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身貴女斗邪王 004 入宮

作者 ︰ 舞媚娘

筆直的宮道上望不到盡頭,入宮的馬車疾馳了許久,那後宮的園子似乎就不遠不近地靜候著來人。『言*情*首*兩側的紅色高牆因昨夜纏綿的細雨,而滴滴答答淌著晶瑩的珠線,像是暮月身上的那股惡寒,纏綿不斷。

夢里他吻她的畫面不斷回放,她承認他風流無拘,是個難得的美男子,惜朱玉其外敗絮其中,他佯裝不知她是和府千金,欲把她當做青樓女子一樣輕薄搶佔,安得是什麼心。

若是再見到他,就扒他的肉,吸他的髓,還要給他下一百種蠱。想到這兒,不禁邪惡地勾起了嘴角,被馬車一顛一顛地勾起了倦意,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醒來已到了延禧宮,一進正廳就見到令妃娘娘笑意吟吟地坐在主位上恭候已久,若不是有暮月和烏蘭兩個小輩在,兩個人早就閨蜜一樣嘮起私房話兒了。

令妃娘娘是個氣度雍容很有風韻的女人,珍珠白湖月裙上,匠心獨運地繡著孤舟湖泊,平靜的水面與籠煙的天色相接,遠遠地一抹綠色小島,平添了一股生動蓬勃。好似這後宮的波瀾壯闊,在這里都雲淡風輕地演繹成了淡泊。

令妃招呼暮月坐下,小丫頭們邊流水一樣上好了花茶和點心,「丫頭也不常隨你母親來我這兒玩兒,是我這里拘束了你?」

暮月剛要說話,被烏蘭搶了話去,「令妃娘娘有所不知,我這個妹妹最喜流連市井之趣。」說著端了端身姿,效仿著令妃娘娘的淡泊氣質,「今日進宮拜見娘娘,還費了母親好一陣口舌呢。」言畢巧笑嫣然,卻不知愈是如此俞顯得自己功利,擺明了是想凸顯自己博得娘娘的歡心。

令妃淡淡地開口,「這位便是府上的二小姐?」接著意味深長地說,「看起來是個心思細膩之人呢。」

轉而彎起眉眼打量暮月,「這丫頭真是出落得愈標致了,要常來走動才好,正巧今日永璘難得沒有出門,在水墨軒與人下棋,你們年輕人有共同話題,一起去看看吧。」

暮月耍賴,「正是好不容易見到姨母,才要多陪陪您啊。」

令妃眉開眼笑,「我與你母親還有話聊,你永璘哥哥是念著你呢。」

暮月心下道,他會念著她?才怪!那烏蘭卻是熱衷得很,硬是攜了暮月出了門去。

出門前暮月便听見令妃與母親歡聲笑語,兩人還切切私語,母親從懷中掏出好幾個瓶瓶罐罐,「听說那些化妝品你用得很好,我這又制了些,這瓶是蜂蜜調制的潤膚養顏面膜,這瓶是用玫瑰提煉的精華,去眼紋的??????」

好像自從自己被洛十七送回和府以來,母親便多了許多奇怪的愛好,整天念叨著什麼穿越穿越,也不知是什麼意思。

而且,不僅開始喜歡擺弄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還竟起一些讓人模不著頭腦的名字,倒是這些特制的水粉,母親也偷偷給自己用過,卻有奇效,自己那如凝脂般的膚色,也是從小被當試驗品養出來的。

到了水墨軒的門口,暮月便推月兌著不想進門,烏蘭心下暗喜,十分于成人之美,便一抬腳自己進去了,留暮月一個人白無聊賴地逛園子。

房間里掛滿了字畫,有古人的真跡也有今人的臨摹之作,真真假假隨意掛著,那些臨摹的畫大多出自永璘的手筆,足以亂真。邊上兒的黃花梨木案子上,燻著淡淡檀香,輕煙裊裊有安神醒腦的功效。

正中有個矮榻,兩個男人正眉頭微皺,凝神對弈,每落一子便思索許久。那身著藏青袍的,長眉若柳,身如玉樹,舉止優雅,似入畫,正是十七皇子永璘。

而對面的白衣男子竟然比他還俊朗幾分,臉如鐫刻般五官分明,俊美絕倫,外表看起來好像放蕩不拘泥,但眼里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蔑視。

雖然,烏蘭腳步輕輕,還是立刻便警覺了。永璘一抬頭,看見一個身段婀娜,身著百花曳地裙的女子,頭上還墜了一對蝴蝶金步搖,插著東海龍珠寶華釵,顯得珠光寶氣,卻過于隆重了些。不過進宮的女子,大多都拿出十分的本事打扮自己,卻不知過猶不及的道理,不過他也見怪不怪了,皺皺眉問道,「誰家的女子,攪擾本皇子下棋。」

烏蘭誤以為他對自己有興趣,心下暗喜,便大膽走上前去,驕傲地說,「小女是和珅之女」。和府的小姐教養都是好的,她對自己的棋藝很有信心,想著要顯露一二,博得君心才好。

剛好輪到白衣男子落子,他舉棋不定已經有一會兒了,舉起手一直在棋盤上方徘徊著。那公子容顏雖好,是烏蘭卻沒有放在心上,她是和府的小姐,除了皇子誰都入不了她的眼。于是,便問也不問,拿起一子,在永璘挑眉注視之下,微微沉吟便落了下去。自以為下得巧妙,待那永璘對她刮目相看。

