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流砂亦年華 E39︰每一所學校都有顧騰的所分...

作者 ︰ 刃輾轉

下面,我們來說說顧騰!

炫富,從誕生之日起就是一個技術名詞,如何才能不被覺察不太做作地展露出自己的財力而不被仇富呢?這里面有著很大的學問。

有的人會在不經意間「泄露」出若隱若現的闊綽,就會讓別人在心中默默地另眼相待;有的人幼稚地大手大腳,結果被別人在言語中竭盡所能的嘲諷。當然,顧騰屬于後者。

有理由相信有的人天生就不知道該怎麼討好別人,說出口的話卻總是被別人誤解,神經大條的總是認為自己的人緣很好,只不過有幾個能忍耐你的人而已。這幾點全都集中在顧騰的身上。

不清楚顧騰家是做什麼的,但是通過他侃侃而談自己的闊綽可以看出家里確實很雄厚,但是他沒有像阿斯卡那樣的為人低調卻不失威嚴,相反的是大多數人都是帶著嘲諷的笑容听他侃大山,他也絲毫不在意。

這個人相貌平平,有些發紅的面孔像是無時無刻都在憋著一股火,肉嘟嘟的臉一點感覺不到胖子的可愛,因為臉上多余出的那些盡是橫肉,整個人散發著使人厭惡的蠻橫,整天都在穿運動服和像船一樣的籃球戰靴,他也是經常打籃球,如果不巧你也是或曾是益遠中學的學生的話,可以不費力氣地從校友中打听到他在籃球場上的各種滑稽姿勢。這個人的經歷很平凡,絲毫看不出有什麼提及的,無非就是在高中渾渾噩噩地度過三年的時光,然後混一個高中畢業證,上一個有錢就可以上的大學,之後的路他的父母早就給他安排好了。

這樣的人很普通,很平凡,就像混在人海中的我們,如果不是特意提及他的名字,他只不過是一個相貌蠻橫,身材肥胖,性格張揚的討厭闊少。之所以會提及他是因為,他在高中生活中,甚至是他既定的人生中做得唯一一件值得記載的事情——追董雨兒。

董雨兒一直都還記得第一次顧騰邀請自己的情形,按理說顧騰憑借他的闊綽應該少不了女朋友,但是的確就是這樣,到現在都還保有初戀,大概是他張揚到有點討人厭的性格嚇跑了女生的吧!董雨兒心里猜測道,「董.董雨兒,是吧!」她耳邊驀然響起一個聲音,沒錯,那就是顧騰的。

回憶飄到了好久以前,應該是自己和章霖剛剛分手之後吧!自己倚靠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向教學樓後面眺望,自己都看到什麼了現在已然記不清了,反正當時真正做得並不是看風景,而是企圖平復心中的難過。

她深知自己做對了選擇,與章霖分了手,但是彼此仍舊留下了傷疤,她悔恨自己為何當初稀里糊涂地答應了章霖,如果當時心里再強硬一下,再一次把他拒絕,應該可以讓他徹底放棄自己了。沒想到到現在,非但使彼此的生活失去了顏色,褪為傷心的黑白,還要讓自己承擔來自章霖和其他人的誤會。想到這里,董雨兒覺得自己眼前的世界又覆蓋上了一層黑紗。

「董.董雨兒,是吧!」身後傳來一個嗓音很粗很蠻橫的聲音。

董雨兒的第一個反應是某個教務處的老師過來找自己了呢!因為當時她仍還化淡妝,這是違反學校規定的。

「啊?」董雨兒不情願地轉過身,她實在是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再和教務處老師在走廊糾纏吵架,結果轉過身後她看到一個穿著籃球隊服的胖子︰「啊?是。」

「我是顧騰!」那個長得看起來很壯的胖子向她伸出手,從他嘟嘟囔囔的聲音中可以听出他甕聲甕氣的。

他大概有鼻炎吧!董雨兒低頭不知所措地看著顧騰伸到自己眼皮下的手,他的意思是想要和我握手嗎?我為什麼要和他握手?

