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符,神之扼 第七章 生死斗

作者 ︰ 蝶落芳草

那野人第一次沒有撲到籍聰羽,而且旁邊的籍延也是直接上了刀,這地方是不能見血的啊。于是向樹上竄了上去,跟著幾個快速跳躍,很好的隱藏了起來。

風依然吹著四周的樹木搖曳不定,沙沙聲更是不絕于耳,中午的陽光透過層層樹障灑落到地面,點點斑斑異常美麗,要是閑適時間,一定會是個甜美的午睡!

籍聰羽慌張的望著樹上,手上拿著把小刀,心跳得厲害。用顫抖的目光看了看阿爺,阿爺很鎮定,右手握著一尺長的放血刀,刀身上反射的陽光很刺眼更顯得放血刀鋒利無比。凡事都是有個極限,超出了極限會帶來超越,但也可能帶來崩潰,一般人要是頭一次遇到這種關乎生死的事情,相信絕大多數都會慌亂無主,包括現在的自己。一輩子二十多年都沒有遇到過野人,更沒有踫到這種要拼命的關頭,不曾想今天是「愚人節」,現在都給遇上了,還好這里有阿爺作為精神支柱,還有阿爺那手上的一尺長尖刀壓場,這好比給自己揪住了一根綁著安全感的繩子,這繩子讓自己不會害怕到崩潰。

籍延背對著籍聰羽說︰「那水壺一定要拿好了。千萬不要受傷流血,流血了也不要踫到地面上去,你的血也吸引那些樹藤,听到了嗎?」

籍聰羽︰「听到。」當即把水壺往背包塞了進去。

一霎間,一個影子自上而下擋住了照向籍聰羽的陽光,是野人正在籍聰羽頭上往下跳,它的目標就是籍聰羽。

感到了一股壓力壓向了自己,沒等回頭就地一滾,剛滾過原地,那野人就緊跟著從身邊落地,一股氣勢的沖擊波隨即揚起一些塵土。自己身體搖了一下,心一亂,拿著小刀的手就自衛性的亂打亂揮。亂揮了一下感覺沒事,頭一轉就看到了阿爺已經揚刀近身接上了野人,幾個回合下來,野人身上散落了不少毛發,但野人伸出的鋒利指爪也抓破了阿爺的衣服,幸好沒受傷。

這野人又吼叫了一聲,非常興奮,雙手對著旁邊的樹干快速的狂抓了幾下,樹皮盡數被扒落,露出一道道深深的爪痕。不想這野人的雙手平時還收藏著指爪,雖然不長,但是堅硬而且鋒利,要是被它抓到,皮開肉爛是少不了的。

沒有過多顧慮,也不容多一點顧慮,雙方又是幾個回合,互相攻打著對方的要害,但又各自護衛著自身免受傷害。打斗正酣,籍延握了握尖刀,畜了一下力又橫刀插向野人要的害處。不想野人看著粗大,卻是非常的敏捷,側身避過攻擊,跟著伸手快速的橫向籍延,一撩,籍延馬上滾落在地。

籍聰羽大叫一聲︰「阿爺!」即揮持刀砍向了要乘勝追擊的野人。野人一個閃避,順勢扯住籍聰羽的背包,很快,籍聰羽就在野人強橫的力氣下感到自己飛了起來,跟著身體落地痛感傳來,吐了一口沙,發現自己沒受傷。扭頭一看,阿爺的尖刀又接上了野人。

籍延邊打邊叫道︰「別靠過來!」跟著就全神投入了打斗。

這場打斗雙方互有攻守,但在多次的較量下優勢慢慢偏向了力量和韌性都佔優的野人。這一回合剛完,籍延已經快體力不支,但依然作出攻擊之勢,眨眼間,又接上了野人的橫掃豎抓。

看在一邊的籍聰羽雖手拿小刀,但心里依然慌亂,而且面對眼前的打斗也是無法插手。一是自己根本不會耍小刀,貿然沖上去只會增添阿爺的麻煩,二是阿爺一直在極力保護這里幾人,不讓自己單獨接上野人,是敢死隊,是先鋒,第三點最重要,就是阿爺會耍刀,雖然自己一直認為阿爺就是個有福不會享的老農民,最多就是會爬爬樹捉只小鳥,但是這次看到阿爺耍刀的技術就完全被阿爺所折服,耍起的刀像是專業學過的,比起電影的特技效果還要好。但是眼前的野人似乎也不是自己從故事書上所認識的原始人類,它也會攻防技術,看樣子完全是學過這類打斗技術而且經驗豐富,從心底問,這野人有沒有這麼高智商,抑或這不是野人是個士兵?

