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 第六十三章

作者 ︰ 醉舞西閣

江霖心中,這場婚禮沒有多少重量,但是進行到這樣一個階段,她心思變了,這場婚禮變得很有分量.她為他披上了嫁衣,等于戴上了枷鎖,看到他焦急神情,她心中不、不舍都沒有了。

殿前台階很多,李坤希望江霖一點,江霖卻想慢一點,讓她仔仔細細看清楚自己男人。他很可惡,曾今當眾拒婚讓她顏面掃地;他很狠,無涯島上他設下圈套要殺她,後來又設下無數陷阱要害她;他很痴情,被她傷害、背叛之後,他還是要娶她。

李坤不是這個世上完美男子,確實適合她男子。他們相互傷害過、懷疑過,但是愛情面前他們順從自己心,他們從一而終,認定了對方絕不改變。

還剩下幾個階梯時李坤終于按捺不住了,他上前彎腰伸出手。他紅衣俊朗,她紅衣嬌美,兩只手疊一起,四目相對,時光仿佛停止了,他們眼中只有對方,會永遠記住今日她美、他痴情。痴痴相望,忘記了是何事何地。

老丞相離他們近,輕輕咳了一聲,兩人這才回了神。李坤拉起她手,兩人並肩入了先靈殿,江霖沒有見到大贏太上皇,怕是太上皇還因為陳年舊事而不待見她。

行過大禮,就如板上釘了釘子,李坤覺得很愜意、很放心,他感嘆說道︰「江霖我終于娶到你了!」這句話有太多含義,娶過程太艱難,還是想表達欣喜之情?江霖僅僅回了一句︰「李坤我也終于嫁給你了!」意味同樣不明。他們之間事情不能說誰對誰錯,娶了、嫁了,那以前事情都不要再耿耿于懷了。

李坤緊緊攥住她手,兩人立于高處接受百官朝拜,同聲說出‘眾卿平身’。他們都沒有想過有一天要與別人並肩而立,要與別人共享一份全力,可此時,他們願意對方享受自己一切。禮成之後剩下事情就是要宴請百官,場面倒也沒有多冷。李坤手一直不放開,江霖只吃了一點點東西,她如剛剛動情少女一般,心跳如雷。從穿上嫁衣那一刻開始,她淡然已經離去,如普通女子一般,她害羞、她激動。

「陛下,」一個老臣走到中間,不知道他是說哪一個陛下,李坤江霖都沒有做聲。他是于正直,大贏朝堂出了名傻子,任誰都能拿他當槍使,偏偏他個人不反什麼錯,所以一直活到現。于是他就加肆無忌憚,覺得整個大贏他是有分量。

「陛下是淮國女皇,是羌國王妃,現又成了我大贏皇後。身世顯赫啊!哈哈哈!」坐上位兩個人四道冷冰冰目光都射向他,他還毫無知覺。李坤剛要動怒,手被江霖拉了一下,他強忍著怒火,以後一定會收拾這個人。

江霖喜歡別人挑釁,那種刺激,還有打倒別人時歡愉她都喜歡。她害羞被于正直這一番話打得煙消雲散,收回目光,她笑道︰「于卿當真是博聞強記,滿朝文武就你知道朕這些事情。」她給于正直一個台階下,也提示了他,滿朝文武不說就你一個傻子往槍口上撞。

只是于正直根本不領情,也沒有听出來她暗示。「陛下,這是人皆知事情,他們不敢說而已。」這樣話他都說出來了,膽子不可謂不大,人不可謂不傻啊!

「只有于卿一個人不畏強權,敢于直言?」江霖拋下一個誘餌,今日就算是她大婚之日她也要殺人,以為她好欺負不成?

「那是當然!」于正直還洋洋得意看了四周一番,真當自己是一個英雄了。江霖差點笑出聲,想讓她出丑人目是達到了,只是她根本就不意。她經歷確如此,說不說都改變不了,若是李坤意這些,她現就月兌去嫁衣。她掙月兌李坤手,手指無意識敲了敲桌面。

「于卿覺得朕與朕身邊這位陛下,哪一個是強權?還是兩個都是強權?不說出來朕就以你侮辱君上之罪處罰。」大贏侮辱君上之罪很重,官是沒有了,人也有可能要到天牢里走一趟。于正直噤聲了,選哪一個都是罪。

他笨不代表別人刀壓他脖子上他也不知道,他結結巴巴說道︰「臣,臣,臣,臣知錯了。」江霖笑了,就是臉皮提了一下,「于卿哪里錯了?」她就是要逼得幕後之人現身,一點一點逼問。

「臣……」于正直什麼也說不出來。「這樣說來于卿是不知道哪里錯了,還是不認為自己錯了?」江霖擅長步步緊逼,她喜歡把別人逼到無路可逃地步。

「皇太後駕到!」殿外太監傳聲,江霖斜眼看了李坤一眼,皇太後來做什麼她不知道,但是這幕後之人一定有一份就是她。群臣起身向太後行禮,江霖直接望了過去。珠光寶氣、宮娥環繞,皇太後緩緩而來。看面相是一個和善人,這個和善是除了江霖。

宮中皇太後就是皇後克星,有她皇後永遠別想真正地當家做主,所以皇太後態度直接決定了皇後宮中地位。皇太後很親切隨和請眾人起身,「听說皇兒今日大宴群臣,本宮就來湊一個熱鬧。」她根本就沒有提起李坤婚事,也沒有看江霖一眼。

「來,本宮飲一杯,感謝諸位臣工輔助皇上。」群臣也紛紛端起酒杯,一派和諧景象。江霖推測下一步她就會說‘皇兒也敬諸位大臣一杯’,當然還是不會看她。皇太後出來目就是要讓她難看上加難堪。果然,眾人飲過酒皇太後就把視線轉向李坤,說得話與江霖所想差不到哪里去。即使意料之中事情,她也就沒有覺得有什麼難受、尷尬,當年二皇子是間接死她手上,有什麼因就得什麼果,江霖認命。

「既然母後想與群臣們聚一聚,兒臣就帶皇後向您請安,也免得一會還要到您慈安宮。」他說請安,人動也沒有動,下一句就是︰「兒臣告退。」別人目瞪口呆,兩人攜手而去,江霖還回頭看了皇太後一眼。

出來後江霖問道︰「你不怕你母後傷心難過?」李坤很回答︰「那是我父皇事情,我就怕你傷心難過。」江霖心里甜甜,瞟了李坤一眼。李坤拉著她一起上了鑾駕,很嚴肅說道︰「你別勾引我,勾引也要到了棲鳳樓。」

