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注定我愛你 第13章 晚點13 塵緣吶,孽緣!

作者 ︰ 輕輕語

清晨的電話鈴聲將一對熟睡的男女吵醒。女人從被子里冒出頭來,縱使那眼楮仍微眯在一起,但仍看得出源自那對明亮眸子中的嫵媚。女人接了電話,一個男人的聲音。她毫不避諱地與電話里面的人調笑,沒有在意睡在身邊的男人。

男人側身支起頭來默默注視著她,修長的手指撥弄她的長發,待她剛一放下電話便將她壓在了身下︰「這個又是誰?」他問她,口吻中雖流露出不滿卻不忍責備。

女人笑了︰「鄭總。」男人的臉上現出明顯的不悅來。他沒有松開試圖起床的女人,只問她︰「去找他?」

「是呀。」

「別去。我養你。」

女人嗤之以鼻地一笑,像哄孩子一般輕輕拍了拍他英俊的臉蛋,推開他,坐起身來開始穿衣︰「你?你是金融界的精英不錯,只是,憑你替別人打工賺來的那點微薄薪水養活不了我。」

他盯著她背部誘人的曲線,輕滑過她光潔的背︰「所以,我們的承諾都不作數了嗎?」

女人沒有回頭看他,她忙著穿戴,忙著裝扮︰「怎麼會?我答應你,從今往後只愛你一個。」

男人的臉上沒有笑意,他盯著鏡中那張美艷的臉︰「這樣的承諾你一共許給了幾個人?」

女人手中的眉筆微微頓了一下,又走到床邊,俯親吻他的眼楮,但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猛然坐起,將她拉回自己懷中。女人只是笑,笑中帶著幾分嘲諷︰「別鬧,一會兒被你爸媽撞見我這個勾引了他們寶貝兒子的‘狐狸精’可就不好了。」

這就是她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他絕望,那是前所未有的痛。他早該料到,在他看到她第一眼時就會是這樣的下場。他無疑像其他男人一般成了她的俘虜。他因此不甘,如若不能完全擁有,那麼他寧願離開!

只是他從未想過,她是下在他身上的一味毒。藥,讓他痴迷,無法自拔。他自信自己與他人不同,自信自己能親自戒了這毒癮!為此他選擇遠行。他從一個城市跳到另一個城市,從一個國家去往另一個國家,她的樣子卻同魔咒般在他心里,如影隨形。

三年的遠游以相思之苦告終。他終還是挨不過她的絕情,如同被馴服的寵物,尋她而來。只是他絕想不到,再一次的相見竟在獄中。

玻璃窗後的她依舊美麗,褪去了濃妝艷抹,平添了許多靜逸素雅。他看著她空洞的眼,那雙原本閃耀無限光彩的眼如今同死水一般波瀾不驚。

她已不再是曾經那個翻雲覆雨的名媛……

「怎麼會……」他心疼地看著她蒼白的臉,試圖想要透過這層鋼化玻璃去撫模她瘦削的面頰,他不住地自責,只恨自己未能守在她身邊。

她卻只是泰然一笑︰「就是這樣。如今的我,已經一無所有。所以你們這些男人,紛紛來看我笑話嗎?」

他低下頭沉默許久,然後悠悠開口︰「不。我……和他們不一樣。」

「愛我嗎?」她抬起她古井無波的雙眼,冷冷問他,「你愛我嗎?如果真愛我的話,救我出去。」

他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她,像曾經一樣。

她輕蔑地笑了一下,並沒期冀他的回答,起身離開了。

四處的奔走,四處的求援。日復一日,只留下一個信念——救她出來。為她,他傾家蕩產,眾叛親離……

他孤零零的坐在變賣的房子外,手中拿著他與她唯一的一張合影,嘴角竟勾勒出一個不悔的笑。遠處警笛聲漸進。他小心將那合照揣在口袋里,緩緩站起身,步履堅定地走向監牢。

監獄的大鐵門砰然打開,她就站在門內,手中拎著一個背包。

再次與她相見,他笑了,她卻愣住了。

他邁著堅定的步子向里走去,她則遲疑地跨出門來。與她擦肩而過的一刻,他輕聲對她說︰「請幫忙照顧我的父母。你自由了。」

他從不曾後悔頂替她遭受牢獄之苦,他心甘情願為她去死。直到,從冰冷的鐵絲網外傳來他雙親于貧苦中病逝的噩耗。

一葉知秋。白樺林如海。

他站在林中,遠處是持槍而立的裁決者。他的眼中帶著凝冷的光,木然注視著瞄向自己的槍筒。天空傳來廣播的聲音,滿世界都听得到那嘹亮的婚禮進行曲。廣播員實況轉播這場震驚國人的婚禮現場。當他听到那新娘的名字時,臉上蒙上一層寒冰。