疑問間,野人翻身倒下,卻是以退圍攻,撐地的腳向後一伸,重重地踢到了籍延,籍延吃上了這一腳馬上就被踢飛,摔到了旁邊的矮樹上,吐了一口血。所吐的血剛下地即吸引了在地里的山神,山神如遇甘露,即瘋狂生長,一會,地面就鼓起了一個黑球。

籍聰羽見狀,馬上走到阿爺前面手顫的舉著小刀,叫道︰「別過來,我的刀很鋒利的,很危險的……別過來。」說著,連聲音都顫了起來。

野人一時得了好處,看見前面這個「軟腳雞」,當面就大吼一聲以助威勢。

籍延在後面掩住月復部吃力的站了起來,用手攔開籍聰羽說︰「阿羽你別理我們了,一會我拖住那野人,你就盡力往前跑,過了前面兩個山就到村了,到村你就安全了。」吐了一口血痰,抹了抹嘴,對著野人叫道,「你對付他們就先從我尸體上踩過去,來吧!」

籍聰羽被阿爺攔倒在地,听到這句話,當即淚流滿面,痛哭著大叫道︰「阿爺!不要!!」不想今天大好的心情來爬山,竟然變成了生死分隔之旅,大好的天氣,原來是為了讓悲傷更殘忍!

痛哭間,一把刀被甩出,插到了樹干上,跟著旁邊的矮樹攔住了一個物體,是阿爺又被打飛了。籍聰羽眼淚鼻涕一起下,當即手腳連滾帶爬爬了過去。

籍延正用右手掩住了左手,但是掩不住左手已經被野人的指爪劃傷見肉的事實,鮮血如流水般涌出,流落到地面的鮮血已經令山神瘋長不已,幾叢長得快的都纏住了幾根手臂般粗的樹枝往上爬。

籍聰羽見到那些樹藤,馬上摔下背包,月兌下T恤就將阿爺的手上包起來,好讓阿爺手上的血不要再流,或者不要流到地面。

籍延見籍聰羽在身旁給自己包扎還沒有走,于是用手拉推著,有氣無力的說︰「走,快走,阿爺不行了,別管我!快走,別拖拉,在這里掉了命不值!」

野人喘氣的聲音很快就傳到了耳邊,它是不讓人有喘息之機嗎?籍聰羽強忍著淚水,感到野人就在身後于是握緊小刀轉身就亂劈,但亂劈又如何劈得中呢?野人倒是退開了兩步,又是一聲吼叫,但是滿臉淚水鼻涕的籍聰羽似乎已對這些吼叫有了抗體,力量十足的大聲叫道︰「來吧!!」當即使勁全力一個急沖,揮刀就對著野人身上砍去。

野人連避了十多刀完全沒有技術含量的攻擊,而且躲避動作直接帶有戲弄。籍聰羽一個焦急,後面揮灑的幾刀沒有連上節奏,竟自己絆倒了自己。野人于是又對著籍聰羽大吼了一聲,這是完全嘲笑的吼叫!

被野人這般戲弄,籍聰羽完全不甘心,心想死也得撈上一把泥沙。于是趴著地就蓄了一道力,看準了野人接近了自己,突然就向上刺上一刀。但籍聰羽這一刀毫無技巧可言,野人也是完全不看在眼里,只是用一手快速的掃了過去,籍聰羽的小刀就遠遠的甩開了,另一手緊跟著直接揪住籍聰羽並提起。吊在半空的籍聰羽,眯著眼,這時又看到了野人那張開的口,那獠牙依然陰森駭人,而血紅的雙眼則充滿了凶殘無情。

野人伸出另一只手來,露出了五只鋒利的指爪,能清楚的感受到指爪反射出堅硬的骨質光,是要破膛開肚嗎?野人蓄了力,眼看自己是要一死了,今天避得過一次,這第二次是避不過的了,就像現在雙腳胡亂的掙扎也只能踩踏空氣一樣,掙扎已經失去意義。死,一個多麼讓人害怕的字,以至自古以來都有人追求長生不死,但死亡真正降臨到自己身上時,腦海里除了因害怕而過度麻木的外界感覺之外,只剩下等待,等待著就那麼一下短暫的疼痛感覺,然後安于永遠的長寧。

……

「啊羽!」

「阿爸?」

「嗯,你堅強了很多,在學校還有沒有人欺負你?」

「我畢業了,我現在在家鄉開辦項目。」

「哦,都長這麼大一個人了。」

「阿爸!」

「嗯?」

「對不起!」

「怎麼了?」

「我……」

「別怕,沒有坎是過不去的。」

「嗯,但我被野人捉住,就要……」

「相信自己!」

……

睜眼,野人那鋒利的指爪已經對著自己,它要動手了!原來自己死的時候是對著野人通紅的眼楮,可悲了這一輩子!