江霖笑軟了身子倒他身上,她伏李坤耳邊說︰「李坤我有沒有說嫁給你我很開心?」李坤把她拉低了一點,她唇上咬了一口,「有,你笑了,還有你眼里光彩都說過了。」

回到棲鳳樓江霖大吃一驚,不過離開一天,棲鳳樓變了。門上多了粘金瀝粉雙喜字,整個宮殿都是紅色,紅色燈籠,紅色柱子,窗紙也都變成紅色了。李坤不要意思模模鼻子說道︰「都說是喜事,紅色喜慶。」江霖竊笑不已。

宮女頭上花換成紅色,太監頂子上多了一塊紅布,江霖看著就忍俊不禁,這李坤還真是能折騰。進入寢宮,眼楮差點被刺瞎了,金玉珍寶,富麗堂皇,江霖哭笑不得。

宮中老嬤嬤們上端上來酒壺酒杯,交杯酒是不能免了,但是檢查就算了。皇帝大婚之夜要先由有經驗嬤嬤檢查皇後身體,確保是處女之身。江霖似笑非笑看向李坤,她如果是處女之身,那李坤就有問題了。李坤回瞪了她一眼,不要她想什麼齷齪事情。

嬤嬤們被打發走,房間里刺人眼珠寶玉器也被紅色布幔遮住,發出霧蒙蒙光。房間里氣氛一下就變了,很曖昧。江霖雙手又攥一起,這個房間他們兩個行魚水之歡那種事情不是一次兩次了,可這床前掛著「百子帳」,床上鋪「百子被」,床頭懸掛大紅緞繡龍鳳雙喜床幔。都提醒她這與往常不一樣,低頭看到枕頭被子上各個形態小孩,她臉紅了。

李坤倒滿酒端著酒杯過來,地上鋪著厚厚地毯,江霖還是能听到他腳步聲,一下一下像是與她心跳和著節奏。李坤手指放她下巴上,挑起她臉,其顏色堪比這滿屋布幔。酒杯塞進她手中,兩人手臂相挽,酒如喉,情正濃。

接過她杯子李坤手一抖杯子回到桌子上,他俯身就將江霖壓倒,找到她唇,他輾轉吮吸,江霖嚶嚶相應。一層層帳子被放下,床上有一顆明珠,發著柔和光。李坤慢條斯理解江霖衣服,江霖閉著眼楮感覺隨著他手指走,他享受這個過程,江霖就如一朵花,慢慢為他綻放。

外衣、中衣、衣帶、扣子……幾個宮女要穿一段時間,他一個人解要多時間,他手時不時踫到江霖敏感部位,江霖喉嚨里發出幾聲如貓叫一般低吟,人不自覺扭動腰肢。汗水流過她白皙脖子,慢慢打濕她胸口。她手抓住李坤手,無意識說道︰「幫幫我!好難受。」

「求求我!」李坤咬住她耳垂,輕聲誘惑道。江霖猛吸了一口氣,聲音微弱說道︰「做夢。」李坤輕笑看著她帶著驚異之色面容,手指劃過她胸前。「這酒是大贏皇帝大婚時必備,娘喝過之後有點情不自禁。」江霖睜大了眼楮看向他,怎麼可以這麼卑鄙。

李坤繼續說道︰「其實這酒對你來說不算什麼,怕就怕這床上還有東西。」他像個得意孩童一般惡劣地笑,「床外有四層帳子,床上放了一種香料,一種你想要我香料。」江霖因憤怒眼楮睜大,圓圓很漂亮,她咬牙說道︰「你怎麼不去死?」

李坤含住她胸前一點,含糊不清說道︰「我死你也要死,再等二十來年我會考慮。」他技藝日益高超,煽風點火惹得江霖低吟不止。藥、香味都能刺激女子某種渴求,為是解除娘子處夜害羞、怕她們不能讓皇帝們興。說白了不是不可控制,若是平日江霖一巴掌扇過去,去洗一把臉就沒有事情了。

今夜是他們洞房花燭夜,床外加了幾層帳子,床上有淡淡香味。明珠發出光模模糊糊,添了幾分曖昧氣氛。這樣環境容易讓人沉醉,容易降低智商。李坤給她心里暗示,就差沒有說出來是藥,江霖潛意識覺得非要合歡不可。她自己先放棄了懷疑,旁邊還有準相公惹火,所以她放縱了。

雙手李坤後頸處交疊,她主動迎了上去,眼神迷茫,兩腮緋紅,細細密密汗珠布滿了她軀體。李坤哼了一身推開她,直起身吸口氣。他想冷靜一下,接著繼續努力,一定要讓江霖開口。只是直起上半身後他身下景色就露出來了,眼前美景讓李坤瞬間就失控了。江霖偏瘦,小巧胸部,細細腰肢,是個成熟女子身體,夾雜著幼女引誘人犯罪某些特征。情動時單薄身子泛著紅色光,腰肢搖擺,因為熱,她身上好像多了一層霧氣。李坤手拂過她肋骨,揉捻著,不自覺就用了一點力氣,江霖低吟聲中加了點痛苦,嚇得李坤慌忙收回手。這是他覺得自己心里有一個魔鬼,想極力蹂躪這具身體。

「要命!」他長嘆了一聲,拉過來衣帶綁住了自己眼楮,再看下去他真要禽獸了,而禽獸下場沒有好,禽獸了江霖下場就不好。原以為蒙住了眼楮,心中魔鬼也就沒有了,可事實上,眼楮一黑那副情景就出現自己腦海中,還不由自主加工了一下。比如他用力度啊,江霖哭泣模樣啦!還有女子體香、申吟聲,視覺失去作用後,嗅覺、听覺加靈敏,李坤不自覺就想象到一些他想做畫面。

「江霖,江霖。」李坤拍拍江霖臉,要坦白從寬,要讓江霖升起警惕心,那樣他們洞房還能繼續下去。手掌下肌膚火熱,江霖不自覺向他靠近,呼出熱氣讓李坤身體內狼性大發。李坤憋了一口氣不動,江霖手他身上撓啊撓啊抓啊抓啊,李坤放棄了,禽獸就禽獸吧!

