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猛于虎 220 懸案

作者 ︰ 宋御

先是賈黛珍作鬧,然後皇後硬拉著她過來刺激賈黛珍,然後賈黛珍上前撕扯,孩子就沒了,層層挖坑設套,如果是一場布局,也算是一場好局了,至少時機火候拿捏的都是恰到好處。

謝玖听了皇帝的一番話,才審視地看了眼連跪都比他們妃位跪的更靠前的皇後。

她只能看到朱德音半邊的肩膀,白\皙而僵硬,只不知是讓皇帝嚇的,還是氣的。

顧宜芳看著謝玖的一舉一動,直到如今那疑惑的小眼神才轉到皇後身上,好像根本就沒往皇後身上想過一樣,他不禁暗自搖頭。到底是見的世面少,宮里和梁國府又是不同,直來直去的手段她能防住,拐個彎她就迷糊了。

沒他護著,還不讓人啃的骨頭渣都不剩?

謝玖沒往上看,自然就沒瞧見皇帝望向她既柔\軟,又無奈的目光,她輕蹙著眉頭,暗暗否決了皇後和賈黛珍的聯手的能性。

皇後不傻,她不過是礙于聲名便是私下耍起手段來,也頗有些束手束腳,不敢做的過份決絕陰毒,一旦讓人挖出來有損她賢後的名聲。

賈黛珍胸大無腦,是個人和她聯手都得時刻小心被她拖下水,自己就能玩死自己的蠢招。

皇後想要整治她,也不會和賈黛珍這麼個沒有頭腦,且毫無利用價值的人合作。

如果皇後真淪落到那一步,謝玖都想為她嚎上幾嗓子,哀悼她那逝去的智商和作死的情商。

再者,柳妃跟在賈黛珍身邊,如果賈黛珍一時腦袋犯渾和皇後商量弄死肚子里的孩子,柳妃沒能置之不理,看著賈黛珍在作死的路上一路狂奔,便是為了賈黛珍,也會提醒她一二。或許能保住她和孩子的命。

柳妃設下連環計,想借賈黛珍的手毒死皇帝,讓皇帝現,就把她給禁在宮里。以說賈黛珍之所以有今天大部分是她自己作的,小部分也是因為柳妃和皇帝,偏偏賈黛珍不知腦子里頭哪根筋搭錯了,硬是認準了她,要跟她死磕。

謝玖永遠記著賈黛珍推開自己的手倒下去時決絕的眼神,那是一種無比堅定,抱著死也要抱著她一起死的決心才做出這樣的舉動……

不知道現在賈黛珍現在听到皇帝居然懷疑的是皇後,她會怎麼想,謝玖無奈而又驚訝地現,她甚至以預料得到。賈黛珍甚至會跳出來證明皇後的無辜,然後順水推舟把所有責任都砸到她的頭上。

不知道的,還只當賈黛珍對皇後才是真愛呢!

謝玖默默地翻了個白眼,攬皇帝在懷,就等于等于得罪了全後\宮所有的女人。她腦中浮想聯翩。正在這里,只听顧宜芳越陰冷的聲音道︰

「如皇後所願,朕也想著該怎麼罰罰你呢。朕不得不主,朕對你的表現很不滿意,幾次三番,處理突事務沒有半點兒進步。你與太後相比,手段差的不是一點半點。朕既將後\宮交到你手上。本是相信你的能力,你……不能仗著朕的信任,接二連三的失誤。」

他食指下意識地敲打著扶手,「即日起,著惠妃協理宮務。」

頓了頓,眼見朱德音面色陡地變白。他才繼續道︰「皇後,惠妃,望你二人協辦將後\宮管理好,再出現類似這種事,還有這種——」他指向莊妃。「尊卑不分,御前失儀的事,朕便拿你們是問。」

莊妃的臉刷地一下子變得慘白,她就在皇後身邊,兩人就跟比賽似的,一個賽一個的白。

莊妃跳出來指證惠妃,惠妃搖身一變就分了皇後的權,反而她被皇帝指著鼻子罵,皇帝的心都偏到胳膊窩了好嗎?完全不顧忌別人是怎麼個觀感。莊妃心里跟浸了個酸菜缸似的,滿肚子酸水兒。

早知道是這麼個結果,她怎麼也不會一時熱血直沖上腦替賈黛珍說話,招了皇帝的煩,她還找誰生孩子去?

那白白女敕女敕的小寶寶她得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抱上?