咦?一個黑影出現在野人的雙眼里,越來越大,黑影已經充滿了野人雙眼,直接就覆蓋到野人的頭部來了。自己的視野突然轉了個方向,接著心里就對看見的情況奇怪了︰怎麼野人的動作有些怪,不是要出手殺死自己嗎?手怎麼向旁邊橫了過去?跟著被一塊血紅色的東西包住,是自己的T恤!那T恤染滿了阿爺的鮮血,血紅得嚇人,不,變黑色了,長出頭發來了,是山神!山神纏住了T恤,也緊緊纏住了野人的手。

一陣風一樣的感覺,自己被甩了開去。趴地回頭一看,阿爺已經爬到了野人的背部,右手舉著從自己手中拍走的小刀正要砍下去。阿爺是要跟野人拼了嗎?

「別,阿爺……」籍聰羽大聲叫完,馬上失聲痛哭。

野人一陣狂亂嘶叫,一陣惡心的腥臭自野人為中心擴散了開來,籍延把小刀深深的****了野人身體里了又拔了出來。緊隨著,野人一手揪住籍延就要往下扯,不想籍延受傷的左手已經被山神連著野人層層纏住,怎麼都扯不掉,加上吃了重重的一刀鮮血直噴,山神更是像守財奴遇到寶藏,毫不放過一滴血。不消一會的功夫,阿爺和野人已經雙雙被纏得結實跌倒在地上。

籍延笑罵道︰「狗養的,都說了,想過去就得踩過我的尸體!哈哈哈!今天你也活不了!」

似乎籍延說的話刺激了野人,突然就發狂亂掙扎,那山神雖已纏繞得結實,但野人蠻橫的怪力竟硬生生的把山神的纏繞撐斷。緊隨一個強力翻身跳起,手一把扯住籍延,硬扯著就把籍延從身上扯開,接著大力氣的拋摔開去。

籍延被野人這一扯可是撕心裂肺的痛,嚇得籍聰羽以為阿爺的手都給撕裂拉斷了,馬上就向著阿爺掉落的地方滾爬了過去,見阿爺最後給一叢茂密的矮樹消了那道力,人沒事心就舒了下來。

見阿爺沒事,籍聰羽立即回頭看野人,怕是野人又撲了上來,但是只要野人血流不息,山神就會再次纏繞,很快,山神從野人背部的傷口瘋狂抽生著,又一次把野人結實的纏繞捆住,野人也再次倒下。

一見到野人再次倒下,並失去攻擊的能力,籍聰羽心里突然間完全消去了對野人的畏懼和驚恐,一直積郁的無名業火也是突然爆發,整個人像是中了邪一樣,伴隨著憤怒、報復、勝利的瘋狂,帶起失去了理智的身體,飛奔起來,一把從樹上拔下阿爺那把一寸長的放血刀,紅了眼就直沖向野人,對著正痛苦翻滾掙扎的野人狂笑了一陣,跟著就猛的下刺刀。這是一種瘋狂的激動把人完全所控制,在眼中,籍聰羽看到的是野人就要被自己砍死,自己是無敵的!

被纏繞的野人也自知將被困死于此,也是不斷的使勁力氣掙扎著,但籍聰羽突然間瘋狂反撲,帶來的只會是直接的傷害,于是對著籍聰羽使勁狂吼了一聲,蓄力又掙開了山神的纏繞,緊跟著就是向著籍聰羽大力的橫手一掃,直接把籍聰羽連人帶刀高高的掃飛,但是身上的新傷口極快的給山神纏上並瘋狂的抽生著,一眨眼又被裹作一團。

籍聰羽被掃飛後,趴落到幾米開外,沒有運過去反而是連續嘔吐了幾口苦水,接著閉眼痛苦的抱著肚子不斷翻滾,這一滾就把籍聰羽從瘋狂的激動中拉回到現實來。過了一會,肚子沒有痛的厲害就睜開眼楮掃了一下四周,發現阿爺也躺在樹叢哪里掙扎著。

