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太後好凶猛 第六十六章 不一樣的和親公主

作者 ︰ 錦影

他這話說得夠損的,寒辰牙齒咬得格格作響,若非他是太上皇,若非她打不過他,只憑他這一句話,她就該打得他滿地找牙!

「寒辰,我知道你在猶豫什麼,你想求我納了你妹妹,不管為妻還是為妾,我在你眼里都成了有婦之夫,那麼你就有了理直氣壯的理由離開我,而我又不能對你如何,是不是?或者,你再跑到溫溪壽的妙音園里去尋求庇護,以此永遠月兌離我,我說得沒錯吧?」

他目如利刃,緊緊逼視,令她無處遁形,仿佛自己在他面前是完全透明的,十分難堪。

「我……我……我從未想過找溫……」好確實沒想過退到溫溪壽那里尋求庇護。

「寒辰,你只撥自己的如意算盤,卻未想過我會不會讓你如意!」蕭離染不客氣地站起,逼近她︰「這世上只有我不想要的東西,絕沒有我想要卻要不到的,包括你!」

寒辰不甘示弱地站起,咬牙道︰「蕭離染,你又在逼我!我是個有血肉有主意的人,不是任你擺布的物件!」

「朕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人的,不是任你擺布的物件!想將我隨便送人情也得看朕願不願意!」蕭離染長臂倏地伸出,在她猝不及防下,一把鉗住她縴腰緊緊扣進懷里,左手捏住她揚起反擊的右手,黑眸直直望進她眼里,突然俯頭,溫熱的雙唇覆上她的……

寒辰尚來不及倒吸口冷氣,唇瓣已陷入他的蹂躪中!身體被他牢牢捆住,掙扎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輾轉啃噬她的唇,忽覺蕭離染手臂收得更緊,緊貼著她的身體似乎起了某種反應……

她嚇得大氣不敢喘,深知,一個瀕臨火山爆發的男人、一個血氣方剛的久旱男人,只需一點刺激就能把她就地正法了!她現在想保自己全身而退,就只能一動不動任他吻個盡興!

在她緊張亂想的功夫,蕭離染的舌頭已經撬開了她的牙關,攻陷了她口中的每一個角落!

良久,蕭離染似乎盡興了,粗喘著離開她的唇瓣,心跳加速劇,胸口急劇起伏,眸里閃著灼人的大火意猶未盡地盯著她,仿佛久餓的人盯著一盤油滋滋的大肥雞腿,明明想一口吞下她,理智上卻不得不隱忍著,想慢慢享受這美味。

他扣在她腰間的手用力捏了下她的縴腰,隱忍又不舍,她紅腫的雙唇,帶些冷漠的眼神,緋紅的俏臉,他懷里溫軟的觸感,都在摧殘他的意志,他多想就這樣摟住她,將她深深嵌進身體,永不分開!

他知道,若他真的霸王硬上了弓,眼前這識時務的女子肯定不敢反抗,但也注定了他一生都不會得到她的心,只能得到她冷眼相對。

他強忍心中的熱血沖動,緩緩收回大手,放開她,深吸一口氣,坐回椅上。

寒辰木木地站在當地瞪他,他勾著唇角微笑︰「寒辰,我就是逼你,而且樂在其中,若我再發現你生出把我推給別人的心思,那麼……」他斂了笑意,陰惻惻地道︰「那麼我寧可不要你的心,只要你的人!」

寒辰慢慢坐下,淡淡道︰「我知道了。」形勢比人強,世上若有後悔藥,她一定不會惹上這個男人!

