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寒涼,吹動我粉色的裙擺,在干淨淒美的月光點綴下,猶如一片粉白色的花海,舞動出它別樣的情懷。
發絲飄揚,讓人勾起無邊的遐想。那張不施粉黛傾國傾城的小臉,在酒精的作用下,染上了醉人的桃紅。
我像是降臨凡塵的仙子,美的那麼勾魂攝魄。
拉著哥哥的手送了他好久,才依依不舍的松開,千叮嚀萬囑咐的讓青陽一定把哥哥送到宮門口後,才忍不住一步三回頭的往回走。
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只知道有哥哥的時候,我就會如此的個性張揚,我喜歡大口喝酒大塊吃肉的日子,我也想過等天下太平了,哥哥也找到了陪伴他一生的摯愛,我就去仗劍走天涯,任豪邁盡情揮灑,讓我的青春無悔。
有些忘乎所以,身體像是踩在棉花上,開始發飄。
臨近我的小院,我看到一抹淡灰色的身影正沖著我來的方向翹首等待,夜風撩動著他月白色的長衫,美得就像那縴塵不染的小雛菊,此刻這一道淡灰色的身影,變成了夜色中最靚麗的風景。
借著清幽的月光,那雙流光溢彩的明眸在黑夜里熠熠發亮。
我悄悄的靠過去,拍著他的肩膀︰「徒弟,在等我?」
我突然的動作嚇了凌子謙一跳,在看清來人是我後那雙皓月明眸立刻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師傅,我看你這麼晚了還沒回來…你畢竟是女孩子…」他一邊說一邊把手里的白色裘皮披風搭上我的肩頭︰「風寒露重,小心著涼。」
漆黑如墨的夜晚,我看不清凌子謙的臉,但從他的舉手投足間我能感覺到他對我的關心,關心我的安危,關心我的身體狀況。
這個孩子還真是可愛,謝謝你凌子謙小朋友。
「哈哈哈哈…徒弟,你忘了你師傅我是誰啦?能傷到你師傅的人還沒出生呢!」自動pass掉凌子謙的緊張兮兮,習慣性的捏了捏他秀挺的小鼻子,大笑著往院里走。
猛然間腳下一個趔趄,我對不起各位觀眾,我絆倒了門檻,酒精可是個‘好東西’,能讓人暫時忘掉痛苦,也會忘記快樂,但更好的效果卻是能讓人反應遲鈍。
忘記使用輕功的我,不期然的張開雙臂,準備擁入大地母親的懷抱。
沒有物體墜地的聲音,沒有親吻大地的疼痛,我跌入了一個清冷的懷抱。
「小心」是凌子謙情代急切的聲音,他的懷抱清冷,不同于青陽炙熱的氣息,還有他那單薄不算結實的胸膛,卻讓我忍不住的揪心,他在外面等了我多久?夜涼如水,所以他的身體才會如此的冰冷的吧?傻孩子,如果你因為等我而生病了,我會心疼的。我心疼我的藥材和我的銀子,所以,親,你可千萬別感冒啊!
「呵呵,謝謝」我傻笑兩聲,下意識的想推開凌子謙。
不曾想他卻把我打橫抱了起來,抬起腳就往我的臥房方向走。
「啊~」我的身體突然懸空,出于本能,我緊緊的勾住了凌子謙的脖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喝多了,還是有其他什麼原因,我的臉滾燙的似火燒一般。
望著他近在咫尺的俊顏,我的心跳快如擂鼓,慌亂不已,該死,一個男孩長那麼漂亮干什麼?又用不著你像蘇妲己一樣去惑亂人間。
我知道長得漂亮不是你的錯,但是你出來迷惑別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我慌忙別開臉,收拾了一下紛亂的情緒,深吸一口氣,小聲囁嚅著︰「那個,徒弟…放我下來吧,我自己可以走的。」
凌子謙的腳步沒有停,在夜晚里那雙澤澤發亮的雙瞳涂滿了倔強,就和我救他那晚時的眼神一模一樣︰「不行,如果再摔倒怎麼辦?」話語不多,卻是十分堅定。
這朵可愛的小雛菊,無論是眼神還是話語,都透露著他特有的倔強,這樣的他閃亮的會讓人移不開視線,我呼吸一窒,不敢再看他的眼楮。
我的嘴蠕動了兩下,還想拒絕凌子謙的好意,可惜人已經被他抱進了屋,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上。
他彎下腰,捧起我的一只腳就要給我月兌鞋
「別,不用了」我大驚失色,急忙想制止他的動作,卻還是晚了一步,我的玉肌小手附在了他白的幾近透明的修長手指上「啪」鞋落地,而我的手像是踫到了帶電的水母,瞬間縮回,卻又不知道該放在哪里好。
空氣中的氣氛陡然升高,我渾身開始燥熱不安,曖昧這個字眼在此時變得甚是微妙。
我不敢再動任由著他幫我月兌掉另外一只鞋,而我自始至終都沒敢抬頭看他一眼。
凌子謙直起身卻是轉過去背對著我︰「我讓紫暖準備了醒酒湯,這就去給你端」說完便施施然的往外走。
醒酒湯,那玩意可不好喝,我才不要喝,我又不是酩酊大醉,不用喝吧?