不敢怠慢,籍聰羽忍痛滾爬著來到阿爺身邊,阿爺已經一大團山神纏繞到左手了,馬上又滾爬著去找來了那個老舊皮水壺,慌亂的打開蓋子含上一口就猛噴。

連噴了幾大口,籍延滿頭大汗的坐好,叫道︰「別噴了,這神仙水很寶貴,我沒事了。到了這里手機有信號的了,趕緊打電話給村長叫他在山口接我們。」說完就起來撿起放血刀走到野人旁邊,一個手起刀落,野人痙攣了一會就不再動彈了。

野人死去了,籍聰羽拿出手機卻不禁嗦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對野人所帶來恐懼一直沒完全消去,神經還是緊繃著,時刻提防野人又突然跳起撲向自己,因此拿手機的手不由的顫抖起來,給村長打了個電話,但對著電話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

見到籍聰羽這個樣子,阿爺接過手機,說了幾句話之後就收線了。

到此,籍聰羽一下子癱坐了下來,望了望那只一動不動的野人,它都快裹成一個大黑球了。跟著向上看了一下,陽光依在,樹木還是被風吹得沙沙作響,不敢想自己剛從死神的手上甩了出來,現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什麼都不想理會。

但籍延沒有停下來,電話收線之後,拿出止血藥和繃帶自己包扎左手,跟著走到那女子旁邊,檢查了一下,沒有露出什麼不好的臉色,跟著又爬到了李玲璐身邊,檢查了一下眼球,模了一下脈搏,就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她們都沒事,不過小璐像是驚嚇過度,瞳孔有些散,回去醒來後別刺激她,過一段時間就沒事了,還有,盡量不要提這件事,她暈之前應該看不清野人,到時你就跟她說是野豬撞暈的,這是對她的保護。」

籍聰羽沒說話,也沒做動作來回應,呆呆的坐在那里,目光很呆,神情很灰。

良久,籍延默默的說道︰「啊羽,這只野人算是最低一等的了,它不會說話,只會吼叫,在它們的族群里他是奴隸,歸它們的首領人長所統治。我們要是遇到高一等的,那些就會說話了,但要是跟它打起來,我們在它們眼中都是小蟲。」

安靜了一會,籍聰羽突然將自己左手上的止血貼拉開,跟著往傷口刮了一下,鮮血又再流了出來,隨著一滴血的落地,山神即刻狂長了出來。

「阿爺。」聲音有些弱。

「嗯,怎麼了?」

「請你老實回答我。」

「什麼事?」

「請你老實回答我。」聲音有些激動。

「阿爺能回答的都會回答的,什麼事?」

「我到底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啊羽,你怎麼這樣問?」關切的問。

「你為什麼要騙我?」

「??你怎麼了啊羽?我沒有騙你啊,騙你什麼了?」

「你以前跟我說過一個山神的故事還記得吧?」

「……這故事……這故事跟我騙不騙你有關系嗎?」

「你講的故事里,那山神為了懲罰世間一切的惡人,就化身為一種頭發一樣的草,凡是在山上作惡的惡人只要讓他們流血就會給山神纏上,給纏住的惡人到最後都會死掉。」

「嗯,沒錯。你說的山神就是纏住野人的那種東西,它叫做‘血纏草’,也就是我前面跟你們說的黑色樹藤。」

「我不是指這一點。」

「你說。」

「我和你……還有那個奇怪的女子……那只野人,都是……都是同類,是不是?」充滿了疑惑和害怕的語氣。

「是,但也不是,我們跟這野人不同。」

籍聰羽站了起來,右手錘了幾下旁邊的大樹︰「我就猜得沒錯,你們從開始就一直騙我,這世界帶給我的根本就是一個被你們掩蓋的謊言!」

「這是為你好。」

「我不需要你們這樣為我付出,我有自己的選擇權!」激動的聲音,「自八歲開始,你就再也沒有帶我來過這里了,阿爸也是我八歲的時候出事,我八歲的時候到底發生了生麼事?還有,你一直給我講的神鬼故事,其實都是真實的,都在暗示關于我,你,還有整個族人,這里面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真相?還有很多,我突然間不知道現在自己生活的世界是不是真實的,這野人,這血纏草,完全是一個讓我恐懼和無知的世界。突然間,是突然間!我感到了一只手,這只手就硬生生的把我背後的世界完全撕爛。後面是黑暗和害怕,我要看清楚我要知道,我有權知道這一切的一切,一切!」

