那個一個的骨肉?」瑞夜木然的出口再次問道。

說道這里,端木浩也沒有辦法來證明那個女孩究竟是誰的了,兩人沉默了半響,幾乎同一瞬間開口道︰

「那孩子一定是我的,除了長得和你相像的那個孩子外,另外兩個都是我的,她們母子三人我是不會放手的,就算是好友也不行……」

「雖然你是太子,可是,對于她們母子幾人我還是不會讓給你的。」

就在兩人箭弩拔張的時刻,管家急切無奈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主子,三個孩子已經洗完了澡,用完了飯,正鬧著找你們呢?」

听到這話,兩個男人頓時立刻閉上了嘴,爭先恐後的擠出門外。

當瑞夜端木浩一起出現在三個孩子的面前時,三個前一刻鬧騰的孩子,頓時一個個眼楮睜得溜圓,嘴巴張的老大,吃驚望著從里面走出來的兩個男人。

三胞胎的心靈感應,讓他們同一瞬間開口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怎麼長得和我如此相像,你們兩個究竟誰才是我們的爹爹?」

「天啦!他……他和大哥長得好像,而他又和二哥長得好像……」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究竟誰才是我們三個的爹爹?」

听到三個孩子的話,瑞夜和端木浩兩人相互對望一眼,然後齊聲果斷肯定的說道︰

「我們兩個都是你們的爹爹。」

「我們都是。」

炎兒吃驚的張大了嘴巴,先是看了看端木浩,然後又看了看瑞夜,他很是不明白,明明之前說是他們三個爹爹的瑞夜旁邊,雖然他一直覺得他自己和這個爹爹長得完全不像,但是此刻他更加的困惑,為何眼前突然間又冒出來一個長得和他一模樣的男人。

饒是一貫聰慧穩重的墨兒,此刻也驚得呆住了,明明他和大哥舞兒就是三胞胎,而長得和他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太子,也證明了是他們三個爹爹,這突然冒出來的男人,為什麼又和大哥長得一樣,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小丫頭舞兒兩只眼楮,此刻卻好似完全不夠用一般,視線在瑞夜和端木浩的身上來回的掃視著,整個腦袋完全已經是一團漿糊了,搞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從小就痴迷于醫學的她,當然知道人是怎麼得來,一男一女睡在了一起,然後像無憂谷春天看到的動物一樣,把下面尿尿的地方連在一起最後就有了小寶寶,可是太子爹爹早就說過,是他欺負了娘親,所以才有了他們三個,這男人也長得和大哥好像,難道娘親像谷中的雌雄動物一般,同時遭到了兩個雄性的欺負,然後他們就有了兩個爹爹嗎?

舞兒在前思後想了好一陣後,終于略微理出來了個頭緒,想到娘親有可能發生如她剛才猜想的那樣,被眼前這個兩個欺負,舞兒頓時就氣得鼓起了腮幫子,凶狠的瞪著眼前號稱他們爹爹的兩個罪魁禍首。

「我要找娘親問個清楚,究竟誰才是我們的爹?」炎兒呆愣了片刻後,便出聲對著兩個弟妹說道。

墨兒雖然沉默著,可從他的表情還是能看得出,內心此刻的困惑,在听到大哥說出的話後,頓時趕緊反駁了起來,冷聲的說道︰

「此刻還不知道娘親怎麼樣了?更何況,你覺得去問娘,娘也不可能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嗎?你這樣做,只會在娘五年前的傷口上撒鹽,讓娘痛上加痛罷了,還是問問這兩個人弄清楚情況再說。」

炎兒听到這話,頓時泄氣的垂下了腦袋,轉身一**坐在椅子上,雙眼一眨也不眨的望著眼前一臉緊張盯著他們三個的兩個男人。

「怎麼回事?孩子們怎麼知道五年前發生的事?」端木浩用眼神詢問著瑞夜。

「輕淺大致告訴了孩子們五年前發生的事,而且五天前在隧道里面,我也和孩子說了五年前當時發生的一切。」瑞夜在端木浩的耳邊,輕聲的解釋道。

听到這話,端木浩頓時渾身發涼,看著這個老實得讓他想要暴打一頓的好友,端木浩真是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瑞夜了。

