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的時侯,香果已經起來了,見她回來,趕緊服伺她洗漱,問︰「姑娘去哪啦?奴婢剛才前後院都找遍了也沒見人,正擔心呢。」
白安晴笑道︰「有什麼好擔心的,難道在這東苑里還怕我丟了不成?我往後邊去了。」
香果說︰「原來如此,怪不得找不著呢。」說著開始給她梳頭,白安晴見她又挑出發絲編花樣,便止住她︰「隨意些就成了,可別再弄得象昨晚那樣。」
香果不以為然︰「瞅昨晚王爺瞧姑娘那眼神,可不是歡喜得很麼?」
白安晴不由得好笑,還歡喜呢,昨晚他可是沒好臉色給她,今日若見了,還不知會怎麼樣呢?
可是到了下午還沒見到墨展綽的影子,香果偷偷一打听,才知道昨晚墨展綽歇在南苑那邊了,那幫妾待果然了得,听說回到那邊又擺了酒喝上了,一直鬧到了第二天早上,愣是把王爺灌得不省人事,到現在還沒醒呢。
香果加油添醋的說給白安晴听,恨恨的道︰「那幫女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還在席上我就看出來了,王爺昨晚也怪了,就由得她們胡來,不然哪有她們什麼事。」
白安晴嗔怪道︰「她們好歹也是主子,你這樣說可不好吧。」
香果笑嘻嘻的︰「奴婢的主子就只有姑娘你,她們我可管不著。」說完又有些欲言又止,站在一旁抿著嘴,白安晴問︰「怎麼啦?」
香果的臉有些發紅,有點不想說卻又忍不住的樣子,囁囁的道︰「听說王爺昨兒一晚上就幸了三個。」
白安晴一听,臉倏的一下也紅了,完全不能想像那樣令她面紅耳赤的畫面,她沒想到墨展綽這麼荒唐,聯想到平日里他盡做些讓她臉紅的事,倒也不意外,她不好評價,只說香果︰「你怎麼盡打听這種事?也不嫌燥得慌?」
香果撇撇嘴道︰「怎麼是我打听的呢,那幾個唯恐別人不知道,自已往外說呢,現在府里誰不知道啊!」
白安晴說︰「好啦好啦,不說這個了,我也餓了,去端些吃的來吧。」
香果問︰「姑娘有胃口啦?中午可沒吃什麼。」
白安晴點了點頭說︰「所以這會子覺得餓了。」
香果一听,忙出去張羅,白安晴因為昨晚喝多了酒,雖然沒吐,卻一直頭疼,沒有什麼胃口,從早上到中午都沒吃什麼,這會子倒知道餓了,幸虧她早有準備,小廚房里一直溫著粥,中午沒怎麼動筷子的小菜也熱在鍋里,香果拿托盤乘著全端進了屋。
白安晴果然是餓了,喝了一碗粥,嫌湯水太多,要香果給米飯,香果本想著她沒胃口,只備了粥,沒想她這個時候餓了,只好去大廚房看看,也到吃飯的點了,那邊應該煮了飯了,出了門往後亭去,路上踫著董海平,問她干什麼去,她便如實說了。
董海平點了點頭︰「那快些去,王爺剛回來,正在泡澡,說不定呆會就傳白姑娘伺侯了,別耽擱了功夫。」
香果應了是,緊趕了幾步,到了大廚房,果然有飯,剛煮的,熱騰騰的冒著白氣,白安晴打了一大碗,拿食盒裝了,又順了點菜,就急沖沖的往回走。
回到屋里,她把剛才在路上踫到董海平的事跟白安晴說了,白安晴一听,心里不免打起鼓來,想起昨晚墨展綽對自已那態度,呆會還不定會怎麼樣呢!說實話,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倒底哪里得罪了他,是沒听他的話淡了妝容?還是如麗妃所說沒有上桿子去敬酒?總之,她是犯了錯了。
可是等她吃完了飯,又喝完了茶,再看了一會子書,墨展綽仍是沒有過來,香果出去一打听,才知道他泡了澡換了衣裳又到南苑去了。
當朝的律令是中秋節放假三天,除了中秋當天,剩下的兩天,墨展綽都泡在南苑那邊,據說是日日*,夜夜作樂。假期都過了,他也沒回東暖閣來,而是叫董海平將一些要用的東西搬了過去,擺明了就是要在那邊長住。
白安晴是正巴不得,樂得過幾天清閑日子,可香果總不免嘮叨兩句︰「真不知是哪個狐媚子把王爺的魂勾去了。」
原來府里頭早就傳開了,說是中秋之夜,王爺被某個小妾迷住了,所以住在南苑那邊都不願回了,但倒底是哪位小妾,沒人說得清。更多的人是在看白安晴的笑話,果然只是個玩意兒,如今墨展綽又看上了別人,只怕不久她就要被遣送回雅園去了。
能回雅園對白安晴來說是好事,至少可以和夢蝶在一起了,反正只要不被趕出去就是好的。可是墨展綽一直沒露面,連著董海平和綠雪都跟了過去,同去的還有一幫子墨展綽用慣了的丫頭僕役。偌大的東苑就剩下個白安晴和香果連同幾個粗使丫頭僕役,雖然沒人來說什麼,但明擺著白安晴是失了*了,遣出去是遲早的事,丫頭們看她的目光都開始有了異樣,白安晴是無知無覺,她自幼是看臉色長大的,早就練就了一付比城牆還厚的臉皮,照樣不溫不火的過自已的日子。
八月二十八,宣平帝去陀羅山靜禪,正德王墨展綽率五百鐵騎護同前往,白安晴得到消息的時候,墨展綽已經走了兩天了,白安晴心里一寬,至少他沒回來前,她是可以安心住著的,董海平最近也少見蹤影,王爺不在府里,能躲的都躲了,白安晴除了看書就是刺繡,要不就是帶著香果出門去逛,再後來膽子大了些,干脆往留香院看夢蝶去,日子過得要多逍遙有多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