「這個.」董雨兒不好意思地用手指指著顧騰伸過來的手問道,她尷尬地笑了笑,因為他們倆已經吸引了其他同學的目光。

顧騰看了看自己的手遲遲沒有被握上,又看了看董雨兒尷尬的表情,只好作罷,悻悻把手收了回去︰「我只是想要和你交個朋友。」

董雨兒一听到這句話登時就明白了是什麼意思,因為那個傷害過她的那個男孩當初和她認識的時候也是這麼說得。一下子董雨兒的視線再一次黯淡了許多,幾乎進不去任何光線了,像是一個屏障把自己死死裹在里面。

不知道那個男孩兒和那個叫做冉冉的女孩兒現在怎麼樣了,那個冉冉是不是也會淪落到和自己一樣的地步呢?董雨兒的意識漸漸模糊,仿佛睡著了一樣再一次置身于那個午後。

那個男生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僵硬地彎起嘴角︰「當我喜歡你的不知道有多麼喜歡你,其實我當初忘說了後一句話——當我不需要你的時候不知道我多麼希望你離我遠點兒。」語氣中的淡定,表情的從容,和漠不關心的態度,他的表情他的嘴角就好像滴落在清水中的血滴一樣擴散開來,浮現在董雨兒的眼前。

「董雨兒?」董雨兒被嚇了一跳,看了看周圍並不是置身于那天的街角,才意識到自己走神了。「怎麼了?行不行啊?」

「啊?」董雨兒疑惑地問道,剛才在自己意識漫游的時候他說了些什麼?

顧騰雖然看著很蠻橫,但是現在卻很有耐心︰「上課的時候困得吧!這樣都能睡著,就是這周末能找幾個你的朋友和我去吃飯嗎?我一個哥們兒的酒店這周末試營業。」

董雨兒臉上微笑著,雖然顧騰的要求並不過分,但是現在她確實沒有心情去,更何況是一個陌生人的邀請,邀請後面就是不言自明的企圖。

「這周末我有補課,所以我可以找幾個朋友賞臉,但是我可能去不上。」董雨兒微笑著說。

「補課不可以逃嗎?」

「逃課老師會通知家長的。」

「你就和你父母說和朋友去吃飯了唄!」

「你是我朋友嗎?」董雨兒淡淡地說道,顧騰頓時沒有了話,低下頭不再言語。

董雨兒也不好把場面弄得這麼僵,只好繼續說道︰「我們剛剛認識,我真的沒有辦法答應邀請。」

回憶恍若電影一樣回放在眼前,沒想到已然這麼長時間,顧騰還像最初一樣一遍一遍約自己出去,而自己也是一遍一遍地拒絕他,難道我的命運就是這樣的嗎?董雨兒的十根手指爬在窗戶玻璃上,苦笑著感慨道︰我在意的辜負我,在意我的沒緣分?

時間是一個烏托邦般美好的運輸工具,它能承載這個世界一瞬間的所有事情,一瞬間的淚滴,興奮,憤怒,痛苦,告白,分手,不知道這一切該有多麼沉重,然而時間毫不在意,若無其事地按照以前的速度慢悠悠的流駛。

但是它也是有感情的,有時善良有時卻冷酷無情,遇到心靈受傷的人的時候,它會靜悄悄地不做聲化為一只溫暖的手掌撫平心中的瘡口,但是有時候遇到了眼淚,它會幸災樂禍地放慢腳步,好像對別人煎熬痛苦的表情有種特殊的癖好。

