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建國從日本得回兩個信息,第一,是張起山所私吞的那批文物在微山湖底。
其二這個張起山和他的那張財寶位置地圖,都在藥山陽起石山洞中,而且里面封存著毒氣或疫情病菌。
這件事已經不用再去衡量該如何選擇才比較妥當了--只能去微山湖底進行地毯式搜索!藥山這個燜罐是絕對沒人敢去開啟,單從老山奇說話的表情就能看出,洞里所密封的那些東西有多恐怖。
于是孫建國于去年五月份開始阻織一批潛水愛好者,以潛水俱樂部的名義進行水底搜尋,可歷時將近半年!下水上千人次,把微山湖到昭陽湖的每一寸水底徹底搜索了一個遍,始終沒有找到張起山孫吞的那批文物,孫建國耗去的裝備跟人工費已經幾十萬元,再這樣一無所獲的話,他的全部家當要耗光,孫開始懷疑老山奇,或者張起山他們有人在說謊,不然整個微山湖並不大,而且微山湖湖水清澈,要想淤積一車的文物不是沒可能,但至少不會全部被掩埋淤積進去。對于捉襟見肘的家當,導致張已經沒有能力再組織大規模的湖底搜索了。
于是他開始打藥山山洞里那個死人張起山的主意,組織山洞搜索物資、人員、裝備、消耗並不需要多麼大,只要有開山所需的炸藥就行,幾個專業人士,就能開始運作。如果真的能找到他的尸體,便能找到那張圖,日本人既然想過有朝一日會回來取這件地圖,他就應該有一定的保存措施,而且這個洞想開啟的話並不一定是難事,如果確實炸毀炸塌無法進入的話,從日本人卷土重來的角度考慮,說不通。
但做這件事必須找亡命之徒,而且有一定爆破,搜尋,野外生存技能的人。孫建國想來想去,覺得自己做這件事最合適,自己當過五年的特種偵察兵,具備所有他涉及的這些能力,但自己勢單力薄,是絕不可能完成此項任務。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耿犁因銷售水獺受阻而尋求孫建國的幫助,使的孫突然想到耿犁,耿犁同是特種偵察兵出身,而且具備所有他設定的條件,當即找到耿犁跟他說了這件事,耿犁沒做考慮當即答應下來,然後在我們的酒桌上他把事情經過跟我們說,再後來有了我喝酒阻止他們,而被耿犁把桌子掀翻的那一幕。
半月前耿犁帶著冷悄,二抽一起去了濟南投奔了孫建國,他們對如何過家人這一關到沒費什麼口舌,很誠懇的把其中的實話說了,只是他們只說了能說的,卻隱瞞了不能說的,我確定隱瞞的那部分要被家人知道絕對那是舍命也要去阻止的,他們說要跟耿犁的戰友一起去發財!一起到南方發財。這源于九十年代沿海地區的首先富起來,北方人都深信在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到處都能撿到黃金!這種鬼話別人說給我們听,我們說給別人听,鬼話說多了,也听多了,也就有人信以為真。
我在心里苦笑,「有這種好事的話我也去,而且比他們還積極,可沒有,永遠沒可能有!」只有我知道耿犁們到底要做什麼!可我沒權利對他們父母說他們去干九死一生的事,我不能那麼做!換成他們,他們也不會。家人最終沒阻止,那得益于這個彌天大謊。而我能做的只是為他們祈禱,早點把任務完成,早點完好無損的回來!。在我看來去找這些東西沒錯!錯就錯在怎麼找,去那里找!我曾經試圖阻止他們,可我沒做到,我的阻止敵不過孫建國那批文物百分之五提成。也就是說假如那一車東西價值一個億,他們將得到五百萬。這個數字如果落在我頭上,我都有可能當場昏菜!再者就是他們三人在這期間的全部開銷都由孫來提供,這是小事可以忽略不記!但什麼是大事,有命拿錢沒命花,再悲觀點是沒命拿錢更沒命花,這才是大事!。
