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宮。
「大姐,那你別一直追著我行嗎?」
墨軒瞪了一眼一路緊追著他的灕瓊,心里很窩火,明明南宮羽失憶他就很心煩,偏偏灕瓊又硬是纏著他,這女人真是沒事找罵嗎?
灕瓊見他有些生氣,便停住了腳步,但想到自己這麼做也是為他好,他卻不領情,心里也有些不好受,當年江湖上這可是求不來的殊榮!她也回瞪了過去,目光里噌噌的直冒火,一時間又將墨軒打回了原形。
「喂!你受傷了誒!我這麼關心你你反倒怪我,我有什麼錯!」說完還不忘用手指戳了幾下墨軒胸口,「你小子良心還在嗎?」
「我……」墨軒被她一番話說得無地自容,一時間想不出用什麼話回她,只得嘟囔了一句,「是你自己要照顧的,我又沒勉強。」
「什麼?!」雖然墨軒說的小聲,但還是被灕瓊一字不漏的听進了耳朵,「你……」灕瓊用手指著他,氣得全身發抖,這小子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偏就
見她火冒三丈,墨軒只得暗自先捏了把汗,心想︰我……沒說錯啊。
「不好了!」
突然,一聲呼救打斷了兩人的僵持,一個侍女飛快的跑了過來,面色十分恐懼,一見了灕瓊就似見了救命稻草般抓緊了她的衣裳跪了下來,「灕大人,不好了!那邊……那邊……」還未說完,人就已倒下。
怎麼回事?!灕瓊往她剛奔來的地方看去,大片的紫黑色的毒霧正在向四周擴散,而且有增無減,危險的氣息讓她不禁皺起了眉頭,「毒霧麼?」
「好像是!」看見這樣如巨獸開口一般瘋狂蔓延,墨軒一瞬間驚呆了,他從未見過,毒霧,可以這樣快的滋長。
「糟了!」毒霧傳來的方向,正是行宮正殿,也就是花散安排她們五人住的地方,這個時間,殷珞她們恐怕還在房間里!想到這,灕瓊立即急了,「殷珞她們還在里面啊,這怎麼辦啊!」
那毒霧在游廊中擴散的還不算太嚴重,但一游走到游廊外接觸到了陽光就滋長的愈加厲害,像燃燒的火沾上了油一樣瘋狂的向四處散來,殷珞見狀不妙,想要去救還不知吉凶的姐妹們,可步子還沒邁開,一只溫暖的手拉住了她。
「走啊!」墨軒一把拉起了灕瓊的手就往遠處跑,他不可能讓她往哪地方去,還不知道是什麼毒,萬一有什麼意外他無法眼睜睜看著她涉險!
「殷珞她們還在行宮里面啊!」灕瓊看著毒霧擴散的地方,想掙月兌墨軒緊握的手轉身去救身在險境的姐妹們,可是握住她的手非常緊,無論怎樣掙月兌都沒有絲毫松開的意思。
「現在你如果回去的話就等于送死!」墨軒冷冷拋下這句話後,將灕瓊拉入懷中,抱著她由游廊跳出,踏著水中的蓮葉向遠處的陸地前進,動作沒有絲毫遲疑。
被墨軒抱入懷中的那一刻,灕瓊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大腦空白,那個曾在桃源鄉連血都怕沾的少年,原來也有這樣成熟的一面。
江中小舟之上,花散與南宮羽兩人正準備回宮,忽見行宮已被一團紫霧所環繞,而且蔓延的十分迅速,幾乎籠罩了三分之二的行宮。
怎麼回事?花散有些奇怪,心想︰這紫霧有些不尋常,莫非是毒霧?
