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陽剛從雲層中露出一抹紅色。吉月酒家的公雞已經急不可耐的啼叫起來。我起得比公雞早,不是因為我勤奮,只是睡不著罷了。雖然我穿越回三國時代,附身在鬼才司馬懿上。但腦內的生物鐘似乎還停留在21世紀的宅男模式,和那個292號宿舍里。也不知道小寶他們現在在哪?
三國時代,少了電腦,手機,微信,動漫。生活是極其空虛乏味的,而且我根本搞不懂為什麼人人都有一到10點便就寢的習慣……
唯一能讓我打起精神的就是幫助劉備統一天下了吧。
「不要,不要,母後快逃。」小乞丐微微申吟著,似做了什麼噩夢。我轉過身抱緊他,輕輕撫模著他的背。輕聲說道︰「乖,沒事的。母後就在這里。」(陳群在外面)
好長一段時間後。小乞丐才睜開惺忪的雙眼,他看著我說道︰「剛才好像夢到媽媽了。」我沒有應答,起身打開房門對著樓下正在鍛煉的陳群說道︰「師兄,白荊醒了。吩咐小二把早茶端上來吧。」
陳群擦了擦汗,催促道︰「你們快些準備好行囊,馬上要到卯時了。」我們在屋內快速掃完早點,下了樓。西門離吉月酒家不出五百步外,我們很快就到了關卡處。
陶謙的死訊已經傳遍徐州全境,下邳城作為三國時期的軍事重鎮有特有的警戒機制。四個城門內外都設有檢查點,一般分配6名手持長槍的士卒,外加兩個手持長刀的校尉軍官,戒備森嚴。
幸好陳群有劉備親筆寫的通關文書,守衛關卡的士卒沒怎麼為難我們。出了城門,放眼望去是一片埃埃黃土。陳登就站在城門外的國王大道上,朝我們揮手打著招呼。國王大道類似于秦始皇時期的馳道,21世紀我國的國道。古時國道的修建是為了防止雨天陸地泥濘導致車馬無法出行。
在陳登身後站著四匹身材矮小但不失矯健的黃驃馬,黃驃馬又名「西涼玉頂干草黃」不同于其他名馬,黃驃馬即使喂飽了草料,肋骨也顯露在外。從雍州到徐州足足有4000里,光運費都要幾十金。看來陳登下了不少血本。
一番寒暄後,陳登告知我們陶謙之死的消息已經無法封鎖,下邳城內人心浮動,繼任之事已經刻不容緩。他備了四匹涼州快馬,準備抄小路奔赴沛縣。這比起我們駕馬車來時的速度要快上一倍。
就在我們三人商議具體路線的時侯。小乞丐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不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悄無聲息地順著馬鞍爬了上去。他舉起馬鞭揚手重重抽在黃驃馬的**上。
黃驃馬吃疼受驚,嘶吼著沿國王大道狂奔而去。等到司馬懿他們聞聲看去,小乞丐和那匹黃驃馬已經不見了蹤影。我二話不說,飛身躍上馬背。揮動馬鞭向前追去,二陳見狀也駕著馬匹緊隨其後。
司馬懿出身豪門,騎術自然一流。但奈何小乞丐的那匹涼州駿馬受了驚嚇,天生的野性勝過長期訓練下培養出的奴性,我全速追了將近半個時辰仍然看不見馬兒的蹤影,心里不由地擔心起來,看來在馬兒體力消耗殆盡前只怕是追不上了。
幸好一路上都沒瞧見馬蹄印記,也就是說那匹受驚的黃驃馬沒有偏離國王大道,而是徑直向下邳遠郊奔去。雖然馬背上按著馬鞍,半個時辰的馬上顛簸還是讓人有些吃不消。我拉起韁繩把馬兒拴在路邊的樹旁,自己坐在一口青石上,喝水歇息。
大約5分鐘後,二陳的身影才出現在我的視野里。陳群少時在潁川常常乘馬車出行,陳登是土生土長的徐州人,沒有騎馬出行的習慣。等兩人下了馬,已經是氣喘吁吁。陳群差點趴在地上,起都起不來。我把水壺丟給他們,陳群和陳登交換著喝了幾口,其余的則倒在地上,供馬兒飲用。
約10分鐘後,在我的強烈要求下。我先行騎馬追趕,陳登吩咐我如果自己兩個時辰後還沒找到小乞丐,就到離這最近的開陽城集合。
陳登建議道︰「開陽城守是騎都尉臧霸,手下約有五百其實。」他將一塊青銅令牌扔給我,喝了口水繼續說道︰「你可以先到開陽城見臧霸,把這塊騎兵虎符給他看就能暫時調配到百騎。」我詫異陳登出行還能隨身攜帶兵符,士族豪門的獨立性可見一斑。陳群補充道︰「記得申時前回到城內驛館,我和陳登在那等你。」
看來這半個時辰的馬上生活已經給陳群造成不小的心靈創傷,估計他這輩子再也不敢騎馬了。我道了聲謝,便縱身上馬向開陽城策馬而去。陳登見我走了,這才問道︰「陳群,白荊和司馬別駕是什麼時候認識的?」陳群眯著眼楮,說道︰「就在我們來下邳城的路上,听司馬懿說是洛陽人士。」陳登不再說話,心里卻暗暗覺得不對勁。
這白荊看上去大約十五六歲,能被司馬懿這個貴公子看重的人,不說像袁家那樣四世三公的名門,至少應該是個官宦子弟,怎麼可能連馬都不會騎呢?」
就在陳登二人有句沒句地搭話時,我已經策馬出了大道到了下邳遠郊。下邳城坐落在一片窪地之中,故郭嘉能想出決堤引泗水淹下邳的奇策。而下邳遠郊屬于丘陵地形。崇山峻嶺甚多,草本樹木依山而長,路況崎嶇不平,視野並不開闊。
說句玩笑話,如果有人想毀尸滅跡,這里就是絕佳的天然拋尸場。把尸體拋在山上的樹林里,我保證尸體在降解都沒有人能發現。
很快我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我是一路順著馬蹄印追來的,現在印子就憑空消失在這荒郊野外,顯然小乞丐是遭遇了不測。
憑空消失的馬蹄印,加上迷宮似的崎嶇山路。很難不讓我想起之前在下邳听到的一則有關黃巾山賊的風言風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