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相見未見長相思 第二章︰流言泛濫的季節

作者 ︰ 寒憶霜

那時年少純真,關于愛情,從未想過。只是偶爾听說誰跟誰在一起了,誰跟誰分手了,那些蒼白的詞語,我從未賦予它們鮮活的生命,也從未想過會發生在我們身邊,然而後來就不經意間發生了。

宿舍的6個人之中,最先出現狀況的那個人就是我,但我一直覺得應該是燕子才對,後來事實證明她確實有這種潛質,而我空有其貌沒其志。

那是同班的一個男生,叫趙磊。我已經記不清那天是因為什麼事和他吵起來,只記得上自習的時候氣的我直掉眼淚。隨著班上就一直在傳一張紙條,紙條經過很多同學最終傳到我的手里,打開居然是趙磊的道歉信,紙條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對不起」,還畫了很多鬼臉。

最後的落款是「張晴晴,你就原諒我吧,看在我這麼誠心誠意的道歉的份上,你就原諒我吧」。

其實不想這麼容易原諒,甚至想以後永遠不理這個人。可是看到那麼多的對不起,于是再也無法生氣,就在紙條的背後寫了句「如果對不起有用,還要警察干嘛」。把紙條又傳回他的手里,我偷看他打開紙條的僵硬表情,忽然就笑了。看吧,女孩的確是善變的,上一秒還哭的梨花帶雨,這一秒就笑的興高采烈。就算我也不列外。

紙條重回我手里的時候上面寫著「張晴晴,那你就是原諒我了哦,我看見你笑了。這小小的事,好像不該驚動警察叔叔吧,警察叔叔很忙的哦,我們就不要去打擾了吧」。

我再也沒有回復他只言片語,我以為這件事就這樣簡單的過去了。沒想到的是幾天後,剛下了晚自習,收拾好課桌,起身準備回宿舍時夢語突然叫住了我。夢語是我的同班同學,隔壁宿舍的一個很可愛的女孩,除了日常遇到打招呼,問候以外,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交集,只是听說她和趙磊還是發小,青梅竹馬。

夢語把一條琥珀項鏈遞到我手里。我清楚的看見她犀利的目光,好像充滿厭惡,又如此不屑,她的眼神充滿敵意,突然讓我覺得害怕。

「張晴晴,趙磊想和你做朋友,這個項鏈是他托我交給你的」。

「我們本來就是朋友呀,那天的事我早就忘了,不生氣了,拜托這個你幫我還給趙磊」。

「真是笨蛋,要還你親自還給他,我不負責跑腿」。

我還沒反應過來,夢語已經消失不見,那時的我還不明白她眼中的敵意從何而來,而那條琥珀項鏈就這樣落在了我的手中,我本來想找時間還給趙磊的,可是不知道怎麼回應,又沒有合適的機會,也沒跟燕子、丫丫、王迪、萌萌、南枝她們講,因為怕她們知道了笑話我。時間告訴我,沒跟她們講是明智的選擇,因為當她們知道的時候確實拿這件事笑了我很久。一耽擱就忘了把項鏈還給趙磊,以至于到後來我再也沒有機會還給他。

趙磊開始一直往我課桌里偷偷塞零食,我才想起了那個突如其來的「想和你做朋友」,想起夢語說我笨蛋,想起夢語眼中的敵意,想起哪個琥珀項鏈。可是懵懂的我一直沉默著,我想,那個時候的趙磊也是很靦腆的,不過是十七歲的少年,當然會不好意思啦。

後來那些零食還是被同學發現了,加上那張道歉紙條的內容。流言四起,轟動了一陣。同學們拿我們開玩笑,他便笑罵著走開,而後以我的不明態度而告終。可是流言不會因此而停下來,我的名字還是跟他聯系在了一起,一直到我們高中畢業都未平息。

燕子、丫丫、王迪、南枝、萌萌她們總是拿這件事笑話我,真真的交友不慎啊。在我們6個人的小圈子里,我跟南枝同歲,燕子,丫丫,萌萌,王迪比我們大一歲,燕子一直都有大姐姐的範兒,漸漸地成了我們6個人的軸心。在那充滿歡笑的日子里經常是以燕子為核心的,然後她們很和諧的一起調侃欺負我。有時我和王迪斗嘴,燕子也會插上幾句,不斷的制造煙火。

至于趙磊,一向無厘頭的我早就忘記了當時的難堪,而他似乎也沒表現出什麼異常,我們還是會偶爾說上幾句話,討論題目什麼的,流言終究只是流言,事實上我跟他之間一直就這樣平淡,甚至多了很多客套,或許第一次讀懂他的告白不知所措吧,又或許我的潛意識里是不喜歡這類男生的。我只能這樣解釋我當初沒回應他的原因。沒想到的是多年後,那條琥珀項鏈我依然保存的完好無損,夜里有時候會拿出來看看,看它像夜明珠一樣的光亮,會覺得暖暖的。

那年那月無疑是美好的,大家吵吵鬧鬧,很有愛的畫面,我以為我們會這樣過完我們的高中歲月,我們還相約考同一所大學,相約6人一起出嫁。後來才明白,這真的只是我以為,真的只是我們年少時異想天開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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