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相見未見長相思 第四章︰永遠到底有多遠

作者 ︰ 寒憶霜

期末,正是多事之秋,考試的前一天,我和迪擠在一張床上,為下學期文理分科的事情而拿不定主意,而丫丫和南枝早已報了文科班,燕子和萌萌則報了理科班,只有我和迪還在抱怨為什麼要分科,這樣不是挺好的嗎,燕子又取笑我說︰「你想當全能人才,那還不累死了,分科是正好為我們減負呀」。

于是我和迪決定以這次的考試來選擇報哪一科,結果我們的文科總分高于理科總分,我和迪也自然而然的選了文科班。或許我的內心還是想進文科班的吧,我從未忘記想戰勝南枝的沖動。進文科班是我最好的選擇吧。盡管後來媽媽和老師都為我放棄理科而失望,可我並沒有因此而覺得可惜。

又到開學時分,我們都進了各自不同的班級,我和南枝順利進入文科重點班,丫丫和迪則在文科普通班,燕子和萌萌去了理科普通班。我們還是向學校申請了不換宿舍,這是我們一致商量後提交的申請。

學長也走了,萌萌和我們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軌跡,除了上課不在一起外,其余和剛開始時沒什麼區別,只是趙磊和夢語又和我同班,讓我隱隱覺得有點不安,自從因為萌萌的事我們和夢語不歡而散之後,趙磊看我的眼神變得很特別,輕蔑似不甘,再加上流言依舊繼續,雖然他還和以前一樣學習著,只是變得越來越沉默。而我們的關系也已經僵化到了陌生人的程度,踫到也只是擦肩而過。

暴風雨來臨之前都是和格外寧靜的。怎麼也沒想到,我和迪最擔心的事情就這樣不經意間發生了,遠遠超過了17歲的我們可以接受的範圍。

那天晚上,萌萌說想回趟家,可是她真的是沒說回家做什麼,我一直深信萌萌是不會在這件事情上騙我們的。萌萌離開寢室之後,我們听說學長翻牆入校,被人攔了下來,又在校門口打架受傷了,這疊加在一起,無疑是件很嚴重的事情。萌萌就這樣被卷入了這件事,很莫名其妙,可就這樣發生了。

那天學長來了,萌萌偷偷去見他,然後竟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班主任到寢室和我們談話,也只說了讓我們自重自愛,不要步萌萌的後塵,學校大有徹查此事的意,而夢語去過一兩次之後便月兌身了,也只受到一個不痛不癢的警告。

也是因為這樣,我們對萌萌的擔心從未減少,我們不管教導處給了姜夢語什麼處分,我們只要我們家萌萌平安無事便好。可我們最後見到的場景是︰萌萌的手機七零八落的躺在教導主任的辦公桌上,而萌萌哭的梨花帶雨。教導主任一點都不為所動,依然訓斥著。當萌萌的媽媽帶著她離開時,她走路都是輕飄飄的樣子,那一刻我好心疼。

第一次寢室沒有萌萌,我又和迪擠在一張床上,不知道在擔心什麼,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天萌萌出現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我以為這就是結局。我以為她又回來上課了。

萌萌平靜的說「以後我不來了,家里已經幫我選好另一所學校了」。

「我又錯了是嗎?這才是結局。為什麼,我們不是說好考同一所大學,然後永遠做好朋友的嗎?」我幾乎是哭著喊出來的。

萌萌挑眉,似不屑的說「永遠有多遠,你以為我們都是你呀,成績好,長得也好看,又是大家公認的才女,討老師喜歡,你有考大學的志向我們就得跟著你考同一所大學嗎」?

驟然冷下來的氣憤,原來這都只是我一廂情願啊,我好像突然明白萌萌對我的疏離了,原來在她眼中我是這樣子的。

迪討好的說「只是不在一起上學而已,我們周末還是可以一起出去玩啊,干嘛搞得跟生離死別似得,對吧」。說完便咯咯地笑了。萌萌掃了她一眼,迪馬上安靜下來,看吧,萌萌還是那麼強勢,我心里莫名的火大,丫丫、南枝、燕子在一旁安慰我,迪則在幫萌萌整理東西。

整理好東西,萌萌輕輕的笑了,似乎在嘲諷我的任性可笑,我在她的眼里,一直是個肆意妄為的孩子。臨走時萌萌坦言,她不過是看不慣我那孩子般的無憂無慮,不為所動的淡然,總是輕而易舉便獲得老師同學的肯定,仿佛我的話就是聖旨,就該天經地義的遵從。她還說我是個任性的不惜福的孩子,明明擁有那麼多美好的東西,卻不懂得珍惜。事實證明她看人一向很準,多年後我從一個孩子成為一個不惜福的女子,還是那樣任性高傲,愈發淡然,唯獨丟了她最嫉妒的無憂無慮。

那晚萌萌走了,從此我幾乎與萌萌斷了聯系,我始終不敢問,究竟是什麼導致她直接退學的,是哪個混混學長一而再,再而三的來學校鬧事,是她們的早戀被識破,還是她手機里的秘密。不管是什麼,都已不再重要了,塵埃落定的結局,塵埃落定的結局,我們都無法在改變了。

昔日熱鬧的201寢室,只剩下丫丫、南枝、燕子、迪和我了。一向愛說話的迪我在自己的床上看小說,看到一言不發。南枝,說實話,我看不出她的情緒,其實很多時候,即便我們玩的很開心,她的笑意也從未深入眼底。丫丫和燕子很早就躲進了被窩,不知是睡了還是醒著,只是他們從來沒這麼早睡過。而我,在發呆,在想萌萌,在想過去的日子,在想我們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

那一場毫無結果的愛戀,將萌萌帶出了我們的世界,將我們都帶離了原來的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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