秒針滴答滴答,時光不曾停留。

「我帶來了!」張邁自然地牽起孫雪的手,眼楮示意著書包外側的網兜。

周一的清晨一片岑寂,整個城市都像是一座鬼城一樣,憧憧的人影都是僵直地沉著頭閉口不言,徐徐升起的朝陽還帶著秋天的余溫,向著陽光深深地呼吸一口空氣,甚至能夠呼吸到暖暖的感覺。不過這時候的溫暖只是暫時的,過會兒起風之後就不好了。大概是周末的聚餐結束了吧,也許是昨天的狂歡過頭了吧,今天的每一個人都帶著一種失落感,在等待紅燈的時候默默地深嘆一口氣,感慨快樂的時光總是流逝太快,快得無法招架。

張邁雖然心里也有一點小失落,但是臉上仍然不自覺地微笑著,面對眼前的女朋友,他總有用不盡的笑容。

孫雪看見張邁神秘地用眼神示意他的書包,疑惑加好奇地看了過去︰「什麼啊?」

「我答應你的哦!」張邁神秘道。

孫雪將信將疑地從他書包側兜拿出東西,原來是張邁還沒有吃的木糖醇,很大一瓶的曼妥思隻果味的,綠色的瓶子里還有大半瓶沒有吃掉。

「沒想到你有這麼多啊!」孫雪驚訝地晃了晃瓶子,里面發出 啦 啦的聲音︰「你就這麼愛吃這個東西?」

「好啦好啦,我以後不吃了!」張邁笑道︰「這些就上繳國庫吧!」

「國庫?」孫雪把東西裝進自己書包,問道。

張邁神秘地笑道︰「對呀,你就是我心里的一個王朝啊!」

孫雪的臉被張邁突如其來的甜言蜜語說得通紅,瞄著旁邊經過路人的目光小聲埋怨道︰「干嘛那麼大聲啊!你在說什麼呢?」

「我應該小聲嗎?這可是昭告天下的消息啊!」張邁不以為然道︰「這個王朝叫什麼好呢?三國時期孫權建立了吳國,這個國號也叫吳好了,我就是這個王朝唯一的臣子。」

孫雪一直低著頭搖晃著張邁的胳膊︰「小點聲!」

張邁說完後,見孫雪臉上的紅暈像漣漪一樣在整個臉龐上擴散開來,和初識她時一模一樣,不由得嘿嘿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孫雪抬起頭見張邁正盯著自己不懷好意地笑著,她不免有些生氣。

「我在笑啊,咱們都已經認識了這麼長時間了,還和交往第一天一樣呢!」張邁轉過頭看燦爛的陽光,眼楮里躍動著陽光。

孫雪沒有做聲,低下頭漸漸攥緊了張邁溫熱的手掌。

「你知道嗎?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我還沒有感覺到別人經常說待膩的感覺誒!」張邁說道,轉過盯著孫雪的眼楮︰「如果你也沒有的話,我們就一輩子在一起好不好?」

孫雪害羞地轉過頭躲開張邁灼灼的目光,沒想到轉過頭就看到了班主任緩緩而來的身影,看樣子班主任並沒有看到他們倆,他正低著頭系風衣的扣子。

「我班班主任在我身後呢!」孫雪冷靜地說,這個時候任何大幅度的動作都有可能讓班主任注意到。

張邁嚇了一跳,趕忙松開牽著孫雪手心的手,語氣有點慌亂地歲孫雪說道︰「就先這樣走吧!」

「你和我拉開一點距離。」孫雪淡淡地說,剛才的害羞的表情和對話就像夢境一樣飄渺︰「腳步再放得更慢些。」

張邁輕輕地點了點頭,不被覺察地拉開距離,然後用余光瞄著身後那個各自同自己差不多高的身影。

「你隨便和我說點什麼。」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隨便聊點正事啊!」

「我.我想不起來。」

兩人交談之間,孫雪的班主任便趕了上來,他的個子也是很高的,肩膀很寬,風衣穿在他的身上方方正正。

「老師。」孫雪假裝出偶遇的表情,打招呼道。

「副.副校長」張邁也跟著打著招呼道,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

孫雪班主任聞聲轉過了頭,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張邁和孫雪,沒有多少且發油的頭發被陽光照得泛著油光。

「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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