混亂一夜過去,李坤先醒過來,從他神情就能看出他有多滿足,多得意。他小心捧著明珠偷偷看江霖,還好還睡著,看到江霖身上青青紫紫地方,不好,要出人命了。李坤出了一身冷汗,自己還真是禽獸。他小心大床上爬,要找太醫為他準備東西,做賊一般膽戰心驚。終于找到幾個小瓶瓶罐罐,明珠、瓶子、他眼,三者貼一起,他仔仔細細看這小瓶子上面字。

弄清楚了功能他開始消滅證據,倒出一個瓶子里液體,手中捂熱了之後才敢貼上江霖肌膚,慢慢揉揉,一心要把江霖身上痕跡都擦掉。他滿頭大汗小心翼翼,生怕江霖醒過來,中途江霖還舒服地輕哼了幾聲,李坤心中憤憤不平。

揉了一會,那些痕跡不但沒有去掉,反而加觸目驚心,青青紫紫,牙印清晰。李坤想哭了,眼楮貼上瓶子繼續看,終于看到這麼幾個字︰此物有助清理淤血,一日即可見效。一日啊一日,現見不了效。要命是看到江霖這副樣子,李坤他又想禽獸了,真是非常極其想禽獸了,身體叫囂著,心里難受著。他想反正要受罰了,那就再禽獸一次吧!這樣想他也就這樣做了。扯掉蓋下面薄被,他毫不猶豫就進去了。

致密柔滑啊!他迷上眼楮要動,要享受,江霖睜開眼抬手就是一巴掌,也是毫不猶豫,李坤臉上火辣辣,一定留下印子了。李坤怒了,他想都是孤皇後了,以夫為天,你還打孤,所以他開始動了,打就打吧,孤還是要享受。江霖怒了,她想朕成了你皇後你就想要朕以夫為天了,做夢去吧,看你慌慌張張小模樣挺可憐,揉也舒服。本想原諒你,誰知道你又禽獸了,你當朕是好欺負麼?

江霖兩只手不停,兩條腿也不停,亂打亂蹬,不做聲瞪大眼楮怒視著李坤。李坤抓住她手,一手一只拉開扣床面上,無視不安分兩條腿,擠進去就動,就是不出來。他也回瞪著江霖,動速度漸漸加,他可恥覺得這樣他喜歡。

所謂一次無意二次故意三次隨意,床底之間事情多做了就無師自通了,李坤很隨意將江霖兩只手拉至她頭頂上方,摁緊了,又很隨意用腰帶捆住它們,腰帶了另一頭他穿過床背上花紋打了一個死結。李坤不是有意,真,他看****圖是循序漸進滴,他是懂得情趣滴,沒有一次看完,要慢慢來,他還沒有看到這一頁。但是人本能啊,所謂自學成才,都是實踐中模索出來。

他做這一系列動作時候某種行為速度一點都沒有變,一切都是本能,是本能而已。他沒有計劃沒有蓄意,靠就是本能。江霖越少掙扎他越是覺得不能控制自己,心里還隱隱盼望著江霖能一直反抗下去,多麼無恥一個人啊!

每次到臨界點時候他總要停下來,深吸幾口氣抑制住那種沖動,而後慢慢動、輕輕磨,直到她感覺江霖身體深處迎合他才加力。這是一種美妙感覺,身體外身下這個女子反抗著,身體內不自覺又迎合,無論是身體感覺還是心理感覺李坤都得到了極大滿足。

事情以兩個人一起沉醉某種美妙感覺中結束,江霖還生氣,那種感覺又太能侵蝕人意志,尤其是經過那麼長時間折磨。她身體痙攣著,不自覺發出聲音,臉上多了幾分迷茫。李坤人倒她身上,這次歡愛太激烈,他無力起身。

兩人誰都不說話,開始是回味剛才感覺,後來就各想各。李坤想怎麼逃出一劫,江霖想一會怎麼樣折磨李坤。兩個人同時動手,江霖雙手放李坤胸前猛推,李坤趁機趁機起身,很真誠說道︰「娘子,壓痛了你?都怪我不好。」他很抓起另一個瓶子,用真誠表情面對江霖,用真誠聲音又說道︰「這個藥止痛,我先給你上藥,要打要罵等一會啊!」

帶著薄荷涼小藥丸被輕輕推了進去,緩解了火辣辣疼痛,李坤飛解開腰帶,很狗腿給江霖揉著手腕。甜言蜜語用上了,賭咒發誓也用上了,江霖一聲不吭。李坤心里害怕,給江霖揉手腕賣力。過了一會江霖呼吸逐漸加重,她怒吼道︰「你用是什麼藥?」

李坤偷偷瞄了一眼她,身體紅像煮熟蝦子,兩只腳不停相互搓著。他用真誠語氣說道︰「讓你不痛藥,你還痛麼?」江霖眼淚已經下來了,身體像是有螞蟻咬,她瞪著李坤,效果卻是水汪汪眼楮發著祈求眼神。她手腕反過來抓住李坤手指不動,李坤躺下把自己平鋪著,從容就義一樣,「娘子你想做什麼就做吧,我隨便你。」

「你……」江霖被他氣說不出話來,李坤說了一句話,他用很坦然表情說︰我一次你,你一次我,扯平了……

大贏封後大典半個月後,江祺正式繼承了淮國國君之位,南修竹為右相,玉生平為左相,江武岳還是淮國大將軍,江文丘退出淮國朝堂。這是好結果,每個人都退了一步,達成了這個不流血協議。淮國任國君江祺對左相玉生平甚為器重,登基大典那天,他沒有封後沒有納妃,反將將自己佩劍送賜給了玉生平。

滿朝大臣恭賀她,南修竹也其中,玉生平看到他狡詐笑容,她知道她輸了。她人生只有一條路了,一條為別人管家命,管她也會得到她想要,但她還是輸了。不久之後就傳出來左相以色迷惑年輕君上,她那個高位也是用自己身體換來。早有了心理準備,玉生平听後無動于衷,西北天冷,雪花飄起,她一人形單影只站雪中。

對于這個謠言,一向以正直聞名江家元老什麼都沒有說。江武岳、南修竹、清風圍著小紅爐子喝酒,相視一笑。有時候不利一面也能轉成有利一面,江祺迷戀玉生平,對她言听計從,一直發展下去不是好事情。他們把事情宣揚開,那玉生平就不得不離開江門城,離開淮國權利中心。

謠言四起時,宮中又傳出左相深夜留宿宮中,于是淮國沸騰了。玉生平朝堂之上上奏要帶著上皇寶劍巡視淮國吏治,這個要求是越軌了,這個職位都是皇帝安排信任人去,沒有主動要求。右相南修竹卻第一個支持,什麼左相勞累,左相定能掃平淮國貪官污吏……江祺不願意也無奈。

臨行那一天,南修竹、江武岳兩人到左相府送行,他們神色中頗有尷尬,倒是玉生平飲了一杯酒說道︰「過去都過去,兩位是淮國中流砥柱,不必想太多。」她又飲了一杯,「本相也得到你們許諾,‘淮國第一高官’,哈哈,本相技不如人,輸得心服口服。」她把酒杯扔到桌子上說道︰「送客。」南修竹、江武岳訕訕而歸。

兩人苦笑一下,他們算計了一個背井離鄉女子,不厚道。當日他們兩個燕州城外攔住玉生平,打仗傷國、給家族抹黑、暗殺威脅他們都用上了。終達成協議,許諾玉生平左相之位,許諾他們永遠不會加害她,許諾她手中江霖玉佩還是有用,只要她是為淮國好就不會有人故意與她過不去。所以江文丘退出了,清風成了她侍衛,玉生平成了淮國官位高人。

