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楓的藥廬生意不錯,整條街都被積雪封住了,他的門口倒是不時有人來。
小櫻為了病患方便,清早起來鏟雪,一活動,身上就熱了,月兌了外套,繼續干活。長歌一邊說她是個閑不住的男孩子,一邊跟鄰居借來鏟子陪她一起。
街道的盡頭,站著一個妙齡女子,七根玉簪挽著青絲,眉清目秀的,十分養眼。長歌說︰「夫人,你看,美人兒。」
小櫻歇下來,定楮一看,天哪!李槿!
「季夫人好自在啊!到了建州,也不來見一面,好歹我們都是周國人呢。」李槿溫柔的聲線,听不出半點怨懟。
「見過長公主。」小櫻努力讓自己冷靜,放下鏟子下跪。冰冷的雪地,隔著棉褲,膝蓋還是寒冷。
李槿並沒有讓她起來,只是目不斜視的從她身邊路過。
長歌扶小櫻起來,李槿才回頭︰「你敢?」
小櫻沒有起來,長歌有些不耐煩︰「她是公主,你也是公主,干嘛跪她?這里是陳國,又不是周國!」
「說得好。」李槿走了回來,長眉斜挑,傲慢的說︰「這里又不是周國,所以,在建州就不要那麼囂張,擔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長歌氣的說不出話來︰「你?」
「起來吧。我是給藥王谷面子。」李槿看著地上的李櫻,不屑道。
「謝長公主。」李櫻低頭,不想去看那張虛偽的臉。
李槿進去藥廬之後,李櫻繼續鏟雪,一聲不吭。
長歌知道她一定氣在心里,在季府,季家上下多尊重她,多寵愛她,她就是府里唯一女主人,愛干嘛干嘛。「你放心,我會幫你出氣的。」
「別惹她。」小櫻只想早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至于那個恨又憐的李槿,再也不要見面了。
青楓不認識李槿,下人介紹說是王爺夫人,青楓想著,跟小櫻抬頭不見低頭見,就客氣的招呼下了。
「夫人府里應該有大夫,何以?」
「那些大夫要是能解決問題,我還能來找你嗎?還請韓大夫仔細看看,我到底哪里不對?」李槿神色頗為嚴肅,青楓知道,怕不是什麼好事。
「那,夫人哪里不舒服?」
「沒有哪里不舒服。」
「那夫人看什麼?」
「去年年初的時候我孩子掉了,照說一年半了,身子早就好了,怎麼就再也消息了呢?」
青楓料想的不錯,一個什麼病都沒有的新婚婦人,關心的自然是子嗣。是端王的夫人就沒一個生產過,她怕是難……
「大夫,在想什麼?」
「哦。我在想,夫人是每夜都跟王爺宿在一起?」大家族的糾紛很多,給他們看病,一不小心,小命都能搭進去。青楓不想招惹,又不想砸了師父招牌。這真是難辦,難怪大師兄不輕易走出山谷。
「也不是。」李槿沉思,難道是王爺身上有問題。
「其實時間也不算很長。我見過有些庶民,一夫一妻,三五年才懷上的很多。何況王爺為百姓操勞,獨臥書房的日子怕是居多。府內又有其他夫人,這陰陽相合的次數本來就不多。依我看啊,能是這個時機不對。俗話說天時地利,有時候,夫人也要等候時機啊。」青楓說完,自己都覺得自己十分有口才,這樣的話,說給哪一個大戶人家的夫人听,都是十分合情合理的。
「所以,我想知道什麼時候合適,這樣也不至于讓王爺有壓力。」
李槿看樣子是問過很多大夫,這問的都很有針對性啊。青楓想了想,說道︰「要是王爺能過來一趟,那就好說了。畢竟他的病,一直都是我師兄在看。」
「王爺有病?」李槿這才知道。
青楓大吃一驚,夫人居然不知道自己夫君中毒一事?難道這個夫人是花錢買來專門生孩子的?
李槿從青楓吃驚的臉色就看出來,此事不虛。「多謝大夫。我下次盡能帶王爺過來,只怕他不願意。」
「沒事。一般青年男子都不願意。」對此,青楓表示理解。
李槿臨出門,不忘交代一聲︰「今日我來找你,也請韓大夫不要跟外人提起。」
「哪里。我們小櫻住在府上,還請夫人多多照顧。」青楓住在小櫻的木屋里,幫忙照顧那些月季花,而小櫻一個人住在王府,卻無人照顧。
「呃?好的。」李槿又是一驚,不出門不知道,一出門現那個藏在府里的小寡婦居然就是李櫻。
又是李櫻,陰魂不散的李櫻!怎麼到哪里,都是她。李槿巴不得撕了她。出門的時候,並未見到李櫻他們兩個。沒有關系,不是住在府里嗎,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