端木浩在心中暗子咒罵著瑞夜想到︰

「你說三個屁大點孩子,你居然把五年前強——暴孩子娘的事情給說了出來,這讓孩子們這麼小就知道男女之事,而且還讓孩子們知道了恨你不說,現在連同他自己都要被孩子們恨上了……」

端木浩一邊在心中暗想,一邊不滿的狠狠瞪了瑞夜幾眼。

端木浩此刻的心中所想,瑞夜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明知道說出來,會讓三個孩子恨上他,可是,面對三個如此聰慧過人的孩子,說假話三個孩子也不會相信的,而且還會讓三個孩子更加的厭惡他敢做不當的小人行徑。

不得不說,瑞夜這家伙其實才是心眼子最多,考慮得最為周全的那個一個。

舞兒看著端木浩那不滿瑞夜的表情,已經猜出了此刻端木浩內心的顧忌和想法。

要真的是他們一胎三胞三個兄妹有兩個爹爹的話,兩個哥哥一看長相就能知道誰才是他們的生生父親,可她的父親究竟是誰呢!她長得可是和娘親一模一樣啊!這要怎麼確定父親的人選啊!

舞兒在心中糾結不已的一直想著這個問題。

心亂如麻的炎兒看著瑞夜和端木浩兩顆腦袋湊在一起,神神秘秘嘀嘀咕咕的情形,頓時火冒三丈的猛的一拍桌子,怒聲的大聲吼叫道︰

「你們兩個在嘀咕什麼呢!趕緊老實交代,你們兩個究竟誰才是我們的爹爹?」

兩個在接頭接耳的兩個大男人,頓時被炎兒的舉動嚇了一驚,瑞夜贊賞的看著炎兒,心道這孩子還真是挺有大將之風的。

而端木浩則頓時雙眼冒金光的盯著炎兒,心中狂喜不已。

不僅平白冒出來個快五歲的兒子,而且還繼承了他的大將之風,果然有夠氣魄和膽量的,居然敢在他們面前沖他們發脾氣拍桌子,甩臉子。

「那個……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叫端木浩,皓日的大將軍,更是你爹爹,你看我們長得如此相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咱們的關系了?」端木浩走到炎兒的面前,俯子,一副溫柔慈父的模樣低聲問著炎兒。

炎兒被端木浩這樣一看,頓時感覺到渾身雞皮疙瘩瞬間冒起,確實不是因為咱們炎兒膽小,而是因為端木浩此刻臉上那猶如狼外婆般的微笑,讓人不僅感到心里慎得慌。

炎兒一臉嫌棄的對著端木浩揮了揮手,示意他離他遠一點,然後再次追問道︰

「你先滾遠一點,你這個樣子看起來像個誘騙小孩的巫婆一樣,看著心里難受的慌,你說你是我們的爹爹,那這個太子有什麼誰?為什麼他長得又和二弟一樣?」

端木浩看著眼前自己好不容易讓他自己擺起像個慈父的表情,沒想到卻被他自個兒子個嫌棄了,一張滿是期待的臉龐,頓時頹然的垮了下來,好似受了天大一般的委屈一般,幽怨控訴的看著炎兒那張嫌棄他的小臉蛋。

炎兒半天不見他回答,小臉上的神情越來越難看。

就在端木浩被兒子犀利的眼神嚇得小心肝砰砰亂跳,正在內心糾結著該如何解釋的時候,舞兒冷彪彪的聲音在眾人的耳邊響起。

「皓日堂堂的端木浩將軍和太子瑞夜,原來其實不過都是卑鄙無恥的小人罷了,他們兩人剛才的話,說的都很正確,他們實際上都是我們的爹爹……」

舞兒的話還沒有說完,墨兒便寒著俊臉,再次接著補充道︰

「五年前娘親被太子欺負後,差點被太子殺人滅口之時,那一陣打斷太子計劃的腳步聲,讓娘親幸免別殺的那個人,想必就是端木浩將軍吧!