當玉生平離開軍營之後,江武岳就把她帶來將領召集到一起。他是西北戰神,他光明磊落,他說話沒有幾個人不信,所以將領們領著兵歸回各城。玉生平手中玉佩失去了作用,她已經到了江家元老勢力範圍,江霖親信她已經找不到了,想挑起戰爭無疑是痴人說夢,她只能把這個協議進行下去。

江祺見到她失態,她得到左相之位,于是謠言,不,也不算是謠言都起來了,她不得不走。北風刮起,吹起她披風,她還有一條路︰為淮國鞠躬瘁死而後已,青史留名!一條很難走路,她穿過花園,腳印很被雪掩蓋,就如她從來都沒有來過一般。百般算計後都落到自己身上,玉生平此時也明白了,一切都沒有逃出江霖算計。江霖能放她一條生路,是早就預料到今天局面,她玉生平只能為淮國出力,若是有了私心……

清風披著黑色大氅出現她視野里,玉生平眯著眼楮笑了一下,如果她有了私心這個男人將會是第一個殺她人,那她若是沒有私心,這個男人,五年啊五年,至少她還能謀劃到一個男人。淺淺笑容消失了,臉上浮現是幾縷愁思,惹人憐愛。她幽幽說道︰「清風,我做錯了什麼麼?」清風離她五步地方停下腳步,女人眼淚是對付男人厲害武器,尤其還是玉生平這樣美貌又有才華女子。她軟軟依進清風懷里,低低哭泣聲能軟化任何一個男人心。

清風沒有推開她,誰也看不到她眼角帶那抹笑意,得意又幸福。

三日後淮國左相帶著上皇寶劍離開江門城,百官相送,淮帝江祺也登上城樓目送佳人而去。初次江門城看到玉生平,江祺魂魄都失,她就是他夢中人。破廟相處幾日,玉生平悉心照顧,江祺回想無數遍,也確定她是個女子。魂牽夢繞,佳人突現,驚喜這個詞都不能表達他心情。

他能為玉生平放棄一切,佳人對他付出無動于衷。越是如此他越放不下她,男人劣性,想法設法接近她,賜給她想要東西。以為能得到佳人青睞,腦子昏了,他所作所為恰恰給了別人機會趕走玉生平。江祺想清楚了看明白了,他怨不得恨不得,唯有苦笑而已。一邊是不愛自己女子,一邊是為淮國、為他能舍棄生命親人。他能為了一個不意他女子去傷害意他人麼?當然不能。所以只能目送佳人離開,愛過、痛過、糾結過,他還是要站起來,他肩上還有淮國千萬萬子民。

車攆前行,玉生平沒有回頭看一眼,江門城,她這里失去所有尊嚴。表面風風光光離開,百官是暗示她不要再回來了。

此後住無定所,此後辛苦勞累,此後危機重重。這是失敗者下場,她還要為算計了她人勞累,因為她只有這一條路。這條路她也能得到一些東西,榮譽、還有外面那個男人。玉生平又笑了,她握緊了上皇寶劍,失去不必再想,未來還要謀劃……

「不想上早朝。」某日,李坤伏溫香軀體上喃喃說道,像是自說自話,又像是撒嬌。江霖是極不高興,她是被折騰,成婚幾個月她身體與心靈都受到極大沖擊。她這才明白男人與女人有極大不同,尤其是床上。也才知道女人無事生非起來有多麼討人厭,日日有人來煩她,理由都是拜見皇後娘娘。那些重臣夫人,勸說、諷刺、直接挑釁……目就是一個︰要李坤立妃子,皇後不能獨霸著皇上。

江霖不理解那些女人,她也不屑于她們爭辯什麼。讓宮女記下她們名字,又從宮中挑選還是處子之身宮女送進那些重臣家中。她精心挑選宮女,個頂個漂亮,個頂個有手腕,送去時候她還是皇帝名義賜了她們身份。

一夜之間大贏帝都沸騰了,大贏皇宮少了很多想上龍床宮女,也清淨了。那些夫人還要進宮來謝恩,江霖期待有幾個發怒,誰知道她們都是笑盈盈。讓她頗為不解,深深思考了幾天,心中受到極大傷害。原因︰這些女子太丟女人臉了。

也因為此她對李坤也不滿,床底之間事情就不願意配合,哪知道越不配合李坤越來勁。她將他踹下床,他笑嘻嘻爬上來,定要將那事情做個徹底。江霖不知道李坤劣根,他頗為喜歡江霖反抗調調,喜歡後他制服江霖那種成就感。

听到李坤這話江霖就一個反應︰無恥,她也照實說了出來。李坤滿腦袋旖旎畫面立刻被她這句話刺激了,化成行動了。嘴里說著就無恥給你看看,手腳並用一會就達到目了。江霖推推搡搡半推半就也就從來,魚水之歡沒有幾個人能拒絕。

那天他們兩個人真沒有早朝,日上三竿才起床,梳洗完畢後各佔據一個桌子看折子。玩過了就要補,否者就真是昏君了,他們跟別人不一樣,是兩個昏君。李坤先處理完,他想嘲笑江霖幾句,但見一道光線落江霖身上,烏黑發絲反著光,白玉般臉頰甚是動人。她專注于手中折子,時而皺眉時而眯眼。她著一身黃色改過宮裝,女子婀娜她有,女子沒有威嚴殺戮之氣她也有。

他就這樣看著江霖,深深自得著。這個女子是他,天下誰能如她這樣美麗,誰能如她這樣灑月兌,誰能如她這般有才華。帝都那些能吟幾句詩詞女子就敢稱才女,她們看到江霖這副樣子怕是要羞愧而死吧!李坤心中,任何女子都比不上江霖,她們美麗他看不到,她們才華他眼中也是做作。李坤帶著自得與驕傲心情看著江霖,換一種說法是他看江霖看迷了。

「攻打楚國該下狠手了!」江霖看完折子就說了這句話,完全沒有看到李坤對她一往情深表情。李坤受傷了,李坤羞愧了,他很認真與江霖討論攻打楚國事情。這段日子舒服到要命,他竟然忘記了自己霸業。李坤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自古美人鄉就是英雄冢啊!

