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那瞎眼野人身上的傷口在大動作中已不再輕易破裂流血,等候的心情就像被無數螞蟻咬,野人的憤怒依然未消,現在等得很不耐煩了,連最後的幾把火把都扔了出來。
四周一片黑暗,星星還是可以看到的。
孟禹忠是一直靠著自己的滾爬和相當不錯的運氣,幾次躲過了野人致命的攻擊,能夠堅持到現在,對自己來說已經是奇跡,但是接下來要怎麼辦呢,內心懇切的問了一下老天爺,老天爺的記事官說他正在跟閻王爺開會沒空回答,看來他們兩人正研究自己是要上天國呢還是下地獄吧。
四周的漆黑中,身邊能看到都是個大致的模樣。野人這時已經在漆黑中四處跑動了,聲音有遠有近,似乎很癲狂。孟禹忠用力的睜眼楮想要看清楚一些,結果什麼也沒有看到。環視一周,突然發現幾點火光在遠處時隱時現的快速移動著,內心是何等的感動和狂喜啊︰這山路只有獵戶隊那幾個人才會走,是籍延那小子找來了援兵啊,這小子還算講情義,並不是一個人害怕逃走了。但是心情總是有相似,悲嘆一聲︰「你們趕來正好幫我收尸了,不過比自己之前料想的好,起碼有個人來料理自己的後事,不用被丟在這荒山野嶺的喂野獸去。」
孟禹忠又一次做好了認命受死的準備,面對著如此強大的野人,這是最後也是最好的選擇!但是人到了絕路,所想的和自己所要做的事情往往都是相反的。
孟禹忠隨即抓起旁邊的血纏草碎斷四周各撤了一把,再往自己身上多灑上幾把,手中再緊抓一把,同時另一只手緊握著砍刀就不斷的揮動亂砍,能拖延時間的也就只有這個辦法了。
亂砍了一通,感到力氣跟不上,很累,揮動的強度也緩了下來。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在這四周一片漆黑的地方,死守原地就會受到不明方向的攻擊。既然守在原地是死,跟野人決斗也是死,不如就往還有一線希望的地方跑去,或許自己的命就是這麼硬!
短暫的思考決定後,孟禹忠就大把大把抓起地上的泥沙裝進衣服口袋里,跟著拔腿就向遠處幾點火光的方向狂跑起來。這是把自己的生命再放手賭一把啊!
樹枝稀稀拉拉的不斷劃過身邊,不時還撞在大樹上,哎呀的叫著,顧不上有沒有受傷了,就繼續跑。
已經不知道身上掛了多少彩了,但是不能停,停下就被死亡的手拍死,身後已經響起了樹枝搖曳的聲音,感覺那聲音比自己跑的快,呼吸因強烈的跑動又顯出了氣短的跡象,但是不能停,伸手就向口袋里掏出一把泥沙,也不往後面看了,就是往後一撤,似乎效果很好,聲音就停下了,但聲音很快又跟了上來,無奈,只能不時的就撤上一次,得把它拖住在身後。
就這樣一直往下跑了一段時間,孟禹忠突然腳下絆到樹根之類的,就一個趔趄,緊跟著就撲了個狗吃屎,滿口是枯葉泥沙的,但是沒什麼大礙。
「噗!」
一個腳踏落地的聲音在身邊響起,跟隨而來的就是一聲怒吼。野人從遠處跳來落到了自己的身邊!孟禹忠馬上揮動砍刀,就在身邊胡亂一通亂砍,但沒有砍到任何東西。突然間,感到了手腕的砍刀被重重的拍走,一陣疼痛隨即痛到心里去。咬了咬牙,就地邊爬邊撐著就向前繼續跑去,剛好前面就是一叢矮樹,這又把野人拖在了身後。
