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看看哥哥，那意思︰你看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女乃不可能拿一分錢的，女乃女乃可是小口壇子－只進不出，當然只限于對咱們家。
致武對妹妹點點頭，那意思︰你辦吧，沒辦法按你說的辦。
瑞安再看看自己老爹，還沒從女乃女乃的答復中走出來，呆呆的，瑞安輕輕扯了扯爹爹喊了聲︰「爹，你沒事吧？」瑞安怕爹爹一下適應不了目前發生的事，出什麼問題，又有點後悔沒提前和爹娘說就做了這個決定，但是現在沒有退路了，只好走下去。
瑞安扯了扯爹爹，佟老二才醒過來，看了看孩子，想責備孩子，沒說話。又看了看爹娘兄弟，也沒說話，蹲下了，心中五味雜陳，「你們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佟老二對自己父母親極度失望。
佟老太不管那些，既然兒子同意了，那沒說的了，對著瑞安兄妹說︰「你們怎麼借的怎麼想辦法去還，和老佟家沒關系。」
「女乃女乃，我想自己還啊，但是我們沒錢啊，我們沒有地也沒出去干活哪來的錢還？借錢的時候人家可說了，咱們沒分家，我和哥哥借的錢，就是老佟家借的，因為老佟家有房有地才借給我們的。」說完瑞安看著女乃女乃。
女乃女乃一听就毛了，又一頓亂罵，瑞安和哥哥也不放聲，哥哥低著頭，瑞安就像看表演似的看著女乃女乃，瑞安心說︰你老除了會罵人就不會點別的了。
三嬸子突然說話︰「我說娘，既然沒分家算老佟家的，那咱就分家唄，分了就不是咱們老佟家的了，分出去後那債就是二哥一家的了。」
佟老太看了三媳婦一眼，覺得她說的話有理，但是又回頭看自己老頭子問︰「分家，你同意麼？」在佟老太心里也是不願意分家的，但是老二家有債就另當別論了，佟老太轉別這麼快出乎瑞安意外，艾瑪，真好，不用自己提，他們提出來了，即使自己家被踢出老佟家也高興，不用再看這些臉了，很好。
「不行，老四和致文將來是要當官的，分家對他倆名聲不好，佟雪還沒婚嫁，分家對她不好，所以你們就死了分家的心吧。」
完了，完了，瑞安直接躺倒，太倒霉了，一直都在一起攪攪的，大家都不願意，偏偏不分家，真不理解這些老古董。
「爺爺，還是分家吧，我們自己肯定還不了那錢，利滾利不知道滾多少，分家給我們點地，我爹和哥哥出去打工還能賺點錢，我們自己還。不分家，我們還不了錢。」
「不分家也得你們自己還，你們能借就再去借，去你姥娘家借，不是說你舅舅開私塾了麼，肯定有銀子，你們再去借點，就還了印子錢了。」女乃女乃還真不要臉了，居然出這餿主意。
「對啊，對啊，你們舅舅不是能掙錢麼，去你舅舅家要點不就得了，一個孩子就不少束脩吧。」三嬸子興奮地說，好像把危機轉嫁出去了，特別高興，總之別人倒霉她就快活。
「女乃女乃，爺爺，咱不能這麼不要臉吧？咱怎麼窮也得要點臉吧。爺爺一向都說咱們是書香門第，禮儀之家，難道連廉恥都沒了。我娘的藥錢人家可是賠了十兩的，我娘看病綽綽有余，怎麼會沒有錢，我女乃女乃比誰都明白，咱去村里把大家都叫來評評理來，你們憑什麼叫我舅舅拿錢，這話要是傳出去，老佟家每一個都不要做人了，無恥！」瑞安沒帶一句髒字，一個也沒落下，罵了全家。
「你有恥，你有恥你去借印子錢，不知道那不能借啊，都什麼人去借那個錢啊，你不知道麼？小小年紀，說話這麼刻薄，你不尊老，你你，傳出去，還想嫁出去，想死你！」三嬸子惡狠狠的說。
「都別說了，」佟老爺子大喝一聲，「瑞安你那兒還有多少錢？」
「還有五兩多幾文。」
「你」一指老太太，「把那五兩拿出來給孩子，叫老大陪著去把錢還了。就這樣，別吵了。」
