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甲殼蟲駛入北大校園,很多學生都停下打招呼,知道這是他們的美女教授徐嬌嬌的座駕。徐嬌嬌也掀開敞篷,跟同學們問好。
一些新生自然不認識秦鐘這位北大昔日的風雲人物,不過凡是個正常男人,都要對他的無邊艷福羨慕不已。
徐嬌嬌已然是女人中的極品了,後面還坐了一個冰霜美人。這貨到底是誰啊!
現在的訊息是如此發達,甲殼蟲上的情景馬上出現在了微信上面,于是引起了不小的熱議,同學們紛紛推測秦鐘的身份,有說是官二代的,有說是富二代的,不一而足。
最惡搞的,居然說秦鐘是徐嬌嬌面首的,這要是被秦鐘知道,只怕是吐血的心都有了。
秦鐘和徐嬌嬌又怎麼想得到會出現這樣的事,將甲殼蟲停在了北大圖書館門口,二人施施然下車,徐嬌嬌收回敞篷,剛要鎖車,看到還在後座動彈不得的孟雪,搖頭笑道︰「秦鐘,她怎麼辦?」
秦鐘看著孟雪,孟雪眼神中透著一份祈求,秦鐘上前一拍她的肩頭道︰「以後要听話,知道嘛!」
孟雪點點頭,小嘴一撇,眼眶便紅了,哽咽道︰「你欺負我!」
秦鐘失笑道︰「得了,你的眼淚是騙人的吧,誰會相信一個中南海女保鏢的眼淚,下車,跟上。」
三人輕車熟路的進了圖書館,根據秦鐘的要求,三人分開尋找相關書籍。當然,書目是秦鐘大致羅列好了的。
秦鐘在一排書架前駐足良久,然後拿下厚厚的一本書,叫做《中醫辨證論治》,翻看了數頁,卻听到一個女聲驚喜地叫道︰「大叔……」
秦鐘扭過頭一看,居然是闊別已久的文清。文清一下子長大了不少,再不似過去的青澀小丫頭,那是身板、**都是一流的,唯一的缺憾在胸脯上,似乎那片區域長得有些緩慢。
你倒是看什麼呢,人家還叫你大叔呢!秦鐘不由在心底鄙視自個兒一番。
果然,文清也發現了他猥瑣的目光,不高興道︰「大叔,你看啥呢!」
「自然是看美女啊!」秦鐘笑著回答。
「討厭啦,你到這里干什麼?」文清嬌嗔道。
秦鐘笑了笑︰「來圖書館能干什麼?難道是泡……」
「小清,不給我介紹一下。」秦鐘的話沒有說完,被一個穿著白色衛衣,身材挺拔,如同白馬王子一般的男生開口打斷。
從他問話的方式和語氣來看,秦鐘有理由相信這廝是在宣示主權。
文清秀氣的眉頭微微一皺,沒精打采道︰「大叔,這是林小花的表哥。」
「我有名字,我叫……」
秦鐘的目光根本沒有在那廝臉上停留,將其直接忽略,當然,這是在了解到文清對這小子也不感冒的前提下才這麼做的。
秦鐘問道︰「小花好嗎?」
「還行吧!對了,還沒有告訴我你來圖書館干嘛來了。」
「查點資料。」秦鐘東張西望著回道。
「既然來了,上去見見爺爺唄,他老念叨你。」
「是嗎?好,我一會上去。」
「別一會了,就現在。」文清固執的說著。
「我還有兩個朋友。」
「誰?」
「你嬌嬌姐,還有……」秦鐘眼角余光已經掃到「白馬王子」鐵青的臉,他何曾遭受過如此的冷遇,文清對他不假辭色也就罷了,誰讓人家有個當總理的父親,可是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喂,你小誰呀?
