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歡顏望著不遠處的山川,她們很快就會抵達國度,來的時候覺得時間過得極慢,仿佛身後有人催促著讓她們不斷前行,而這廂回去的時日卻變得很悠長。
司馬鏞已然將條約送回北齊國都,北齊帝收到了確切的消息,一眾人並不急著趕路,便看著風景,跟一同回去接受封賞的曹鑫並行。一路上,曹鑫多次舍棄自己的大馬車來跟她和司馬鏞擠在一處。
不知究竟是想做些什麼,難道是拍馬屁?抑或是想要套套其他的情報?總之她並不擔心,最後就變成了她一個人一輛馬車,曹鑫和司馬鏞呆在一輛馬車里。
司馬鏞一臉異色,用膳的時候都有些緩不過來,她也不問,直到三人打尖休息,她才悄悄地進了司馬鏞的房間。「怎的,被曹鑫給冒犯了?」司馬鏞一臉不高興,「無礙。」
她心中好笑,這是什麼不合作的態度,一**坐在司馬鏞對面。「說。」不過一個字,司馬鏞就不敢繼續矯情了,「還能因為什麼,自然是因為你的容顏了。
歡顏,你自己看看,那麼好看的一張臉,就算不愛笑,一直板著,都有人總是想圍在你身邊,我都感覺,我實在是不夠強大才會讓人總是打你的主意。」她淡淡地道︰「這跟你是否強大無甚關系,就算你強大到某種程度,也無法阻擋這些瑣事。」
說來不過簡單,就是曹鑫對她念念不忘,一直在磨司馬鏞能不能將她給自己,說來也很不巧,司馬鏞真不敢得罪曹鑫,因為他是曹家的人,曹太尉權力滔天,誰能爭鋒?此次他們幫了曹家,可不一定曹家就會感激,若是他沒有達成曹鑫的心願。
司馬鏞心知這樣一個聰明而且美貌的女子,哪個男人不想留在身邊?不僅可以暖床還能保證仕途。司馬鏞頭疼地揉揉太陽穴。「無需擔心,進京之後,你擔心的事情便會消失。」
她留下這麼一句話,就站起來離開。曹鑫的決定司馬鏞可定左右不了,就像司馬鏞自己說的,他不夠強大,此其一,再者,曹鑫身後有曹家這個助力,在不得罪曹家的情況下,就讓曹恆去解決曹鑫這個堂兄弟吧,矛盾內部解決,礙不了司馬鏞什麼事。
自己這個臉也是個惹麻煩的臉,她撫模自己的容顏,可她不想破壞,想到日後劉浩看到她的容顏跟見了鬼似的,她的心里就充滿了無限快意!眸色越來越冷,因司馬鏞的關心的那抹暖色逐漸褪去。
她注定就是要一直勾心斗角的。
第二日,曹鑫給她獻殷勤,她倒是沒拒絕,該吃吃該喝喝,等到曹鑫又一次被她指使著去買些小吃,司馬鏞可算是看不下去了,「這個家伙怎麼這般討厭,我昨日都已經話說得那般明白。」她唇瓣微啟,「不用擔心,你離曹家遠些,不論是曹家的任何人。」
她轉頭,盯著司馬鏞,「曹家早晚是要倒台的,結局定然不會好,不是滿門抄斬,就是誅滅九族,你,不能跟曹家任何一個人有親密的關系,讓你的父皇知曉你對曹家的態度,就能決定你能不能夠成為儲君。」司馬鏞眸光一閃,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可見他最近對曹鑫那種態度已經讓他惱火非常。
終于抵達京城,他和曹鑫的歸來讓百姓夾道歡迎,大家都高呼著「恭迎四皇子!」看來他們打敗南唐水師的消息已經被眾人知曉,司馬鏞受寵若驚,沒想到會得到這麼大的榮譽。
好歹是皇子出身,他很快適應過來,對著百姓微微招手示意,露出一抹微笑,澄澈的雙眸轉向她,帶著一抹感激。蕭歡顏轉過頭不再看她,四皇子心思清澈,倒不像是個污髒之人,這一點,就比曹恆好上許多,他縱然感激自己,卻無那種侵佔之意,實屬難得。
北齊帝十分高興,司馬鏞一進宮門口,就被宣去面見聖上,她自然不能跟著,便一個人悄悄地回了司馬鏞的落英軒。大宮女就她一個人,其他小宮女都圍著她轉,一見到她回來各個圍上來。
蕭歡顏至今都沒將這些宮女記住,她沒打算費那個心神,但是這次回來,整頓宮務的事情就得快些抓起來,必須讓落英軒變得跟鐵通一般無法滲透,她日後的行事才更加安全。
泡著澡,她旅途勞頓,不小心便睡著了。不知怎麼總是睡不安穩,睜開眼楮,便看到曹恆悠哉地坐在她對面,手里把玩著自己腰間的玉佩,看起來十分悠閑。
她整個人還坐在浴桶中,對這樣的姿勢感覺極為怪異,曹恆的視線緊緊地盯在她露出的雙肩上,曹恆忍不住一笑,「在獄中呆了那麼久,竟然沒留下疤痕嗎?」說著,她無聲地縮了縮肩膀往水里躲了躲,曹恆再次一笑,「怎的,害羞了?」
站起來走到她身邊,曹恆修長好看的雙手緩緩從她肩膀上劃過,「這般美妙的皮膚,你說我是便宜齊王好呢,還是就給我堂兄弟曹鑫算了?」她心中一驚,毫不遲疑地道︰「兩個都不給,才是最佳選擇,公子。」無懼無畏地直視曹恆。
曹恆多疑,心機頗重,跟司馬鏞完全是兩種人,她抿唇,越是難對付的,她反而越能鐵石心腸,對曹恆就是如此。「哦?為何,說來听听。」她淡淡一笑,「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曹恆忍不住愣了,隨即大笑,「公子,您得輕些,若是讓四皇子撞破了,那就不得了了。」她輕聲道。曹恆這才收聲,「無需擔心,周圍早就沒有旁人,而你的四皇子,此刻正在接受北齊老兒的嘮叨呢,听說還給他設了接風晚宴,一時半會回不來。」
怪不得,他敢明目張膽地進皇宮來尋自己,還不怕被人發現。曹恆此次過來其實就想知道南唐水師是如何敗的,她究竟怎麼做到的。可她不願意給人講故事,只說到時候麻煩曹鑫將軍給講解吧,她還是不要邀功為妙。
曹恆眸光一閃,「逼死施羯,是你的計策?」她默默抿唇不語,這種話不接為妙。
「還要勞煩公子將奴婢的心意轉達給曹鑫將軍,奴婢怕是不能去伺候將軍,得想辦法繼續為公子效力。」這話說得曹恆十分熨帖,他眯著眼,「嗯,本公子知道了,自然會幫你解決。」
曹恆湊近,「你可曾暴露自己是我的人?」她搖頭,「公子,奴婢不傻。就算是曹將軍,公子不允許的情況下,奴婢也不會暴露。」曹恆這次是真的滿意了,抬腳便往外走,「水涼了,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