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以深四處找陶以洹的時候,老洛也沒有閑著。以洹畢竟是他的親生兒子,雖然現在以洹還並不知道這件事。也正是因為陶以洹不知道,所以現在就更加的危險。這此年,老洛也聚集了一些自己的勢力,他和老財、老賀其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那兩個老家伙沒有他沉得住氣罷了。
「洛叔!」
老洛正想事的時候,手下有人敲門進來。
「找到以洹了?」
「沒有。之前跟他一起的那個私家偵探也失蹤了。」
「沒用的東西。找不到以洹,你就不要回來了。」
手下的人戰戰兢兢地應了一聲便出去了。以洹,那可是他唯一的兒子。這輩子他忍氣吞聲,像狗一樣活著,不就是因為有這個兒子嘛。也怪他大意了,那天兒子來找他,他就不該讓兒子離開的。本來也無意讓兒子牽扯進這些事端里,然而現在,事情已經由不得他想或不想。陶以深肯定不會放過以洹的,所以無論如何他要在陶以深之前找到以洹。
陶以深這兩天倒是表現得外松內緊。他帶著辛琪天天在外邊招搖,秀不盡的恩愛,搞得每天報紙的頭條都是他們的照片。也因為陶以深跟辛琪的這段緋聞,辛琪新電影取得了相當好的票房,所以對于辛琪來講,哪怕沒能得到這個男人,但至少她是有所獲的。
絢爛的煙火在夜空綻放出美麗的花朵,夜的激情在這一刻被點燃到極致。那些在海邊看煙火表演的情侶們相擁而吻,就好像要為這場繁華的煙火盛宴錦上添花。辛琪的雙手勾著陶以深的脖子,在他的眼眸里看到了美麗如煙花的女子。
「謝謝你這兩天陪我!」
她的笑容專業而嫵媚,果然是演員,角色拿捏得很到位。
「我真的好嫉妒你心里的那個人。」
「所以呢?」
陶以深的話音剛落,她的紅唇便印在了他的嘴角。那些一直跟著的娛記們哪里會錯過這樣的畫面,像煙火一樣燦爛的閃光燈集中閃爍之後,他的嘴唇上留下了她的口紅印。
「所以我也想讓她嫉妒。」
陶以深沒有說話,倒是一把抱起了辛琪,然後朝不遠處的酒店走去。
第二天各大報紙的頭條上都有這樣一條消息︰大明星辛琪不日將成為陶氏的女主人。雖然從陶以深跟辛琪關系曝光以來,總有人質疑這是辛琪為新片炒作。但是,另一個問題又來了。像陶以深這樣的人,到底誰能請得動他配合辛琪的炒作。這個從來不在媒體上出現的男人,能追溯到上一次出現在媒體上是他的死亡消息。這似乎跟娛樂新聞完全不搭邊的。
陶以洹也看到了那些新聞,他此刻正跟他的學長在一起。兩個人窩在望叢島的某個角落,一個誰都想不到的地方。
「這倒不像是你哥哥的風格。」學長看了一下報紙上的報道,這幾天似乎一直說的陶以深和辛琪的事。
「學長,你又不了解我哥,怎麼知道這不是他的風格。你不是也看到照片了,粟蘭還是我的女朋友,他居然敢親她。我哥,他也就是這種人。」
「雖然我不了解你哥,不過以我這些日子的調查來講,他不是個會把自己曝光在眾人視線里的人。他這樣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理由?什麼理由?傷害我,還是傷害粟蘭?」陶以洹現在對哥哥除了恨,已經不剩下別的什麼了。所以,這也影響了他正常的判斷。
「你說,他曾經花了一千萬美金救被人綁架的金小姐。」
「是,我後來仔細問過凌大哥,那件事是真的。」
「如果是那樣,只能說明他真的很愛金小姐。」
「學長,你什麼話?」陶以洹明顯的不悅。
「salmon,我只是實話實說。如果換作是你,綁匪讓你給一千萬美金救金小姐,你會給嗎?」
「我……我沒陶先生有錢。」陶以洹有些賭氣的樣子。「我雖然沒有他有錢,但我不代表我不會救她。」
「如果我沒猜錯,你哥搞這麼花哨,應該是要轉移別人對金小姐的注意。如果她跟你哥沒有關系了,那麼也就沒人會再打她的主意。綁架也好,勒索也好,不會再有人動那樣的念頭。」
「學長,你真的不了解我哥。我哥不是那種會為了一個女人搞那麼多事的。我找人查過這個辛琪,一年前我哥去香港的時候,就是她作陪的。所以,他們舊識,沒準一直都有來往,只是以前沒有人知道。這一回,正好那女人的電影上映,估計也是想借著來炒作一下,現在娛樂圈的人不都這樣干嘛。」
「就算你哥跟那個明星是舊識,就算他們早就不清不楚。你哥是什麼人,望叢島的王耶,到底他是有什麼天大的理由,非得讓自己曝光,還那麼高調地秀恩愛。難不成,你哥還真要娶那個女人作老婆?」
陶以洹苦笑了一聲。他們現在居然在這里爭陶以深跟那個女明星什麼關系,他們什麼關系有差別嗎,反正這輩子他是沒想跟陶以深有什麼關系。
「好了,先不說這個。有件事沒跟你說,怕你激動。」
「什麼?」
「我也是才听說。你哥的人現在四處在抓你。」
「那有什麼奇怪的。」