秦鐘依舊置之不理,看著款款而來的徐嬌嬌和孟雪,道︰「走,咱們上樓拜訪一下文老。」
說走就走,文清在前面帶路,徐嬌嬌和孟雪隨後,秦鐘走在最後。
自始至終,沒有人關注那位自我感覺良好的天之驕子。
白馬王子不干了,上前一伸手,就要搭在秦鐘的肩頭,秦鐘突然停住腳步,那家伙止不住身形,便撞在了秦鐘的後背上,撞上以後,白馬王子才感覺到,前面哪里是人的身體,分明是一座大石,一塊鐵板,他禁不住一陣氣血倒涌,滿面脹紅,待氣順之後,秦鐘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過道盡頭。
「喂,記住我,我叫江月明。」白馬王子在後面自報家門。
幾個男生湊到江月明跟前,一個瘦高個問道︰「明仔,剛才那貨誰呀?居然跟你搶女人?」
另一個矮矮胖胖的說︰「他居然跟女神教授認識,天哪!」
還有一個說︰「我喜歡那個冰霜美女。」
「夠了!」江月明揉著隱隱作痛的胸口,道︰「想知道是誰還不容易,咱們堵他去,居然想在北大招搖撞騙,置我等于何地!」
于是乎,一幫男生一拍即合,他們的做法也可以理解,宣示領地嘛!
圖書館頂層,文清一蹦一跳來到文泰麟面前,文泰麟正在寫字,是王羲之的《蘭亭序》,小楷字,一筆一劃,一絲不苟。
「爺爺,你看我把誰給你帶來了?」
文泰麟直起腰身,握手成拳,放在後腰砸了砸,摘掉花鏡,這才笑道︰「原來是秦鐘啊,什麼時候來的?」
秦鐘上前道︰「文老,到了有兩天了,一直俗務纏身,直到現在才過來看你,莫怪呀!」
「切——要不是我拖你上來,你又怎麼會來?說得好像跟自個兒主動來的似的。」
文泰麟笑著搖頭,「你這丫頭!秦鐘不是那樣的人,他是真有事。」
「爺爺,你怎麼護著一個外人!」文清撅著小嘴不忿道。
文泰麟笑了笑,接著斂了幾分笑容,道︰「少乾的娃兒怎麼樣了?」
秦鐘也收起玩笑,說︰「情況比較復雜,我正在跟方老研究,這次過來,就是查閱一些資料來的。」
「臨時抱佛腳啊!行嗎?」文清不甘寂寞道。
「總比不抱的強,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切,就你理由多。」
「小清。」文泰麟搖頭,問︰「你沒課了?」
「沒了啊。」
文泰麟不再管他,看著秦鐘道︰「你看我要是能幫上什麼忙,你盡管說。」
秦鐘點頭道︰「需要的時候,我絕不跟你客氣。」
「嗯,你這次是專程來給孩子治病的?」
徐嬌嬌笑道︰「文老,秦鐘是到駐京辦任職來的,現在他是龍陽市駐京辦主任。」
「哦,小小年紀,前途無量啊!」文泰麟捋著修理的異常整齊的白須,道。
「再無量,跟小清的爸爸相比,也是天壤之別。」
文泰麟搖頭︰「你這個年齡,能有這樣的位置,已經相當不錯了,我記得國強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才不過是副處吧!所以啊,你好好努力,未始不能達到。」
秦鐘搖頭道︰「那個啊,我想也不敢想。」
「哎呀,說了半天,小清,趕緊給客人倒水。」
「他算哪門子客人,分明是你的學生。」
「這個死丫頭,趕緊的。」
秦鐘笑道︰「文老,真的不用麻煩,我們馬上就走。」
文清對著秦鐘做了一個鬼臉,還是走開倒水去了,秦鐘上前問道︰「文老,小清是不是拍拖了?」
「有嗎?給我說說。」文泰麟似乎挺關心這事。
秦鐘低聲道︰「我也不清楚,那個江月明……」
「哦,那個是林元祥的外孫,他們是同學,怎麼,有在拍拖?」
「哦,原來有一個那麼厲害的外公,難怪那小子一副趾高氣昂目中無人的模樣。」秦鐘不禁自言自語道。
這時,文清端著三杯茶水走來,文泰麟道︰「小清,你跟江月明那小子……」
「爺爺——」文清直接打斷文泰麟,說道︰「不要跟我提他,整天像個幽靈跟著我,煩都煩死了。」