蕭離染很滿意自己的威脅成果,更享受那銷魂過程,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撫過嘴唇,目光卻落在她紅唇上,忍不住回味微笑。「寒辰,我許過你,今生今世,只與你生同衾死同槨,就絕不允許你半路出逃。」

寒辰不語。

蕭離染輕嘆一聲,又道︰「寒辰,你莫看秋晴文年紀小,她不簡單,你不要被那所謂的親情給迷了雙眼。」

寒辰驚訝︰「蕭離染,你的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有些事情,我尚不能確定。秋晴文過去是秋家唯一對你好的人,所以,你現在對她放不下。但你要記住,你不是原來的寒辰了,同樣,秋晴文也非從前的晴文了。你這麼聰明,不可能一點沒對她起疑,只是還對她心存不忍。我覺得她甚至只是在利用秋家……」

寒辰秀眉蹙起,利用秋家?其實秋家又何嘗不是在利用晴文呢,而她又豈是真心想幫晴文得到蕭離染呢?「我知道了,我以後會小心提防著她。經過大長公主府一事,我和她已難回到從前了。」

蕭離染「嗯」地一聲點頭。

此時,修平七在門外道︰「陛下,瑞王爺讓老奴來跟陛下說一聲,他還等著陛下喝酒呢,瑞王爺道,若是陛下願意,可以請秋姑娘一起喝酒。」

蕭離染一听請寒辰喝酒,眉頭皺起,想起寒辰那詭異的醉品,不由得打個寒噤,凝向寒辰道︰「你以後不要再飲酒了。」

寒辰眸子對上他的︰「本來我也不喝酒,上次是被你強逼的,大長公主府這次是被人暗算的。」

蕭離染︰「……」如此說來,他倒成了罪魁禍首了。「好,是我的錯。寒辰,還有個事……」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暫時不說出來。

「還有什麼事?」

蕭離染「嗯」地一聲轉開話題︰「今日靖南王向朕和孜慕請離,說要帶著柳嫣容回靖地……柳嫣容,你還不知道吧,她雖然回去服了解藥,臉上被你劃破的傷口卻因混入了毒粉潰爛,那張臉算了毀了一半。」

寒辰輕淡地笑笑︰「自作孽不可活。」

蕭離染看她一眼,微微一笑︰「靖南王此次進京納貢不少,雖得了不少賞賜,卻因你死了一個胞妹,女兒幾乎毀容,還被剝了縣主的封號,他卻不能正大光明地為她們討回公道,這份憋屈,可想而知。又剛與淳親王見了面,朕猜,他回靖地必有所動作,朕就等著收網。」

寒辰想了想,抬起頭,認真道︰「蕭離染,若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吩咐,別的我做不了,幫你殺個人還是可以的。」

蕭離染驚喜地凝著她︰「你竟願意幫我?你不是不願意卷入政治中麼?」是為了他麼?念及此處,心尖微顫,若是如此,若是如此……寬袖下的尾指竟因激動而微微顫著。

寒辰理所當然地道︰「你不是說我其實早卷入其中了麼?再說,我幫一下未婚夫于情于理都是應該的。」

蕭離染只覺尾指顫抖得更加厲害了,嘴角高高揚起,笑意不斷擴大,綻出魅惑眾生的笑容,似乎連眉角發梢都帶上笑意,「寒辰,雖然你先前幾乎將我打入地獄,令我狠不得立時就……但現下我很歡喜。」

寒辰︰「……」

蕭離染起身道︰「我一會兒讓素春把晚膳端過來,今晚你就不用去儀德殿用膳了,免得再醉酒,我那四弟在江湖上野慣了,若不陪他喝盡興,他甚至可以動手灌酒。」

寒辰想像那種情形,不禁一陣惡寒,下定決心以後務必要離那個瑞親王遠一點。

是夜,寒辰用完晚膳後,在院子溜了兩圈,卻是心緒煩躁,老是無法平靜下來,自己這算什麼,不是決心絕不走古代女人的悲慘路子嗎?不是說不要愛這里愚昧封建的沙豬男人嗎?不是要在古代好好享受自己的人生,走完前世沒走完的人生麼?為何卻自尋死路地自動卷進這一切?僅僅是被蕭離染感動了麼?這些問題宛若一團亂麻盤踞在腦中,揮之不去。

