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思夢之夢 第6章 ︰誤解

作者 ︰ 天劍魂

醫院特護病房。

谷江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江雪眼看著滴流管里鮮血順著滴流管往上涌,手捏著滴流管不敢拽,真的是束手無策,焦急的哭上了︰

「什麼臭醫院,破護士,比見死不救還可惡。」看看門口,「哎呀!咋辦呀!」

叢檳碩出現在門口,見江雪猴急像便俏俏走過來。江雪氣憤得罵起來︰

「甘護士,你他媽的算什麼護士,快來呀!」

叢檳碩見滴流回血,急忙上前幾下子拽下滴流管。江雪見是叢檳碩來了,把身子轉過去一下子坐在床邊抹起眼淚。叢檳碩利落的處置後俯身端詳著谷江,又看眼江雪笑了說︰

「哎,這小伙子長得蠻英俊的嗎?不知有沒有良心,他身上可流淌著我們倆的血呀!」

江雪抹把淚水氣呼的堵了一句︰

「叢檳碩,他還沒醒過來,這一大清早你就來討血債?是不是太不仗義了!再說,那血能不能流淌還兩說著。他真要是有個不測,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哎,哭了?哎喲!不至于吧?」

「什麼呀!你看看這半瓶子藥全浪費了。」

「找護士呀!」

「找了,都怪我沒用,連回血都處理不了。」

江雪說著淚水又流了出來。叢檳碩看眼淚眼婆娑的江雪便數落起來︰

「哎,哎,這還沒怎麼著呢就如此這般,是不是太那個了?啊!平素臉紅害羞看來全是裝的吧?一口一個他媽的,是不是太不像話呀!」

「那個姓甘的護士也太鐵石心腸了!他是為了救人才弄成這樣的,卻又讓人這樣寒心,真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有沒有一點同情心?咋這麼冷啊!你不會也這麼寒冷吧?」

叢檳碩伸手握著谷江的手,放回後來到江雪身邊坐下來,陌生地盯望著江雪。江雪淚水齊刷刷地滾落下來,把身子扭過去。叢檳碩又追到這邊,「撲哧」下笑了︰

「淚流滿面!嗯,一向嬌貴莊重的氣質咋一點也看不到啊?校花小姐,想必是早餐還沒吃吧?走,姐請你一飽肚子。先解決溫飽,然後再談溫情,咋樣?」

江雪瞪眼叢檳碩,生氣地說︰

「虧你說得出口,一大早我吃什麼吃!他躺在床上不知是死是活,我哪有什麼食欲?」

叢檳碩臉一繃狠堵了一句︰

「哎,哎,他可是你剛認識才一天啊!一見鐘情也不至于這麼快吧!話不多,情比海深啊!」扭頭一笑又說,「校花,他已經沒事了,只不過是沒醒過來而已。由于他失血過多,又做了縫合手術,藥物反應需要時間,不用擔心,他沒事的。剛才我模他的手,手心已經濕潤,證明他很快就會醒來。」

江雪听了臉上驚詫地看著叢檳碩,眼神半天沒移開。叢檳碩上前認真地說︰

「江雪,我說的話你不信?別忘了,我當過醫生。」

江雪臉上露出笑意,有意控制著沒笑出來。叢檳碩拽起江雪就走。走到門口,江雪不放心地回頭看眼谷江,被叢檳碩硬拽走,邊走邊說︰

「走吧!這是特護病房,有護士呢!」

江雪一听說護士,氣憤地大喊︰

「別提那個甘護士了,剛才沒氣死我。滴流回血了我去叫她,不但沒管,還把我一頓奚落。你說她是不是****呀!一提到男人她恨得要死,真不理解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你的行為就夠人理解的,不挨奚落才怪呢!說你****都是輕的!」

