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洋你換好沒?」
「本王爺在駕駛馬車,怎麼換?」他邪氣的眉毛一挑,「不如,你幫我換?」
「你做什麼白日夢!不換拉到,死了也是你活該!」
鐘離洋的臉立刻陰了下來,「你就那麼想讓本王爺死?」
「我沒這個意思。」
鐘離洋一听,臉色稍微放松了一下。誰知,小女人又來了一句差點兒讓他暴跳如雷的話。「我的意思是你的死活與我無關。」
「你說什麼?」鐘離洋在听到這句話的時候,非常生氣。原本英俊的面龐黑得如同抹了一層炭黑,薄唇緊抿,黑色的眼瞳里幾乎是要燒出火來。
呵呵這個死女人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啊,不給她點兒教訓他就不姓鐘離!
剛想到這里,身體就替他做出了下一步的反應,他狠狠地把秦弦扯了過來,下一秒,他的唇就貼在了那抹嫣紅上,原本冰冷的唇因怒火中燒而變得炙熱起來,就像他沸騰的血液一樣。這次的吻不像剛剛那幾次一樣,而是帶了些許的懲罰,連啃咬她的蜜唇時,所用的力道都很大。
「唔……疼。」
「疼也給本王爺受著。」
「你……唔……快放開。」
「知道自己剛剛錯在哪兒了嗎?」
「不知道!」杏眼怒瞪著他。
鐘離洋又補了一個‘懲罰’,「還知道不知道了?」
這次秦弦學能了,她嗡嗡嘴,什麼都沒說,可是心里卻早已把鐘離洋的祖宗十八代通通罵了個遍。
鐘離洋見她沒反應,以為是生氣了,只好說,「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怪?你剛剛說本王爺的生死與你沒有關系,那你還救本王爺干什麼?看到本王爺身上有蟒蛇的血,還很著急地讓本王爺換掉衣服干什麼?干脆讓本王爺被蟒蛇吃掉算了。」
「我救了你也是因為你是四王爺的兄弟。」秦弦想了想,扯出了一句謊話。
「你說什麼?」鐘離洋此刻心中的火山終于爆發了,這個女人是什麼意思?
「還要重復一遍嗎?那好,我救了你完全是因為你是四王爺的兄弟。」
「所以呢,你是喜歡上四哥了嗎?」
「我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不過和四王爺相處的時候,我不必時時刻刻防著他對我耍。流。氓;我可以和他談論很多書,詩詞歌賦;他可以很貼心地給我夾菜,甚至是給我做苦力,幫我拿我喜歡的糕點;我覺得他很陽光,身上有種天空的氣質。不像有些人,就知道欺負我、壓制我。連他的未婚妻也找自己難堪……」
秦弦說到這里的時候,心中莫名升騰起一絲酸楚,她真是莫名其妙,模了模胸口,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是因為自己說了謊話嗎?那如果說謊話原來是這種感覺,她再也不想經歷了。
鐘離洋陰沉地看著秦弦說了一大堆四哥的好,又拿自己和四哥對比,好像真的是一無是處……他把臉轉到一旁,無心地看著迅速從他的身旁略過的黑色夜景。
天空的氣質。是她喜歡的男生所有的氣質。
而那個人,不是他。
不知為何,想到這里的時候他竟然會覺得很難受,而這些完全是因為秦弦的一番話。
他總是對秦弦有種莫名的感覺,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敢于和自己叫囂而使他勃然大怒;後來她救了皇甫森,自己才發現她的醫術原來這麼好;再後來,她和趙似雪發生了矛盾,其實他對這些宅斗很清楚,但他偏袒了趙似雪,就是想欺負下秦弦,誰知她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竟然制服了他……他也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之小心眼了,可是看見秦弦都不由自主地想欺負她,他就是想看看她挫敗的樣子罷了。
還沒有人敢和他叫囂,秦弦也不可以例外!他就是想懲罰下她罷了。
對,就是這樣!
「你進去吧,本王爺不想看到你。」終于,好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鐘離洋才吐出這麼句話。
秦弦瞥了他一眼,默默地退進馬車中。
而馬車中假寐的鐘離文,嘴角綻開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真是像極了晴朗的藍空,干淨,無邪。
過了一會兒,秦弦使喚白氓把四王爺和七王爺的衣服拿出去燒了,當然也包括她使用過的醫療垃圾。
再次開始行駛的時候,已經快到了後半夜了,鐘離洋因為心情不好,所以一直呆在外面,裝作不累的樣子來駕駛馬車。
突然,他看到了一群房屋的聚落,燈火通明的,仿佛能把夜空給照亮,最前面是一條石鋪露天走廊,走廊兩邊搭起了木質柵欄,像是特制的架子,專門用來讓葡萄攀爬。此時正是葡萄成熟的季節,紫色的果實碩大無比,在燈火的照耀下顯得很是可口。走廊後面是一個如宮殿般的房子,後面還跟了好多規模差不多的房屋。房屋的後面連著山林,隨之而後的就是一座高高的山——冠松山。如宮殿般的房子上正中央掛著一個牌匾,四個楷體字整整齊齊地刻在上面,錦繡山莊。
鐘離洋的眸子暗了暗,終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