「你哥的原話,‘如果發現陶以洹,立刻給我把他綁了。如果他敢跑,就先打斷他的腿再說’。」
雖然陶以洹想到哥哥會四處讓他抓他,但卻沒有想到哥哥會說打斷他的腿。這是真的要對他下狠手,不是鬧著玩的。
「還有……」學長的話其實沒有說完,但看到陶以洹的臉色很難看,他便不確定要不要再說下去。
「還有什麼?」
「關于你舅舅。你哥哥也讓人到處找你舅舅,說是如果找到他,他要跑,就直接干掉。」
「我哥當真那麼說?」
陶以洹這下倒真的震驚了。原本他以為舅舅其實是哥哥的親生父親,但現在哥哥下了這樣的命令,這個推測就顯得自相矛盾。
「嗯。所以,我們之前的猜測,可能有些出入。當然,如果他們真是父子,你哥哥還這樣做,那唯一的理由就是你哥哥還不知道這個事實。如果他不知道,那麼謀害你父親一事,似乎也就說不通了。」
陶以洹現在也有些混亂了。
「不行,今晚我得去一趟財叔那里。」
「salmon,你不用去了。幾天前財叔就被你哥的人帶走了,現在財叔被關在精神病院里。我試著去過精神病院,別說是我見不到,就是你哥身邊的凌助理都沒法見。現在,除了你哥親自去,沒人能見到財叔。」
「財叔是真瘋了?」
「或許真瘋,或許裝瘋。但是,財叔肯定知道很多你們家的事。」
「那個老狐狸,上次我去的時候,他跟我藏著掖著,一句重要的話沒有,東拉西扯的。」
「以洹,財叔那是人精了。連他都栽在你哥手里,你覺得你真有必要跟你哥斗下去嗎?」
「為什麼不?難不成陶以深還真敢殺了我?」
其實陶以洹說這話有點心虛。從前,他或許不相信陶以深真會殺他。但現在,他其實沒那麼確定。
金粟蘭這幾天一直由母親陪著。雖然她常常會發呆走神,但母親卻意外地什麼都沒有問她。頭一天‘珠蘭酒店’來電話說有幾盆花死掉了,讓她們再送幾盆過去。母親想著女兒一個人在家也不放心,索性便帶了女兒一起進城去。
看到‘珠蘭酒店’的牌子,還有那牌子上的珠蘭花,金粟蘭很難不想起陶以深。那個男人曾經說過,為了她才買下這家酒店的,並且還用她的名字來命名。
「粟蘭,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找管後勤的人說一下事。」
金粟蘭傻傻地點頭。她看著大廳里隨處可見的珠蘭,就連員工的制服上也繡著珠蘭,她的心涌動著些說不出來的東西。那個男人,總是在不經意處感動了她。可是,又那樣明目張膽的讓她傷心。她告訴自己不要去看那些新聞,可是每天還是會去網絡上搜索,然而每看一次,她都傷心一次。
「金小姐!」
听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金粟蘭回過神來,伊琳正站在她面前。
「什麼時候回來的?」伊琳的聲音里充滿了意外。雖然最近她也看到了新聞,但是無論她問凌川還是修,都沒有人告訴她是怎麼回事。雖然明白那是老板的事,她不應該打听,但她從心里同情金粟蘭的遭遇。她一直無法相信,那樣喜歡金粟蘭的陶以深會這樣高調地跟另一個女人在一起,還弄得滿城風雨,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伊琳啊。」她的笑容有些虛弱。「回來有幾天了。」
「我也不知道你回來了,不然應該早跟你聯系的。」
「沒關系的,咱們現在不是見面了嘛。」
「可是怎麼辦?今天下午我要去香港,一會就得去機場了。不然,還能跟你多聊一會。」
金粟蘭這才注意到伊琳推著個行李箱。
「去香港?還回來嗎?」
「香港的事完了,就直接回望叢島了,可能暫時不會回來。」
听到伊琳說不會再回來,金粟蘭突然覺得有些失落。伊琳是在這個城市里唯一跟陶以深有關系的,現在連她都要走了,那麼從此以後,那個人就真的只在記憶里了。
「有什麼話要我帶給先生嗎?」伊琳看出了她的失落。雖然她不知道在她回到昆明之後,望叢島上又出了些什麼事,但看陶以深這個時候急召她去香港,想來真的要有大事了。
金粟蘭搖搖頭。
「那,我先走了。」
「伊琳!」
「金小姐,你說。」
「讓他多保重!」
就這麼幾個字,金粟蘭卻顯得很沉重的樣子。想著走的那天清晨他哭的樣子,想著他說‘現在我只剩下你了’,還有那些關于陶以洹和老洛的事。她的確是不懂那個男人的世界,可她又沒法不心疼那個男人。
------題外話------
故事漸漸到了尾聲了。而《紅塵煙火》的續集《無你何歡》也已經在寫作中。續集中加了很多新的人物,希望能調節一下小說的氛圍,不至于讓故事從一開始就變得很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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