莊妃嘴唇哆哆嗦嗦地,動了半天也沒擠出半個字來。

顧宜芳陰冷的目光一掃,「莊妃這是有話要說?」

莊妃咽了咽口水,聲音干澀地道︰「沒、沒有。」其實她想說︰陛下你就跟我睡一覺唄……

她的理智還是管住了她的嘴巴,否則當場皇帝就能掄胳膊抽死她。

「臣妾不是沒有。」她回過神,重重地嗑了一個頭,起身時腦門兒紅紅的一個印子。「臣妾想說,臣妾知錯了,臣妾肯定是眼花了。」

一眾後妃見過惠妃無恥,顛倒黑白,卻也沒見過這麼無恥的莊妃,剛說出的話就能直接倒個個兒,轉了槍口。

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賤更比一賤高,她們算是開了眼了。

連顧宜芳都不禁一怔,心道莊妃果然是個魔障,神經病。但凡腦筋正常一點兒的,都說不出這種自己打臉的話。他是氣昏了頭才和她一般見識。

「好了,起來吧,都跪在這兒像什麼話。」他揮手,臉上有幾分不耐煩的神色。

眾妃謝恩,起身。

高洪書直到這時才暗自松了口氣,皇帝在含章殿一听長秋宮出了事,當場就把滿桌子奏折一胳膊掃到了地上,臉上跟涂了層黑漆似的。

皇帝厭惡了嘉芳儀,連帶著對那個孩子也沒什麼期望。到底是皇嗣,那是皇帝的逆鱗,誰也踫不得。前有柳妃毒害皇嗣,皇帝恨的抓心腦肝,把她銼骨揚灰都不解恨,如今一听嘉芳儀的流產,額上的青筋就一鼓一鼓的。

如果不是來人適時地扯出惠妃的名字,他懷疑皇帝很能直接就殺到長秋宮一個窩心腳踹死相關的妃嬪。

這也就是惠妃,滿身的髒水,皇帝先聲奪人,陰沉著一張臉,上來就把皇後給鎮住,又是威逼又是恐嚇的,把好容易到了皇後手上沒幾天的權又給分出去了,形勢來了個完全的大逆轉。

以前高洪書只當惠妃手段高超,玩的一手好皇帝,將這頭倔驢給模順了毛。

誰知今天他總算是看明白了,皇帝這哪里是讓惠妃馴服了,根本是把自己馴服了,再蹭到惠妃面前讓她模。但凡有點兒不利惠妃的苗頭,都讓皇帝親手給掐滅了火,拔干淨了刺兒。

他跟在皇帝服侍三四年,看過皇帝寵妃嬪,就沒這麼個寵法。整個兒一個泥足深陷,真當惠妃是朵他滋養出來的白蓮花捧手上呢。

皇帝平衡後\宮,一向以皇後為主,各安其份。現在為了惠妃,一再打壓皇後,甚至還分了她的權,皇帝這是嫌後\宮太平了幾天,他也不怕權力分化,導致妃嬪紛紛站隊,斗的更是烏煙瘴氣?

偏殿的門並沒有關,皇帝在訓斥後妃庭院里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穩婆忙活了小半天終于保住了嘉芳儀的命,因弄的渾身是血,不便面聖,劉御醫得了準確的消息,便來復命。是遠遠見了殿內的情形也不敢往前湊,皇帝那張黑臉遠遠他就看得清清楚楚,不想湊上有做了炮灰,讓皇帝把對那些個後妃的氣轉移目標全撒他身上。他側身站在台階下,便于高洪書看到的方向,只等高洪書看到他後掂量著時間稟告皇上。

一眾後妃跪在地上,望向殿外根本毫無阻礙,高洪書見此時皇帝的情緒平復了些,便低聲稟告了皇帝。

「宣。」顧宜芳揮了揮手。

劉御醫在大太陽下曬的滿臉是汗,進殿前雖擦了個干干淨淨,臉上早曬的通紅。

「啟稟陛下,孩子雖然沒了,嘉芳儀的命卻是保住了,不過身體虧這空的厲害,恐怕——」

顧宜芳揮手阻住他接下去的話,「你看著辦,該用什麼藥就上御藥房提。」然後便稟退了御醫。

「嘉芳儀養病期間,外人一律不得打擾。待養好了身子,即刻遷入望。皇後,嘉芳儀這里一向是你照管,以後還是由你管。那些個不听話的宮人,便都換了吧,該打該罰你看著辦。」

皇帝不喜嘉芳儀在宮里早就不是什麼秘密,她懷著皇嗣,眾妃嬪想著皇帝或念著皇嗣的情份,也會善待賈黛珍。如今護身符的皇嗣硬是讓她自己生生給作沒了,落個冷宮的下場卻也不了奇。

她們不知道,原本皇帝便存了心,即便賈黛珍生下皇嗣也難免冷宮。

只是皇帝到底還是心軟了,沒有照原先的打算連她的位份也降了。

謝玖臉上露出幾分似笑非笑的神色,到底是真心寵過的,事到臨頭還是有些情誼的。

不過以前同住長秋宮趙才人就和賈黛珍不睦,心里更認準是賈黛珍故意倒在她身上才致她落胎,現在這倆人不久後又在望同住,不知會打成什麼樣兒。

朱德音不由得捂上右臉,這陣子牙讓她咬的牙根生疼。

賈氏有身子時,她攏到身邊都後悔的沒邊兒,現在落了胎,皇帝還是不放過她,真真是砸到手里了。只不過現在以稍稍安心,賈氏這賤婢落了胎,再作也作不出花樣兒來了。

舍了幾個月的孩子想拉惠妃下馬,結果人家穩如磐石不說,還分了她的權。

朱德音不禁萬分感慨,這倆賤婢都是得過皇帝寵愛的,一個蠢的自己作死,一個精的把人家搞死皇帝還幫著埋尸。

性格相貌智商,南轅北轍的兩種人,也不知道怎麼就入了皇帝的眼。

景元帝的審美簡直以入選大燕朝懸案之首,這麼跳月兌的審美觀真不是她這等凡人以理解參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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