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我真身 五四章 書吏提親去

作者 ︰ 茅思香

郝學士上任以後,精心治理本縣。輯其大略見教于大方之家︰

為抑制豪強勢力膨脹,以封山育林為名,募集人間閑散資金,招薄地田家和無地流氓有償勞役;

為發展末業,重新造冊,登記各村人丁數和田畝量,算出人均維持生活保障田畝量,以及地主、鄉宦、商賈等大戶土地與人口。上浮人均保障田畝數作為合法人均佔有田畝數。凡超過土地數的皆沒入官籍,然後無償劃撥給寒門流氓;

為縮減貧富差距,打擊投機行商做賈,禁止私人放貸,限制經營規模和幫工、雇佣、學徒數額;

為整飭人風,嚴厲打擊惡霸、凶棍,查封官妓私娼,旅邸不論大小俱入版籍;

為教化子民,有償借用豪門大院興辦義學,廣收生員。首先倡議李公與艾公率先垂範;

種種措施不能盡數。

且說這日,學士處理完一樁公事,退堂後衙小憩。正愁封山育林募捐之事甚不樂觀。書吏探問︰「府君已上任多時,披肝瀝膽、日夜操勞,也該為自家想想終身大事了!」

學士對曰︰「封山大事尚無著落,私己小事且容長議!」

來回踱了幾步,突然兩手相疊,哎呀一聲,驚喜道︰「終身大事!好計!好計!」轉身對書里說︰「公主我一臂之力矣!」書吏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府君說甚?在下不明白!」

學士笑道︰「不明白?不明倒好了!只要本縣一人明白就行,何須別人明白?等吃完本縣喜酒,公就明白了!」

翌日,郝寶與父親商議婚姻大事。父親說︰「你初登仕途,兼兩袖清風,宦囊空空,且家務緒業,怎好張著白嘴到堂堂艾家提親?」

寶兒道︰「正因為手頭空乏,才講婚約。如若擁有享用不了的黃白之物,就不必議論婚姻了!」

父親瞪著兩眼︰「為父雖然上了年紀,也曉得事體!兒說得好不荒唐!許是把道理顛倒了!我看你還是先充實充實宦囊,再去提親也未遲!那時,鄰里瞧在眼里,艾家人臉上有光!另外需求告媒妁之言,名正言順!艾家是大戶人家,知書識禮,不可唐突,壞了事體!」

——艾公素性剛正廉潔,豈會把身外之物看得高于名聲,而誤了女兒終身?爹爹盡管放心,孩兒婚姻之事眼下可定!

吃罷飯,學士央書吏喬做保媒傳說冰語。書吏詫異︰「明府為何不托媒婆撮合此事?」學士直著眼道︰「某信不過姑婆這類人!尤其是媒婆專靠兩頭打瞎子混飯吃的,把錢使到手,就算完事!某平生深恨此類人!再說找他們全靠這個!」學士捻了捻手指頭,「可是某囊中羞澀,哪有錢打發他們?先生此行,本縣還須破鈔嗎?」

書吏听了,樂不可支︰「小人甘願為府君效勞!幾時動身?」

——即刻動身?

——遵命!

學士本欲遣書吏奉雁為禮,可想起正處于非常時期,仍心有余悸,只好作罷!用大紅紙疊成一只大雁權做吉物!

書吏領命買了一頂轎子,迤邐往艾府納采而去。

艾府如何接待送紙雁之人,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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