回到床上,想睡覺,卻仍被這些問題煩躁得難以入眠,在床上輾轉反側,反來復去……等終于迷迷糊糊睡去時,已是三更天。

次日,醒來時,已經日上三桿,修平七過來傳話,說太上皇有事,不能跟她用早膳了,讓她自己吃了早膳再出宮。

「修公公,太上皇最近很忙嗎?」

修平七目光閃爍,低頭道︰「是……呃,老奴不知,老奴只管傳話……那個,姑娘,老奴那邊還有事,就先回去了。」說完竟逃也似的離開。

寒辰奇怪地看向素春︰「修平七這是怎麼了?」

素春笑答︰「素春不知,素春只管姑娘房里的事,其他事一概不打听。」

寒辰上下打量著素春,怎麼都覺得她這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她又沒問素春什麼事,她急著撇清做什麼?

于是不再打听,吃完早飯,洗漱完畢後,便欲出宮,哪知卻遇上了昨夜喝多後,住在頤清宮偏殿的瑞親王蕭珩澈。

只見他坐在不遠處的石幾旁,悠然地品茗,翹著二腿很是自在,遠遠朝她打個招呼︰「秋老板娘,要不要過來喝杯茶?」

寒辰打著要遠離瑞親王的念頭,只是轉頭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轉回頭來,就準備離開。

「秋老板娘,脾氣不要那麼大嘛,女人火氣大容易老哦。」

寒辰抬手輕拍腦袋這個瑞親王倒底意欲何為?

「秋老板娘過來喝杯茶降降火氣嘛,反正你一定是正宮娘娘的,就要有正宮娘娘的大度胸襟,三哥他也是沒有辦法的,畢竟人家是異國公主,雖然是為了和親現封的,那也是異國公主……」

話未說完,就見眼前一花,定楮一看,卻是寒辰反握匕首架在他頸項上,頸上傳來微痛的冰涼觸感。

蕭珩澈震驚于她奇快的身法,更震驚于她狠辣利落的招式。雖然現在受制于敵,有一部分的原因是自己大意,未想到她說動手就動手,但以他混跡江湖近十年的身手,萬不該這麼輕易就受制于人!而且被人家直接控制了命門,自救都來不及。

「說,什麼異國公主,什麼和親?!」

蕭珩澈聞言一驚,失聲道︰「原來你還不知道!完了,三哥非宰了我不可!」

寒辰皺眉,胸口急劇起伏,原來那些宮女太監背著她嘀咕這個!原來修平七和素春顧左右而言他,也是因為這個!好,好得很,剛剛許了她生同衾死同槨,就來了個和親的公主,好,好得很啊!這下她不用糾結煩惱了,直接了斷就是!

蕭珩澈自知自己失言,便急著挽回局面︰「秋老板娘,你別生氣,你要知道,太上皇雖、雖對你一片真心,但他身上還背負著一個國家的責任,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你一定要體諒他,我保證,你在三哥心里才是最重要的……」

寒辰喝道︰「你給我閉嘴!」

蕭珩澈覺得很沒面子,他是瑞親王啊,竟被一個小女子當面喝叫閉嘴,實在是面上無光。

寒辰收回架在蕭珩澈脖子上的匕首,倏地還于靴內,「明修戰道,暗渡陳倉!」冷笑一聲,轉身往外走。

蕭珩澈望著她縴細的背影,心下不安,這個女人如此凶悍,卻只說了一句明修戰道,暗渡陳倉,不會真把他準備那口棺材用上吧?越想越不對勁,忙起身去找蕭離染。

剛走出頤清宮,便瞧見蕭離染一把拉住寒辰的手腕,兩人臉色都不好,他急急退後幾步,躲在頤清宮門口的拐角處偷看。

蕭離染面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寒冰,鳳眸緊緊鎖住寒辰,聲音有些沙啞︰「寒辰,你知道了?」