對于你的所作所為,我還真是不知道究竟該謝謝你救下了娘親,還是該恨你接下來對娘親所作的那一些小人行徑之事。

太子說當時他有苦衷,中了藥所以才會控制不住的奪了娘親的清白——之身,那麼,我想听听咱們皓日堂堂的大將軍,又有什麼樣的苦衷在救了娘親後,卻又借此卑鄙的侵——犯娘親呢?」

墨兒的話語里,飽含著毫不掩飾的譏諷鄙夷,讓兩個大男人听後不覺間為當年做過的事尷尬的紅了臉。

雖然一個是由于被人下藥出于無奈,另一個則是完全失去控制失去理智之時做下的,但無論如何,他們都推月兌不了已經犯下的過錯。

听到這兩孩子的分析,瑞夜和端木浩都忍不住一陣頭皮發麻,瑞夜還要好一些,畢竟他早已領略到了三個孩子驚天過人的智慧。

而端木浩則不同,他是在完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突然間得知了他有了一個五歲大的兒子,還有有一半可能是他女兒的消息後,還沒有來得及消化這個事實,便被兩孩子憑借蛛絲馬跡猜到了他五年前犯下的罪行,不僅如此,還被兩孩子逼供。

端木浩額頭上的汗滴,不僅越來越多,尷尬的嘿嘿傻笑一聲,想要試圖緩解此刻窘迫的氛圍,可是三孩子卻絲毫都不領情,依然板子小臉冷冷的盯著他。

「那個……那個關于我身體的事情,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听說……」端木浩很是不好意思的出聲詢問著三個孩子。

三皇子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後,然後再次冷冷望著他。

「你的身體狀況如何,管我們屁事,知道了又沒有銀子可拿,趕緊說正題?」炎兒不屑的看著以為要找借口轉移話題的端木浩。

舞兒雖然和墨兒沒有出聲,但兩人臉上的不耐煩的神情卻顯示出了此刻內心極度的不悅,端木浩只得委屈的癟了癟嘴,朝著炎兒控訴的看到,然後很是尷尬的開口說道︰

「其實整個皓日的百姓都知道,堂堂世襲大將軍府的端木浩,是個‘不——舉’算不得男人的男人,在我很小的時候,便被宮中的奸——妃為了幫兒子鋪路,在我五歲的時候就給下了讓我端木浩這一輩斷子絕孫的藥,而每當月圓之夜,身體內的毒藥便會最為強烈,不僅會讓我失去理智,藥物的痛楚,讓我的身體承受不住折磨而變得如同野獸一般喪失理智,行為殘暴,而事後卻很少能記起當晚發生的事。

五年前戰勝歸來的那晚,我記得喝了許多酒,然後不知不覺就到了城北的荒宅,這也是剛剛瑞夜提醒我,我才回想起來了的,事實已經發生了,我不想再你們面前找什麼接口推月兌,我只想對你們說,你們三個,都是我和瑞夜的孩子,我們兩個都是你們的爹爹……」

听到這里,本就聰明的炎兒,此刻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雖然他們三個理智上能理解這兩個男人發生的一切,可是情感上卻怎麼也不能立刻接受對方。

就在大家都沉默的時刻,門外傳來了老管家急切的聲音。

「主子,剛才探子來報,古家家主帶著人闖進三皇子府中的監牢里,救出了還唯一活著的古耀軒,此刻正被三皇子的人追殺,不過奇怪的是,三皇子派出的人並不多,他們已經成功的逃出了三皇子人馬的追殺,正朝著城東一處小巷去了……」

