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修甫心頭一悸,大禍臨頭?難道還有比現在更嚴重的事?忙道︰「什麼大禍臨頭,有話慢慢說,慌什麼?」
秋寒星目光一轉,瞧見寒辰,登時火了︰「父親,就是她給咱家帶來的大禍!她還有臉回家?我打死你這禍害!」
說著撲向寒辰,一拳揮上去。
寒辰微微側頭,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扭,按在他背後,沉聲道︰「就算我有罪,也淪不到你來教訓我!」
「孽障,放開星兒!你要造反麼!」秋修甫見寶貝獨生子竟被這逆女反剪了手臂按住,心疼不已。
寒辰抬頭,心生謙意︰「父親,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自己去太上皇面前領罪便是!」
秋修甫一听,心悸更厲害,跟太上皇有什麼關系?正欲開口詳問,卻听秋寒星大聲道︰「父親,我剛剛在街上听說,大姐她竟當眾把一桶豬血兜頭潑到太上皇身上!街上的人議論紛紛都說,咱們秋家要大難臨頭……」
話未說完,秋修甫便氣血翻滾,兩眼一翻,「撲通」向後直挺挺倒下,竟是嚇暈過去!
「父親——」秋寒星掙月兌了寒辰,撲到秋修甫身邊大叫。
「姑丈。」柳嫣容也小步急奔過去,轉頭朝秋寒辰道︰「姐姐這是要氣死姑丈嗎?你怎能闖下這等禍事?」
秋寒星大叫一聲,奪了旁邊護院的佩刀砍向寒辰︰「我砍死你這賤人!」
寒辰並未將他放在眼里,一個空手奪白刃,奪了他的大刀,一個手刀將秋寒砍暈,丟了鋼刀,徑直走向秋修甫。
柳嫣容嚇得往旁邊避開幾步,顫道︰「姐姐你要做什麼?」
寒辰既未答她,更未理她,在秋修甫身邊蹲下,剛伸出手欲掐他人中,便听到一道熟悉的女子尖叫聲︰「賤人!你做什麼!離老爺遠點!」
寒辰轉頭,只見她那位郡主庶母在婢女的攙扶下,一跛一拐、踉踉蹌蹌地奔過來,她忍不住想笑,終于親眼見到這位庶母成為跳腳大仙了,這滋味不錯!
柳茹悠尚未站穩便一腳踢向寒辰︰「滾開!」
她是听了下人稟報,說寒辰不但回來了,還在府里鬧得人仰馬翻,便打算來教訓她一下,哪知走到半道就听說秋修甫被她氣暈,老遠又瞧見兒子被她打暈,登時氣得失了平時的雍容氣度,氣急敗壞的罵起人來。
寒辰伸手順勢抓住柳茹悠踢過來的跛足,微微用力一拽,柳茹悠「 當」摔在地上,慘呼一聲叫罵︰「哎喲,秋寒辰,你犯上忤逆,活該沒人要!」婢女急忙扶她起來︰「來人,拿下這逆女!」
寒辰冷笑一聲,厲目掃視一圈,道︰「你們不想活了大可試試!郡主似乎忘了,秋家還輪不到你一個妾氏做主!」
眾護院適才見識過她的身手,又快又狠又準,不敢貿然上去挨收拾。再說老爺少爺皆暈倒,郡主與小姐都是他們的主子,不听誰的都不好,更不敢妄動,主人家的家事,他們做護院的還是少參與為妙,于是各自左右相顧,裝作沒听見。
柳嫣容走到柳茹悠身旁,小心扶著她,道︰「姐姐怎麼能這麼說話,姑姑雖然比你娘晚進門,卻也是姑丈明媒正娶的平妻,並非妾氏之身。」
寒辰瞥她們一眼,哼了一聲,淡淡道︰「明媒正娶的向來只有原配正妻,我娘先進門,郡主後進門,先後已分,名分早定,原配只有一個,後進門為妾,所謂平妻也不過是貴妾而已,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妾氏的身份。」
語畢,頭也不回,伸手掐了掐躺在地上的秋修甫的人中,又在他胸口推氣過胸。
「你、你……」柳茹悠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她貴為郡主,素來尊貴至極,卻是以平妻身份嫁進秋府,平生最恨的就是旁人不當她是主母,別遑論當面稱她為妾了,頓時氣血充頭,撿起適才寒辰丟在地上的鋼刀,就朝她頭上砍去。
寒辰听到耳後風聲有異,就地往旁邊一滾,柳茹悠手里的鋼刀沒砍著寒辰,卻因力道過猛,刀尖不受控制地朝著秋修甫胸口插去。說時遲那時快,寒辰雙手在地上一撐,借力躍起,飛身一腳將柳茹悠手里的鋼刀踢飛,跟著左腳連環一踢,正中柳茹悠肋下,斜著將她踢出去。
或許是她救人心急,力道失了控制,這一腳竟然把柳茹悠踹出兩丈有余,然後「撲通」一聲,好巧不巧,柳茹悠就落在了院里的如玉帶纏繞的人工湖里!
也正在此時秋修甫偏偏就好巧不巧地蘇醒過來,瞧見了寒辰的「行凶」過程,霍地坐起,捶地大罵︰「孽畜!孽畜!竟敢毆打郡主……咳咳咳,我秋家家門不幸啊!」
柳嫣容最先反應過來,朝護院尖叫︰「快救人啊!姑姑——」
護院們這才反應過來,紛紛跳入水中,將柳茹悠拖到案上,柳嫣容和婢女們又是掐人中,又是為她拍背吐水,終于算是救了過來。
柳茹悠睜眼瞧見秋修甫站在自己面前,立即委屈得大哭︰「老爺啊,你還是休了我吧,你這個寶貝女兒我管不好也不敢管,我只不過說她幾句,她就要我的命!這家我再管下去,我哪還有命活呀?」
秋修甫今日算是被寒辰氣昏了頭,臉色鐵青,嘴唇顫抖著語無倫次︰「你真是我……我的好女兒!」
寒辰對柳茹悠倒是沒半分愧疚,平淡地向秋修甫解釋道︰「父親,郡主拿刀砍我,卻誤砍向你,我是為了救你,才不小心將郡主踢到湖里去的。」
秋修甫怒道︰「住口!你當老夫眼瞎了嗎?」轉向柳嫣容道︰「容容你說,老夫眼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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