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陽光照在臉上,明漸漸睜開眼楮,那個可憐的人還沒有醒。他走到窗邊,天氣很好,清風與陽光,春夏交際的好剎那。上學時間到了,他有點不安,母親弄好早飯走進來,說︰「成鼎,你身上也受了傷,去上學太勉強了,還是請假吧。要吃早點嗎?」
「好的。」
「他還沒醒嗎?」
「嗯。」
「真可憐。」明的母親見昏迷者額頭有冷汗,就用毛巾去擦。那張似乎受過很多苦的臉,眉頭緊皺,讓人心酸。「好可憐的孩子。」
這是一句催人淚下的話。
兩種感人的場面加在一起,就形成了一種特別的思緒,縈繞在明的頭頂。
看著後母的舉動,嘴里嚼著的東西就變成燃料,生成溫暖到達胃部,胃又本能的把這種感覺灌輸到全身,充滿了愛的血液又從身體流回心髒,火苗在牢獄門前隱隱出現。正當忐忑不安的時候,那個昏迷的人突然叫了聲「媽媽」,還捉住了後母的手,他手拿著的面包掉在了地上。一股氣從頭頂直接攻向心髒,火苗變成烈火,熊熊燃燒著那顆冰封已久的靈魂。正是這顆從未燃燒過的靈魂點起了光明,照亮了黑暗,他才走出了無底的深淵。短短的一瞬間,面包也就才剛落到地上,他竟然哭了起來。母親不知道他的內心變化,以為他可憐昏迷者,就哭泣起來。
「成鼎,怎麼了?」
明的聲音漸漸嘶啞,那十多年的的傷一直傷到心靈的最深處,把這支刺拔出來更是痛苦非常。「喝……呵……」他的眼淚和哭泣都不能停止,叫他的母親難受。
听見一些聲音,昏迷者醒了,他睜開眼楮,第一眼看見的是明家的天花板,想到的卻是仙境的屋頂。他爬起來,看著那個哭泣的少年,心里有說不出的滋味。從昨晚開始,這個他當作是嫌疑犯的人,一直在他身邊,那種感覺就像是兄弟的關心。他來不及想象對方為什麼而哭泣,就站起來,說︰「想去洗手間。」婦女向一個地方指,他就走去了那里。誰都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什麼,只是走出來的時候眼楮有點紅。
他走回那間睡了十幾個小時的房間,那個少年仍然彎著腰,用左手捂住胸口。
「傻瓜,人家看見了會笑話哦。」
明听見母親這樣說,就抬起頭,看向了那個和自己擁有著同樣年紀的人。一顆心孤單是傷心,兩顆孤單的心踫在一起則激發出特別的情感,它來自自然,而又反應在彼此陌生的人身上。兩雙眼楮對踫時,眼淚又忍不住流了下來。
「你不要笑他哦,他是小孩子嘛。」婦女打圓場地說。
秦文炎沒有說話,在一邊不知所措。過了一會兒,他說︰「剛才我看了鐘,差不多兩點了。」
「是嗎?成鼎,要上學嗎?」明承鼎點了點頭,「拿這些錢先趕回學校,然後找些什麼吃的好嗎?」
「嗯。」他接過母親交給他的錢,走出去穿好鞋子,就向學校走去。
「不好意思哦,我忘了做飯,現在就去做。」
「您不用客氣。」
「年輕人不能受餓哦。」
「那……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