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相見未見長相思 第三章︰初秋的愛戀

作者 ︰ 寒憶霜

那年的秋天來的特別早,如女子姍姍的蓮步輕搖,絢爛的黃葉依依的不忍墜落。我不知道爬滿籬牆的那個紅艷艷的植物叫什麼,每次走在這條小路上都禁不住觀望駐足。是的,那時我們還是那麼幼稚。

而萌萌卻擁有著與我們不一樣的氣質,如我初見她時的自以為是,高傲,又多了一份成熟,至少比我們成熟,所以當她收獲她的愛戀時,我們並不驚奇。只是那段時間,萌萌似乎與我們比較疏遠。不,確切的來說是與我比較疏遠。她跟燕子、丫丫、南枝、迪依然很好的樣子,同時還有夢語。而我身邊只有一個迪。

萌萌和高三學長在一起的事,我幾乎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是趙磊告訴我的。學長是高三的,是個小混混,除此之外,我便一無所知,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可是他們在一起似乎很好的樣子,至少在我看來很甜蜜。

有一次,萌萌和學長打電話說想喝牛女乃,第二天學長便真的提來了一箱牛女乃,夢語似乎跟學長很熟的樣子,他們三個人嬉笑著。當時我一直不明白,夢語在這件事上扮演著怎樣的角色,關于萌萌和學長的相識,我一直不知道,直到後來萌萌自己講起是夢語介紹認識的,我才明白萌萌為什麼突然和夢語變得那麼要好。

我們6個人的宿舍還是一樣瘋,萌萌對我的態度似乎和以前一樣,可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疏離,卻不知道什麼原因。只是覺得突如其來的莫名憂傷爬上心頭。

「听說學長模擬考又交白卷了」

「听說學長翻牆逃課被教導處處分了」

「听說學長又打架致人受傷了」

「听說,听說,听說……

像學長這樣的學校風雲人物,隨處都可以听到關于他的消息,如果是以前,我是怎麼也不會關心這些消息的,可是現在我始終很在意混混這個詞,有種不安。萌萌跟他真的好嗎?

一次次的想勸說萌萌,可是不知道以什麼立場,同學還是好朋友?淡淡的疏離又一次涌上心頭。最後我還是開口了,以學業為重的借口。萌萌無視我的勸告,依然我行我素。而我們之間的距離似乎又遠了一些。

也是因為這樣,我與夢語有了第二次的交集。

那天很早我和迪便在爬滿籬牆紅艷艷的植物底下等她。迪知道,這是她回家的必經之路。我想,我們當時是不敢直接找學長的,只能找夢語。

「姜夢語」我叫住了她。她一怔,好像是被人這樣連名帶姓的喊聲而嚇著了。他回頭看了看我和迪,臉上驚恐的表情瞬間消失。

「原來是你們呀,找我有什麼事嗎?」

「請你和學長以後離萌萌遠一點,你們怎麼樣我管不著,請不要拖萌萌下水。」我沒好氣的說。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對夢語竟如此不屑了。就連跟她講句話都覺得惡心。

「你憑什麼這麼命令我,是萌萌讓你來的,如果不是,請你不要來騷擾我,我想你們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吧,有時間來找我,不如回去勸你們家萌萌離開學長」。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迪明確的問夢語。

「為什麼,我做什麼了,是幫趙磊送項鏈給張晴晴你,還是在萌萌的哀求下介紹學長給她認識,你們不要像瘋狗一樣亂咬」。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試試看,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迪狠狠的說完就要動手,終于還是被我拉住了。

「夢語,如果你是因為趙磊的事情針對我,真的沒必要,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如果你喜歡他,應該去跟他講,而不是這樣針對我們」。我心平氣和的說完便拉著迪離開了。而夢語似乎完全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後來我常常問迪我是不是很壞,琥珀項鏈應該當時就還給趙磊,應該和趙磊說清楚的,這樣也許夢語就不會那樣了,可是我卻什麼都沒做。什麼也沒說。

迪總是安慰我說「不是你的錯,是夢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

而我和迪的警告對夢語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慶幸的是這件事夢語並沒有對萌萌提起。後來的日子萌萌跟學長依然如膠似漆,學長對萌萌幾乎是百依百順,也許他是真的很喜歡萌萌,如果他不是一個混混,或許萌萌會很幸福的。

關于萌萌和學長,我和迪真的無能為力了,一次次的勸說,換來的只是萌萌對我們一次次的疏離,因此我們只有乞求學長能好好保護萌萌,希望萌萌不要卷入學長的風雲史。

也許真的存在墨菲定律,我們越擔心的事情,越害怕的事情,它就越加速發生,在我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出現。讓我們措手不及,讓我們都開始成長。多年以後,我們終于明白,成長是一種刻骨銘心的蛻變,它漸漸地逼著你一個人,踉踉蹌蹌的受傷,跌跌撞撞的堅強,有些記憶,注定無法抹去;就象有些人,注定無法替代一樣。有些話說與不說都是傷害,有些人留與不留都會離開。

我想當時我的放棄了,不是因為我輸了,而是我懂了成長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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