「嗙」「嗙」「嗙」「嗙」——

一陣槍響。他的心髒碎成粉末。

寒子夜猛然坐起,劇烈地喘息起來。有那麼一刻的茫然,過後他才意識到額頭上已然沁滿了汗珠。他漸漸回神,注視對面牆上的那幅湛藍的光影地圖,陀螺仍在牆壁上旋轉,停留在這棟房子的位置上。

「又是這個夢……」他捂住心髒,它還在隱隱作痛,似乎夢中的子彈真就穿透了他的身體。

再次端凝牆壁上那只神奇的陀螺,寒子夜突然有了一種恍若隔世的蒼涼感。

「荒唐。」他不由得冷笑一聲。又有誰會料想得到在他寒子夜身上竟發生了這樣荒唐的事情!前世?呵,那電視上、小說中都已經不屑于再寫的荒唐事情怎麼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可事實竟就是這般的荒謬可笑。他記得自己的前一世,記得前世的一切,縱使前世種種只不過在夢境出現,縱使他無視了這個反復出現在自己夢中的女人十幾年,直到面前這個詭異的陀螺出現。直到他拾到陀螺的那一刻,面對這嚴重違反地心引力旋轉的詭異物件寒子夜首次正視了自己那重復的夢境。

夢中的女人長著和荊沙棘一樣的臉,笑容卻比她不知要老練多少倍,言行舉止又不知要比她風塵多少倍。

寒子夜深吸了口氣,慢慢靠到床頭。寧靜的夜僅剩下鐘表的嘀嗒聲。他閉上眼楮揉了揉鼻梁,瞥見了放在枕邊那依舊處在通話狀態的手機,上面通話者的名字只寫著一個字——「她」。

寒子夜定了定神,拿過手機對著話筒輕輕招喚了一聲。對面沒有回應。

「學姐?……荊沙棘?荊沙棘!」他嘗試放大音量,對面仍是沉寂一片。他終于徹底放松下來,因為他不敢保證剛才在睡夢中沒有叫出她的名字。

寒子夜掀開被子蛻下了內。衣,一絲。不掛地走進浴室,試圖用冷水澆滅這從夢中帶出的慍怒。

夢中,他是她的裙下之臣,她的手中攥著他的心。他心甘情願做了她的替罪羔羊,而她,重歸山林之後竟親手將他一雙父母送歸黃泉,自私如她便能心安理得嫁給那個腦滿腸肥的富豪。

寒子夜冷笑一聲︰「女人,就是這種東西。」

沐浴之後,寒子夜再也沒了睡意。他一邊用浴巾擦拭潮濕的頭發一邊靠坐到床頭,漆黑的雙眼定在那只在牆壁旋轉的陀螺上,盯在那陀螺指定的位置上。他猛然站起,從牆上收起了陀螺,那散發著淡淡藍光的地圖瞬間隱去。

鬼使神差一般,當他重新有了意識,明白了自己在做什麼時,已經站在隔壁客房門前。他注視著眼前這道房門,猶豫了片刻,緩緩伸出手去擰動把手,接著他的心中便又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絲慍火來——門竟沒有上鎖!

或許是因了夢中的余慍未退,荊沙棘這不鎖門的行為讓他感覺實在太過隨便,他覺得這是她對男人的暗示。所以,他毫不客氣地推門走了進去。然而剛一看到那躺在床上的荊沙棘又不由自主地僵在了門口。

熟睡的荊沙棘成了一個嬰兒,將身體蜷縮在一起,兩片櫻紅的小唇微微張開,被子被揉在了上半身。

直到看到眼前她的模樣寒子夜才如夢初醒一般,意識到這人與夢中那妖嬈的女人是多麼的南轅北轍。

「真是……什麼睡相……」他抱怨了一聲,走到她跟前,拉起被子的一角試圖重新為她蓋好,不想她竟冷不防地用手按住了那被掀開了一半的被子。

寒子夜嚇了一跳,以為她被驚醒了,但緊接著才意識到這不過是她的本能防範。

他有些不屑地輕哼了一聲,坐到床邊,游移的目光重新定在她的臉上,眼前的人明明與夢中人長著相同的面孔,但給人的感覺又實在太不相同。

夢中的女人是一只野貓,她永遠不屬于任何人,她最懂得獻媚,是一個會通過向男人示弱來達到目的的情場老手,但眼前這個荊沙棘,他突然冷笑一聲。

「人如其名。」

他的手指掠起她散灑在臉旁的長發,看著這個渾身是刺的女人,如果說這兩人真有什麼共同之處,那麼,「骨子里的傲氣倒是如出一轍。」他低聲感慨一句。

「荊沙棘嗎……」他將她的長發拉到鼻下,深吸一口氣,她的發絲中還留著隱隱的丁香花洗發香波的味道。他盯住她的臉,嘴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

「小刺蝟,就讓我將你身上的刺一根一根拔下來吧。」說著,他的眼中突然現出那毫不掩飾的冰冷來,「這一世,輪到你來踏踏實實做我的俘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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