這時已經看到獵戶隊的火光了,就在前面不遠處,孟禹忠撕開了喉嚨就大聲喊道︰「救命啊!救命啊!野人就在後面……」
前面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堅持,別放棄!堅持住!都快跟上!」空中就響起槍聲。
孟禹忠眼淚都 了出來,這把熟悉的聲音是籍敖叫出來的,突然又是一個撲倒,這次是狠狠的撞在了一顆樹干上,疼的爬都爬不起來。
「噗!」
身邊還是一聲重重的落地聲,野人又一次跳落在身邊。這次野人沒有吼叫了,直接就一手把孟禹忠揪起,再重重的甩到一邊,還好地上的枯葉很厚能緩一下,但是這也被摔得夠嗆的,直接就吐了兩口血。事情還沒完,緊跟著就感到被一只大手扯住腳往後拖摔去了,樹搖了一下,是又給重重的拍到樹干上,腰瞬間就麻木,大口的又吐了一口血,眼看就不行了。但是野人似乎並不急于弄死自己,拿捏著獵戶隊趕來的時間,又抓起自己就在幾棵樹之間來回推撞。眼看就要昏死過去了,頭昏腦漲的。
突然,感到一股強大的蠻力將自己往上扯,一種熟悉的升仙感覺又出現,臉朝上,半空中感到三根小腿粗的大樹枝相繼擦肩而過,幸好自己沒有直接撞上,要是撞上了不殘廢也重傷。升仙的感覺很快變成了失重感,飛到最高處,起碼離地有十米來,一種向下飄的墜落感是越來越快了。
真的就這樣死了嗎?心里問自己。
旁邊掠過一根大樹枝,想到了什麼,伸手去擁抱的時候,已經遲了。
手就往旁邊伸著,突然就感到手觸到了什麼,是第二根大樹枝,一把亂抓,扯到了大樹枝下面,但根本抓不穩,又繼續往下掉。但就這一抓,卻把自己緩了一下,而且使得自己轉過身,面朝下了。
是最後一根大樹枝了,是直接摔死還是抱得一線生機就看自己的了。
時機,眼前出現了一條黑影,就到點子上了……
雙手一伸,樹枝是一陣急劇的下墜,抱住了!
但緊跟而來的是大樹枝的不協調騷動,往樹干方向看去,一個黑影正迅速的往上爬,跟著往上一跳,樹枝馬上又降低了有半米的高度,同時听到了一聲「啪」,是樹枝受不了力裂開了,這樹枝是要斷嗎?但一只大手在眼前突然就伸了出來,從這手上能感到是很鋒利的指爪,有一寸來長,眼看就夠到自己了。
但樹枝緊跟而來的是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隨即感到了樹枝急速的下降,突然就拍到樹干上,手部傳來了劇痛,是給大樹枝和樹干夾到了。但很快樹枝連人一起往下掉,樹葉的沙沙聲音響起,又感到了一陣劇痛傳來,是摔倒在地上了。因為是抱著樹枝的,樹枝下降時被旁邊其他的樹枝緩過,所以當自己摔下時已經離地面很近了,身體只是痛但並沒有受多大的傷。此時豈是關心身體疼痛的時候啊,什麼也不顧了,剛一摔地就手腳亂抓,很不容易才爬起,左右腳一撐繼續往前逃啊!口中一直噴著血星,眼前已經模糊不清了,感到了胸口很痛很痛,腰也很痛,只能一手護著胸口疼痛處,一手著地雙腳並用的爬了,穿過了幾叢樹叢,一個絆倒就趴下,強忍疼痛再次爬起繼續走。
槍聲是不時響起的,獵戶隊幾人也是不斷的喊出話來,听著就在幾十米外了。最後一段路,也是最艱難的一段路,撐著!
