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紫應正自躺在**上暗自神傷,听見門外傳來腳步聲,以為是小伶請大夫來了。忙定下心神,做好迎接準備。
誰知門被推開,一臉愁容的老.鴇走了進來。連紫應實在不願應付她,不禁蹙起了眉。正想翻個身裝睡不理會她,老.鴇卻有氣無力地開口道︰
「紫煙,有兩位大爺找你……」
紫煙一听,氣不打一處來,忍耐不住地跳起來︰
「媽媽,我都病成這樣了,你還要我去接客麼!」
王老.鴇卻不生氣,而是愁眉不展地說︰
「好女兒,媽媽哪里舍得你去接客,就是叫人多看幾眼都不願意啊。是有人找你來了……」
听她語氣不對,連紫應有些困惑。眼珠略轉,忽然意識她說的「找」,是「尋找」的「找」,頓時精神一振,驚喜地上前抓住老.鴇︰
「什麼,媽媽你是說,有人找我?」
老.鴇無力地點點頭,看了她一眼,又想到什麼,急忙拉住她道︰
「紫煙,連日來媽媽並無虧待過你罷?」
連紫應已無心思與她多說,隨意應了一聲,掙開她就朝樓下跑去。
他來了,終于來了。沒有讓她失望,他找到她了……
兩名官差在大廳等得心焦,忽听樓頭腳步匆匆,忙抬頭望去。但見一名素顏女子出現在樓口,雖未施點滴脂粉,但是難得的眉清目秀。依稀是昨日那個驚艷全場的紫煙姑娘。但當舉起畫像與之一對,兩人不禁大吃了一驚。
除了眉宇間氣息不大相似,活月兌月兌不正是畫像上的女子?
連紫應匆忙下樓,在大堂中掃了一圈,除了兩個身裝官服的人,哪里有軒轅昊的影子?她疑惑地撓撓頭,見兩名官差盯著自己,手中拿紙,便走上前。剛要問詢,兩人頭一低,恭謹地說道︰
「姑娘,有人尋你尋得好緊,請隨我等回衙。」
連紫應吃驚地看著兩人,不會吧,軒轅昊你是有多大的面子,居然把官府都請動了?當初的約定,是不能請江湖的朋友幫忙,現在請的是官府,也不算違約。好個軒轅昊,算你厲害!
她咬唇,止住心下的激動,點頭道︰
「嗯,走吧。」
迫不及待就往門口走去。這破地方,她真是半刻也不願多待。
兩名官差急忙跟上。王老.鴇則招手叫來兩個人,示意他們也跟了上去。
連紫應踏出溫香樓大門,頓時覺得清風撲面,痛快得想要大聲呼喊。她終于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姑娘,可稍候片刻,待小人去請台轎子來接姑娘回衙……」
身後官差恭謹的開口說話。
連紫應揮手道︰
「不要了,我自己能走。快走吧!」
不等兩人再說,邁開大步就往前行。沒走多遠,看見小伶正帶著一個大夫模樣的人走來,忙迎上去。
小伶見她出了溫香樓,身後還有兩個官差,眼中閃過一絲喜色,目光切切地看著她。連紫應拉住她,堅定地點了下頭,然後開口道︰
「小伶,我出來得急,未及與王媽媽辭別。勞你與王媽媽說一聲,紫煙定會回來看她的。」
哼,等我再回來,一定是帶著軒轅昊那個魔頭來砸場的!順便把小伶救出來。反正社會就得這麼現實,誰叫我認識的人有實力!
小伶目帶希翼地點點頭。連紫應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安心,而後邁步堅定地向前去了。
繁華的大街上,一名身著白衣的公子,領著幾名隨從愁眉微蹙走在人群中。
「公子,昨日那女子篤定地說,咱們要找的人就在溫香樓獻技。那名演舞唱曲的女子當真不是麼?她濃妝艷抹,會不會掩蓋了真實面目,令人看不清?」
公子一行人正是昨日到過溫香樓的那幾人。听見身側隨從猶疑推斷,公子淡淡一笑,說︰
「不管怎樣,晚兒向來任性,怎麼可能任人擺布,甘願拋頭露面地演舞唱曲?這且不說,晚兒根本不可能會跳那樣的舞,唱那樣的歌曲。」
「公子單憑這樣斷定她不是晚兒小姐?」
身側的人有些驚訝。公子搖了搖紙扇,輕嘆一聲,說︰
「不平,你無需擔憂,她確不是晚兒。晚兒眉目間沒有那樣的氣息。」
怎樣的氣息?說不出,道不明,總之就是叫人無法移目,難以忘懷。只可惜……她偏偏是個青樓女子。
「可……」名叫不平的隨從蹙眉沉思,又道,「听說她是幾日前新到的,時間吻合。且小姐失蹤了近半月,這時間雖不長,若小姐飽受磨難,性子轉變也難定啊……」
公子臉色微然一變,不禁又嘆了一聲,說道︰
「好晚兒,不知她此刻究竟身在何處,有無受難。為何發散這麼多人手,就是找尋不到呢……」
听公子意思還是斷定那女子不是他們要找的人,不平最終不再說什麼,跟隨公子在人群中查看。
行了許久,一行人進了一間茶館,坐在臨街位子上喝茶歇息。公子自坐一桌,慢慢品著茶水,透過窗格望街凝思。恍神間,忽見街上大步走來一名女子,眉眼間很是熟悉,吃驚地起身月兌口喚道︰
「晚兒!」
但那女子如未听見,只是神色匆匆向前去了。公子慌忙追出來。但人海如潮,哪里有她的影子?還是只是他憂思過度,產生幻象?
跟隨出來的隨從們急道︰
「公子果真看見小姐了?屬下馬上去追!」
公子略回想了一下,又搖搖首︰
「想必不是。那女子身上穿著甚是輕薄,晚兒定不會作這樣的裝扮……」
隨從們相視一眼,最終名喚不平的大漢還是上前勸道︰
「公子,不管怎樣,總是跟上去看看,若真的不是,也有個確信,免去記掛……」
公子望了望人潮,終是點了點頭。眾隨從忙分人帶路,護衛著公子向女子離去的方向追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