寒辰冷冷道︰「是,知道了,明白了,體諒了,太上皇陛下,請放開你的手。」

蕭離染听著她冰冷的語氣,心下一涼道︰「你不明白,你若明白,不會是這副表情,寒辰,我說過,我自己的爛桃花會自己摘……」

話音未落,只見寒光一閃,寒辰竟拔了匕首揚在空中,厲聲道︰「你放手!」

蕭離染原本只是怕她知道後對他心寒,卻沒想到她不只心寒,而且是寒後狠戾!當即也發起狠來︰「你若下得了手,就只管砍下來。」

寒辰閃著冷意的眸子注視他,冷漠地道︰「我數三個數,你若不松手,我就把這只手送給你!一!」

蕭離染面色大變,她竟能狠成這樣子,他不放她的手,她就要砍掉自己的手?!在她數了一以後,他身形一晃,將她整個擁入懷中,寬袍將她整個人包裹于懷中,渾不在乎她手中鋒利的匕首劃破自己左臂。

「現下我對你整個人都不放手,你就把整個人送給我吧。」聲音低沉沙啞,透著無奈和縱容。

「唔……」寒辰的臉被他緊緊按在胸前悶得說不出話來,殺千刀的,這個男人瘋了嗎?!她清楚的感覺到手中的匕首劃破了他的左臂,甚至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臉上沾粘著濃調溫熱的液體……天殺的,他出血了,知不知道?!

「你同意嗎?」

她感覺到他的胸口振動幾下,想仰頭說話,偏偏被他悶得說不出話,「唔唔……」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既然已經是我的人了,那咱們就回房談,不能讓外人躲在暗處看笑話。」伸指在她背上點了兩下,她立即安逸了,停止了無謂的掙扎,老實地趴在他懷里。

蕭離染轉頭朝蕭珩澈的位置看了一眼,抱起她走進頤清宮。

蕭珩澈趕緊向旁邊縮去,躲過蕭離染的目光,默默無語,其實三哥挺卑鄙的,完全綁架了老板娘的意思,根本不讓她說話。秋老板娘也夠凶悍,不松手就送手!天下怎麼有這麼狠的女子,對自己都這麼狠!

蕭離染回到儀德殿,將她抱到床上,低笑兩聲,彎腰除了她的靴子,然後把她手中的匕首輕輕拿下放在旁邊的小幾上。

見寒辰的目光緊緊盯著他左臂,低頭看了一下,輕描淡寫的笑了一聲︰「你醋勁真大,搞不清狀況就讓朕掛彩了,若朕真敢娶了那個子玄公主,你是不是對朕先閹後殺?」

寒辰皺眉看他,表示她不贊同。

蕭離染伸指解開她啞穴,「你想說什麼?」

寒辰重重哼了一聲道︰「只是未婚夫而已,要享受到先閹後殺的待遇至少也得是夫君,一個未婚夫怎麼值得我拿命去拼?娶了別人那就是別人的,關我鳥事?」

蕭離染面色一寒︰「……」不錯,他現在也只是個未婚夫而已,連被她先閹後殺的資格都沒有!轉念一想,不對,他堂堂太上皇豈能追求被她先閹後殺的資格?!成何體統!

「寒辰,莫說那個公主只是子玄帝挑釁朕,故意封了個失勢皇戚的女兒,就這麼隨便的讓蕭珩澈捎帶回來給朕和親,就算她真是子玄帝的胞妹公主,朕也有法子打發她。」

寒辰一听那個和親公主竟是蕭珩澈帶回來的,不由得一怔,怪不得昨日蕭珩澈在棺材鋪里那麼說,敢情他以為他出力不討好的帶回來一個和親公主,自己這母夜叉必然要發作,先殺公主,後殺他?目光凝著他,

