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我真身 十七章 兩個不速客

作者 ︰ 茅思香

光陰易逝,轉眼就到了中秋。郝父一大早起來,只覺清氣襲人。草草吃了早飯,正要喚兒子出門拾點兒柴火,忽然記起道姑交待的話,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只看兒子傻愣著抱著書,依舊唉聲嘆氣。郝父坐一會兒,站一會兒,到門口張望一會兒,不見有人來的跡象,又悵然若失來回踱步。仰望著朗朗乾坤,日光普照,心想今晚定是個月明星稀的清明之夜。乘此良辰,那些闊門深院里,關鎖不住的賞月笑聲,就會飄逸出琉璃磚瓦,送入郝家人耳朵眼里。可自家院子里只富有如水的清冷月光和鰥夫獨子靜坐。如今民間亦有效仿朝廷過起了中秋節的了。可我郝家哪敢生此非分之想?近來我兒又不知生了甚病,行尸走肉。只要孩子病好了,我這個做父親的就算燒高香了。請佛主保佑!列祖列宗在上,多多暗中為孩子祈福吧!無能後輩給列祖列宗叩頭了!

正心急如焚,籬笆門逢外晃動著個人影,緊接著就听到叩門聲。

郝父趕緊迎上去,拉開門,閃出一管家模樣之人。郝父還未開口,那人恭身行禮︰「請問老丈,這里是郝家貴府嗎?」

郝父急忙還禮︰「正是寒舍。不知哪位下顧?」

——鄙人是西山艾家老僕。老阿郎早聞令郎寫得一手好字,今日特奉艾公之命,恭請令郎到敝府一獻墨寶。請老先生不要推辭,在下還等著復命呢!今日造訪,未及早報,不揣冒昧,恕某唐突!

——在下不知貴人駕到,有失遠迎,贖罪、贖罪!

看官定要問了,艾府和郝家有何關系呢?且听書中交代︰話說麀精從郝家出來,又馬不停蹄到艾府而去。來到門前,正有個門子看門。麀精上前,上下打量艾家大門。門子納悶,問她是干什麼的,她卻充耳不聞。一會兒,麀精才對門子道︰「貴宅有陰氣襲門,家中定有不祥之事!」

門子頓時驚愕︰「法師好眼力,我家少主人艾姑娘近日貴體違和,神智恍惚。艾家就這麼一個女兒,闔家上下正為此事發愁呢!」

——看來我說的沒錯!

——你怎麼知道的?

——噯,這個可不能隨便說!你也不必過問!我不光會看宅子,還會看病呢!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投醫問藥恐怕沒用吧!

——正是正是!法師說的一點兒都沒錯!找了幾個醫生,都無能為力!唉!

法師點點頭道︰「勞駕通稟一聲,就說有一巫師求見!」

門子連聲答應,進門去了。

很快,艾公款款而來。主賓兩廂敘禮之時,艾公卻不識得眼前之人就是女兒的生身母親,而麀精對往事依然歷歷在目。

素日,艾公從不相信釋道鬼神之類,可自從女兒得了這種怪病,平時愛說愛笑之狀蕩然無存,方圓百里名醫尋遍,也不曾弄清病出何因。這才想起一試民間傳說的巫言讕語。艾公將信將疑,只得將女巫師讓進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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