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執先是一愣,然後嘴角不自覺扯起一個弧度。
「如何,看樣好像無礙了。那我可就不送你回府了。」
念執作勢要走,顧永黎忙扯住念執衣襟。念執回過頭,看著顧永黎可憐巴巴的小樣兒,似乎滿足了自己那顆驕縱的小心靈,然後自顧自的往轎輦走。
「不想被狼吃掉,就要跟緊我。」
念執任由顧永黎扯著衣襟。
敦孝府,念執坐在書案前,合起手中的書卷,「啪」的一聲拍在岸上,把身後的書童嚇了一跳。
「三皇子,怎麼了?」
「沒事。」
念執輕輕搖了搖頭。自己也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了,腦子里一遍一遍盡是今日初識的顧永黎。許是有些想念六皇妹吧。若不是遠行時烈馬發狂將體弱的她從馬車上顛下來又感上風寒導致早逝,她如今,應該也就是永黎丫頭一樣大小,同樣傾世顏。
顧府,顧永黎臥在自己軟帳里,撫著念執的披風,手指在鎏金團雲簇蟒間流離。從小到大,第一次有這般的悸動。那個男子,在危難時救出自己,又細心為自己系上披風,這樣的安全感與阿瑪的不同,這樣的安全感是這般讓自己心動。雖然他臉上有些冷冰冰,卻能讓人感覺到溫暖。他的撫慰,像是一把鑰匙,放飛盒子里的蝴蝶,它們在心間亂撞著,讓人有些驚喜,又有些驚慌。
「這便是愛嗎?」
顧永黎直直的看著黑金的披風,自言自語著。
「我該怎麼辦啊。」
皺眉間,顧永黎在心里打著算盤。
「今天第一次見面……若是直接表達出來愛慕,一定會被覺得隨便的。我應該要先為自己多創造接觸的機會,到時候,叔才會抱住我說‘永黎,待到山間春花笑,我娶你可好?’」
顧永黎想著想著,不自覺自己興奮起來,直接抱著披風在榻上打滾,不停地痴漢笑。
太子府,
「唯安,方才皇阿瑪派人傳書道十二弟明日回鳳城,宮中設宴為十二弟接風。」
「皇阿瑪的意思是,你我出席?」
「恩。」
「十二皇子……念瑾嗎?」
「恩,對。」
「民間傳言十二皇子生性逍遙不羈,弱冠了便四處游玩、留情四方了,怎得回來了?」
「回來收收心性嘛,早些討個能收住他心性的女子想必是極好的。」念陌捏了捏唯安的細腰。
「既然是十二弟,皇阿瑪又開口,咱們自然是要去的,只是我對十二弟的印象不過道听途說,盡是些市井之口,不如你給我概述一下。」
「十二弟嘛,自幼便被靜貴妃寵壞了,從小喜歡捉弄人,捉蟲子嚇唬侍婢,用小石子打新妃的窗,漸大了,也是那般玩世不恭,弱冠了便急忙求了皇阿瑪允他四處游玩。想來這一別,竟也有近十年了。不知這麼些年,他那驕縱的性子可收斂了些……」
「想來……和傳聞,也差不離嘛。」
顧府。
「阿瑪,你整拾的這樣隆重做什麼,連聖上新賜的蜀錦改作的朝服也穿上了。可是宮中來了什麼使節貴客?」
「倒不是什麼使節。貴客……倒也算吧。」
「哦?那倒是誰,有這樣大的面子。」
「是那十二皇子回城。」
「最放蕩不羈的那個皇子?可是在宮中宴飲?」
「恩。對。」
「那阿瑪,你可方便……帶上我?」
「不方便!」雇員外臉色一沉,「皇宮宴飲,帶你個女兒家算怎麼回事啊。」
「不行!不方便也要帶!」顧永黎嬌聲呵令著。
「宴上可有誰令你心馳神往?」顧父寵溺的看著自己的女兒,打趣道。
「哎呦,阿瑪!」顧永黎臉有些微紅,「只是一個恩人啦。阿瑪記得一定要帶上永黎!」
說著,顧永黎便小跑躲回了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