突然一股下墜力重重的把自己壓趴在地,一種心肺撕裂的劇痛馬上傳遍全身,痛得直讓人大喊「啊~!」。那野人是直接的就跳到了自己的背上了。但緊跟而來的是自己又被重重的踢了一腳,身體被踢到了一邊。
「開槍!」
「砰!砰!」
兩聲槍響,子彈在頭上呼嘯而過,打到了旁邊的樹上,「嘟、嘟」響了兩下。但身體腰部隨即感到被尖刺插入,有些要拖著移動的跡象……
「砰!」
又一聲槍聲響起,子彈在旁邊的樹上又「嘟」的響了一聲。尖刺被迅速撥出,旁邊就一個往上攢動的爬樹聲音響起。
火光照了過來,很明亮很溫暖。是得救了嗎?不敢相信自己還活著。
籍敖大叫︰「貳力你快點給禹忠檢查傷勢和包扎!固磊、阿弟跟著我繼續追上去,我要宰了它!」
幾個腳步聲又急速的跑了上去。
模糊中,看到了籍貳力、籍東宇和籍延的模樣,很想講上幾句話,但一開口就是噴血星子,根本說不了,自己感到的除了痛還是痛,這傷痕累累的身體對此時的自己來說,根本就是一件讓自己受痛苦之刑的工具,甩不開,扔不掉,只有無盡的痛苦。
東宇他們做了個簡易擔架,自己一路被抬著回去的,走到了半路已經是昏死過去了。
再一次睜開眼是在第二天。
感到外面的陽光很明媚,自己就躺在之前的房間里,飄著一股濃重的草藥味道,籍延就趴在床邊睡著了。整個身體都痛,身上打滿了繃帶,有些地方感到了癢,就想伸手抓一下,不想,手剛一動就感到痛,也把籍延驚醒了。
籍延終于見到孟禹忠醒過來了,很是開心。
籍延︰「忠叔叔,你終于醒了,我還以為一輩子就這樣給你擦身換藥呢,你醒了就太好了。」
孟禹忠只是「嗯啊」了一聲,忍痛就想往癢處抓。
籍延︰「別抓,哪里敷了草藥。村大夫說你斷了好幾根肋骨還有嚴重內出血呢,最可怕的是你背後給野人的指爪刺傷了,現在你身上都是敷著草藥的,你就別亂動。」
見孟禹忠根本就說不了話,只听見微弱的噴出一些字音「蛇、蛇、蛇……」的,感到奇怪,四周一看,就說︰「蛇?哪里有蛇?忠叔叔你說哪里有蛇了?這里的蛇很怕人的,你還沒看到它,它就跑了,哪里來的蛇了?」
孟禹忠還是「蛇、蛇、蛇……」的努力噴著字來,但籍延一時間還是搞不清是說的什麼。
籍延︰「我不知你想說什麼,不過阿爺怕你傷口發炎,就讓我煎了藥在這里等你醒來,我還怕你永遠都醒不過來了,你知道嗎,要是你永遠都醒不過,我就要在這里一直照顧你了。」顯得有些委屈,「阿爺昨晚罵我了,讓我在這里一直照顧你直到康復啊。我昨晚就怕你這樣一躺就永遠躺下了,你要是永遠躺下了,我以後怎辦?又不能出去玩,又不可以捉鳥,多無聊啊,每天就對著你,要是以後我找不到老婆怎辦,沒老婆就生不了孩子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啊,那我就成了不孝之人了,我可想過要生一窩孩子的,就是怕我老了像你這樣躺著無人照顧的,多慘啊。」
這番話完全無視這個病人的感受,孟禹忠心里一陣哇涼哇涼的,怎又累你這小子找不到老婆了?而且是我叫你在這照顧我的嗎?算了,還是個小孩子而已,「童年無忌」啊。
籍延繼續說︰「對了,我應該找個老婆,先生個孩子出來,等孩子長大了,我就可以讓他來照顧你了,那時我就又可以出去玩了,還有捉很多的鳥,我要補一下很久都沒吃過鳥的口福了。你知道的,要是沒有鳥來做菜,我每天就剩青菜吃了,要是阿爸回來了還可能帶著獵物回來,難道我每天都要吃青菜啊,我最怕吃的就是那個苦瓜了,不過苦瓜煲湯我愛喝。」
孟禹忠心里就想,這有完沒完啊,還讓人休息不?水不讓喝就算了,藥煎了就放在哪,也不拿過來喂兩口,這讓人情何以堪啊。算了,算了,還是睡一會舒服。
籍延急道︰「唉,唉,忠叔叔你怎又睡了,好不容易你就醒了,你不會是回光返照吧?不好,我得去叫阿爺過來。忠叔叔,你可千萬不要死啊,你等著啊,我這就去。」