管家的話,把大家的思緒終于拉了回來。

一听到古家,三個小家伙頓時齊齊激動的站了起來。

想必娘親一定和武林盟主古耀宸呆在他們的家中等著他們,一想到等會就能回去和娘親見面,三個孩子臉上之前的烏雲頓時消失散盡。

「趁著夜里黑,我們三個要回家去找娘親。」

「我們要回家。」

听著三孩子的話,瑞夜和端木浩只得相視對望,然後考慮了片刻,這才說道︰

「好,我這就安排。」端木浩輕聲的說道。

過了兩刻鐘後,端木浩終于安排妥當,引開了將軍府周圍的眼線,和瑞夜兩人帶著忐忑的心情,和孩子們一同前往孩子們住的地方。

當一行人繞過重重三皇子的人馬進入家門時,等候他們的,卻是驚天霹靂。

一向最為冷靜的墨兒,此刻驚得失聲不敢置信的尖跌倒在地。

「什麼?你說娘五天前就被三皇子抓走了?」

「不會的,娘親功夫很厲害的,一定不會被他們抓住的……」炎兒滿臉淚水的不住搖晃著小腦袋。

「娘……」舞兒只喊出一個娘字,便哽咽著再也說不出話來。

古耀宸看著三個孩子如此傷心,他的心里也很是不好過,要是早知道他會帶給這家人如此大的災難,他當初就算是死在外面,也不願被這三個孩子給就回來的。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才會害的你們和你們的娘親被抓,我對不起你們……」古耀宸想要伸手去摟抱安撫三個孩子,沒想到卻有兩個高大的聲音快他一步的捷足先登了。

由于這出宅子之前已經被發現了,所以,古耀宸並沒有讓手下一行人停駐在這里藏身,而是他派人偷偷查探著這里,要是發現三個孩子或輕淺回來,他也好及時聯絡對方。

所以,漆黑的屋子里,他在接到手下來回報的時候,便急匆匆趕來了,而屋子里,也只點著一盞很是微弱的蠟燭。

而他的注意力,在進屋前,便在三個孩子身上,也就沒有怎麼注意三個孩子身後的人,此刻當他抬起頭來之時,沒想到,卻被眼前的兩人的身份給驚得呆住了。

「太……太子?太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端木將軍……」

古耀宸的視線在兩個大人和三個孩子的身上來回掃視了好幾遍,最後驚得瞪大了雙眼。

對于古耀宸吃驚的反應,太子和端木浩此刻已經不以為然了,他們此刻只想知道,輕淺現在的具體下落在哪里?

瑞夜望著古耀宸,想到就是因為他的報信,他才會急沖沖的前去救人,而緊跟著他就被三皇子圍攻,而輕淺也被抓,三個孩子也是因為救了他的緣故才被抓去當藥人,更何況這麼晚了,古耀宸居然還派人暗藏在這里監視,要是說古耀宸和三皇子沒有任何關系,在如此多的巧合之下,傻子都會懷疑古耀宸的動機,眼神從未有過的陰寒和冷酷︰

「孩子的娘究竟如何被抓,現在下落的在哪里,把你知道的統統都說出來?」瑞夜目光猶如利劍一般,緊緊的逼視著古耀宸的一舉一動。

那眼神,好似古耀宸要說出半句假話,就會立刻被絞殺成碎片一般。

而端木浩則也是雙眼戒備,嘴唇勾起殘酷的嗜血微笑。

古耀宸看著眼前兩人防備威脅的眼神,心中無奈的無聲苦笑一聲,遭遇了如此多的巧合和偶然,換成誰,都會對他起懷疑之心的。

他不想做過多的解釋,因為就算他解釋也沒有用,只有找出證據來,眼前這兩個男人相信的。

「外面到處都是不滿了三皇子的人馬和眼線,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前面柴房下的暗室里,剛剛唯一活著從三皇子府中大牢救出的小弟此刻正在里面,具體情況,里面還是親自問問他吧!我剛才還沒有來得急問,就得知你們前來了。」古耀宸低聲的說道。

瑞夜和端木浩相互遞了一個眼神後,這才點頭同意。

當瑞夜們一行人防備的到了柴房下的暗室里面時,看到渾身被折磨得面目全非的皓日’第一公子‘古耀軒滿身那皮開肉綻的模樣,頓時心中一沉,不好的念頭頓時涌上五人的心頭。

古耀軒此刻已經奄奄一息的樣子,在古耀軒父親紅著眼強忍著悲痛喂下小半碗溫水後,這才輕輕的把古耀軒放到床上,解開血肉粘連的衣服,顫抖著雙手輕輕的撕扯著,想要把破爛的衣服從身上月兌下來,然後好上藥。

