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召見小乞丐也只是出于好奇,能讓自家軍師出生入死救下的年輕人,說什麼也得見上一見。會面的結果自然是讓劉備大失所望,一個乞丐你能指望他能運籌帷幄,沖鋒陷陣?
除了我,沒有人知道他的價值,雖然只是暫時的。
可能是因為早上劉老板的噓寒問暖,陳群這一天都顯得異常興奮。當我下午到他家做客時,他正一邊哼著小曲一邊在批閱劉老板丟給他的文書。他見我進了屋,這才停下手頭的工作說道︰「和陳登談的怎麼樣?」我笑著把早上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陳群,陳群听到劉備流淚,不由地感嘆道︰「劉玄德確實是一代明君啊。」
我饒有趣味地說道︰「師兄,我從師父那听過一句波斯國諺語,特別適合形容你現在的狀態。」陳群勾了勾食指說道︰「有話快說,師兄弟倆還拐外抹角干啥?「
我大笑道︰「有道是,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給你點顏色你就泛濫。」陳群毫不在意我的嘲諷,他傻笑道︰「嫉妒,**luo的嫉妒。」我心說陳群今天是有些不正常,只得把想說的話題壓縮。」
我略微沉吟後,說道︰「長文啊,我想組建自己的部曲。你說主公會同意嗎?」陳群推了推手,說道︰「打住,就此打住。從小你一喊我的字,你準想不出什麼好事。」
我善意地笑笑,說道︰「你看出將入相一向是我們士子的最高人生目標啊,師兄你就不想嗎?」陳群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兵者,詭道也。為兄從小鬼點子就沒你多,對兵法無念想也。倒是師弟你在師傅那天天捧著《三略》,《六韜》看個半天,還嚷嚷著要當韓信,衛青。」
歷史中的司馬懿就是出將入相的代表,可謂是文武雙全。
我說道︰「我就是來尋求下意見,你覺得可能性大不大。」陳群見我不是一時興起,便說道︰「你的兵源呢?主公是不會借兵給你的,這不符合規矩。」我笑著說道︰「那伙山賊……我已經知道他們的老巢,臧霸將軍這幾天估計在模排地形。」陳群說道︰「臧霸手里至少有六千精兵,如果那群山賊只有千人,臧霸沒有理由和你合作。」我陰笑著說道︰「臧霸是個聰明人,才想得到這「借刀殺人」之計。」陳群疑惑道︰「何解?」
我笑著說道︰「臧霸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盤,他也想收編這股山賊,可又害怕髒了自己的手。自從張事件發生後,官方對黃巾軍的態度以趕盡殺絕為主。臧霸想要的只是張元的那顆1腦袋和山賊們搶來的錢財罷了。」
陳群點頭表示贊同,說道︰「我還是勸你放棄這種不切實際的念頭,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賊終究是賊。」我說道︰「曹操在青州擊潰黃巾軍二十余萬,收編成三萬兵勇,號稱青州兵,銳不可當。」陳群的聲音慢慢提了上來,說道︰「此一時彼一時,那二十余萬黃巾軍大都原是良民。而現在盤踞在東莞的黃巾軍個個都是亡命之徒。軍紀(軍妓)是無法管束的,靠道義是無法約束的。」
我見自己辯不過陳群,只得說道︰「那就讓事實來證明吧,告辭。」陳群看著我躊躇滿志的樣子,也不忍再潑冷水。他嘆氣道︰「保重。」
我並沒有立刻離開陳群家,而是到了小乞丐的房間。我推門進去,只見他正穿戴好衣服。正值初秋,他應景地穿了一件棕色布衣。小乞丐見了我,就像是見了鬼似的,急忙把一團東西塞到枕頭下面。
雖然他反應迅速,但我也不是瞎子。
那應該是一團白色布條。
小乞丐見我一直盯著枕頭,不由地有些惱了。他嘲諷道︰「堂堂的別駕大人,也不懂禮數?」我見他正在氣頭上,也懶得和他打嘴炮。他雙手抱拳,低聲說道︰「唐突了,還請白兄弟見諒。」
小乞丐見我向他誠懇地道歉,態度也軟和下來。他破天荒地幫我倒了杯茶,隨後說道︰「我原以為劉玄德身為帝室之冑定有過人之處,沒想到和下邳城里的小二沒什麼差別,還有些傻傻地。」我起身在他腦子上敲了下,說道︰「小小年紀不學好,背地里說人壞話那一套倒是學會了。」小乞丐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死螞蟻你又不是什麼外人。」
我听他這麼說,只得說道︰「那叫大智若愚,大勇若怯。不懂就別瞎說。」小乞丐憤懣不平地說道︰「喲。才當軍師沒幾天,這就護上了。合著像我這種小老百姓就是愚蠢,就是膽怯?」
我不想再作無意義的辯解,于是說道︰「明天我就要動身去開陽城。一是為護送陳登,二是和臧霸將軍合兵攻打東莞縣,剿滅黃巾殘余。你願不願意一起去?」小乞丐是我手中的王牌之一,暫時還不能暴露。
小乞丐臉上露出期待狀,點頭微笑道︰「求之不得,開陽城可好玩了。」我心說你不給我惹麻煩就謝謝了。
出了房門,我便馬上趕往將軍府。說實話我也沒有把握能從劉備手中借到多少兵馬,畢竟在三國時代只有諸葛孔明一人以軍師的身份掌軍。
劉備正和關張二人吃酒聊天。他見我來了,大聲說道︰「軍師啊,這都快申時了。不如留下陪我們兄弟仨吃個晚飯吧。」我剛想拒絕,可劉備不等我反應過來就把我拉到桌前,往黑碗里舀了兩勺甘繆遞給我︰「吉月酒家送來的美酒,嘗嘗。」
我舉起黑碗一飲而盡。張飛終于是忍不住,說道︰「軍師,听說陳登那廝要送我們五千張塔盾?女乃女乃的,五千張啊,都可以與河北騎兵一爭高下了。」
三國時期,重甲兵在正面戰場上是完爆輕騎兵的。五千張塔盾就意味著五千名重甲步兵。作為步軍統率的張飛自然是興奮不已。關羽見狀,也向我點點頭,說道︰「軍師,關某人敬你。」說罷,便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看來,我已經得到劉關張三兄弟的認可了。
然而這僅僅只是第一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