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之妹為救襄王身受重傷,白將軍之事還請皇上延後再議,人命關天!」凌風很適時地開口,著重「為救襄王」,這樣一來別人總無話可說了,畢竟他們是名義上的兄妹,若真是凌風通敵,夜上燕根本犯不著為了歐陽軒搭上一條命。
歐陽軒臉色一僵,他就是知道這是夜上燕的苦肉計也無法挑破,因為剛才他並未在明面上針對凌風,而且她也確實是為他受傷,他根本無從反駁。
歐陽毅也注意到了被凌風攬在懷里的夜上燕,她絕美的臉上因失血過多顯出蒼白之色,胸口的衣服被血浸濕了一大片,顏色分外妖艷。
他蹙眉,想了想道︰「將凌司簿帶到偏殿醫治,此事交由襄王全權徹查,眾卿今日也受驚了,各自回府去吧。」他的聲音還算溫和,但說完這話就拂袖離去了。
眾人見歐陽毅走了,紛紛松了口氣,緊跟著歐陽軒站起身來,陸陸續續地告退離開。歐陽軒看了眼被凌風抱在懷里的夜上燕,不自覺地皺眉,他是沒想到世上還有這種女子,如此不愛惜自己的性命麼……
歐陽毅要將夜上燕安置在偏殿,絕不是對她的恩賜,反而是一種變相的拘禁,可見歐陽毅還是有所懷疑的,但現在重傷不醒的是夜上燕,他再怎麼樣也不能無憑無據地直接向凌風治罪。
「棋差一招……」歐陽軒輕嘆,他算準了歐陽毅的性子,算準了該用怎樣的說辭,算準了群臣的心思,唯獨算錯了用夜上燕當這件事的引子,是他低估她了!
其實如果換一個人,不見得用這樣狠的辦法應對,頂多是擦傷點皮或者劃出個口子,並且就算不用苦肉計,憑凌風的本事也未必不能月兌罪,但夜上燕知道,任凌風怎樣巧言善變,也敵不過歐陽軒的步步籌謀,她與歐陽軒交集並不多,卻隱約能感覺到他還有後招,為防牽扯出更多事情,所以她果斷選擇了最危險卻效果最好的方式。
「襄王殿下,這位司簿大人還真有意思。」此時殿內就剩下歐陽軒和白真真,白真真走下台階來到歐陽軒面前,玩味地道。
「她比你如何?」歐陽軒面不改色,冷漠的問道。
「論風華絕代,我不及她;論心狠手辣,我不及她;但若論布局綢繆,她未必及我。」白真真微笑,毫不謙虛地道。
歐陽軒嗤笑一聲,譏誚地道︰「布局綢繆?今日之事可是你一手策劃,可我也未見成效嘛……」
白真真也不急著解釋,只道︰「她的事雖有些突然,但不妨礙日後計劃。」然後歐陽軒就看見她臉上浮現出詭秘的笑容,于是他轉身就走不再理會她。
偏殿
凌風火急火燎地安置好夜上燕,交代太醫為她包扎止血,又悄沒聲息地離開了,歐陽軒突然發難,凌風多少能猜到必定是為了昨日他偷襲幽冥騎,重創歐陽軒之事,雖然夜上燕重傷為他擋下了不少懷疑和被陷害的可能,但歐陽軒又怎麼可能善罷甘休,他必須回去部署,以備不時之需。
太醫幫夜上燕簡單包扎好,血早就被止住了,情況還算樂觀,傷口雖深但沒有傷到要害,只是看著凶險些。
破天荒的是,半夜時歐陽毅竟然來看了一回,那時候太醫早已離開,偏殿里也沒守著多少宮婢,就這樣還都被他遣散了。
事後夜上燕自己拼命回憶也沒想出來那晚他們到底說了什麼,只知道迷迷糊糊間自己夢到了前世和唐旭在一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