與淮國合作攻打楚國,淮國從陸路進攻,大贏就要海戰上下功夫。江霖想淮國是佔大便宜了,大贏水戰不是楚國敵手,楚國現月復背受敵,大贏勉強與其打個平手。打仗就怕就是不分伯仲,那就要一直熬著,雙方損兵折將。

這樣想過之後江霖又失笑,淮國,淮國曾經還是她。她為了淮國不惜與李坤兵戎相見,時至今日她卻計較淮國是否佔了便宜。人生有時候就是一出鬧劇,不到曲終誰也不知道後結局是什麼。江霖看著李坤,她男人,能陪她一生人。她長嘆了一聲從背後環住李坤腰,臉壓他背上,其實爭來爭去為了為什麼她已經忘記了。

李坤如今對她百依百順,她惡意地想要是她讓李坤給她端洗腳水李坤也會做。她不知道過不了多久,她沒有讓李坤做這事,人家還主動做了。

江霖沒有告訴李坤太後一直為難她,為了二皇子,太上皇什麼也沒有說,意思也很清楚,誰願意要一個目無尊長、還害死自己兒子女人當兒媳婦。還有權利,權利啊,他們夫妻二人懷疑江霖嫁給李坤目。一切都需要一個了斷,因果報應而已。

「我會帶兵去海上,殺不了張清言我不會再回來。我若是回來了,任是誰再敢為難我,我絕不留情。」她面帶寒霜,氣勢凌人,字字清楚。上位太後、太上皇也被她氣勢所震懾,猶豫一下後同時點頭。江霖滿意而歸,那晚她與李坤纏綿不休。

第二日早朝,江霖突然提出將會率兵攻打楚國。「朕會親征,以壯我軍士氣,不破楚國誓不返。」她感到右邊李坤視線,她右邊身子都覺得涼了。百官驚異一瞬間後就跪下稱皇上聖明,江霖笑容無懈可擊,心中卻是一陣一陣冷。她想起玉生平,她們何其相似,都是被排斥一類人。

帶著這股失落江霖回到寢宮,人都不想被別人排斥,江霖她與眾不同也偶爾會多愁善感一下。她躺床上望著紗帳上圖案,紅色帳子上繡著鸞鳳和鳴,她想起這張床上她與李坤做各種類似荒唐事情。江霖覺得這張床變大了,空蕩蕩,心里也空空。下朝後李坤拂袖而去,去了他當年當太子時住宮殿。

小宮女跪床前雙手捧起一碗藥,濃重藥味惹得江霖心中是不喜。藥是李坤找來,里面沒有什麼她怕東西,不過是調理女子身體一些亂七八糟草藥。心情不好時她會別扭不喝,李坤會千方百計逗她樂,騙她喝,用蜜餞、蜂蜜水這類東西哄她、引誘她。實不行他就自己喝一口,含住她唇一點一點喂她,這種事情過一會就會變味了,變成另一種事情。

女子都是喜歡別人哄,喜歡心上人哄。哄成了習慣,人心就慢慢變細了,細微事情也能想很多。江霖現聞著藥不舒服,看著蜜餞不順眼。以往是鬧著不願意,等著有人哄,如今是心里不願意,她卻接過碗一飲而。

孩子,她知道李坤想要一個孩子,她隱隱約約猜到李坤對孩子還有一定目。初始她下定決心不要孩子,後來就任由李坤擺布,現她也想要一個孩子。她與他生命延續,她抱過李江孩子,軟軟、香香、純淨眼神,她發自內心地喜愛。心中就有了那點期盼,構想著她與李坤孩子將會有什麼樣眉毛、鼻子、眼楮、性情……

江霖把自己摔回床上,模著自己月復部,也許這里面已經有了一個小生命。為了它她要去打仗,不知不覺眼淚就下來了,打下帳子江霖捂住了臉。她是真盼望著李坤,向他述說她為難、她不安,還有她心中預感。

越是期盼東西越是不能得到,李坤沒有來她寢宮,他當日沒有來,他第二日沒有來,他第三日還是沒有來。第四日江霖穿上盔甲披上戰袍手持寶劍出了寢宮,她要出發了。百官跪地送行,江霖始終沒有看到李坤。她眼角眉梢都帶著寒意,就算此時李坤來了,她也沒有了與他細細道明緣由心情。

三千禁軍保護皇帝,一萬騎兵先行,二萬步兵增援。帶上這些人用處不大,他們不是水軍,但是氣勢是出來了。御駕親征,帝都百姓人人爭相告之,江霖策馬出城,兩邊百姓跪下高呼萬歲。她心中陰影去,這些是她子民,何必為了一個男人自怨自艾。這就是江霖,她永遠不會長時間處低落情緒中,她永遠都是生機勃勃斗志昂揚。

征戰去,讓大贏百姓看看誰才是英明、能護他們安全英主……

張清言是個有雄心、有抱負君主,如若不是他同時得罪了大贏、淮國,楚國自保絕對沒有任何問題。淮國出兵兩個月,兩月都被困那片深林之中,這是江武岳領兵一來大恥辱。十萬大軍被困深林之中打轉,當真丟臉之極。

撤回來後十萬兵馬折損近半,江武岳一拳打淮水城牆上,皮開肉綻,他無顏面對淮國百姓啊!楚國趁機求和,願意年年上供、歲歲來朝。滿朝文武大多贊同,唯有江武岳堅持不願和。淮帝江祺甚為不喜,又不便當面訓斥自己叔叔,事情耽擱了下來。

江武岳夜間面見淮帝,與他同來是淮帝之父江文丘,淮帝大驚,起身走下高座;見二人面色不虞淮帝心中忐忑不安,彎腰俯身行一個大禮,兄弟二人未停步,待下首坐定後江武岳才說道︰「陛下萬萬不可行次大禮,臣擔當不起。」他坐著說但當不起,絲毫沒有擔當不起神色。淮帝心中不,正欲說些什麼也讓江武岳難受一番,一個茶盞就飛了過來。茶水飛濺,有幾滴落到淮帝臉上,有點燙,霎時把淮帝心中那點不燙沒有了。

江文丘兩只手一起拍著紅木太師椅扶手,「不孝子,無能之主,我江文丘怎麼就有你這樣一個兒子,愧對祖宗啊!」淚水橫飛,痛心疾首模樣人人見之都會暗暗罵上他兒子幾句。江武岳將自己茶盞推了過去,很沒有誠意安慰道︰「大哥莫生氣,人家是皇帝,愧對祖宗又有何法?」

話音剛落淮帝撲通一聲就跪倒地,誠惶誠恐說道︰「請父親、叔叔兩位大人息怒!」不知道錯何處淮帝也跪了下來,淮帝心中他父親一直為他謀劃,他叔叔是一個坦蕩英雄,二人一起指責他,他必定是有什麼錯了。

淮帝弱點也是有點此時完全暴漏了出來,江家兄弟對視一眼,心中感覺說不出來。身為帝王淮帝此時若用身份壓之,他們會因他不顧親情而難過,但也理解,他們會選擇其他法子慢慢培養這個帝王。此刻淮帝示弱,他重情,但君王之風全無,又絲毫沒有防範之心,如此培養也難。就如石頭你能慢慢將它磨成武器,管過程困難,但是一對棉花,好無硬度,如何能成為殺人利器。多年以後淮帝被年僅十二歲大贏太子所擒,淮國文武百官誓死救人時候淮帝投降了。世人皆說大贏太子有雄才大略,實則淮帝軟弱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江家兄弟都是極疼愛淮帝,此刻臉也黑不下去了,江文丘攙扶起淮帝,喚了一聲‘祺兒’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他心中甚是難過,這樣兒子如何能守得住淮國?他與江武岳若都去了該如何是好?江武岳自是明白自家哥哥心思,想想若真是有一個萬一,他心中也是一片淒苦。只是他天生樂觀,這種念頭一閃而過,他一片江文丘肩頭大聲說道︰「大哥多想什麼,皇上過幾年就懂事了。」淮帝听此言心中是不安,他實是想不明白他做錯了什麼。

