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插在棺材蓋上的匕首無故消失,使得我覺得此處異常詭秘,在我看來墓室中沒有能夠拔出匕首的任何活物!除我之外,如果有,那麼我的處境將是萬分危險的。
棺材蓋板非常堅硬,我是用了七成力氣把匕首戳在上面的,它比甩手插在上面還要深,我沒必要懷疑它的牢固度,但我更不想懷疑任何不且實際造成匕首不翼而飛的詭異,在這個近乎全封閉的墓室中任何一種超越正常邏輯的微妙變化都足以令我膽戰心驚,我從不相信神鬼跟僵尸之說,即便在老家那個黑夜的遭遇已經古怪詭異到極致,但事後我還是理解為是高燒後的幻覺,因為任何我意識里的靈異詭秘都在我第二天醒來時得到了合理解釋。可在今天,現在,在這個古墓中它發生了!發生的太不可思議,今天我的身體很正常,沒有任何的病變,除了渾身幾處傷口還在隱隱做痛外,意識完全清晰,我確信這不是幻覺,它的真實的的確確嚇到我了!
我愣了幾秒鐘後還是壯著膽子在棺槨里想試圖找到那把匕首,為了更清楚的看到棺槨及墓室的境況,我從腰間又拿出那兩根冷熒光棒,掰了幾下讓里面的物質開始起化學反應,三根熒光棒的亮度完全可以把棺材周圍及墓室內做有效覆蓋,我彎下腰貼著棺底板尋找著,也用眼楮的余光洞察著可能出現在任何地方的風吹草動。
因為棺材板與槨壁之間有一個能容納成年人行走的空間,所以我圍著它轉了一圈,當我轉到棺材頭的部位時在棺壁上發現了一個三四十公分的洞,因為起先我並沒有到這個方向來,所以也就沒看到有它存在,我蹲下來,仔細看這個洞,它不存在任何新制做出來的痕跡,也就是說這個洞的存在已有些年頭了。
我把熒光棒往棺內送進去一截,想看看到底里面有什麼,可就在此時突然一只干枯的手從棺材內伸了出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這種突然的襲擊足以讓我措手不及,我預先並沒有做好棺內有只手伸出來的準備,頓時被嚇的叫了出來,並覺得頭皮發炸「嗡」的一聲差點當場暈菜,出于本能我往回猛力抽手,結果用力過猛整個身子往後仰去,直接撞在了棺槨的石壁上,差點給撞吐血,結果是我把那根胳膊給帶了出來,它一直卡在我的手腕上,我想用力把它抖掉,但就在此時一個東西從里面猛的竄出來,沖著我餈著獠牙做出要撲的動作,我被這一系列的事情給驚呆了,一時大腦沒怎麼反映過來,我看著他什麼也沒做,事實上此時什麼也做不了,自己把自己撞的夠嗆,更沒有防御或反擊的能力,此時我能做是把那根干枯的手臂當防御武器,我不能確定那是什麼!狐、野狸、或者什麼東西,我沒動,就這樣看著它,它也猶豫著並沒有立即撲過來,但卻拉出了一個要攻擊的姿態。
如果說所有的威脅全部來自這家伙的話,我可以用蔑視到很不懈的眼光看它,除了滿嘴的獠牙外並沒有強過我的任何優勢,不敢恭維的個頭就可以推算出它不能把我怎麼樣,我等著它的攻擊,對付一個它連防御的準備都懶得去做。
我抓著那只干枯的只手臂,我確定這條手臂的出處源于棺材里的那個死人,但能被一個畜生很容易的咬下來當成嚇唬我的籌碼,里面的這具死尸也僅僅就是一具死尸了,而且還是任憑一個畜生就能把它肢解的死尸,此時我的恐懼蕩然無存,所有的威脅只是來自一個很聰明的畜生,它是很聰明,聰明到拿死人的手臂來嚇我,聰明到能輕而易舉的拿走我的匕首,但再聰明也是個畜生,也虧得我膽量超人,不然就這一下便被它給嚇死也說不定,我們就這樣僵持了有一分鐘左右,它一直沒有做出攻擊我的舉動,在我看來我也有令它恐懼的東西存在,當我從這一系列的驚嚇中恢復過來時清醒的認識到沒必要跟一個畜生在這里耗時間,于是我動了一子,以調整到即能防御又能進攻的姿勢,然後我拿著那條手臂像趕牲口一樣的往外一揮,想把它嚇跑,可那畜生非但沒跑反而如閃電一般的向我撲了過來,一下撲在我身上,張著嘴餈著獠牙奔我脖子咬過來,因為它的速度實在太快,根本不容我有還擊的能力,右手的那根手臂沒