「叢檳碩,你咋也跟他們學壞了?不會是當了老板都這個樣子吧?」

「江雪,這個世界的現實,是你我能改變得了的嗎?不管冷熱都得填飽肚子。走,吃了飯,我給你好好的講講狼的故事。」

兩個人說著來到樓梯口。樓梯口一張長椅上,柳條筐坐著睡著了,一件衣服掉在地上。江雪上前撿起衣服放在椅子上,叢檳碩搶過衣服蓋到柳條筐的禿頭上,禁不住笑了︰

「真亮。」

叢檳碩拽起江雪奚笑著走開,拐彎下樓梯。柳條筐「撲楞」醒了,揉搓著眼楮穿衣服︰

「丫丫的!這麼一會睡著了。」

柳條筐抬頭看了兩眼後身子一歪又躺在長椅上。甘玫從走廊走過來,來到柳條筐身邊喊︰

「哎,哎,醒醒,快去交款!」

柳條筐「撲稜」下坐起身問︰

「那姑娘沒事吧?丫丫的!」

柳條筐緊張的連模著禿頭頂。甘玫送過交款單,瞭眼柳條筐的禿頭頂說︰

「呶,醫藥費處置費五百八十元,先交押金一千。」

甘玫瞪一眼柳條筐想笑還是忍住了,柳條筐習慣地模了下禿頭頂︰

「听你這口氣,那姑娘是沒事了?丫丫的!」

「有事沒事都得交款呀!」

「我身上沒帶現金。丫丫的!」

甘玫一听沒帶錢,臉色聚變,大聲喊起來︰

「咋!想耍賴是怎麼的?沒錢你往醫院送什麼病人?沒錢你充什麼漢子?剛才你那能耐勁呢?你們男人是怎麼了?想怎麼就怎麼了?沒人敢治你們了?」

走廊里投來人們關注的目光。柳條筐模著禿頭頂笑了,從長椅上站起身,也大喊起來︰

「哎!丫丫的!你挺漂亮的大姑娘,嘴咋沒把門的?啊!你說,我咋就賴了?我什麼時候充硬漢子了?我本來就是漢子!來的時候你就不是真為人民服務,差點沒耽誤事。你是不是老鼠逗貓沒事找事啊!丫丫的!」

柳條筐平素越緊張嘴里的丫丫的越多,柳條筐這麼一吵,跟前聚了很多人。甘玫往後退一步,喊聲更大了︰

「哎,你還有理了!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醫院!不是你玩橫撒野的地方,少說廢話,交錢!拿不出錢來,就叫保安把你抓起來。我就信治不了你們這些臭男人。」

柳條筐從身上模出一張銀行卡,高高舉起來大喊︰

「丫丫的!讓大家評評理,我身上沒帶現金,不等于我沒錢。丫丫的!別說是一千五,就是一萬五,我也掏得起。丫丫的!醫院咋的?護士咋的?丫丫的!別瞧不起農民,手里有錢!丫丫的!」手里揚著銀行卡,指著甘玫說,「你給我回去。丫丫的!那個姑娘有什麼事,哪怕是一丁點事兒,就不是交錢時你整我這麼簡單了,啊!丫丫的!」

柳條筐說完,湊近甘玫胸前瞭了一眼。甘玫急忙躲身大聲質問︰

「你要干什麼?」

柳條筐直起身回答。

「不干什麼,我看看你叫什麼,出事我好找你算帳。我記下了,你叫甘玫。」

柳條筐說完把衣服往頭上一蓋朝收款處走去。甘玫被柳條筐一頓奚落,氣得干瞪眼,一句話沒回答上來。

一家小吃部。

江雪眼盯著牆壁,心事重重的樣子。叢檳碩給江雪選好筷子,放在眼前小碟里問︰

「哎,又想那個受傷男子了吧?哎,你救這個男子是好人還是壞人?是干部還是百姓?是商人還是……」擁下江雪說,「我跟你說話呢!你總是心猿意馬呀?怎麼!打見了這個男子你咋像月兌胎換骨啊?我都不敢認你了?」