‘天下是百姓天下,百姓能安居樂業是為君者偉業。’這是江祺信念,他認為此時楚國割地上供求和,他願意是為了淮國百姓好,為了淮國士兵不再流血。他這種想法很多人會笑掉大牙,用李坤話說就是鼠目寸光。

「淮國與大贏聯盟共同滅楚,你姑姑親自領兵,祺兒你此時同意議和,那盟約如何做算?楚國可集中兵力對付大贏,你將你姑姑置于險地。」江文丘想了想選擇兩個江祺能接受接入點,一則背信棄義,而且不顧骨肉親情。

「楚國也已經向大贏求和,想姑姑姑父會為了百姓同意,無戰事姑姑自會無事。」江祺依然是堅持己見,不能說他蠢,但里聰明相差十萬八千里。江文丘猛然起身指向他,手指發抖嘴唇發顫半天說不出話來。江祺再次跪下請罪,江文丘江武岳相視苦笑,如此君主淮國還能有什麼好下場,向他說什麼他應該都是听不進去了。兩個同時嘆氣,起身離去,留下江祺一人模模發呆,他不覺得自己錯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也沒有錯。他思想放盛世將是百姓之福,此時他只能是一個亡國之君了,戰爭無所謂正義與邪惡,為都是權、利。張清言是一頭狼,李坤是一頭虎,想到綿羊只能被別人吃掉。

淮國早朝,江文丘江武岳同時臨朝,他們拒絕楚國求和,言淮帝有疾不能上朝,大小事務由百官共議。淮帝後宮砸碎了無數玉器,周圍之人默默無語,淮帝氣極竟真病了,他本瘦弱,這一病足足拖了一年才好。一年間發生事情太多,沒有人奪他權,但他再上朝一發現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

江文丘淮帝病中來看過一次,他手骨已經突出,骨節劃過淮帝臉,臉上神情莫變。半響之後說道︰「我不知該以你為榮還是以你為恥,但當年之事卻是我做錯了,錯了,一切都錯了!」流水滴到淮帝臉上已經變涼,江文丘蹣跚離去。

當年為了權利、為了江祺,他逼走了江霖,讓她無法回到淮國。不過是短短兩年,報應就到了,為一時**迷失了心智,淮國將要何去何從,他們拼死爭取到江家尊嚴還有誰能繼續維持?靠江祺麼,痴人說夢而已。

江文丘靜下心來寫了一封信,要召回左相玉生平。遠一個邊疆小城玉生平接到信後淡然一笑,說道︰「本相不會回去,大人所托本相會全力完成。」她臉上浮現一絲笑意,讓看望之生懼。

她愈加美麗,沉靜。這一年她民間平冤案、鏟惡霸、除貪官,百姓心中她已經是淮國第一名臣。朱色官袍褪色、挽發是一直普通烏木簪子,目如秋水,是佳人,也是棟梁。听到外面腳步聲她微微點頭,信使躬身退下。簾子打開,玉生平臉上是一片風輕雲淡。

「清風!」她低聲說道,聲音悠悠,眼神幽幽。清風低頭不語,身如磐石……

海上咸咸風吹來,江霖手放鼻端,冰涼薄荷味沖淡了堆積胸口惡心感。厚厚鎧甲遮住了她腰身,沒人知道她身體變化。她右手無意識放小月復前方,那里已經有了一個小生命。

出來東部沿海江霖整頓軍務同時還要安定此地民心,整整一個月她根本就沒有下海,別提指揮作戰。焦頭爛額之極她發現身體變化,手指打上自己手腕,江霖手抖了。到那一刻她才知道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江霖了。她用速度處理好當地政務,而後帶著軍隊出海,薄荷清涼直入心肺,江霖眼神凌厲,她一字一頓說道︰「朕只帶十條戰艦出海,若是不能殺敵朕也回不來了,老將軍應感到高興才是。」

她說話素來不喜歡留情,水軍元帥李國良也算是大贏皇室中人,從江霖來第一天起,他就處處刁難。眼下江霖要帶十條戰艦出海,並且放出風聲,李國良听後大怒,言江霖這是要大贏士兵去送死。老頭眼楮冒火口水四濺,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類似陛下三思、要您你安慰為重話。江霖待他說完了才說話,堵死他,兵符她手指尖滑動。江霖冷笑︰「老將軍久經沙場,累了吧,累了就讓出大元帥之位。」

「你……」李國良被氣得口不能言,恨恨而去。江霖低頭說道︰「看到了麼?這就是沒有風度人,你長大了可千萬不能如此,不管別人說什麼都不要生氣,能氣死別人時候就要抓住機會。」進入後帳,解開盔甲,小月復已經突起,江霖手放上面輕輕撫模。「孩子,我一定給你好,不論是親情還是權利。」

這個孩子到來讓江霖提早了所有計劃,她一定要成功,她不能要自己孩子出生後受到他爺爺女乃女乃冷眼,也不能要朝臣對他有多防範。只有成功滅掉楚國,只有如此大贏太上皇皇太後才會放下成見,她也才能朝堂站穩腳跟,壓制住其他人,她孩子才能被人無條件仰視。

十條戰艦出發,沒人送行,海風起,海浪擊岸,頗有壯士一去不復還悲涼。江霖喝了一杯熱茶悠然說道︰「看到了麼?他們就是這樣欺負你娘親,以後你要替我報仇。」

海上漂泊半個月,臨行前江霖帶夠食物清水,她甚至還帶了一個戲班子,啊呀呀唱個不停,將士們初始憤怒不解漸漸消失,也都懶洋洋曬著太陽听著小曲。偶爾江霖會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笑容,帶著冷酷。

一月後楚國大軍襲來,大贏戰艦潰不成軍一路敗退,張清言傾國之力出擊,他目是抓住江霖摧毀大贏水軍斗志。海面染成紅色,腥味彌漫,江霖胸口一陣陣發悶,惡心感覺一次次襲來。她去站船頭,臉色蒼白,帶著幾次瘋狂與決絕。戰爭就會有死亡,就看死亡有沒有價值,江霖是一個政客,為達目不擇手段是常有事情。這十條戰艦上人,有十之**都要死去,要成為她誘餌。