沒想到永璘用鼻子長出一口氣,啪的一下把棋子扔回了甕里。高手下棋,落一子便謀了之後的十幾招,每一步定是要思索所有能的。她那自以為高明的一子,在兩人眼里卻是一步廢棋,而棋品好的人都曉得落子無悔的理,原本兩人勢均力敵廝殺得酣暢淋灕,被她這麼一攪,白衣男子便失了先機,而永璘自然也覺得勝之不武。

「你來這里做什麼?」永璘不耐地問。

烏蘭動了動嘴角有些尷尬,不過很快便遮掩了過去,巧笑倩兮,她自負美貌,不信著永黎對自己不動心,于是,嬌聲說道,「令妃娘娘要小女來看望永璘哥哥,說要多多走動。」她這話說得曖昧,好像令妃娘娘在撮合她和永璘似的。

永璘不屑地瞥向她,眼神在她身上掃了一個來回,嗤笑一聲,「本皇子有事,你先退下吧。」

烏蘭的臉陡地紅了,他對她的不放在眼里,深深地刺痛了她,有多少富家公子都對她百般獻媚,而他竟然那麼明顯地拒絕她,而且連正眼都沒看。她幾時受過這般羞辱,卻依然堅持著,福了禮,退到門口時,假裝不經意打翻了香爐,這才心下舒暢了一些。

沒走遠的暮月听見動靜,抻著脖子往屋子里看,一眼便瞄見那白衣男子,不正是那風月公子無疑,正愁找不到他報仇,這千載難逢的機會豈會放過,想著一個箭步沖了進來,「登徒浪子!原來你在這里!」

永璘被她的突如其來嚇了一跳,沉下臉諷刺道,「你怎麼來了?和大人就這麼焦急與本皇子攀親麼?前腳剛走了一個,便又來了一個,是要本皇子任意挑選麼?」

暮月被氣得不輕,「若不是令妃娘娘推我前來,本小姐才懶得理你。」

永璘一臉了然的表情,「別都拿我母親說事兒。」

暮月深吸一口氣,「是什麼讓你這麼自我感覺良好,做人自戀也要有資本好吧,本小姐告訴你,本小姐就沒把你放在眼里。」

永璘被眾星捧月慣了的,再加上自詡文采風流,哪個女子不是投懷送報,卻被這個小妮子嗤笑,此時正不置信地喘著粗氣,指著她的鼻子,你你你地,說不出話來。

坐在對面的風月公子聞言,眼光閃爍,敏銳地把握到了,令妃娘娘看中了這個小丫頭的訊息。

兩個人唇槍舌戰,在他眼里怎麼感覺有一種歡喜冤家的意味,多少愛情不都是互相看不順眼開始的。想到這,心念一動計上心來,邪魅地調笑,「這不是金美樓的花魁麼?沒想到在這里相逢。」

暮月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竟然還敢提。

永璘詫異道,「什麼?花魁?」

「是啊,盛京都傳遍了,就你還孤陋寡聞,和府四小姐暮月,在金美樓獻藝,奪了今年的花魁。如今多少公子搶著來金美樓,為的就是一睹芳容啊。」

暮月氣得肺疼,謠言是最具殺傷力的,他竟然如此毀她的名聲。

永黎再打量她的目光里,便含了一股說不出來的古怪。

說不過他,毒得過他,二話不說,下蠱。知道他能有防備,便閃電般掏出染了料的手帕,看似隨意地一抖。

沒想到他身形晃動,雲淡風輕地躲了開去,讓她暗暗吃驚,這人武功定然不弱,竟然如此輕易地便化解了。此時,正斜依著朝她壞笑,「還沒找你這個小丫頭算賬,竟然給我下那不能與女子親近的毒藥,是看上本公子吃醋了麼?」

暮月心下忿然,明明是為了對付他的輕薄,竟被如此曲解,而且還惡人先告狀,明明是她要找他算賬才對。

「下藥?怎麼回事?難怪你這兩日老實地入宮來陪我。」看那永黎一臉曖昧,而那浪蕩子卻回給了他一個曖昧的眼神兒,暮月簡直羞憤得要去撞牆,這下子她被人輕薄的事,怕是要盡人皆知了。

暮月微喘著,淚水便骨碌碌地不听話地在眼圈里打轉,她才不要讓這個討厭的家伙看笑話,轉身就跑,奮力地沖出了房間,抬頭望著天,大口地呼吸著,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待鼻子不再抽噎了,便抬腳往延禧宮尋母親去。

風月公子看著她跑出去身影,張了張嘴,神情中竟有一絲歉疚,不過很快便掩了去,換上了慣有的風流樣子。

永璘一改對世事滿不在乎的樣子,正了正神色,開口問道,「對了,和珅那邊,有什麼消息?」

「放心吧,已經有眉目了,相信搬倒他,指日待。」風月公子一邊說著,一邊垂目漫不經心地收著棋盤,打算再開一局。

永璘輕哼了一聲,「怪不得我們,誰讓他像皇阿瑪的巴狗兒一樣礙眼呢,是他選擇站到皇後那邊去的。」

風月公子飲了杯茶,緩緩說道,「是啊,父親常說,和珅這個人狡猾得很,是大清第一貪官,我們是為民除害。」

永璘像是想到了什麼得意的事情,忽然笑了,「你說誰能想到,盛京頭號青樓,金美樓,竟然是你,堂堂紀曉嵐紀大學士的三公子,掌控的情報組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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