江雪這才回過神︰

「啊!啊!」

叢檳碩瞪了一眼江雪︰

「啊啊什麼呀!我呀是在幫你解剖那個男子,換句話說也在提醒你。古人雲︰心活吃虧,面窄上當!千萬別陪了夫人又折兵,搭上自己還幫助數錢啊!」

江雪不滿地堵了一句︰

「哄,哄我,自從見著他開始,你的話就沒著地,平素金口玉言不也變成滔滔不絕了嗎?拿那個男子成心氣我怎麼著。記住,少說一句話,多念一聲佛,多一言折平生福。」

「哎,哎,別不識好人心啊!咱哥們可全是為你著想啊!如今呢學雷鋒是好事,可出啥結果就不一定了。你這可是一個大姑娘,稀里糊涂救一個小伙子,賠點錢咱再掙,賠點時間咱再擠,一但要是賠上感情那一時半會可抖落不清了。」

「哎,哎,你咋不幫我想點好點子,全是餿的呀!自從救了他就沒順過,給點理解好不好?」

「江雪,善良的付出就是愛,惟有愛把不可能變成可能,情是愛的影子,有情就有愛,愛情總是在那特定的瞬間產生,只是你沒有察覺,僅此而已。這雖然不是愛情法則,但你符合這個邏輯。所以,當姐的特別提醒你,千萬別誤入歧途喲!那個小伙子來歷不明,多個心眼沒錯,一但與情和愛連上,引起柔弱無骨的踫撞,那可是心靈深處的絞殺,記住,愛情是有翩若驚鴻的引力喲!」

江雪被氣得笑了。

「沒想到經商大老板腦子里不全是金銀珠寶呀!這個大富婆快成愛情專家了!哎,你沒計算下愛情多少錢一斤啊?」

叢檳碩舉筷打過來︰

「愛情有賣的嗎!」

女服務員端來兩碗羊雜湯放在桌上,對叢檳碩說︰

「叢經理,我們老板說他認識你,叫我們格外多加了兩個羊眼楮。我們老板本是來向你打招呼的,听到你們說話不忍心打擾。特讓我捎來一句話。」

叢檳碩感興趣地問︰

「什麼話?」

女服務員說︰

「他說︰愛是對情的報答,真正的愛情得問天。」

江雪調著羊湯問︰

「你們老板是男的女的?」

女服務員轉身甜甜一笑回答。

「非常傾慕漂亮女孩的男孩。」

江雪「撲哧」下笑了,兩眼高興地盯著叢檳碩。叢檳碩倒是愣了。

醫院特護病房。

谷江醒了,睜開兩眼環視病房,腦際一片空白︰

「我怎麼在這?我……」

谷江這才想起與警棍搏斗的情景,忍疼支撐著坐起身倚在床頭,眼前一幕幕在閃現,眼楮一亮直起身說︰

「不行,我怎麼能躺在這里?」

谷江掙扎著下地,朝門口走去。醫院長廊,谷江吃力的在人群中走著,走到住院部大廳時,腑部疼痛難忍,額頭上沁出汗珠,不得不扶柱蹲在地上。

小吃部里。

叢檳碩用紙巾擦著嘴從兜里掏出錢︰

「服務員,買單。」

女服務員走過來︰

「這是帳單。」

叢檳碩對女服務員說︰

「謝謝你們老板這兩個羊眼楮,錢就不用找了。」說著站起身,兜里手機響了,從兜里掏出手機,「喂,是伯母啊……啊,我剛開機……小帆啊!小帆昨天去談生意了……小雪啊!在我身邊啊……兩個人一夜未歸……」

叢檳碩笑了,把手機交給了江雪。江雪接過手機︰

「媽,我們都這麼大的人了您還怕丟了不成……媽,我手機沒電了……我啊!在,在單位呀!正好趕寫一份稿子。媽,好了,不跟您多說了,我還有事,媽,我掛了啊!」

江雪忙關了手機遞給叢檳碩。叢檳碩接過手機︰

「編,騙,連你的母親都騙,哎呀!你說這個世界變化真快,就連江雪這樣老實人也學會騙人了。哎,哎,伯母剛才說小帆也一夜沒歸?不對呀!她該回來呀!就算不回來也該跟我聯系呀!不行,我得回去看看江帆。」打著手機急忙往外走,走到門口回頭又問,「哎,江雪,你回家回單位還是回醫院?」