能起到作為武器的任何作用,即便我條件反射般的想揮起手臂擋開它但比它晚了一個節拍,它已經到我我的眼前,我只能是騰出左手去擋住我的脖子和它的嘴,結果那畜生一口咬在我的手上,只覺得一排牙齒深深的刺進手心中,當時有種被刺穿的感覺,鑽心的疼痛隨之而來,它死命的咬著我的手,任何動物只要是咬住一個部位就很難做到放棄,即便它所咬的部位並不是最致命的,動物就這麼認死理,此時我很清醒,既然它咬住我的手不松開,那麼就犧牲這只手,總好過咬我脖子,我把右手的手臂扔掉,騰出右手掐住了那畜生的脖子,然後把它板過來,如果此時有匕首的話對付它實在太簡單,可匕首不知讓這畜生給弄哪里去了,單就我一只右手是絕對掐不死它的,于是我低下頭來對著那畜生的脖子咬去,它想咬我脖子,我就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咬它脖子,那東西很臭,但此時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對著它的喉嚨就咬了下去,那東西吃疼了便把嘴放開,但這回即便你放開我,我也絕不放你了,我死死的咬住它,而且用力撕了一下,一股鮮血頓時從它脖子里噴了出來,噴在我臉上,頓時血腥味彌漫于我的口中,那畜生申吟了幾聲,繃緊的身體開始松弛下來,我把它活活咬死。干這種事並非一次,我曾經像這樣咬過一只狗,那只狗在我沒咬它前我躲著它走後來它躲我。
我把那畜生從我身上掀下來,它的血濺了我一嘴、一臉、一身、還將會流一地,而我的手拜它所賜也在流血,它的上下排牙齒對我的手掌來了個穿透,我看著我的傷口,再看著它在棺槨內抽搐,氣就不打一處來,邊對著它的頭踩了一腳讓它永遠安靜下來,邊嘟囔著罵道︰「你個老狐狸不學好,不在洞里修煉跑到這種地方來嚇唬人,踫上小哥我算你倒霉了,提前讓你成仙,到閻王爺那里報道時別忘了說是小哥我送你來的…死畜生看把我手掌給咬的…。
我罵著它,並有空吐出我嘴里的它的血,也甩了幾下被它咬破後我流出的血,我把綁在胳膊上的登山鎖解開重新扎緊我的手臂以上,以防止這只千年狐狸有毒,手掌很痛,而且有腫脹感,這不是好現象。
被它這麼一折騰又浪費掉了十幾分鐘,我想著我不能再耽誤時間,這種咬傷也許會導致我喪命,我必須趕緊的注射抗毒血清或者打疫苗,做這些事之前我要拿到我想要的東西,于是我從地上拿起那三根冷熒光棒,重新回到我所要干的這事上來,我走到棺材的洞口旁,它足有三四十公分大小,比那面牆洞還要大點,要想進到里面是很簡單的事,我已經沒必要在費盡心機的去開啟那個棺材蓋了,直接從這個洞口鑽到里面要省去很多體力,里面是一具被畜生都能肢解了的干尸,它的危險程度不及一只螞蟻,所以我不用顧慮它。
我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條系住口鼻以應對里面難聞的氣味,我先把熒光棒塞到里面,然後一點點的鑽了進去,棺材內的衣物接近完好,不過已經很凌亂了,也許是我的同行所為,也許是拜那畜生所賜,那具干尸**著身體,進去的第一件事是我想看看這個正陽王的廬山真面目。
棺材有一米多高,我在里面僅能蹲坐著移動,我拿熒光棒貼近了它的臉,這是我平生見到的最丑怪最恐怖的一張臉,它遠沒我背具內的骷髏來的自然,因為是一具干尸,臉上和身上的肉皮還掛在它的骨架上,鼻子嘴唇已經收縮,導致牙齒跟牙床暴露在外,看上去極其恐怖,眼楮的眼簾已經收縮的無法蓋住那兩個空洞,因沒有眼珠深邃的眼窩有讓人掉進去就永遠別想上來的感覺。
最為恐怖的是額頭上的一塊皮肉已經翻起來,整塊肉皮卷縮成羊肉卷的形狀,這個位置所呈現出的怪異讓人恐懼到惡心的地步,頭發還在皮肉上只是已經全部散開並且是呈灰白色。兩只手臂都掉了下來,這種無聊的把戲只能來自那只千年狐狸,胸腔是被打開的,內髒已經被掏空,我肯定這也是那只畜生干的。