孟禹忠心里那個心痛啊,怎又咒自己死來了,這小子的口真的是。
有兩個聲音傳進來了,不等自己睜開眼,籍延就被拉出房間。
外面籍桓大聲罵道︰「啊延你怎就說人家回光返照了,別亂說話,人家還睡得挺好的。」
籍延︰「剛才忠叔叔是睜開眼楮了,還有抓癢呢。」
籍桓︰「那你怎說人家回光返照了?」
籍延︰「我見他又閉上眼楮了,我怕……你們不是說過人在將死之前會醒過來,就叫回光返照,我以為他……」
籍桓︰「行了,別吵他了,讓他睡吧。」
籍延︰「哦。」
孟禹忠這一睡就是一天。
籍延︰「……醒醒,忠叔叔,你醒醒。」
「啊?」
籍延︰「太好了,來,先喝口粥水。」
「嗯,給我先來口水。」
籍延︰「你終于開口說話了,我還以為你啞了,你昨天是不是做夢來了,是夢到給蛇咬了?你知道嗎,你昨天突然睜開眼就想抓癢,還一直的喊著蛇的。我以為你是醒了,原來是做夢,夢到被蛇咬了是吧,我就猜到,所以你就伸手去抓蛇,我還以為你是回光返照啊,還好叫阿爺過來看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水,你先給我喂口水吧。」
籍延︰「我這有粥水,先吃了吧,都兩天沒吃東西了。」
「水,先給我水。」
籍延︰「你怎這麼固執的,好吧,來,張口。」
一股甘甜的水滲入干燥的喉嚨,就像大旱天下起了甘露,很是解渴。
籍延︰「別這麼急啊,慢點,看,都弄濕了。要是我姐在就好,她可會照顧人了,讓我來,我真不會照顧你。才說過,叫你別急的,看,這水都把床單弄濕了,唉,這是要我洗的啊,你不要再弄濕了。」
「粥,給我吃。」
籍延︰「粥?好,來,我親手煲的,我試過了,很好吃。」
「這麼咸,鹽不用錢啊?」
籍延︰「就咸一點,你將就一下,下次我放少一點。」
一會的功夫,吃飽了。
「啊延,這次是我連累你了,你阿爺和阿爸沒怎教訓你吧。」
籍延一下就委屈的哭起來︰「他們可罵得凶了,你是不知道啊。本來未經同意就帶你們上山,是要受罰的,但還好,我們還是捉到了一只野人,就不處罰我了,阿爺倒是讓我照看好你們,棟叔叔和驄叔叔就在另一間房間,他們還沒醒過來呢。」
「他們現在怎樣了?沒大礙吧。」
籍延算是止住哭聲了,擦了一下鼻子︰「大夫說棟叔叔斷了四根肋骨,而驄叔叔是斷了三根肋骨,他們的頭都被敲了,不知道醒了之後會不會變傻。」
「被敲了?你怎知道是被敲了。」
籍延︰「阿爸看到那野人拿著槍敲的。他們趕到毛人洞的時候就正好看到,那野人先敲了一下驄叔叔的頭,然後想再敲多一下,我爸他們就開槍了,那野人臨走還把槍扔到棟叔叔頭上呢,還好及時開槍打跑了野人,要不然他們就被打死了。啊爸還說,那只野人狡猾得很,一直就躲在暗處偷偷觀察,直到我爸將那只受傷野人從山神中救了出來才走的。」
「那只受傷的野人被救了?」
籍延︰「嗯,現在鎖在鐵籠子里。」
孟禹忠一聲驚訝︰「那只野人真是大命,這樣都死不了。對了,你爸他們是怎樣把野人從山神哪里救出來的?那些山神就很結實的長在野人傷口上啊。」
籍延︰「這不能告訴你。但是我可以悄悄的告訴你,那是一種神仙水。」說著就得意的嘻嘻笑了幾下。
「哦?神仙水?听著名字就覺得神奇,不過世上一物降一物,這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籍延︰「對了,我去拿兩條番薯給你吃吧。本來是阿留給我的,我都給你吃了吧。」說著就跑去了廚房,一眨眼功夫就拿來兩條熱氣騰騰的番薯。
「啊延,我在躺床的這些日子就辛苦你了。」
籍延︰「別說了,剛才的粥水是吃不飽的,來,先吃一口,小心燙嘴。」
孟禹忠內心深深感動,顧不得燙嘴就在籍延的喂食下很快把番薯都吃了。
孟禹忠想起一件事,問︰「你們準備怎樣處置野人?」