江雪愣了下︰

「當然是上班了!哎,找到小帆給我個打手機。」

江雪兩手一比耳邊。叢檳碩澹然一笑︰

「哎,你手機不是沒電了嗎?」

叢檳碩問完扔了一個情意綿綿的眼神扭身走了。江雪瞪了叢檳碩一眼,心照不宣。

醫院大廳里。

人們忙忙碌碌,顯得很擁擠。

江雪背著包快步走進大廳,擠過排隊交款的人群,由于腳步匆忙,撞得中年男子一個趔趄,腳下失衡手扶在柱上,險些踩到柱下貓蹲的谷江。江雪瞪眼男子順谷江身邊走過,快步上得二樓來到特護病房,擁門後見谷江病床空了,一愣月兌口問︰

「哎,人呢?」轉身沖門外喊,「護士!護士!」

甘玫走過來,見是江雪,扭頭往回走。江雪大喝一聲︰

「站住!」跟著問,「人呢?那個受傷住院的人呢?」

甘玫沒理江雪。江雪忿忿地指著病床,聲嘶力竭大吼︰

「我問你他人呢?」

甘玫冷冷地回了句︰

「我下班了!」

甘玫說完也發現特護病房的谷江真的不見了,慌忙進病房掀開被子模了模︰

「你喊什麼喊?這個病房你事最多,對個不認識的男人這麼上心,估計也不是什麼好人。這個被窩還熱,他能上哪去呀?少見多怪,真煩人!像你這樣不值錢的女人,早晚得飽嘗被男人凌辱的滋味。」

江雪氣憤地指著甘玫大喊︰

「嘗不嘗凌辱是我的事,與你無關!我的病人哪!啊!他身上有傷剛剛做過手術啊!你是特護!」

甘玫這才醒過事來,瞠目結舌︰

「啊!是啊!剛才還在呢!他剛做過手術還沒醒過來能去哪呢?」

恆蒿市醫院大門口。

谷江手捂著肚子,拖著虛弱的身子走出來。在門外的街上伸手攔了一輛三輪出租車,在司機的幫助下上了車,三輪車開走了。

醫院院長室門前。

江雪拽著甘玫破門而入。一位中年男子正在接電話,抬頭看眼江雪說︰

「好了,她來了!你們馬上派人尋找,有消息立刻告訴我。」放下電話走出辦公桌看著江雪問,「對不起,我也是剛接到電話,我已經派人去尋找你的病人了。」見江雪拽著甘玫,忙換個笑臉,「小同志,看來火氣還不小。你先放開手,請坐下說話。」

江雪松開甘玫,對中年男子怒目而視︰

「你就是院長?」

中年男子點下頭︰

「對,我就是院長馮國泰,請你坐下談……」

「我不是來跟你談話的,我的病人自從來到人民醫院,就沒感到有絲毫的人為溫暖,救死扶傷更談不上。現在,我的病人,一位重傷病人在你們醫院特護病房給丟了。請問院長,作何解釋?」