「誒?那不是墨軒他們嗎?」南宮羽一眼瞄到了正在向他們飛來的墨軒,非常高興的向他們招手大喊,「墨軒!我們在這里哦!」
師兄?墨軒听到南宮羽的呼喊,抬頭一看,不遠處,南宮羽站在一條小船上向他們招手,花散坐在他旁邊,見到他們兩想逃命似的模樣很是吃驚。
「就是這樣了。」墨軒一邊劃船一邊向花散和南宮羽講了行宮里的事,灕瓊坐在船尾,把腳泡在水中戲弄圍過來的小魚兒,看似好不樂乎。
「灕瓊似是有些奇怪呢。」南宮羽不經意的一瞟,發現灕瓊臉上似是有些煩憂,便問墨軒,「莫非你惹她生氣了?」
「才沒有!」墨軒一口否定,狠狠瞪了南宮羽一眼後陷入沉默,搶了船槳獨自一人奮力劃船。
南宮羽見墨軒不回應,便覺無趣,轉而又見花散似皺著眉頭正在苦思冥想些什麼,變在她的旁邊坐了下來,「怎麼了?」
見是南宮羽,花散緊皺的眉頭松了不少,「據墨軒說,曾有侍女向他們求救,但話未說完就以倒下,身上既無傷痕,倒下後也無任何癥狀,倒像是睡著了一樣。」
「睡著?!」南宮羽有些奇怪,「中毒不應有些異狀嗎?怎麼會像是睡著?」
「中了長眠香自然是睡著了。」就在兩人討論之時,一個極其魅惑的聲音飄了過來,花散循著聲音的方向,看見了站在一條黑蟒上的小若與夕殘。
「蒼龍牙?!」花散一眼看見了夕殘身上那把劍,劍身上的戾氣讓她聞到了殺意,嘴角的笑慢慢散開,「夕殘前輩十年前得到蒼龍牙後便不知所蹤沒想到今日卻出現在孤面前,真是意外呢。」
蒼龍牙……听到這三個字,灕瓊忙穿上了鞋轉身一看,不僅真的是蒼龍牙,而且主人正是夕殘本人,「怎麼會?」灕瓊有些吃驚,「夕殘前輩不是……十年前泰山一戰,所有爭奪蒼龍牙的人都已經不在了。」
「那不過是移花接木。」花散冷笑,看著夕殘波瀾不驚的臉,緩緩道出了十年前那一戰,「
當年群俠知蒼龍牙現身在泰山,都十分興奮,想一睹真容,可那些居心緋測之人也不是一少數,空城大師覺得憑少林寺一派之力是無法抵擋從四面八方涌來的惡人,便宣告天下,中秋之時在泰山之頂設擂台,贏者得蒼龍牙。孤當時並未參戰,但听少林中人說,那一戰打了整整三天三夜,泰山之頂血流成河,尸體累累,沒有一個人活著走出山門,但蒼龍牙卻不翼而飛……當時夕殘前輩也曾參與,大多數人都以為蒼龍牙定歸夕殘所有,卻不想沒有一個人活著,而且再一具面目全非的尸體上發現了夕殘前輩的信物,所以所有人都以為蒼龍牙是在爭奪中掉落在某個地方,當時也並未加以細想。但是當年的我卻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所以我叫仵作仔細檢查了哪具大家都以為是夕殘的尸體,可仵作說,那尸體年齡頂多只有二十三歲,而夕殘前輩已是三十而立的人。」
「所以你懷疑我並沒有死。」夕殘波瀾不驚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眼前紅衣女子的細心與處變不驚的語氣,讓他倒是生出幾分興趣來,「想不到那是只有十幾歲的小孩竟是唯一一個發現我還活著的人,我終究還是小看了這世人。」
「我並非是唯一一個。」花散看了看他身邊的小若,嘴角的笑意又浮上,「倘若我沒猜錯,今日派你來的,是魏忠賢吧。」
「王上果真是王上。」小若掩面而笑,滿頭的銀飾「叮當」作響,藍色的眸子里如湖水一般深不可測,「什麼事情可都瞞不住您呢。」
看著御著蟒而來的異族打扮的綠發女子,花散心想︰這個不過十六歲的姑娘竟能用毒來御使獸類,真是不簡單啊!
「她的眼楮好漂亮哦。」墨軒從和小若對上一眼之後,便覺得目不能轉移,似是被什麼牽扯住了一樣,一點一點失去知覺。
眼楮?!听到墨軒這一句話,花散這才注意到,小若那雙藍色的眸子,好似有什麼東西從中涌出來,只需一眼便覺得渾身無力。
糟糕,這是魅術!花散趕緊將墨軒一把推開。
南宮羽見她推開了墨軒,便覺得很奇怪,「怎麼了?」
「別看他眼楮!」花散一把捂住南宮羽的眼「這是魅術,一旦對上眼,就會失去自己!」
灕瓊趕緊也捂住了墨軒的眼楮,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又被那異族女子的魅術勾了魂去似的,「魅術不是來自西域城邦嗎?怎麼魏忠賢手下有這麼多奇人?」
而此時什麼都不知情的南宮羽很是納悶︰這到底是怎麼了?什麼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