「不管她是不是子玄真正的公主,她都是子玄帝御封的和親公主,事關兩國豈能兒戲?豈能隨便打發?再說了,你又如何打發?」

蕭離染詭異笑一笑︰「這個公主,就是子玄皇帝用來惡心我的,他想讓朕拒之不得,收之惡心,只是若事事順遂他的意思,我就不叫蕭離染了。」

寒辰大奇,掙扎一下卻動彈不得,怒道︰「給我解開穴道。」

蕭離染無動于衷,反而道︰「寒辰,我許過你,今生今世只與你生同衾死同穴,可是你似乎仍不肯相信我此生會只與你白首到老。稍有點風聲異動,你就會退縮……」

寒辰︰「是啊,我如此不爭氣,你有種就徹底放棄我。」

蕭離染哼了一聲道︰「你不用激我,我有沒有種,婚後你自然會知道。不過,我得感謝這位子玄和親公主,她的到來,至少讓我看到了幾分希望,不然我老在黑暗中模索等待也會不耐煩的。」頓了一頓,又道︰「昨夜與老五喝酒,他說以你的凶悍,一定會殺了那和親公主,所以他連和親公主的棺槨都準備好了,務必讓她死得風光一些。」

寒辰頓覺一陣惡寒,敢情蕭珩澈訂做的棺材竟是為子玄和親公主準備的?她是殺手出身,可不表示她不知好歹,看不順眼就殺人!她十歲以前也是個良家小天使好吧?

「你是怎麼說的?」

「我答他,只要那和親公主不惹你,你一定不會殺她,若一定要殺個人,那也只會殺我。」

寒辰也對他哼了一聲︰「你倒是了解我。」

蕭離染正色道︰「寒辰,我從不對女子許諾,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我不會再重復,但希望你明白,我既許諾,就不會背棄,若是背棄諾言,不用你動手,我自己就會了斷了自己。」

寒辰凝視他良久,眼底既有感動也有不安,終于輕咬一下唇角道︰「你的傷口一直在流血,你能不能先宣太醫包扎一下傷口?」

蕭離染「嗯」地一聲,「這點傷不算什麼,修平七,你去請那位子平公主過來見見寒辰。」

「是,老奴馬上就去。」

寒辰只覺一個頭兩個大,她在擔心他流血不止的傷口,他卻按排那個什麼公主跟她見面,有什麼好見的?真想讓她一刀砍了那個公主?「我不見,我要去開棺材鋪,你的桃花,我一朵都不想見。」

蕭離染卻起身,對門外道︰「隱濤,看著她,這兩日不許她出宮。」

隱濤︰「屬下遵命。」

蕭離染解開寒辰的穴道,淡淡道︰「一會兒與那個子平公主見完面,你可以隨便走走,但是不許出宮,這是命令。」

寒辰當然不想屈從,剛欲張口說話卻被蕭離染橫來的一眼擋回去。她就不明白了,為什麼這兩天不許出門?

蕭離染走到旁邊櫃子里,取出一盒金創藥和一卷干淨白布,遞給寒辰,然後月兌掉長袍,露出精壯健碩的身體,坐在旁邊的桌邊,等她過來敷藥。

寒辰自知理虧,什麼都不說,乖乖接過金創藥和白布,走到他身帝,然後雙眸定楮在他那肌理分明、精壯勻稱的身體上,微微一怔,這個男人真是得天獨厚,除了中間十年被先帝打壓,那真是相貌俊美,武功蓋世,才智卓絕,到如今稱霸天下,連身材都是一流的!

下一世,她一定賄賂一下管投胎的,給她也投個卓絕無敵的好胎!

蕭離染目不轉瞬地看她,本以為她乍見男人的身體會臉紅,還想著能欣賞一下她害羞的模樣,哪知她不但沒害羞,秀眸反而大喇喇地盯著他看,反倒把他看得俊臉通紅,目光不自在的移開。