甘玫站在一邊低垂著頭。馮國泰又回坐在老板椅上,拿起煙盒抽出煙點火吸了起來。江雪見馮國泰如同沒事一般,怒發沖冠,高聲大喊︰

「馮國泰!你就這樣對待你的上帝嗎?今天,你不給我個合理解釋,我不會善罷甘休。」

馮國泰往煙灰缸里磕下煙灰,淡淡地笑了︰

「我已經派人去找了,你還要我怎樣?再說,我見到的上帝多了,還沒見過像你這樣的沒素質的人,不善罷甘休該把我怎樣?啊!」

馮國泰抬頭看眼江雪,目光又移到甘玫身上。甘玫听了院長的話,緊張的情緒倒放松下來,扭頭很剜了眼江雪說︰

「馮院長,您不知道,這個丫頭可能精神有障礙。」

馮國泰兩眼盯在江雪身上,從嘴里擠出兩個字︰

「精神障礙?」

江雪兩手緊攥著拳頭,盯著馮國泰半天沒言語。馮國泰沖甘玫埋怨說︰

「甘玫,你是怎麼搞的?這麼多年護士這點經驗都沒有?沒跟病人家屬說清楚嗎!醫院是治病抓藥的地方,不是托兒所。你這護士是怎麼搞的?不給我添亂不行呀啊!」

江雪實在听不下去了指著馮國泰大罵︰

「你這個混蛋院長!難怪醫院管理這麼差。社會的溫暖,和諧的構建,在這連影子都找不到。今天,我就教教你,先從院長開始……」

江雪越罵越氣,順手抓起報夾在院長桌上摔起來,桌上電話,書本文件扔了一地。搬起地上一盆花舉起用力摔在地上。馮國泰嚇得往後躲著身。甘玫倒蠻機靈,轉身沖門外大喊︰

「保安!保安!」

江雪指著馮國泰說︰

「恆蒿縣人民醫院院長馮國泰,我告訴你!院長室是我砸的,我叫江雪,你可以隨時叫公安局來抓我,我也會隨時來找你算賬的!」

江雪說完轉身往外走去。馮國泰目送江雪,這才想起什麼,自言自語︰

「江雪,江雪,好像在哪听過。」

甘玫見江雪走了,心驚膽戰從一邊走過來說︰

「院長,她真的有精神障礙,昨晚上……」

甘玫的話還沒說完,心煩意亂的馮國泰氣憤的大喊︰

「你才有精神障礙!給我出去!」

甘玫呆呆地看著院長半天,委屈得一句話沒回答上來,哭著跑出院長室。

醫院特護病房。

江帆從急救室被推進特護病房。病床上,江帆醒了,兩眼盯著棚頂淚水順眼角流下來。柳條筐手里握著單據從外面走進來,湊到病床前沖江帆「嘿嘿」一笑問︰

「醒了?丫丫的,你總算醒了!丫丫的!」

江帆淚水止不住流下來,滴在枕巾上。柳條筐又說︰

「嚇死我了,你總算醒過來了,丫丫的!你這要是一口氣上不來,我冤死了!丫丫的!弄得我一宿沒眨眼跟誰說理去呀!丫丫的!」

柳條筐高興中帶著玩笑。江帆嘴唇微微顫動,兩眼盯著柳條筐。柳條筐見江帆嘴唇顫動,以為江帆要說什麼便問︰

「姑娘,你說什麼?大點聲!丫丫的!噢,對了,折騰了一宿,肯定是餓了,你想吃點什麼?我這就去給你買。說,想吃點什麼?丫丫的!」

柳條筐高興地俯子。江帆伸手就是一個大嘴巴,聲嘶力竭地哭喊︰

「你這個臭****!****!你不是人啊!讓我以後還咋見人啊!我不想活了!」

柳條筐一下子鬧愣了。江帆大聲哭罵︰

「你這個臭****,你不是人!是畜生!你讓我以後還咋見人啊!」

江帆這一罵一打把柳條筐給弄得不知所措,柳條筐手捂著臉小聲自語︰

「丫丫的!丫丫的!完了,完了完了,還是攤事了」仗著膽囁嚅地問了句,「姑娘,我沒干什麼呀!更沒耍流氓啊!丫丫的!」

江帆大聲哭罵︰

「把我那點**都模了,你還想干什麼?」

柳條筐這才醒悟了似的解釋說︰

「噢,姑娘,你大概誤會了!丫丫的!昨天,你被車啊……就給扔出來了,**扎在樹蹲上,流了很多血,我,我,沒,沒****!丫丫的……」說著話額頭上汗珠滾動,口語也遲誤起來,「我,我只顧給你包傷口,真,真的沒顧耍流氓!丫丫的!第一次踫女孩不假,可我真的沒,沒耍流氓啊!丫丫的!不,不信你問問……也沒人看著啊!丫丫的!」