沒拉扯一下,床上的人便痛的咬緊了牙關,渾身忍不住痛的痙攣起來。

試了好幾下的古雲天看著兒子此刻痛苦的樣子,硬漢古雲天差點心痛得落下了眼淚。

原本心中有幾分懷疑的太子和端木浩,此刻看到眼前的情形,懷疑便消失了大半。

「對不起,讓太子殿下和端木將軍見笑了……」古雲天抬起頭,不斷顫抖的嘴唇顯示出來他此刻內心的悲痛。

「無礙,古莊主……」瑞夜此刻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父親內心的難過。

舞兒看著床上還差一口氣就要見閻王的男人,她知道,要是不趕緊救活這個男人,那麼,就別想盡快知道娘親的下落,于是,她走到一旁的鎖好的幾層木箱處,從牆角模出一把鑰匙,快速的打開後,從里面拿出幾瓶藥粉和藥丸,順便還拿出了一盒銀針。

舞兒走到古耀軒的床邊坐下。

「你要是不趕緊治療的話,就算救活了,以後身上也會留下殘疾,把這兩顆藥丸用溫水融化了給他喂下,我替他用銀針封住痛穴,你那這瓶藥水擦拭他衣服被血肉粘住的地方,很快便能把衣服月兌下來,然後你再把這瓶藥粉給他撒在傷口上,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不出十天,他便能完全恢復過來。」

舞兒說完後,手上的冒著寒光的一根根細細銀針,如同閃電一般,快速的刺向古耀軒身上各大穴道,幾乎就在眨眼間的功夫,古耀軒身上便被插滿了五六十根銀針。

伴隨著舞兒最後一根銀針落下去,古耀軒前一刻還痛苦緊皺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

古雲天之前剛要阻止的話,也被舞兒這出神入化的一手給驚得呆住了。

舞兒用完針以後,小臉蛋上全是豆大的汗滴,可見她剛才幾乎用盡了全力,胖乎乎的小手模了模額頭上的汗滴之後,舞兒然後把手中的剛才給古雲天介紹過的藥品一股腦的放進還處在呆滯狀態中的古雲天手里。

「我該做的已經做完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用完藥,不出一個時辰他就能醒過來,我還等著他給了說娘親的下落的呢!」舞兒冷冷的說道。

古雲天看了看大兒子古耀宸,古耀宸終于松了一口氣的對著父親點了點頭,然後趕緊的對著舞兒說道︰

「多謝你出手救了小弟,咱們兄弟倆個,這條命都是你救回來的,算我們欠你兩個人情,以後有任何差遣,只要不是不是讓我們做傷天害理之事,你吩咐我們一聲就成,我們兄弟兩一定無論任何代價都會替你去完成的。」

「好,一言為定。」舞兒痛快滿意的回答道。

听到古耀宸這話,不僅是他的父親古雲天傻了,就連瑞夜和端木浩都傻了。

兩人還沒有從舞兒帶給他們的震驚中醒悟過來,便再次听到堂堂武林盟主,讓三皇子都多次放份想要招攬的人,居然間,就被這個小丫頭俘獲了。

而且還承諾,無論什麼樣的事情,只要吩咐一聲就成,這丫頭不簡單啊!俗話說的好︰「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一代更比一代強。」這話果然不假。

接下來的時間,便在眾人沉默,古雲天幫兒子包扎傷口中,很快便渡過。

不出舞兒所料,還不到一個時辰,古耀軒便幽幽的轉醒。

在瑞夜的追問下,才得知,輕淺被三皇子單獨關押了起來。

「我這就派人前去三皇子府中查探輕淺的下落。」端木浩神色凝重的對著瑞夜和三孩子說道。

沒有辦法,幾人只得極力的讓自己靜下心來等待。

當天快要破曉之時,查探的人終會待會了消息,只是這個消息讓等候的眾人崩潰不已。

「三皇子的用心,真是太陰險了?」瑞夜瞪著滿是血絲的眼眸,狠狠捏緊拳頭的說道。

「什麼?輕淺被三皇子送給了逐月西門安慶那個風流太子?」端木浩失聲驚呼道。

------題外話------

親們︰

有沒有覺得舞兒這丫頭裝扮的小乞丐演技很好啊!

有沒有覺得端木浩被從天而降砸下來的兒子驚得無措的模樣很好笑啊!

下一章將會是風——流公子西門和輕淺的對決,哈哈^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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