寒辰嗤地一聲笑了,打開金創藥挖出一些抹在他的傷口上,好在她當時也怕傷了他,將匕首縮回來一些,這傷並不深。等涂抹好金創藥止血後,她又拿過白布給他包扎好。

「包扎好了。」抬頭卻見蕭離染正失神地盯著她看,便問︰「怎麼了?」

蕭離染收回目光,喃喃道︰「連包扎傷口都是這麼熟練利落,寒辰,你倒底是如何變成這樣的?」

寒辰直起腰來,退開幾步,「有些事,不是我不想說,而是說不得。蕭離染,你最好也不要問不要猜,若是有朝一日,我覺得能說出來時,自會跟你說。」

蕭離染「嗯」地一聲點了下頭,命門外的小太監進來為他更衣。等他重新換了一件明黃袍子後,外面等候良久的修平七道︰「陛下,子平公主等了好一陣了,不知現在方不方便請公主進去?」

「進來罷。」

寒辰緊緊盯著殿門處,只見一名弱不禁風的女子走進來,她是真的弱不禁風,仿佛寒辰只要輕輕吹口氣,她就會被吹倒似的。長得倒是美貌,卻比不上唐月瑤美艷,不如柳嫣容惹人憐愛,帶點書卷氣,只是臉色微現蒼白,眸里無光,眼底甚至帶著抹絕望,一身華麗的公主朝服穿在她身上顯得有些肥大可笑……

寒辰倒吸一口冷氣,這就是子玄的子平公主?!怎麼會這樣?!和親的公主素來不都是容貌超群,端莊貴氣嗎?這個子平公主就算是臨時封的,也不能這般隨時要斷氣見閻王的形象吧。

這個子玄皇帝讓蕭珩澈順道捎回來這麼一個隨時要斷氣的公主給天楚的太上皇和親,這不是惡心太上皇是什麼?

她緩緩轉向蕭離染,眸中難掩驚訝和不解。

那子平公主有些吃力地朝蕭離染跪下︰「臣妾叩請太上皇陛下金安。」簡短的幾個字,她竟還換了一口氣才說完。

寒辰不禁對這位子平公主同情起來,連說句話都費力,如何加入宮斗大軍中?

蕭離染對子平公主似乎也是充滿同情,搖頭輕嘆一聲,「公主平身,修平七,給子平公主看座。」

修平七快速給子平公主搬了個凳子,「公主身體不好,快坐下歇歇吧。」

那子平公主還是在修平七的攙扶下才坐穩,抬頭朝寒辰微微一笑︰「我听修公公說,姑娘要見我……咳咳……」

寒辰沉吟著不知該如何回答她。

卻听蕭離染皺眉道︰「公主今日怎地越發虛弱了,怎麼太醫開得湯藥沒有喝麼?」

寒辰訝然轉向蕭離染,他一向對女子不稍假辭色,對這位病弱公主倒是和言悅色,甚是關心。

蕭離染怕她多想,低聲道︰「昨日老五把子平公主送進皇宮時,她已絕食五天……她是決意在死在路上,絕不進宮的。」

寒辰更驚,絕食五天,絕不進宮?!驚悚地看看子平公主,再看看蕭離染,若有所思道︰「原來還有寧死也不嫁你的人……看來你這太上皇也有吃癟的時候。」

蕭離染風輕雲淡的笑著,對她的打擊不意為然,反而露出幾份歡喜,低低地道︰「只要你別讓我吃癟就好。」

子平公主掩唇低低輕笑︰「有勞太上皇掛心,臣妾遵照太醫囑咐吃藥喝補湯,想來很快就會痊愈。」

寒辰睨向她,這身子虛的,喘了好幾口氣才說完整一句話。

「秋姑娘一看就是有福之人,千萬要好好憐惜眼前人。」子平公主微笑著夸贊寒辰

蕭離染立時喜上眉梢,笑問︰「公主也覺得她是有福之人?」

子平公主點點頭,「遇上太上皇陛下就是她的最大福氣。」繼而轉向寒辰︰「姑娘,若因我這不速之客的到來令你對陛下生了嫌隙,我十分抱謙,這並非我所願。」

寒辰張了張嘴,這是倒底是怎麼回事?若說子平公主未見著蕭離染之前,還有可能以為太上皇至少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而不想嫁倒也正常,但見到之後,明明是個俊魅年輕的太上皇,又不風流,為何還不嫁?