柳條筐自己說著也覺得越描越黑,解釋不清楚,一臉的無耐︰是啊,一夜,整整一夜,一個男子抱著一個姑娘整整一夜。心里越想越慌,頭頂上汗珠越滾越多,開始往下流了︰

江帆哭聲越來越大︰

「你滾,你滾!我不想看到你,你這個臭****!護士,護士!你們把他給我攆出去。」

一個女護士上前往外擁著柳條筐︰

「姑娘不喜歡你,你就出去吧!別惹病人不開心啦!」

柳條筐又瞭眼江帆,還想為自己解釋幾句︰

「護士,我真的沒耍流氓……」

女護士笑了︰

「走吧!就算你不是****,還有意義嗎?」

柳條筐被女護士擁出門外。

古陽山小鎮塞江南酒店。

酒店巴台,花骨朵手掐一沓名單正在打電話︰

「哎,哎,刁德福,全鄉屬你鬼這誰不知道啊!這次是姐的事,你辦也得辦不辦也得辦……哎,戴鄉長可說了,這事是鄉黨委的決定,凡是吃了的都得掏錢。這事你辦好了我單獨招待你……放你娘的狗屁!我叫花骨朵不假,你以為誰想採就採呀!你就是采,那得看我看上看不上,對不對撇子……廢話!你要是把這次事辦成了,辦漂亮了,興許我就跟你對撇子一回……你也別高興得太早,別看你敢給周鐵山掘道,不信你上我這來掘個試試,老娘活劈了你……哎,哎……這癟犢子,膽越來越肥,敢掛老娘的電話。」

花骨朵放下電話一轉身看見王寨站在跟前,花骨朵嚇了一跳,很快又鎮靜下來。王寨兩眼里塞滿了氣憤,當遇到花骨朵的眼神後,氣憤逐漸轉為妒忌。

村路邊上。

刁德福一手抓著自行車把,一手打著手機,興致正濃。突然,自行車被踹出很遠倒在地上,跟著身後被人踹了一腳,身子一趔趄險些摔倒。刁德福順口大罵︰

「誰他媽的……」

刁德福穩住身子一回頭呆了,後面的話沒罵出口。周鐵山鐵青著臉,目不轉楮的盯著他。刁德福小眼楮滴溜一轉馬上抬臉「嘿嘿」一笑︰

「是周村長,哎啊鐵山!你這是干什麼?對了,我正想去你們村找你,有件大事想跟你說,順便解釋下那斷道的事,我跟你說啊!斷道那事真不是我干的。你想啊!你我都是村長,換句文明詞說咱們都是有品位的人,能干那缺德事嗎?再說了,我和你們村緊挨著,農村話講那是臨居,常言說得好,遠親不如近臨。鐵山啊!我可跟你解釋清楚了,你別因為這事誤會傷了咱哥們和氣。」狡黠的一笑,「看你今天火氣這麼大,我還真犯難,有件大事,我說好還是不說的好呢?這事還真挺大,不說吧!我良心上還真過不去。」

刁德福兩眼不錯眼珠的看著周鐵山,用大事來轉移周鐵山火氣。周鐵山怒氣沖天,在刁德福臉上掃來掃去半天便大聲喝問︰

「你少給我跩,說,憑什麼斷道?今天你要是不說出個道來,我就在這廢了你!」

刁德福兩眼一眯又笑了︰

「周鐵山,都知道你脾氣不好,沒人理你。也就是我刁德福看在咱倆關系不錯的份上來找你。」有意往前一湊說,「我是在幫你,谷江讓人家給煮了!」

刁德福神乎其神地盯看著周鐵山。周鐵山一听谷江臉色即刻變了,眼神仿佛在問。刁德福收回身笑了,走上前扶起地上的自行車,正了下車把,又拍打起車座包塵土來,有意賣著關子觀察著周鐵山的臉色。周鐵山抬腿就是一腳︰

「你他媽裝啥!快說!咋回事?谷兄弟讓誰給煮了?」

刁德福腿一抬壓在自行車上,沖周鐵山大喊了起來︰

「有你這麼干的嗎?你是在求我,就得給我裝著點,那怕我走了你再罵呢!這叫漢子,如今這年代興這個,當面人背後鬼,你懂嗎?我也四十來歲的人了,該你揍的!大小人不都有個臉嗎?」

周鐵山兩眉上下緊挑,喘息越來越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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