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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人暗戰之金融帝國 第三十四章 回歸

作者 ︰ 弘揚華夏

那人叫劉學林隨便走走,餓了,那邊有吃的,他指指草房子。想睡覺,去那邊洞里,又指指。這幾天歸他用,「兄弟,別再耍心眼。該你走,俺會給你銀子!」拍拍他,大步走了。

劉學林看他走向那群馬,想想沒自己啥事,閑操那份心干嘛。就找吃的去,另外,也得叫騾子歇歇哩。

劉學林剛坐下吃幾口肉,他估計到土匪窩子里了,不然,誰家光有男人,光听見女的哭喊。

再者糧、肉隨便地上堆著,哪有這樣糟踐吶,絕子絕孫做法哩!那邊傳來幾聲驚呼,「二拇指——」

他閑閑看去,肉卡住喉嚨,心說,哎呦,沒命了!

只見不遠處一匹棗紅大馬狂奔狂跳,馬上一人死死抓住馬鬃,身子斜掛。後面有人追,可哪能追上狂馬哩!

劉學林心想,不能眼睜睜看人死不救!當下,咳了一下,吐出肉,腳蹬地人飛起,疾跑追馬。

眼看著馬向山溝那兒跑,後邊人倒抽一口氣,嚇傻了,他們熟知那兒地勢,等閑不過去,可現在……

說時遲,馬跑快,那馬發起顛來,還以為這是草原哩,揚蹄撒歡, 啾啾四蹄翻飛,幾個嘍上去攔截,踢翻了四五個,只管揚蹄。

二拇指瞅見,想從馬背上閃下來,這又不由他,粘了上去似的,心里干著急下不去……正在這是,下邊鑽出一個人影,「噗通」,「 …… 」,「噗通」,「啊……」一連串聲音震蕩山谷。

忙里偷閑,單表前一個「噗通」是馬摔倒聲。劉學林斜刺里追過去,攔住馬頭(他不想摔死這匹好馬),斜撞馬脖子過去,馬倒地,憋不住疾跑氣流,嘴里發出「 …… 」既不甘心又舒通腸氣叫聲,身子翻滑出去。後一個「噗通」是劉學林攔馬頭同時,腳勾住馬上人掉下來落地聲響。「啊」是其他追的人看見前邊發生事驚呼聲。

那麼說,劉學林咋沒聲?死了?就是死了,摔地也該有聲響哩?咋沒有劉學林響聲?

劉學林既沒有摔著,更沒有摔死哩——他好生生站在那兒呢!

你想,他練了多年,這點小事能難為他?

土匪呢?他們整天打家劫舍,能沒能耐?

實際上,土匪基本泥腿子出身,以前爹娘哪有眼光花本錢提前培養習武強身?吃的還搗鼓不來哩。

少數領頭的,富裕子弟,衰敗了,半路出家,身子骨柔弱,天上不會掉下餡餅砸在腦上立馬吸附武功,成為高人。

所以,二拇指出現危情,人人想救,人人又沒有這份本領,巴結的能耐!

大家驚魂安定,才一擁而上,有抬著二拇指去見大拇指,有看神仙一樣看冒出來的人,是否三頭六臂?有聰明的人,上前半跪,請劉學林教自己功夫︰

大家紛紛擾擾,就因為他們不認識劉學林。

大拇指初時,也十分吃驚,這下可好,老天爺要把自己倚為左膀右臂的二拇指就此要了命?三魂飛了二魄,無可如何。正在這時,眼角一縷飛煙,剎那間又將二拇指從閻王爺大殿口請回來,鬧得大拇指還以為做夢,揉揉眼,不信;掐掐腿,不信,直到小指頭們鬧哄哄抬來二拇指,大拇指才醒來似的,長長大喘了口氣,「撲通——」坐地上,嚇得抬二拇指的小拇指,丟下二拇指,蜂擁而來搶抬大拇指。