「阿羽,阿爺……」沉默了一會,凝重地說,「其實這里除了小璐是真正意義上的正常人外,我們都是種入了共生符的人。」

「共生符?共生符是什麼?都什麼年代了,別跟我說這種虛假的騙術。」

「共生符曾經救了你一命,也就是你八歲那年,而它的神奇還讓剛才野人掃飛你時沒受到什麼傷害,要是正常人例如小璐,吃了野人剛才對你的那一橫掃,早就骨折吐血了。」

「那我還得多謝這個什麼共生符了?那你們為什麼要一直瞞著我?!」

「啊羽,你就不要問了,你繼續問下去,就永遠回不到現實的生活了,阿爺是不會繼續回答你的。」

「……」沉默,凝重的沉默,這是要怎樣理解的一句話啊?

「別問了,好嗎,阿爺求你了,別問了,今天的一切就當做是發了一場夢,好嗎?」

「……」沉默,沒有結束的沉默。最後,籍聰羽淡淡的開口,「能讓我知道我八歲時發生了什麼嗎?」

「啊羽,你八歲時發生的事情,我們也是無奈之舉,畢竟我們是通過了幾代人的努力才得到今天這個局面,眼看著後代子孫都能逃離這個命運了,想不到你卻又走了進來。阿爺不告訴你也是為了讓你和族人的子孫後代能回歸簡單平凡的生活,你就別問了,阿爺求你了,行嗎?」

沉默的氣氛良久,籍聰羽內心可是翻江倒海,思緒萬千,最後低沉地說︰「阿爺,對不起,我不問了,今天我們在山上遇到了一只野豬,野豬差點害死了我們,最後野豬被我們打跑了。」看了看天空,天空還是那樣的美麗,一切都顯得那麼平靜。

很多人都有困惑,困惑著上天對別人就那麼好而對自己卻是那麼差,事實是這些人往往看不到自己幸運的一面,只看到自己不幸的一面。這世界如此現實、殘酷,一輩子總會有看清真相的時候,而這時的籍聰羽卻不想繼續看清楚,只想回到屬于自己的平凡世界。

那野人已經完全死去,山神把野人的尸體完全包裹成一只黑色粽子,密密實實的。籍延提著一尺長的那把放血刀又走到了野人旁邊,跟著向野人胸口位置劃開了長長的一道口子。那些山神馬上洶涌著在那道口子旁邊翻騰,四周又開始彌漫著惡心的腥臭。籍聰羽不禁有些反胃,干嘔了一下。

籍延︰「這周圍的臭味是野人血的味道。」

籍聰羽︰「你要干什麼?」

籍延︰「它身上有道共生符,我必須拿走,要是讓它逃離這一帶的山區,日後就會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另外,這一帶的山區都有對付野人的東西存在,一般被困在這里的野人是走不出去的,所以我們村子一直很安全,你的項目不會有問題的,繼續辦吧,只是不要讓人進到這山里來,會有危險。」

籍聰羽淡淡的說︰「知道了。」

野人胸口那道刀口突然閃亮出七彩光,跟著一股鮮亮艷紅的血柱升起,血柱頂端竟慢慢呈現出一只蝴蝶的形狀,跟著,這只蝴蝶飛了起來,籍延沒等它飛起一手就捉住並收好。籍聰羽看著就覺得詭異恐怖,這是「破繭而出」嗎?!

籍延︰「這只蝴蝶叫做‘血蝶’,經過制作就能成為共生符。這野人就晾在這里吧,它死後很快就會給山神吸收掉的,大地才是它真正的歸宿。好了,還能走嗎?」

籍聰羽點了點頭。

籍延腰間綁了個背包和水壺就背起那女子,籍聰羽見阿爺已經背著那女子走遠也沒多想,就背起李玲璐慢慢跟了上去。

村長已經在山口等候多時,見到籍延出現就跑了過來,說了兩句就過來幫扶著籍聰羽。最後籍聰羽和李玲璐被帶回到村長家里,屋里有個人,是村里的掛名醫生。

籍聰羽︰「我阿爺受傷很嚴重,先看他。」回過頭,發現阿爺並沒有跟上來。

村長︰「你阿爺有自己的治療辦法,你讓醫生幫你先檢查一下。」

籍聰羽︰「哦。不,先看看小璐怎樣了。」

……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蝶符,神之扼最新章節 | 蝶符,神之扼全文閱讀 | 蝶符,神之扼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