在臨行前耿犁讓冷悄把三千元錢給了我,並讓冷悄代替向我道歉,說我說對了,還說︰「人人都有認為自己對的時候,人人也有認為別人不對的時候。也許要去做的這件事的確是錯事,也許別人阻止是好事,但喜歡去做,想去做,那麼就得滿足自己的喜好。人都一樣,小哥你也不例外。」我沒說更多,只是簡單的說︰「我不是膽小鬼,我只是覺得這件事不值得我去做,不值得我去拿命來當賭注。」
耿犁說我說對了,其實世界上最沒用的話是說對了,說對了卻沒去做,沒能做,或者做錯了!他們走後我繼續我無聊的巡邏,我發現他們不在我比以前更加無聊,無聊到有時夜里我會故意到那天我出事的地方,甚至到那個空墓碑前,坐在那座墳頭上吸煙,我甚至有種想法,再在那墳包上睡一覺,那天夜里是我睡的最香的一覺,經過那事以後我的意識里好像沒有了恐懼,夜里經常一個人在墳地里游蕩,本來是那倆傻子的天下,現在又多了一個我!我總覺得這里面清靜,而且安全!因為都是死人,死人沒什麼可怕的,道是活人,活人比死人可怕的多。
我覺得我變了,變化來自那場惡夢,變成熟了,變的能考慮好多事,我想著我該計劃一下我的人生,我說過它不是現在這樣,不是耿犁們那樣,有種好的生活方式在等著我。
耿犁走後的第二十天,那天我值中班,在近交接班時天忽然刮起了大風,而且伴著電閃雷鳴,天要下雨了,我奇怪這個季節怎麼會有雷電!急忙扛著槍跑回了值班室,回去之後就老覺得要發生什麼事,坐臥不寧的,雨下了一夜這種感覺也持續了一夜,直到清晨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以後的兩天里一直沒有精神,到第三天下午我預感不好的事終于發生了。那天下午我在午休,突然二抽闖進我的屋,用驚慌的口吻對我說︰「小哥,犁哥跟冷悄出事了」。
我趕忙坐起來,看著眼前這個活鬼一樣的二抽,頭發都豎了起來,並打著結,兩只眼楮布滿血絲,黑碳似的一張臉象死尸,又象僵尸,一身給乞丐都閑髒的衣服還撕了很多洞。對于他的到來我並不是很驚訝,我一直在等著有事發生,只是沒想過是他們,而且這麼快出事。我︰「二哥你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二抽︰「你的跟我去濟南救他們」。「他們怎麼了?」。二抽︰「就在下雨的那天夜里我們進到了那個洞里,犁哥怕我們哥幾個被一鍋端就把我給留下來等消息,孫建國的人沒留他們借著打雷把那個洞給炸開,進到里面,我們一直用對講機能保持聯系,起先也很順利沒有遇到什麼情況,可第二天對講機的信號開始斷斷續續時有時無,再後來信號中斷了,我在洞口又守了一天,沒人出來,于是我往里面走,因沒裝備我走不了多遠只能回來,直到第三天還沒動靜,我想聯系孫建國的人,但沒聯系上。又不敢報警,所以我只好回來來找你,犁哥臨進洞前跟我說過,他們有什麼不測時叫我回去找你,讓你想辦法進去救人。我︰「他們進洞幾天了?帶了幾天的食物?」。「三天兩夜了,他們帶的食物跟水夠二十四小時」。我︰「也就是說他們現在沒食物跟水的狀態下已經兩天了。」二抽︰「是!」我︰「這事很麻煩,他們有防毒面具嗎?或者有預防毒氣的設備嗎?「有」。我︰「好那他們就有生還的可能,二哥我跟你去救他們,不過我們必須帶足夠的錢把裝備湊齊,不然我們進去也白搭。二抽︰「我身上只有兩千塊,我這幅德行恐怕沒回家要錢的可能。我︰「加上我的三千湊五千!等我一會兒我跟家人說一聲」。都這一步了沒得選,我只能跟他救人。話不多說,我們到達濟南後已經是下午五點多。我︰「二哥!備裝的事至關重要必須盡快備齊。我們所需的裝備很簡單,防毒面具,礦井燈,照明燈,手電,冷熒光,登山鎬,防護服,足夠量的食物和水,軍刀,我來時順便從家里帶來了那支去掉槍筒的散彈槍,我不希望它能派上用場,但有它我心里踏實。除了雷管,炸藥以外我們花去了一小時時間基本備齊,我們背著這些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