爭來爭去,「啪嚓」一聲鳴響,兩個小指頭骨碌碌倒下坡去,「混賬,怎把二拇指扔了。記住,以後遇事,寧願不要俺,先照顧好二拇指,听到沒有?」

「哄」一陣亂響,「听到了!」

大拇指這才從地上爬起,顧不上衣服灰塵,疾步前走,彎腰、拱手、作揖,「敢問大俠仙居何處,怎麼敬稱?」

劉學林四下望望,見這個個不高,敦敦實實壯漢,確實是問自己,這才一抱拳,作揖,「不敢,不敢,種莊稼的人,不敢狂妄。」

「兄長說笑了。普天之下,誰不仰靠農家生存?即使小弟,俺也是貨真價實的莊稼漢哩!」

「不敢,不敢。」

「來,來,上邊請。咱雞子都是泥土泡大的,別拽這二百五文縐縐話了!」

一邊叫小指頭請二拇指,一邊挽手扯著劉學林,望最大山洞口走。

眾小指頭,分成幾股,各各忙碌。

劉學林在這住了三天,實在受不了大拇指們熱情,天天大魚大肉,頓頓大魚大肉,吃的劉學林下邊直冒火,又不願接受大拇指安排來的娘們——天天夜里、白天叫男人們折騰得哭哭啼啼、撕心裂肺、花花綠綠的娘們。

家里,可是有四個自己用的哩。

勉強又住了兩天,劉學林提出一定要走時,大拇指才說出自己真實想法︰一是請劉學林當四拇指,不中的話,憑他的武藝,當大拇指也可以,勢必傲居群山;二是不願當拇指,留在山洞也可以,萬一山洞有什麼難辦的事,請劉學林出頭解決哩……

劉學林萬般推月兌,三個拇指們見難以說服,有的私下就想「做」了他,免得後患。大拇指、二拇指堅決不同意,「咱沒有咋著他,他能害咱?萬事留一線哩!」

最後,幾個人同意厚禮送他——沒有他,咱兄弟幾個就做不成同年同月同日同時死的兄弟了,不是?

第二天一大早,劉學林悄悄趕提前預備停當馬車走,把道的小嘍說啥攔著不放,說雖然你是山洞的恩人,還得听大拇指的號令。

當下小指頭匆匆叫醒還在睡覺的幾個當家,一齊過來告罪不迭。

隨後,幾十個小指頭抬的抬,扛的扛,搬來許多東西。

大拇指一再強調,是各山洞的小意思,無論如何收下!

劉學林苦笑不迭,連連告罪、感謝,又怕他們誤會,耍起脾氣,說,「各位老兄好意是好意,這樣做,不是給他好處,是害他哩。你想,離家幾十里,路上不太平;再說車也拉不了……」

大拇指一听,有理,「這樣吧,能拿走的,拉走;剩下的,先放在山洞保存,閑暇過來坐坐。」

劉學林又再三推月兌,最後,勉強拉了三扇野豬肉干,兩頭鹿肉干,要了兩個腿瘸不能騎的騾馬,兩根一摟抱粗老柏木,回去給爹做棺材本——至于一千兩銀子說啥不要。

減到五百,三百,最後劉學林無奈拿了一百。

把三個拇指感動的,這位小兄弟恁不貪錢財哩!

二拇指猛然想起,叫來一個小指頭吩咐句什麼,小指頭飛快跑去。不一會抱來一個大布包,二拇指塞給劉學林,這是給家里老爺子捎的謝禮——原來是這次他們攔劫山西馬客,搶來的老羊皮襖,劉學林這才替爹連聲感謝。

大拇指鄭重當眾起誓︰以後,但凡嘍羅有啥事,不能打劫恩人!這為後來劉學林救了一命,後話不提。

劉學林駕著馬車,車尾拽著兩匹騾馬,不緊不慢下了山,和當初上山時心情大不兩樣,看來,人有點本事在身,老天確實不負有心人哩。一路感嘆,一路思量該回去了。

路上不敢停留,在鄭全喜家留下一扇豬肉,告別之後,直奔小東,在大哥高翔展家,留了一宿,帶走兩本書,留下一扇鹿肉干,幾樣山菜,後會有期後,戀戀告別。

快騾子加鞭,晌午到沁河北岸口,看見那位老哥低頭忙碌,忙跳下打招呼,老哥瞅了瞅,恍然大悟,一拍腦殼,熱情招呼進去坐下,倒茶,遞過煙袋鍋,劉學林一邊推讓,一邊拿出五兩銀子,老哥亂擺手,最後推月兌不得,只好收下。

閑話幾句,劉學林歸心像韁繩揪著,喝碗茶罷,執意離去,留下老哥長嘆不已。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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