大贏退,楚國追,眼見戰艦越來越少,楚國戰艦越來越逼近,江霖臉色潮紅,那是看到獵物要進入自己陷阱是興奮。也許她血是冷,可是戰亂之時,熱血又有什麼用。五萬水師加上她才引誘張清言到此處,她下了血本,她自己也是誘餌。

大贏軍隊機會都楚國炮程以內,張清言眼中血絲密布,此時他露出一個釋然笑容。「加速追!」抓住江霖他有信心能扭轉現被動局面,這也是他後希望。楚國水師隱隱可見,江霖召集錢老大、四海蛟與戰艦上將士,她命令道︰「掉轉船頭駛向鬼見愁,船上武器全部偷偷扔掉,只留食物與水,朕要這船能有多就駛多。」

眼見馬上就要拿下大贏水師,此時那主戰船速度卻突然加,飛一般離開,想拜托楚國追擊。張清言一聲令下楚國水師權利追擊,同時開炮,追趕一件大贏只剩下一艘戰艦了,天也漸漸變黑,霧氣彌漫,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鬼見愁,鬼進來也要愁。錢老大、四海蛟四海叫守護江霖左右,此次進入鬼見愁比上次加危險,踫上了大霧,船也比上次要大上許多,也就說容易觸礁。錢老大、四海蛟海上縱橫幾十年,此時也是提起了十二分精神。他們要楚軍能看到他們,又要楚軍大炮打不到他們,還要把楚軍轉暈了走不出鬼見愁。難啊難!難事,轉了一個月,他們也失去方向了。

鬼見愁這個地方失去方向就等于失去了生命,這里風急浪高,這里暗礁羅布。江霖臉色一天天暗下去,她不想死。她迅速瘦了下去,兩只眼楮顯得大,肚子已經微微凸起,她撫模著肚子里孩子下令將船上傷員扔下海。

出不去就只能熬著,等著,船上水、糧食就要省著!她兩只眼楮發著滲人光,那是對生渴望,她不會讓自己孩子還沒有出生就死去。為了他她要活下去,要千方百計活下去……

「陛下,陛下,該用膳了!」時候李坤太監提心吊膽,皇後失蹤五個月,皇上陛下臉色越來越難看,喜怒無常達到了頂點。昨晚還召了一個宮女,哪知道事情進行到一般陛下興致全無,那宮女也被填了湖。今兒個早朝完後跑到太後宮中,與太後鬧了一場。現日頭頂皇帝陛下還不願意用膳,侍候皇帝陛下宮女太監都覺得自己腦袋想與脖子分家。

李坤閉著眼楮,他什麼都沒有听到,近他一直很暴躁。江霖出征,是為了奪權立威還是為了他,他不用想也知道是奪權立威多。想到江霖勝了朝中就會出現一些他不想看到事情,他會有無窮無麻煩,他不想讓江霖勝。可江霖敗了,大贏水軍氣勢將會被又一次打擊,與大贏不利,他也不願意。

本來就夠煩了,沒有想到還有煩了,江霖失蹤了,海上失蹤了。李坤心亂了,他無法用語言來表示自己感覺,那種難受、擔憂,骨子里冷酷又時時刻刻提醒他︰這個女人死了對你也好,死了就死了吧!李坤難受著迷茫著過日子,同時也讓身邊人日子不好過。

他想找一個女人,想合歡,當衣衫褪後,看著身下那具軀體,他**全無。事實告訴他︰除了江霖他對其他女人沒有**。

他沒有派兵去尋找,沿海各城鎮守兵不多,抽出人楚國來犯就等著失去領土。他難受之極也不會為了江霖做任何不利大贏是事情,他也算是虛偽至極,做出生不如死樣子實際行動也沒有。他只是派了探子打探楚國情報,又一個月過後,他得到張清言也失蹤了,那一刻李坤解月兌了。

男人,佔領別人領土那種**能擊散所有頹廢,他大筆一揮命令十萬大贏水軍進攻楚國,對江霖那些牽掛被楚國土地沖沒有了。

淮國陸路進攻,大贏水路進攻,楚國國中無主,一時楚國大亂。而李坤已經想楚國滅後他要不要連帶著滅到淮國,他不眠不休制定作戰計劃,人也瘦了。直到一天他暈倒朝堂之上,昏迷時他口中一直說道︰江霖,對不起。

待他醒來,身邊太監宮女又換了一次,皇太後前來探望,他一言不發,太後長嘆一聲離去。李坤開始著手挑選皇室中男孩,看著順眼就留太學院,太學院一群老學究誠惶誠恐教這群龍子龍孫。朝堂上有大臣提到選後納妃,李坤都是當即罷官,不留一點情面。

離江霖出征已經八個月了,楚國還撐著,狗急了還跳牆。所以淮國與大贏誰都不願意再浪費兵力去攻打楚國,萬一被狗咬了,旁邊還有另一國兵馬守著,得不償失。反正都是要亡了,就熬著吧。

誰也不知道,困鬼見愁張清言已經降了。缺少食物、淡水,楚國士兵一個個倒下,後都發生食人這種駭人听聞事情。張清言眼眶深陷,堅持了兩個月後豎起了白色旗幟。而江霖是個多疑,她又過了半個月才接受楚國投降。

那日煙霧散開,她戰艦靠近楚國戰艦,老遠就嗅到一股惡臭,那是尸體腐爛味道。放下小船接過張清言與楚國一些官員,江霖微笑著看著僅著白衣張清言,真真是啥子,都是要死人,還要受這樣侮辱。她端坐竹簾後面,用勝利者姿態接受張清言投降。

也許是老天睜開了言,他們糧食吃完錢,錢老大他們找到了出路。她來不及嘲笑張清言不懂形勢,也沒有機會看到張清言知道真相後暴怒,她帶著滿身血腥味離開了鬼見愁。太陽直射入眼淚,眼楮腫脹難受,江霖借著著劇痛留下淚水,李坤終是沒有來找她。

經歷生死後又經歷生死一般痛,呱呱落地孩子給了她希望、柔情。侍候她侍女是她從宮中帶出來,比她還較貴,別說接生,看到血都會暈過去。江霖又要封鎖消息,這個孩子幾乎是她自己接生。夕陽透過竹簾落到孩子臉上,皺巴巴小臉越看越可愛,江霖伸出舌頭舌忝了他一下,孩子發出幾聲叫聲,好像是不滿意被騷擾了。江霖笑了,她決定養好身體,回去好好找某人算算賬……

失蹤七個月皇後突然傳來消息,已經擒到楚國國君,大贏上下齊齊掛上紅。李坤宮中喝了一壇子酒,醉眼朦朧時看到江霖怒目站他面前,他一驚酒罐子掉下砸自己腳上。原來是一個夢,真實夢。