「我覺得那孩子還不錯啊!」文泰麟說出自己的評價。
「虛有其表。」
「哦,呵呵,爺爺只是隨便問問,我已經老了,你不要那麼激動。」
文清盯著文泰麟,道︰「爺爺,這件事必須保密,爸媽都不能知道,我嫌煩。對了,誰給你說的?」
「是……」文泰麟看了眼秦鐘,然後搖搖頭︰「沒誰。」
文清頓時如同一只行將發飆的雌貓,瞬間乍起了毛,盯著秦鐘吼道︰「你……你胡說什麼!」
秦鐘笑著搖頭,文泰麟馬上道︰「不是秦鐘說的,嗨,我不多嘴就是了。」
「要是爸媽知道,我唯你是問。」
「到底我是不是你爺爺?」文泰麟嘟囔道。
「嗯?」文清眯著眼楮,朝文泰麟哼了一聲。
文泰麟馬上眉開眼笑︰「好好好,你隨便。」
突然間,秦鐘發現這爺孫倆還挺可愛。
喝了半杯水,徐嬌嬌手機響了,是學校同事找她,徐嬌嬌說了一聲,就先走了,她把車鑰匙交給了孟雪。
秦鐘也起身告辭,「文老,剛找了一摞書,我得下去翻翻,等這件事了了,我再來好好拜訪您。」
「好,好,我就不耽誤你時間了。」
秦鐘離開時,文老道︰「小清,送送秦鐘。」
「哦。」文清看似頗不情願的走出門口,對著秦鐘搖搖小手︰「大叔再見。」
秦鐘回頭一笑,露出一口炫白的牙齒。
看到秦鐘遠去的背影,文清忍不住模了模自己的小臉,感覺好燙好燙。她搖搖頭忍不住發出一聲嘆息,然後走進衛生間,對著鏡子左照右照,最後,還是帶著失落下了樓。
秦鐘來到圖書館室,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開始看書。孟雪沒興趣,就拿著鑰匙到車上打盹去了。
秦鐘翻了沒幾頁,就感到有幾雙男生的眼楮不時從書後偷瞄自己,他淡淡一笑,根本沒有當一回事。
心神不寧的翻了幾頁,秦鐘拿出手機,翻到了洪天的號碼。洪天老家在丹東,退役之後,就回了原籍,想想也有一陣子沒有聯絡了。
秦鐘給他打電話,那是因為丹東的對面便是北韓,他想從洪天那里了解一點真實的情況。
走進洗手間,進了一個隔斷,剛剛關上門,掏出家伙準備放水,就听見一連串的腳步聲,還有隔斷門的響聲。
不多時,一個男人尖細的嗓音響起。
「里面的人听著,自報家門。」
听著這近似古代宮廷太監的聲音,秦鐘覺得有些好笑,問道︰「為什麼?」
「靠,哪有那麼多為什麼?難道你不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你被困在廁所里了。」
「那又怎樣?」秦鐘收了手機,提起褲子,試著開門,果然,門被人從外面鎖住了,里面開不了。
看到秦鐘徒勞的晃動著門,外面的男生笑了,尖聲尖氣再次響起︰「趕緊跪地求饒吧!」
「為什麼?」秦鐘問道。
「你白痴啊!難道看不出來我們在搞你,說,姓甚名誰,到北大干嘛來的,麻利的,不然我們就要對你上措施了。」
「什麼措施?」今天秦鐘的問題還真不是一般的多,同時,他也發現了一個問題,所謂高等學府,也並非都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也是良莠不齊的。
也許是擴招帶來的後遺癥吧!
這一刻秦鐘居然能夠想到這麼深刻的現實問題。
「不知死活的東西,潑他。」太監嗓子終于 了。
秦鐘不知道對方潑過來的是什麼液體,總而言之,時間緊迫,決不能讓沾身,即便沒有什麼危害,也丟臉不是。
于是,他「 」的一把扯下隔斷門,頂在頭頂,一個旋轉,擋下所有液體,然後扔下門,看著三個瞠目結舌、被淋成落湯雞的家伙,眼含冷笑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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