我抬起頭想叫住他,卻只是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衣角轉瞬消失在門口。
我一個翻身爬上了床,用被子把自己從頭到腳遮了個嚴嚴實實。
我今天是出丑加泰囧,人都丟到澎湖灣的外婆家去了。
不知道自己是在為丟了人而羞愧,還是為了不喝醒酒湯,亦或是在躲避凌子謙,就是不敢從被子里鑽出來,死命的裝鴕鳥。
我不想喝醒酒湯,我不要見小徒弟,那場面太尷尬,我抗議。
怎麼辦?大腦里像是裝了一個進口的引擎,在高速旋轉著,讓我一下想起了被狗熊追趕的男人,他可以裝死,我可以裝睡。
須臾,凌子謙端了滿滿一碗醒酒湯信步走了進來,而床上的我,平躺著,面色潮紅,被子在身上胡亂的搭著,呼吸均勻,竟像是真的睡著了一般。
我心里默念著︰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
可想而知,這句‘你看不見我’遠比不上‘芝麻開門’來的有效。
凌子謙慢慢坐到我的床邊,伸手探了一下我的額頭,小聲叫到︰「師傅」
他似是在查看我有沒有生病,又似是在確認我是否真的已經睡著,見我不做聲,他輕輕的拉起我身上的被子,為我蓋好,又小心的掖了掖被角,像是怕把我吵醒,他的動作輕柔而又謹慎。
為我蓋好被子他卻沒有走,而是坐在床邊,目光直直的望著我,我雖然閉著眼,但還是能感覺到他火熱的視線落在我的臉上,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他要干嘛?等了半天,他還是沒有動,只是那麼定定的望著我,像是要看進我的心里,要把我看穿。
凌子謙為什麼還不走?換做平時的時候,他早就滿臉緋紅的躲開了,今天這是怎麼了?要酒後亂性?別,我可不想糟蹋這完美的純情美少年。
突然,一股沁入胸襟的冰涼從我的臉頰上傳來,凌子謙的手在我的臉頰上輕輕摩挲著,描繪著我的眉眼,一路向下,反復的揉搓著我的紅唇。
我快受不了了,要破功了,這小屁孩到底要干什麼?沒完了?我佯裝不奈的拍開他的手,翻身向里躺去︰「哥,別鬧」
不管什麼時候哥哥都是我最好的擋箭牌。
我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身體一疆,之後是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師傅,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和他們一樣,也叫你小葉子。」
這一次凌子謙沒有停留,在我听到輕微的關門聲後猛然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平復著驚慌的情緒。
我用手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睡意全無。
偷偷的竄上屋頂去數星星,在我的頭頂是一片只屬于我的一方淨土,我可以安心的自由呼吸。
如果說我想把剛剛發生的事當做不知道,會不會覺得我很不厚道,但事實上我確實要那麼做,我是一個睡著了的人,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听到,這樣我才可以無拘無束的繼續教凌子謙練武,才可以隨心所欲的生活,有些事放在心里就好。
對于男女之間的感情我不想去妄想太多,凌子謙也好,青陽也罷,我只是對他們有著些許的好感,卻談不上喜歡,我還是覺得無論是水到渠成還是果散離枝都要順其自然才好。
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封建社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早就變成了金科玉律,更何況,無論我想的有多麼完美,又說了多少豪言壯語,我也早就做好了隨時犧牲自己來穩固哥哥江山的準備,我所要奉獻的不僅僅是生命,還包括我的婚姻,那我還有什麼資格去談喜歡和愛呢?
雖然這樣想,但並不代表我要做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不到萬不得已,我還是不會引頸就戮的,如果將來要嫁的人實在令我作嘔…。那我也只好遇神殺神,遇鬼殺鬼了。
有了這個決定,心情好了許多,站起身跳下房梁,回屋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