蕭離染朝她贊許的點頭︰「公主很聰明。」

「陛下說笑了……」子平公主連喘兩口氣,道︰「不是臣妾聰明,而是陛下愛秋姑娘的心太過明顯。臣妾若這點都看不明白就太過愚鈍了。」

她稍微歇了一下,轉向寒辰︰「秋姑娘,我來和親是被逼無奈,本來是一心求死的,也差點就做到了,幸虧太上皇可憐我,給了我活下去的希望……秋姑娘別誤會,我的希望從來不是太上皇陛下,而是我的世子表哥……雖說可能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可是我還是想搏一回。」

雖然她說得並不明確,寒辰大體上還是弄清楚了她的意思,那就是這個可憐的公主是有心上人的。為了她的心上人,所以絕望求死,為心上人保住清白的身和心。

她長吁一口氣︰「公主為了那個男人求死,不怕換不來他的真心?」

子平公主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他與我山盟海誓,許諾此生不棄的。只是我不小心得罪了柳貴妃,便被聖上一道聖旨把封為公主,打包讓瑞親王捎到天楚帝都……我甚至未來得及與表哥道別。」回憶起往事,子平公主不禁拭起了眼淚。

寒辰不禁動容,悄悄看向蕭離染,卻正好對上蕭離染幽黑的鳳眸,心下突地輕跳,趕緊別開目光。

感嘆一聲,遇上柳家的女子,當真沒人能好過,柳家姑佷將秋家和自己攪得雞犬不寧,遠嫁異國的柳盈若柳貴妃依舊不讓人過得舒服。

「公主是怎麼得罪了那個柳貴妃?」

子平公主輕嘆︰「我也不清楚,但我臨行那日,柳貴妃曾對我說,得罪她的人絕不會有好下場,能讓我客死異鄉,而沒有切斷我的十根指,已經對我仁慈了。我猜測,定是因為那次太後稱贊我寫得一手好字,極有大家風範,奪了柳貴妃的風華,惹怒了她,不然她為何要說切斷我的十指?」

寒辰瞠目結舌,就因為……這個?!「公主還真是不走運……」怪不得初見她便覺得她身上帶股書卷氣,原來真是位才女。只是因才得禍,實在可惜。

子平公主苦笑︰「確實如此。」

蕭離染卻道︰「公主身體極虛,說了這半天的話也累了,回去好生將養著吧,等你養好身體,才有機會回到你表哥身旁。修平七,送公主回去休息。」

子平公主在修平七的攙扶下起身,就欲行禮告辭。

寒辰忍不住道︰「公主都虛成這樣了,還行什麼禮,快回去養著吧,等你養好身體,我帶你逛逛京城。」

子平公主看向蕭離染,見他一臉寵溺地望著眼前的女子,似乎對此女的僭越作主不但不怒,反而極為歡喜,不禁一笑︰「多謝秋姑娘體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寒辰這才反應過來,好像她替太上皇作主了。「呃,這個……」

子平公主瞧著她的窘態,忍俊不禁,「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秋姑娘,莫要蹉跎錯過後才後悔。」說完朝她嫣然一笑,慢慢往外走去。

寒辰怔住,望著那弱不禁風的身影在修平七的攙扶下離開,不由得鼻子一酸,憐取眼前人麼?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子玄所謂的和親公主竟是這樣子的。她本以為既是和親公主必定是美艷驚人的,要想在異國皇家立足,必也要氣勢高傲,壓倒一切。哪知竟也是個可憐人!

蕭離染淡淡地道︰「莫聞軒將兩國關系如此兒戲,他這皇帝怕是長久不了。」

「我想不明白,子玄皇帝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莫聞軒本性殘暴,又輕易地滅了當時尚年輕的太子,順利登上皇位,所以性格更加暴戾和剛愎自用……他認為我對靖南王連番打擊,是不給他面子,這樣非正式送個和親公主來,既是試探我,也有輕視我之意,就看我如何處理這個和親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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