看到此位置我停止了對這具干尸的好奇,開始尋找我想要的東西,衣服凌亂的攤放在棺材內,我想全部把它清理出去,那樣不用費勁在里面翻動,有明器的話也能一目了然,我用嘴刁著熒光棒開始做這件事情,但凌亂的衣服被這具尸體壓著,要想全部清理干淨要搬動它,它已經讓我很惡心了,我實在不想跟他來個擁抱,但迫于趕緊找點東西離開這個地方還是一只手抱著他的肩膀,一只手抽出被它壓的衣服,以前沒抱過這玩藝,它直挺挺的像塊水泥板一樣僵硬,不過它的頸部的骨關節還能活動,我托它的肩膀時頭部因我的作用而自然後仰,導致脖頸的皮肉小面積撕裂,我抬的越高時它撕裂的越開,當我抬高到能抽出它的衣服時,這具干尸的頭忽然的從軀體上月兌落下來,令我驚訝的並非月兌落的頭顱,而是隨這頭掉出的一顆珠子,那顆珠子有颶峰葡萄粒那麼大,我隨即放棄我正在做的事去撿起它,我不確定那是什麼?但好像以前听說過死人含在嘴里的東西是大多用來防腐,也多為價值連城的東西,我拿起它用熒光棒貼近了看,我不確定是玉石還是珍珠,這麼大顆東西,而且在死人嘴里待了幾百年,那好像絕對不是破爛貨,可能從前的盜墓賊跟本不知道這干尸的嘴里會有東西,不然肯定沒我的份,我攥著那顆珠子又粗略的翻了一下死人的衣服,確認沒有什麼值錢的玩藝後想就此出去,出于好心我想把滾落在一旁死尸的腦袋給放回原處,我用兩只手把那顆頭輕輕抱起來,經過這麼一摔頭皮跟頭發開始月兌落,看上去非常惡心,我簡單的把它跟軀體對接了一下,發現根本無法還原了,那顆頭總是往左邊或者右邊歪倒,我是一追求完美的人,即便現在這種情況下也顯露一下我的好惡,那顆頭下面放著一個瓷枕那是我反復多次想放正而多次徒勞的根源所在,我把瓷枕拿起來,然後再放時它乖乖的就了位,我看看拿在手中的瓷枕,它看上去挺精致,上面是粉彩的孩童嬉戲,挺完好,做工也挺細膩,心想反正在這兒死人也用不上了,干脆一回順出去得了。
我把往外塞了一半的衣服給它拽了回來,簡單的在死人身上遮蓋了一下便鑽出了這口棺材。出來後忽然想起了匕首還沒找到,剛才在里面一直忙乎著找東西卻把匕首的事給忘了!不過我在里面搗騰了一遍並沒發現匕首的影子,如果放到以前我一定會找到它,或者即便找不到也得搞清楚它到底去了哪里,我只是猜測是那只狐狸拿走了匕首,可那只是猜測!沒有證據!按正常推理的話這個墓室還存在蹊蹺,可現在我不想再刨根問底了,不管它什麼蹊蹺與我沒關系了,手上的傷口還在惡化,已經腫的像饅頭,我不能再耽誤時間了,出去的路我還不確定,有很多未知都重要過在這里消耗時間。于是我拿著這兩樣東西鑽出了墓室,來到外室後我把那兩樣東西放進我的背具,準備找到往外的洞口離開這里…
我從墓室出來把那兩件東西打入了我的背具內,算是稍微的松了口氣,到手的東西足夠我置辦一批好的裝備,現在我需要做的是趕緊離開這里,雖然離極度疲憊還有段時間,但那也會是不久的事了,已經一個工作日沒進食,六小時沒喝水!即便沒有強烈的饑餓感,我確定那是被傷痛跟口渴給掩蓋了。
肩膀上的傷口還在流血,這是導致我口渴的原因之一,手掌上的咬傷到是不再流血了,但整只手開始腫脹麻木,而且毒性有往胳膊上擴散的跡象,我解下左臂上的登山繩重新扎緊它,我還有很長的洞要鑽,要盡量延緩毒性的擴散,我拿出指南針確定一下方向,根據我們一直往東南方向行進的概念來講,好像已經到了藥山的最東面,如果萬幸有個洞口能讓我出出去的話,這里應該是有人跡的地方。我現在不能確定具體的時辰,只能簡單的推算了一下從進到這座山到現在的大概時間,此時應該是我進洞後的第三天午夜。把自己收拾妥當後,我坐在剛進來時所坐過的那塊石頭上,想做短暫的停留以借此恢復一**力,可又覺得不太對勁,卻一時又想不起那里有異樣,我稍微往高處舉了一下熒光棒,想能通過光來找到這種異樣。「血」,地上一灘血跡,或者說只剩一灘血了!此時我猛然想起被我殺死的那條蛇不見了,這不僅讓我吃了一驚,明明是我把它弄死了,而且它的頭都被我用石頭砸爛了,怎麼會又無故消失了!匕首的古怪還沒被我解開,現在蛇又消失了,這不僅讓我懷疑此地還有蹊蹺,至于是什麼蹊蹺我已經沒能力再去解開了,我現在身體很虛弱,又沒任何武器與之抗衡,唯一能做的是離開這里,想到這里我起身開始尋找那個出去的洞口,此處共有兩個洞,一個是我來的地方,就是通向那個水洞的洞穴,另一個則是我剛進來時曾經看到的往東延伸去的洞口,無疑只能選擇後者。