籍延︰「這我就不知道了,行了,我要過去棟叔叔那邊看看他們怎樣了,那你就再睡一天吧。」
「……」
籍延離開後,孟禹忠也沒有多想什麼,全身都是痛的,不一會就又睡著了。
一陣窸窸窣窣的說話聲再次將孟禹忠吵醒。
這時外面已經一片漆黑了,但小廳里射出的燈光還是映射了進房門口,小廳里有兩個人在說話,一听聲音就分辨出是籍桓和籍敖兩父子。
籍桓有些激動︰「……司命玉終于回到手上了,你剛才是不是去試過了?」
司命玉?孟禹忠一听心生奇怪,難道他們手里拿著的是汪棟的司命玉?轉念一想籍延也說過籍桓有一塊司命玉的,但是已經被偷多時,而汪棟也說他們手上的司命玉是搶來的,難道這兩者之間是有聯系的?于是細心的听著。
籍敖︰「那野人听得出這司命玉的聲音,不會錯的,啊延也說了他們兩人就是用它把野人引出來的。」
籍桓︰「這塊司命玉看著比我們原先的小了一圈,這樣說來,這玉實際是給人改小了一圈再重新雕刻上新的裝飾圖案的,你看中間這只蛇蛛,是不是有道痕,沒有記錯的話是給野人的指爪劃出來的。再說,那個小偷來偷的時候就是將它弄崩了一角的,那一角現在還在我手上,那小偷真是造孽啊。」
籍敖︰「阿爸,你為何不直接去試一下那只野人?」
籍桓︰「那野人認識我,我出去怕出問題。」
籍敖︰「也對,你出現的話可能產生其他問題。」
籍桓︰「那你說,小偷會不會是他們其中一個?」
籍敖︰「啊延說這玉是他們搶來的,而且他們身上有證件。」
籍桓︰「什麼證件,我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不知道他們來這里是什麼居心。」
假的?那野人考察專員證是假的?那汪棟他們倆就是實實在在的騙子了!為啥要大費周章的做這麼多事情呢?馬悔驄說過捉到野人就能發大財,難道是來捉野人的?還是特務之類的?
籍敖︰「要怎樣處理他們嗎?」
籍桓︰「等他們能下床走動了就送他們離開。」
籍敖︰「這也好,也沒有破了村規,就這樣辦吧。」
籍桓︰「你說那個小偷現在怎樣了?」
籍敖︰「那個小偷死了,听說是給逃兵開槍打死的,但不知道這司命玉怎麼會落在他們手上。」
籍桓︰「死了?肯定搞錯了,能進來偷這塊玉的人一定不簡單,不會這麼輕易就死了。」
籍敖︰「我擔心他們兩是逃兵,他們手上的槍是中正式來的,如果是逃兵,那我們就把狼引到村里面來了。」
籍桓︰「就算是,他們也做不了什麼事情來。」
籍敖︰「啊延說那個叫汪棟的有本古書,書上記載了司命玉的來歷和使用方法,你說汪棟會不會就是你之前提起的‘守密人’呢,而他的書會不會就是那本《蝶符》?」
籍桓︰「我看過他們了,身上都沒有‘蛇蛛紋’,所以他們絕對不是守密人。而那本書就很難說,但是那麼貴重的東西會隨便從口中說出來嗎?」
籍敖︰「那你說會不會這樣,他們就搶劫了一個守密人的家,就從他那里搶到了這司命玉和古書。」
籍桓︰「要是守密人,我看他們再多十來人都搶不了,何況守密人一向行事低調詭秘,就算做了一輩子的鄰居都不可能知道實情。」
籍敖︰「那你認為他們是什麼人呢?」
籍桓︰「我也不知道,但他們來這里捉野人,這次捉不到日後還會再來的,凡事都要小心。」
籍敖︰「明白。那只野人我們要怎樣處置?」
籍桓︰「既然司命玉已經找回來,我們現在就上山找他們的人長談一下,回來再做決定。」
籍敖︰「這會不會太冒險。」
籍桓︰「放心,它們不會傷害我們的。」
籍敖︰「那好,要帶什麼嗎?」
籍桓︰「不用了,就這樣去。」
籍桓和籍敖說完就離開小廳,隨著一聲輕微的關門聲,屋里重回寧靜。
孟禹忠听他們說的,一時感到腦里亂七八糟的,心里千萬個問號冒起︰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