「門都沒有，我一分都沒有，買那麼貴的藥，就是來禍害錢的，誰家沒個頭疼腦熱的，你看誰家花這麼多藥錢，還買兩只雞，以為她是貴夫人？沒那個命就別擺那個譜，自己想辦法吧，我一個錢沒有。」老太太嗷一嗓子就火了。
佟老太太捂緊錢包，任你怎麼說，油鹽不進，一個子兒沒有。笑話，她的錢得給老兒子大孫子花，怎麼花也花不到兒媳婦頭上，即使從兒媳婦那里拿來的也不行。
這時，佟老四說話了︰「娘，你看要不這樣，我私塾同窗吳玉貴你知道吧？」
「知道，怎麼啦，不就是家里有錢，京里有大官的那家嗎。」
「是，他家最近要買幾個丫鬟，听說要**歲的，有三年契約的，九兩銀；六年契約的二十一兩銀。要是叫主子看上，沒準做個通房、姨娘什麼的後半生也就有照應了，也是個好出處。不如就叫瑞安去如何？」
佟老太一听，大喜，看著四兒子，這哪是四兒子，這都是銀子，眼都冒小星星。這下就是三年契約九兩拿回來，還完錢還有四兩呢，何況她不會簽三年的，一定簽六年的那可就是二十一兩銀呢。
「女乃，你別打這個主意，我妹妹不去做丫鬟。就是他家去年還打死個丫頭呢，那丫頭是我姥娘村里的，我爹娘都知道這事兒，咱村里也有不少知道的，你叫我妹妹去她家，四叔，你按的什麼心？出的什麼餿主意，你們眼里只有錢麼？」致武不願意了
「由不得你，這事兒我做主了，又有銀錢，又有好前程，怎麼不去？叫你叔去說一下，簽個六年的，回家正好嫁人，要是叫人看上，那就不用回來了，嫁妝都省了，還可以解眼下的困難，豈不是兩全其美。老四，怎麼不早說？」
「娘，這事兒不行，我閨女不去賣身，你別打這譜了，我和孩子她娘不同意。還錢另想把法。」佟老二站起來，也反對老太太。
「怎麼就不行了，如今年景不好，你媳婦要治病，你弟弟佷子又要考學，那里不要錢，養了她這麼多年，不能白養，也不是送出去的死契，怎麼就不行？由不得你們作主，我看行，這事就這麼定了，這錢既然是他兄妹倆借的，正好就叫她去還，還能給家里剩幾個，這是個好主意。老四啊，你明個就去問問，看看行不行，如果可以馬上領瑞安過去。」
「女乃女乃，你放心，我不去。」瑞安慢條斯里的說。
「由不得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也由不得你，我說不去就不去。」
「反了反了，你個兔崽子，你借了錢就得你還，你膽大妄為，就的懲罰你，你不去，明個就綁你去，還治不了你了。」
「女乃女乃，別嚇唬我，沒用啊，我不想去，誰說也白費。我知道脖子上有條血管，只要割斷了，人就活不了了，而且還不疼。你說你要是簽了契約送個死人過去算不算違約啊？听說那得雙倍賠錢呢。」說完，不緊不慢的看著女乃女乃，又看看爺爺。
瑞安的表現，別人不知道怎麼想的，佟二郎瑞安哥哥可嚇壞了。佟二郎一把扯過瑞安︰「誰也甭想賣我的孩子？」兩只眼楮直盯著佟老太，「誰說也沒用，我不答應，誰想賣我孩子先弄死我。」佟老二牙根緊咬，那就是自己的娘親，換別人早和他拼了。
「你們愛賣誰賣誰，我妹妹免談。」致武也不客氣堅決的說。
「就是，女乃，四叔，既然小妾姨娘的那麼好，你何必把我這個又丑又小的小孩子弄過去慢慢奮斗，還真不知能不能奮斗上位，咱家也不是沒有漂亮的女兒，小姑，大姐都是公認的美女，又淑女的，何不直接讓她們去做小妾豈不更好？」
「你自己去，死丫頭，又不是我借的錢，憑什麼叫我去？」瑞安堂姐佟瑞平生怕這事兒落到自己身上，忙把責任往外推。
「表姐不去，不是還有小姑麼，小姑也漂亮。」
「你給我滾蛋，你小姑怎麼可能去給人當小妾，要去就你去，你個臭丫頭有人要你就不錯了，只怕當小妾都沒人要你。」佟老太還真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