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府門前,清晨,眾人仍處睡夢之中。
沁蘭和沁竹都坐在馬車外,準備隨時離開,忘憂和雲璞初正相處正歡,除卻雲璞初放在忘憂腰肢上的手外,一切如此美好,無憂做不言不語的樣子,眼神卻飄忽不定。
「來了」雲璞初突然在忘憂耳邊說道。
過了會,只見一紅衣女子飄然上車,沁竹迅速駕起馬車,絕塵而去。
「燕大小姐自己的馬車不坐,何苦擠在下微陋之地」雲璞初不滿于瀟打擾自己。
「太顯眼了」雨瀟徑直喝起茶來,不顧他人。
「忘憂眼神一抽,確定那金燦燦的馬車,相當招搖。
享受佳人在懷的雲璞初忍住雨瀟的打擾,反正她也不出聲,一時氣氛甚好。
直到恆月王朝與藍疆邊界之處,馬車猛地停住,雲璞初緊張的看懷中佳人無礙才松下眉頭,雨瀟則不滿地揭開車簾,站在車外,入眼便是那站立在馬車前的儒雅男子,能趕上馬車,分明就不是一個殘廢可以做到的事,但眾人卻無一驚奇,寒毒七日解,大家心知肚明,昨夜不過是兩人假裝的美好。
雨瀟淡然下了馬車,走到沐風面前,紅衣白衣頓時成了大地唯一的景色。
「說好的放手呢?」雨瀟平淡的說道,昨夜雖不曾有交流,但多年默契,那燦然一笑間就能明白對方。
「是的,我放手了」沐風依舊笑道,緊盯著眼前佳人。
「那請你離開,沐家需要你」雨瀟依舊平淡,心里卻早痛的麻木。
「我是放手了,我決定放棄沐家的一切,放開藍疆的責任,沐家長輩都在,並非非我不可,仍可培養出一個更好的酋長,如今的我只身一人,你還要我離開嗎?」沐風依舊笑道,帶著一股決然。
「離開了藍疆的我也不再是那恣意瀟灑的燕公子,只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孤女,你還要跟著我嗎?」雨瀟苦笑道。
「我只身一人,你一無所有,那就讓我們紅塵作伴。」如沐秋風的笑容是那麼溫暖。
「存在過的傷害不是那麼說不在便不在的,前因已不完好,何談後果完美無缺」雨瀟不由感慨。
「離開藍疆,我們便棄了前因,今後她們將再與我無關,雨瀟,我們可以不管前因,只看後果,制藥後果完美不就不好了嗎?」沐風不放棄的說道。
雨瀟說不過沐風,情緒漸漸不穩,腳步凌亂的跑回馬車之中。
沐風一臉惆悵的看著簾布,卻看不見里面。
「想要後果,就跟上吧。」雲璞初不顧雨瀟冷白的臉色,輕飄飄的扔下一句話。
沐風。如沐秋風,是當年雨瀟給他的評價,于是那抹溫暖的微笑從不曾消失過。
從那以後總能見到一輛四匹白馬拉著普通馬車旁有一儒雅男子嘴角含笑,騎馬隨行。
至于這樣的情景要持續多久,誰也不知……
維持那最初的現狀,已是難得。
誰念西風獨自涼?
瀟瀟黃葉閉疏窗。
沉思往事立殘陽。
被灑莫醒春睡重,
賭書消得潑茶香。
當時只道是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