我重新系了下腰帶跟背帶,舉著那三根熒光棒鑽進了那個洞中,洞口不大也是只能容納我爬行,幸好我在胳膊上綁了繩子,不然爬這種地方非把胳膊磨爛不可,但膝蓋就沒那麼幸運,為鑽那該死的水洞我把防護服給月兌掉了,結果導致在單薄的褲子沒被磨破前我已經感覺到皮肉提前磨爛了,而這種傷在我看來幾乎可以忽略不記,因為我任何一處傷的疼痛都強過這種磨傷好多倍…。到現在為止可以說我是遍體鱗傷,來之前我絕對沒想到會搞成這樣,幾天前還在家過著平靜安逸的生活,可突然的就成這樣了,這一切全拜孫建國蠱惑和耿犁們的不听勸阻,在他們來做這件事前我曾經試圖阻止過,危險早在我預料之內,也在他們的預料之中,可我最後不但沒阻止他們,也把自己裹了進來!來時滿懷信心,總以為以我的聰明才智,一定能把他們救出來,可沒想到我會把自己搞成這樣。
只要能出去我有不回來的權利,我已經非常盡力的想救到他們以至于三次差點丟掉性命,在理論上講已經很對的起他們了,可我連這種想法都欠奉,真那樣做的話就不是我了,無論如何我都沒法袖手旁觀置之不理,再大的危險,我也要回來,哪怕是死在這兒我也要見到他們人,活要見人死也要見尸體,停不下來了!。我在這樣僅能爬行的洞穴中行進了足有一兩個小時後洞穴稍微的寬闊了點,爬這種洞是非常消耗體力的苦差事,疲勞與傷痛導致我有好幾次都差點睡了過去,但我必需強迫自己不能睡,手上的咬傷毒性已經開始蔓延,致使整只手失去了知覺,我怕一旦睡去就永遠醒不過來,還好又爬了半小時這里能勉強站起身體,走這樣的洞穴要快過爬行好多倍,而這也無形中給我增加了許多信心,當洞穴越來越寬闊時已經是三小時以後的事了,而很明顯的是這個洞穴在向下延伸,我無法確定我是在山的地平線以上還是以下,洞就只有一條,沒有任何岔路,我並沒有選擇的權利,只能繼續往前行進,我在心中暗自祈禱千萬別是死路,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包括體力也幾乎喪失待進了!。又走了大概一小時我的體力已經完全透支了,我停下腳步用右手扶著石壁慢慢蹲下來,左手已經完全沒知覺,烏青的手掌腫脹的像饅頭,而我右手在扶石壁時能感覺到洞壁的濕滑,有少量的水從石壁中滲出,我把嘴貼在石壁上吸這些水珠以此來補充我身體的嚴重缺水,在此處休息了半小時體力有所恢復,當我感覺有了些睡意時便掙扎著站起身繼續往前走,我不想也不能在這里睡覺,那樣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再往前走了沒多遠隱約听到了流水聲我的心開始提到了嗓子眼,渴望是活路也擔心是死路,總之心情很復雜,甚至都忘記了滿身的疲憊,我加快了前進的速度,當流水聲越來越大時前面出現了一個人公修築的水泥口,不過水泥口太小,比那個通往墓室的洞穴還小,又是在高出洞穴一米多的位置,要想從這里出去不是容易事,可這是唯一通往外面的出口,我又沒有任何能夠擴大此出口的工具,無奈之下只能硬著頭皮往外鑽,我把背具解下來,用纏在胳膊上的繩子系住先把它給送過去,因為外面有水流我怕把辛苦得來的東西沖走顧在腰間打了結,這個水泥洞是人工修築而成,我已經確認了這是條活路,洞口是方形的雖然看似很小但我把肩膀斜起來鑽過去並不是很費勁,我刁起那幾根熒光棒先讓頭跟肩膀過去,做這些動作並不是很輕松,因為要避免踫到傷口,上身過去後借著熒光棒我發現這邊是一個很高的下水道,下水道里還流著水,能看清楚水不是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