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想如何拜復父親大人,管家進來傳膳。
艾璐笑了︰「我也是道听途說的!哎哎,我肚子餓了,趕緊吃飯!」
大家一看她滑稽之態,不免相視而笑,起身告辭。
直到晚飯罷,艾璐趁眾人不在場,還瞞過了母親,只對父親一人轉陳郝寶之言。
再說郝學士,當晚就造訪縣令去了。雖則十里多田地,月黑風高,郝學士全不懼怕。
縣令一見欽點的學士夜間來顧,榮幸之至,極盡款曲。
郝學士開門見山道︰「在下深夜造訪,多有打攪!因為公耳,不敢怠慢!閣下為官一任,造福一方,有目共睹。只因傅氏父子作惡多端,險些毀了公的前途。分手在即,在下心有戚戚。閣下不可塊壘在胸!將來,某若有幸被當今召見,一定替閣下開月兌,召回京畿或繁花富柳之地,憑閣下之才,庶幾有冀!」
縣令離座,揖了一禮︰「多謝大學士看承之恩!某銘記在心!」
——噯!學生能有今日小成之名,全賴縣宰衣食之惠!詎有知恩不報之禮?
——慚愧慚愧!
——嗯……恩公理縣三年,樹杪偶生蘗變,天不作美!不敢動問恩公有何打算?
——我已草擬判詞,上報府尹。府尹道,尚差證人一二,一核傅氏確系中毒身亡。下官正為此事作愁耳!
——此事不難!凡作證者,心中惶惶,恐連累己身,且貪賞耳,首鼠兩端!
——哦……我明白了!多謝大學士指點!明早,我即刻遣人招貼告示,準備證詞!
——閣下在任之日不多,此事不可俄延!圓滿了結此案,百姓擁戴不淺;日後升遷,也是政績一件。
旦日,東方日曦,郝學士排闥而去。
遠望見隅首處人頭攢動。近前一看,正是新帖的懸賞證人告示。看罷,疾步直奔鄰村傅玖家去。
剛至村頭,就見傅玖挑著禽籠遛鳥。郝學士走上前來。傅玖見學士來了,趕忙拜揖。郝學士好像傻了一樣,盯著他發怔。傅玖很是詫異。郝學士忽然大驚道︰「天上掉餡餅了!」
——郝兄,大天明價,說甚夢話?
——今早,我發現上空飄來一朵祥雲。只見他飄啊飄啊,我就跟著追來了。飄著飄著,你說他落到哪里去了?
——落哪里去了?
——突然,落到兄台家里了!這祥雲是財運之雲。
——財運之雲?
——兄台財運在西南!西南方向一定有一樁大買賣等著你啊!
——休要耍子!愚弟不善經理,有甚買賣到手?縱有,某也做不來的!再者,家道中乏,哪有底子錢?
——我估模這樁買賣無需使錢,只要一張嘴就夠了!
——哦?說來听听!
——日出平旦,雲起西南而降東北,婦有妊娠,必出貴人;男宜出行,得金一餅。人多處留步,壁立處留目。
——真的?
——真的!
——好!果能發財,某不敢自私,定當厚贈!
——噯!弟豈敢!命里有時,不求也有;命里無時,求之不得。兄台能發財,那是老天送的!弟安敢違了天意?此事天機,萬不可泄露于弟和他人。否則外人會折壽的!
——財在西南,離家多遠?
要知傅玖在何處發財,且等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