一個月後皇後回歸,大贏帝都張燈結彩,滿城百姓喜氣洋洋。江霖鑾駕剛剛到城門口,她就听到滔天‘萬歲’聲,心情不可謂不好,懷中嬰兒手腳不停,一看就不是一個老實主。剛剛進入城門,李坤率領百官迎接,他緩步走到鑾駕前,張口不知道該說什麼,手指搭上車門,輕輕拉開,挑開簾子。眾人都想一睹皇後仙姿時,大贏皇帝陛下突然大叫了一聲,見了鬼一樣連連後退,甚至抓到一匹馬狂奔而去。

江霖儀態萬方地露了一下臉,表示一下她還是很親民。百官了臉色她都當沒有看到,李坤跑就跑了吧,跑了和尚跑不掉廟,他要是舍得大贏這個廟,那她也就勉為其難收下這個廟,再納十幾二十級個美貌面首,氣死李坤。

她這邊興高采烈抱著自家寶貝坐鑾駕上受著百姓贊美,那邊李坤就沒有這麼幸運了,一路狂奔分不清東西南北,暈頭轉向後從馬背上摔了下來。他趴地上臉貼著地面,深深覺得自己真不是一個男人,真無恥。自家娘子外面拼死拼活,還生了娃,這讓深深挑戰了李坤底線,他總覺得他已經變成一個吃軟飯皇帝了,一個不要臉男人了。

大贏皇帝陛下郁悶了、氣悶了,他地面上打了一個滾,那氣派衣被折騰幾下與那街上花子衣沒有殺區別。李坤攤開四肢躺著,腦子里亂亂,高興啦,幸喜啦,羞愧啦,都有那麼一點點,主要是丟面子啦,重要是怎麼挽回江霖心啦。

李坤想起江霖那似笑非笑是臉就覺得後背發涼,她是不會輕易饒過他!就李坤胡思亂想時候,一個少婦帶著一個孩子沿著這條挺偏僻小路走來,那少婦經過李坤是輕嘆了一口氣,兩個銅板就扔了過來。李坤暴怒了,當他是什麼?

「誰要你錢?」他一躍而起沖向那個少婦,要把所有怒火都發出來,一到近前火焰都沒有了。他張口結舌說道︰「墨,墨香,怎麼是你?」

墨香把孩子護身後瞪大眼楮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足足一盞茶時間,她才說道︰「陛下,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我是听說我家小姐打了勝仗,就帶著我孩子來投奔小姐。」

李坤一听心里一動,感覺前途出現一道曙光,就把剛才墨香對他不尊敬,以及墨香沒眼光事情都放下了。只見他長嘆了一口氣,帶著無奈語調說道︰「孤做錯了一點事情,你家小姐發脾氣,孤出來清淨一番。」

墨香懷疑地看了他一眼,「我家小姐不會這樣小氣,定是你做了虧心事。哼!」李坤語塞,兩年不見墨香也變聰明了。

「我家小姐說過她不喜歡記仇,有仇當即就報。」墨香說完用同情眼神看了李坤一眼,「不過,我家小姐也說過她是大人有大量,知錯能改她也不會計較。」李坤听完眼神微微亮了一點,尋找他人也跟來了,他上馬又走了,都忘記了帶上墨香。

待他們都離去了,兩道人影突然出現墨香面前,墨香俯身行禮。「老爺,墨香都按著你話說了。」前任江家宗主點頭離去,遠遠傳來虛無子抱怨聲音︰師兄,你六根不淨啊!

李坤趁著夜色溜進江霖寢宮,剛剛進去,原本黑漆漆宮殿突然變亮了,一盞一盞燈都亮起來。江霖坐主位上,不起身不行禮,旁邊一個嬤嬤抱著小女圭女圭,李坤認出來她是太後身邊老人。他心中暗暗叫苦,今天要丟臉了。他眼楮一會黏江霖身上,經過生育,江霖胖了一點,膚色如玉,誘人誘人啊。一會又盯著小女圭女圭,粉雕玉琢小女圭女圭啊,都會笑了,李坤心里癢癢,想抱一抱。

「陛下哪里來啊?辛苦了?」江霖搖著扇子慢悠悠說,「唉,朕知道你辛苦,嬤嬤,把小皇子抱下去,別等他哭了叫了惹得陛下煩躁。」李坤連聲說不累不辛苦也沒有擋住嬤嬤,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被抱走了。

「陛下,朕累了,你退……」差一點江霖就把一句話說完整了。李坤也不生氣,他慢慢湊了過來,到了江霖身邊看到她還穿著小羊皮靴子。這個季節,誰還穿著羊皮靴子,怕是外面吃了很多苦吧!李坤轉身而去,江霖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他端著一盆水進來。

跪坐江霖腳下,抬起她腳月兌下靴子襪子,溫溫水劃過腳面,江霖還沒有回神。她心中長嘆︰李坤啊李坤,真真是朕天敵。殿中人都退下,大殿安安靜靜,時不時有一絲水花聲。李坤起身抽來一條棉布仔細擦拭著江霖腳上水珠。水不多,他擦了很久,江霖心開始提著,接著放下,而後變得漲漲。愛上了這樣一個人,不能計較太多,也不能不計較太多。

所以李坤俯身抱起她,將她放床上,她沒有拒絕。激情四溢,滿是春情,一夜無眠。

天亮時兩人混混睡去,醒來不變時候,李坤一把將她撈起,拉拉扯扯壓身下,江霖抬腿揚手拒絕,正色說道︰「李坤,你不要臉也要有一個底線。」李坤不停手,說道︰「反正都這樣到了,你說怎麼辦?」江霖冷笑︰「朕說怎麼辦你都不反對?」

李坤已經進去了,雙手放她後背,壓住她耳垂含含糊糊說道︰「真,什麼都听你。」什麼都比不上她,有時候退也就是進,李坤深深明白這個道理。

「以後上朝朕要一直坐左邊。」

「好!」

「大贏下一任君王定是朕兒子,你那些佷子滾一邊去,除非朕兒子不願意。」

「他不願意打到願意為止。」

「恩……可以考慮,朕與你位期間你不能對淮國動手腳。」

李坤身體停了一下,而後悶聲道︰「不動就不動。」嘴里說著不動,身體卻一直動。江霖也知道什麼是過猶不及,這已經是李坤底線了,還好,為了討好她這個底線還挺低。她嬌笑了幾聲,隨著李坤動作而動。李坤感到她反應後也輕笑了一下,手臂突然用力托起她,身體直起又後仰,這樣江霖就到了上面。

「我們玩一個!」

「不要臉!」

情愛之事酣暢淋灕,兩個汗水混一起,發絲連一起,李坤看著混亂發絲滿足地說道︰「看看以後我們頭發誰先白?」

江霖抱了他一下,鼻子擦了一下他胸口,囔囔說道︰「兜兜轉轉,還是我們一起到白首。」

作者有話要說︰有錯字,今晚我要完結掉正文,以後會有幾個小番外!

豬近忙啊忙,還做了這種事情,我喜歡看聖賢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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